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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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襄/河。
枣宜会战的枪声已经响了整整七天。襄/河的西岸，一位英挺的将军面向对岸而立，在他身后是两千多名国军的士兵，表情无一不是肃穆而凝重。
而另一边，王耀以及他身后剩余的士兵们正对着那位将军，两方似乎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身后是中/国腹地雄壮连绵的山峦，远远看去如同屏障一般，挡住了他们的退路。似乎是意识到时间紧迫，将军清了清嗓子，面朝着王耀开了口。
“过河与敌一拼，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从现在起，便将公私等，及着剩下的弟兄们都交由您来负责。若是能与其他两个师联系上便共同歼敌，若是不能，我等便一路向北迈进，直到最后。”
“……”王耀没有说话。从大局来看，将军渡河截击敌人的选择并没有错，但问题在于对于日军的兵力，他们并没有充足的把握，“将军可以留下，而我可以带领弟兄们渡河。”
出于指挥以及自身方面的考量，王耀上前一步拦住了将军。“就算我的身体千疮百孔，只要中/国还在，我就算爬也是能回来的。但您……”
“此事已定，我已将集/团/军的指挥权交给副总司令，您无须阻拦。”见王耀还有劝阻的意思，将军神色一凛，口气便严厉了不少，“少将，这是集/团/军总司令下达给你的命令！我命令你带领剩余的弟兄们，抗击西岸日军！”
说罢，将军也不由王耀再说些什么，自行转过身去，向士兵们下达了渡河的命令。
半个世纪之后，王耀也无法忘却将军最后留给他的那一个背影，还有最后一句话。
“以后或暂别，永离，不得而知。”【注一】
直到将军和那2000名士兵都消失在了王耀的视线里，他才慢慢地抬起手臂，开始指挥剩余的士兵。
“你们在这里坐的时间太长了，没干出任何好事！走吧，走吧，我以上帝的名义告诉你们，滚！”
一个已经年逾七十，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这样的声音中走了出来。他依旧夹着那一把他随身携带的黑雨伞，然而面容却不再是他说“我们赢得了一代人的和平”【注二】时的意气风发。这时的首相先生面容惨淡，让人感觉到他的确已经老了。
他低着头推开了唐宁街十号的黑色木门。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个有着金色碎发和如同祖母绿一般眼睛的青年正站在墙边。听见开门的声音，亚瑟·柯克兰便转过头来。
“柯克兰先生，您等在这里干什么？”
见亚瑟没有回答，首相先生便继续说了下去：“我明天便会向皇室递交辞呈，就像那些议员们所期盼的那样，我要搬出这里了。一直以来，都与我意见不怎么相合的您，也一定是期待着一位干练的新首相吧。”
亚瑟露出一个礼貌得体的微笑。他来到首相先生的跟前，向他伸出一只手：“的确，虽然我对您的外交政策不敢苟同，但这些年的内政，还是多谢了。”
首相先生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诧异闪过，而之后他同样伸出手，紧紧地握住。
“在离任之前，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向您推荐一位继任者。”
“哦？”亚瑟的脸上浮现出颇感兴趣的表情，“是谁？”
“温斯顿·丘吉尔。”
脑海里闪过一个总是叼着雪茄，身型有些臃肿的形象，亚瑟脱下自己的帽子放到胸前，向着即将离任的首相浅浅地鞠了一个躬：“我明白了。还有，请把您的领带系好，首相先生。”
“什么？发动进攻的日期又改了？”电话那边传来基尔伯特的大声吼叫，路德维希不得不把电话听筒拿离自己的耳朵才能勉强忍受这样的音量。他挥了挥手，让立于一旁的副官离开房间，便继续听着自己兄长的抱怨。
“小胡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本来对于战争最狂热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在一战里被法国人打怕了吗？”
不仅是依旧身处挪/威的基尔伯特，蓄势待发的路德维希也同样怀有不满的心情。对于这种隔两天就改动一次进攻日期的行为，路德维希只能打算在下一次的会面中劝阻一下了。
“还有，哥哥你也快点赶回来吧，虽然元首一直这么做，不过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才是真的。据说元首已经在考虑把你编进预备队了，如果你不能在进攻开始之前回来的话。”然而，电话那头却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大叫声，而是短暂的沉默。
最终，基尔伯特低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哥哥？”敏锐地察觉到兄长的异样，路德维希的神经马上绷紧了起来。以基尔伯特的个性来说，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是因为弗朗西斯的关系吗？”
已经有很多人说过了，国家与国家之间，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友谊，基尔伯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像别人那样世故，不过这句话，他也听过很多次了。
但是，和弗朗西斯还有安东尼奥之间的关系，是无关国家身份，只有“友情”这个词才能够解释的关系。
“……阿西，你在想什么呢！和弗朗吉那家伙又不是第一次打仗了，七年战争普/法/战/争，还有第/一/次/世/界/大/战什么的，不都是这样吗？本大爷就算和自己的恶友打仗，也……”话语中透出来的，是路德维希不需要仔细去听都能感觉到的异样。
“哥哥，其实如果只有我去的话……”
“不可以！”那边人的态度十分强硬，“我们现在已经不能够犹豫和后退了。德/意/志现在要做的，只是向前，向前，一直向前。本大爷会尽量在这两天就赶回来。”
基尔伯特挂断了电话。对于这件事，他有一个无可挑剔，且不容反驳的理由。
他们都是德/意/志。
1940年5月10日，德军正式进攻西/欧。
“女王陛下，请您先走吧！德/国人是冲着您来的！”有着一头奇特发型的青年望着远方，那些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骑着自行车逃跑的士兵们映入他的眼底，海/牙已经成了半个废墟，似乎还有源源不断的德/国士兵朝这里涌来。
“但……”
“您先走吧！无论是到英/国还是到哪儿，如果您还在的话，荷/兰的抵抗就不会消失！快离开，威廉敏娜！我，荷/兰，会在这片土地上等待您的归来！”青年指挥着身后的皇家卫队，身后的炮筒缓缓对准敌人的方向。
一朵巨大的火花在德/国士兵之中炸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响。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0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