《危险的工作》旎旒

42、第 42 章

　　莫瑞是纯正的德国人，乔耒也精通德语，但可惜他的幼儿园要开学了，没空陪尼文杰去德国玩。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普通的咖啡厅，莫瑞高高壮壮的比尼文杰还高上一点，之前他们也见过几次，不过没有说过话，有的话，也只有一句：“我不可能让步的。”
　　尼文杰用德语打着招呼，他来之前拼命学过德语，普通的对话没问题。
　　“有什么事？”莫瑞一见面就一脸的不善。
　　“不要那么警惕。”尼文杰笑眯眯地道，“我来只是和你聊聊，无关工厂收购的事。”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莫瑞说着就要走，“我还有事。”
　　“真的没关系吗？”尼文杰突然开口，“如果我真的按照你说的价格出钱的话。”
　　莫瑞脚步一顿，回身看着尼文杰，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疯了吗？”
　　“我知道你不想卖掉工厂。”尼文杰示意他坐下，莫瑞咬了咬牙，才又愤恨地坐了下来。
　　“喝什么吗？”尼文杰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要他点餐。
　　“狸猫咖啡。”莫瑞点了最贵的咖啡，尼文杰也不置可否，又要了几个甜点，他调查过了，莫瑞喜欢吃甜的。
　　吃完，尼文杰又要莫瑞带他四处转转，但绝口不提关于工厂的事，临近傍晚，在尼文杰又提出要一起吃晚餐的要求时，莫瑞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尼文杰无辜地看着他：“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吃晚餐啊。”
　　“有什么目的你就直说吧！”绕来绕去的烦死了，莫瑞叫着，“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我都不会把工厂卖给你的！”
　　“如果我不买了呢？”尼文杰直勾勾地看着莫瑞，莫瑞一愣，“不，不买……”
　　“对。”尼文杰点头，“你现在需要钱吧，如果想要重振工厂的话，我可以给你投资。”
　　莫瑞语塞，他并不是没有钱，只是父亲留给他的遗产都被叔父拿去赌博，寻欢作乐了，工厂的效益也越来越差，但他不能把父亲一生的心血都毁了。
　　“你喜欢酿酒吗？”尼文杰又突然转了一个话题。
　　莫瑞愣愣地点着头，尼文杰道，“可以给我尝尝吗？”
　　莫瑞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跟我来吧。”他把尼文杰带到几近废弃的工厂，工人们都走完了，一切都荒废了，但制酒的东西很齐全，莫瑞把几个废旧的箱子扒开，用铁杠撬开一块地皮，下面竟然有几个木箱，莫瑞找到一个上面有标记的木箱，撬开，拿出一瓶，递给尼文杰。
　　“这都是你酿的？”尼文杰惊讶地问道。
　　“只有这一箱是。”莫瑞面无表情地道，尼文杰打开瓶子，葡萄酒特有的醇香扑鼻而来，啜了一小口，淡淡的甘甜融化在嘴里，名副其实的唇齿留香。
　　尼文杰一愣，这个味道是……
　　“这种葡萄酒的酿制方法是我发现的，这个是第一批的试酿，十分成功，我父亲说要留作纪念，就把我酿的酒都埋了起来，他说等我结婚的时候拿出来……”
　　“你……”尼文杰吃惊的说不出来话了，怎么可能……
　　“我七岁的时候把父亲的葡萄酒酿制秘方弄丢了，非常害怕，就根据我的记忆写了一张，结果写错了，就酿出了这样的葡萄酒。”
　　“……”失误是好事。尼文杰默默地想。
　　“其他这几箱是我父亲的放在地窖里的收藏，我害怕被我叔父发现后，他拿去卖掉，就一起藏在了这里。”
　　“单凭这几箱酒，你就发了。”尼文杰叹道，因为莫瑞的父亲去世，在世人眼中再也无人能酿出如此佳酿，这些酒堪称是绝品了。
　　莫瑞摇了摇头，“我父亲在每年我生日的时候，都会为我酿一瓶酒，有时候，我做了什么让他高兴事，他也会酿酒做纪念，然后好好保藏着，时间长了，就有了这么多。”
　　尼文杰看着莫瑞，知道这些酒在他心中如同他的父亲一般，想要守护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这些感情他能明白，“那么你想怎么做？”
　　莫瑞愣了一下，才道：“我想要我的叔父，把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都还给我……”
　　“什么东西？金钱，酒厂，还是别的东西？”尼文杰问道，莫瑞的父母因为车祸双亡，而引起车祸的原因是刹车失灵，无法控制，撞在了山崖上，然后引起了爆炸。
　　“你家的车是定期保养吗？”尼文杰又问。
　　“啊？”莫瑞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是啊，我喜欢开车，车上常常有刮痕，我父亲每周要把车子送去检修。”
　　“既然如此，车子怎么会突然刹车失灵？”尼文杰道，“你父亲知道你开车莽撞，所以每周都会把车子送去检修，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刹车又坏掉的几率有多大？”
　　莫瑞一惊，这么说，是有人……
　　“我想你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尼文杰道，“我让我朋友来帮你调查吧，他虽然不是警察，但是个天才。”
　　乔耒是在开学的欢迎会上接到尼文杰打来的电话的，要他立即去德国一趟，本来没想去的，但听尼文杰说了事情的经过，他就感了兴趣，第二天就飞去了德国。
　　因为莫瑞的叔父见过尼文杰，所以就住在了旅馆里，乔耒以莫瑞朋友的身份住进了莫瑞原来的家。
　　莫瑞的叔父一看到乔耒眼睛都亮了起来，什么都不问就让他住了进来，松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恶心，那种露骨的慾望，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当天晚上，乔耒就找到了一点眉目，莫瑞家有监控器，即使不能直接证明什么，也可以排除嫌疑人，但他没把握，因为莫瑞的父母已经去世一年多了，会不会留下线索还很难说。
　　“当时警察就没发现什么吗？”乔耒坐在莫瑞的房间，他想要尽可能集结一切线索。
　　“不知道，他们窃窃私语，我什么都没听到。”
　　“那他们到这里来过吗？”乔耒又问。
　　“来过，问了我几个问题，比如我父母有没有得罪人之类的，后来还和叔父单独谈话，但我不知道说了什么。”
　　乔耒思索了一下，也就是警察查出有人蓄意谋杀，但没有证据，找不到凶手，监控录像恐怕也被动过手脚，想要查出来什么不太可能，但一切事都是有蛛丝马迹的，只要能够找到丝，就可以顺藤摸瓜。
　　第二天乔耒，莫瑞和尼文杰就去了警察局，询问情况，警察叙述的情况中有一条线索，他们去莫瑞家中调查时，发现监控录像的记录全部被删除了，后来有佣人称是他把自己的孩子带过来，一没注意就跑到了那里，把记录全部删除了，他们也询问过那个小孩，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虽然觉得一个小孩能把记录删掉有点不太可能，而且还是在那种敏感的时候，但不无可能，而且也没有证据指明他在撒谎。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到那个已经辞职的佣人那里跑了一趟，但已经人去楼空，没人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
　　“这下怎么办？”尼文杰问道，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你先回国吧。”乔耒道，“你不是还有很多事？顺便帮我处理一下幼儿园的事。”
　　“可是……”尼文杰犹豫，如果发生什么危险……
　　“不用担心。”莫瑞道，“我会保护他的。”
　　“更让人担心了。”尼文杰叹道，乔耒提了他一脚，“快点滚回去，如果我的幼儿园因为你而关门的话，你就给我去太平洋里喂鱼。”
　　尼文杰在乔耒的胁迫下回了国，目送尼文杰走上飞机，乔耒这才松了口气。
　　“他真的很喜欢你呢。”莫瑞看着乔耒道，乔耒一愣，慌乱地别过头，“怎么可能，他的情人多的数不过来。”
　　莫瑞笑笑，不再说什么。
　　当晚，吃过饭后，莫瑞就拉着乔耒回了房间。
　　“这样好吗？”莫瑞小声问着，乔耒朗声笑道：“你怎么这么害羞？”
　　“哪有。”莫瑞忍不住脸红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觉得乔耒格外的好看，尤其是现在的灯光照耀下，更显得妩媚动人。
　　乔耒凑近他的耳边道，“怎么了？现在后悔了。”
　　“没有……”莫瑞脸红红的，他没有经验，很紧张。
　　“这就好。”乔耒顺势把莫瑞推倒在床上。
　　莫瑞躺在床上，动手脱了自己的T恤：“我叔父非要我把酒厂卖掉，有人很想买……”
　　“你在说什么？”乔耒叫着，“你不是说过要把那个酒厂送给我吗？”
　　“是啊。”莫瑞把自己的上衣扔到了地上，“可是我叔父已经和那人商量好了。”
　　“既然说送给我，就是我的了。”乔耒赌气地坐起来，莫瑞慌忙哄他，“不要生气，我没说要卖，放心吧，打发走这个人，我就把酒厂正式送给你。”
　　“真的？”乔耒又笑开了，莫瑞低头吻着他的脖子，乔耒抱着他倒在床上，伸手关了灯，没一会就传出了暧昧的低吟声。
　　又过了半个小时，乔耒简单的冲了一下，就到楼下去了，他穿着宽松的浴衣，胸前的两点若隐若现。
　　“叔父，你还没睡啊。”乔耒笑的亲切，“我来拿点水。”
　　“冰箱里有。”
　　“谢谢叔父。”乔耒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仿佛没注意旁边猥亵的目光，仰头喝了起来，简单的一个举动，将他修长的身材，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乔耒又拿了一瓶水，上楼去了，边走，边无声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