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当我在这里一待就是两年 ...
-
正是阳光明媚之时，花园中宽大的空地被扫空成了练剑场，噼里啪啦一阵剑光敲打险状迭生——咳，请原谅讲述者不懂这些——衣着光鲜的林雅各气喘吁吁地收好利剑，然后对面的骑士恭敬行礼，“先生的剑法进步很快。”
林雅各笑着点点头，立在一旁的仆人立刻上前将红色的天鹅绒斗篷为他抖开披上。
“赫尔穆特去哪儿了？”他接过顺从地让人为他系好斗篷，然后戴上圆顶帽，看似漫不经心问道。
“应该是在花园的另一头，先生。”
林雅各点点头，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两年时间，托格莱尔的福，林雅各已经成功从平头百姓进化到贵族阶级的上层，虽说他执意不肯被封爵，但在格莱尔的丈夫——奥托·楚·卡尔国王殿下的光环之中，林雅各的所有待遇还是和一个高阶贵族差不多。
适应力极强的林雅各立刻化身优雅霸气亲和嚣张的贵族人士，其间转换毫无压力，在让赫尔穆特看得一愣一愣之际，顺便有些懊恼。
想当年自己也是一个国王，怎么就不见得能轻易收服林雅各呢？
只可惜他不知道林雅各待在这里还不是为了让他变回人——童话发展虽然迅猛，但要让格莱尔生了孩子被嫉妒的继母害死，然后让国王知道后杀死继母从而解开魔法，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林雅各也没有勇气尝试着加快童话剧情进程，变成狐狸在狄特马王子那里被砍死后所受苦楚还想尝试吗？轻易改变剧情是可能会被惩罚的！——所以，在变成鹿后没有任何力量而且对所谓的童话故事毫不知情的赫尔穆特，闲来无事就喜欢和林雅各生生闷气。
对于一个国王，成了另一个国王的宠物……哦，不，成为一个平民养在另一个国王花园里的宠物，偶尔生点闷气也是可以原谅的是吧？
想当年赫尔穆特原谅风光无限，但现在却只能撒着四只蹄子吃点嫩草，任谁都接受不了吧？
赫尔穆特郁闷地用蹄子挠挠花瓣上的水珠让其坠落，然后耳朵一动，听见熟悉之人的呼唤。
“赫尔穆特？”林雅各走过来。
赫尔穆特响亮地喷了一下鼻息——咳，不用惊讶，他当鹿子当得很熟练，心智貌似也低了几个台阶，咳，动物的智慧同人类相必总是会差些的是吧？
林雅各见怪不怪，上手就揪着赫尔穆特的角把他的头扳过来，“好了，你又在气什么？看在朋友的份上告诉我吧。”
赫尔穆特有些抗拒，但最终还是顺从了林雅各对一个国王的不尊敬，他抬起头在林雅各的额头蹭了蹭，“你说你要学会发抖才能回家，但你现在再做什么？练剑？哦，不，我不觉得练剑可以让你学会发抖。”
“可是我总得找点事来做。”林雅各耸耸肩，“我不能被楚·卡尔殿下白白养着，赫尔穆特，相信我，再忍耐一下，格莱尔已经生下了孩子，你恢复人形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我当然相信你。”赫尔穆特转过头示意林雅各跟上来，尽可能地用鹿子的状态做出一个国王的优雅模样巡视着这别的国王的花园，“可是你该多陪陪我。坦白来说，我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变成这个模样的事实。雅各，我有些难受。”
林雅各俯下身搂住赫尔穆特的脖子，“不用担心，赫尔穆特，你的弟弟是个聪明的人，据我所知，他在寻找自己哥哥的同时，很能干的将哥哥的国度打理得井然有序，辛德瑞拉也能为他解决一些麻烦……哦，你怎么了？我的意思是……哦，你弟弟当然不可能侵占你的权利。”
赫尔穆特收回自己专注的、剑一般的、钉子一样的、黑不溜秋的双眼，淡然道：“雅各，你说的是个好主意。或许我真的应该把王位让给我的弟弟，要知道我的梦想是游历世界，只可惜我是长子……哦，当然，即便我不愿意，我也可以把我的国家治理得很好……雅各，你这是什么眼神？”
= =
…………
林雅各默默掀桌……一万遍啊一万遍！！
这不是个为了爱情不顾身份有勇有谋能屈能伸治理国家一把手的优秀国王吗？怎么成了想要游历世界却不得不当国王而且还很得意自己做得不错即使把王位让给弟弟也没什么的坑爹货啊！！
果然，格林世界的国王就是太轻松了，没有战争、没有叛乱，每个人都心平气和不慕名利羽化登仙，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坏蛋都是智商为负、战斗力为零的神奇生物，属性为二，而且还二得天崩地裂。
什么样的环境养出什么养的人，林雅各觉得，自己还应该更加淡定。
正在默默掀桌之时，却见了奥托楚卡尔带了一大批人匆匆走来，林雅各行礼，“国王陛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雅各，格莱尔生了孩子后身体虚弱，我得去看看她。”奥托的脸上有些焦急，但他还是礼貌地停下来回答。
林雅各点点头，“愿上帝祝福。国王陛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我能去照看一下孩子，要知道，格莱尔王后是我的表妹，我总是能好好照顾她的孩子的。”
“那太好了，即使宫中之人从小接受过训练，我依旧有些不放心，你是格莱尔的表哥，自然会尽心尽力，那便多谢了，上帝会祝福你的爱心。”奥托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不用客气，我的国王，格莱尔那里需要你，我就不多打扰了。”林雅各行礼。
奥托点点头，便带了人疾步离开。
等喧嚣寂静之后，赫尔穆特凑上来蹭蹭林雅各，问道：“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噢，赫尔穆特，虽然我一开始便知道结局——你明白的，我总能比你们看得更远。可是我还是不好受。”林雅各有些难过的模样，“这个时候，格莱尔可能已经死了，虽然我知道她还能复活。”
赫尔穆特一脸震惊，尽管他极力压抑，但还是无法抑制，“雅各！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还不阻止？”
“赫尔穆特，你的声音太大了。”林雅各上去捂住他的嘴，“我不能阻止，倘若阻止了命运的发展的话——你该明白，这是不会被上帝原谅的，你要相信我，格莱尔一定会复活，不然我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去。”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自然，我还知道凶手在哪里。”林雅各笑了笑，只是有些僵硬，“可是我不能说出来，一切都要由卡尔国王来处理。”
“好吧，雅各，这一次我信你、帮你，但下一次……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这么坦然的等待朋友的死亡，这是让人多么难受的事情。”
林雅各脸色一变，他站起身，顿了半晌，逃开赫尔穆特审视的目光，“现在先不说这个，我们得去育婴房了，小小的王子殿下还在等待乳母和叔叔的照顾，幼小的孩子是让人心醉的天使。”
…………
深夜，寂静。
尊贵的王后却突然敲开育婴房的房门沉默的走了进来，她走到摇篮面前把里面的孩子抱起来喂奶，然后抖抖小枕头，仍旧把孩子放回去，给他盖上小被子。
接着她走到坐在一旁的林雅各的面前，拍拍他的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趴在一旁的两只鹿，向呆坐在一旁的乳母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先生，这是……”乳母很惊讶，沉寂的气氛让她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不要多说、不要告诉别人，等到时机到了之后，我会让你去告诉国王。”林雅各轻声道。
“哦！”乳母一声惊叹，最终乖乖闭嘴。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些时候，直到有一天，王后给众人打过招呼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孩子过得好不好？
小鹿过得好不好？
雅各和奥托过得好不好？
我还要来两次，
以后永远不来了。”
众人不说话，她似乎也不需要回答，只闭上嘴，沉默地走出门。
“弗兰克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太古怪了！”乳母终于忍不住问道。
林雅各的脸色不太好，尽管他明白格莱尔绝对会复活，但现在，死去的格莱尔在他面前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林雅各回答，“等明晚过后，你去找国王报告一切，所有事情都会结束。”
第二晚，也和前一晚一样，做完一切事情的王后又开口了，
“孩子过得好不好？
小鹿过得好不好？
雅各和奥托过得好不好？
我还要来一次，
以后永远不来了。”
被心里的恐惧吓得发抖的乳母终于忍不住了，她在王后离开之际，立刻跳起来往国王的地方跑去。
林雅各往后一靠，吐了口气。
一直沉默的赫尔穆特凑上来蹭蹭他，“雅各，你很难受。”
“是的，我很难受，格莱尔是个好母亲、好朋友、好妻子，虽然出现在苦难之后的幸福才会长久，但我现在还是很难受。”
“不用难受，一切都会过去，如你所说。”
第三晚，震惊的国王也坐在了育婴房。
“雅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以为我的王后因为生病而一直躺在床上呢！”奥托有些气恼。
“国王陛下，请原谅我一开始没有告诉你。倘若我说了，一切情况都会对大家不利。”林雅各很无奈，倘若不是为了竭力维持童话剧情，他还不一早就杀死那个作恶的继母，可是在面对格莱尔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敢冒险，“现在躺在王后床上的恐怕是王后继母的女儿，要知道，王后的继母是个女巫，而她的女儿是个瞎子，她只能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倘若不藏好的话，她便不能继续做自己的王后梦了！”
“噢！这多么令人愤恨！”
正说着，一阵凉风吹过，育婴房的门开了。
众人沉默。
王后依旧做完以前做过一遍的事，最后，她站在奥托的面前，轻柔说道：
“孩子过得好不好？
小鹿过得好不好？
雅各和奥托过得好不好？
我来了这一次，
以后永远不来了。”
奥托再也忍不住，他上前一把紧紧抱住格莱尔，大声道：“不！你不是别人！你是王后，你是我最爱的王后！”
王后的眼中迅速涌出眼泪，女巫的魔法解除，一眨眼间她恢复的生命，又变得面色红润、美丽而健康，“是的，我是你亲爱的妻子格莱尔。”
林雅各心里一热，伸手搂住赫尔穆特的脖子，“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对不对？赫尔穆特。”
赫尔穆特抬起头蹭蹭他，没有回答。
一切都真相大白，邪恶的继母和她的女儿都被抓起来立刻处死，被她的魔法陷害的人都恢复的原貌。
赫尔穆特和林雅各向格莱尔告辞，生活与历险，终于又再次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当我在这里一待就是两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