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系列] 反派HOLD住》蓝珑琼

55、五十一、诅咒

　　来自异域的黑暗之神向她追问；
　　【告诉我，如何才能回到我的故乡？如何才能回到我的世界！】
　　她只得回答，自己能做的只有解读梦境。
　　然而，对于神灵来说没有睡眠也没有死亡。
　　尽管这两者都是他极度渴望，又无从达到的事。
　　******
　　王的母亲是个神奇的女人。
　　她莫名其妙的哭，还对我说：‘要有自觉，你是个可怜的孩子’。
　　……真心不知道自己哪里可怜，也许久不曾听人叫我做孩子。
　　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有时候也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或许全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吧？
　　不得不承认的是，因为这女人莫名其妙的行为，我不得不躲着她。被王的友人看到一个男的冒充女人在王眼前晃悠顶多让他喷酒，被王的老妈看到恐怕就是非同一般的效果了。
　　言归正题，干掉了‘天牛’之后，女神伊丝塔果然愤怒无比，去找她老爹哭诉。我能想象她老爹怎么跟她说的，多半是：乖女儿啊，你不要跟一个GAY计较。看老子替你干掉他的！
　　我也能想象到女神的回答，像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她各种羡慕嫉妒恨，可是还是不舍真下狠心干掉王。女人都是这样，错的总是另一个女人而非她们看上的男人。
　　然后她老子大概就要规劝她了：我的好女孩，不要跟人造人计较，他活不长。
　　我略微合眼，微微一笑。
　　没错，就是这样。哪怕到了现代，用魔术造人技巧依然无法延长人造人过于短暂的生命。恩奇都是人造人，这一点注定他不会长命。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利用暗杀者找到了恩奇都，他正独自坐在花园的树枝上——尽管已经接受人类的生活，他还是更习惯于置身于自然。
　　以为我能轻轻一跃就上树的筒子你们错了，就算有魔法掩饰实质上我还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YY我能用XX拳将树折断的筒子你们错了，喜欢靠大树是卫宫切嗣用来诽谤我的谣言，我真心对大树无性趣。
　　“恩奇都。”
　　我对他说。
　　“你已经彻底得罪了伊丝塔女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垂下头，自上而下的俯视我，目光纯粹直接不加躲闪。
　　“当我选择作为他的伙伴时，我已经有与神灵为敌的觉悟。”
　　他这样回答。
　　……我想人们传言他们是对基友实在是有据有理。
　　“即便——将被你所珍爱的Shamshat所仇恨？”
　　我微笑着问。
　　他瞳孔紧缩，立即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我的面前。尽管知道我并非真正的女人，面对看似柔和的装束他还是对我放松了警觉靠近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的朋友。”我伸手掬起他长长的头发在指尖搓动，“你所爱的女人是伊丝塔的祭司，一个和她所侍奉的神一样爱慕着吉尔伽美什的女人。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恩奇都瞪着我，显得有些愤怒：“她是我们的伙伴！”
　　“男人跟女人之间是不存在友情的，年轻的半兽人。”我对他笑道，“可能是亲情，可能是爱情，或者别的什么——唯独没有友情。你没有将她当做朋友，她也同样。那女孩恋慕着你的伙伴啊！”
　　站在我眼前的男人紧攥拳头，又松开。
　　“她会杀了你。”我缓慢的陈述着，犹如预言者。
　　他看着我，认真对我说：“你错了。”
　　“为了她所爱的男人，为了她所侍奉的神灵，她会杀了你。”
　　“你错了。”男人依旧固执而坚定的回答。
　　我的手指爬上他的脸，透过触摸感到了他的颤抖。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无论是哪一样都令人欢喜。
　　“听着，你很快要死了，这是女神对你的诅咒。就连乌鲁克的王也没法救你。恩奇都，你是神所造的人，创造你的人能令你死——不是在战场上迎接胜利的英雄的死法，你会在病榻上缓慢的枯竭，受尽恐惧跟痛苦。”
　　我捧起他的脸，吻在他的眉间。他面露惊愕，甚至来不及躲开这个死亡之吻。我的头错过他的肩膀，含笑看着不远处坐在花园里乘凉，手持金杯的王，还有侍奉在他身旁的沙姆。
　　从他们的位置听不到我们这边的谈话，隐约看得到我们的动作。
　　无论是王还是沙姆的表情，都令我深深愉悦。
　　“假如你死了，害死你的就是乌鲁克的王，跟深爱他的女人。”
　　“记着我的话，恩奇都。这是你的未来。”
　　******
　　我想，杯弓蛇影真是一个很好的教学故事。被我恐吓过的恩奇都亲身体验到这一点。
　　他被我吓得不轻，尤其当他察觉沙姆的确莫名的对他产生怨恨——类似于嫉妒。
　　他本来就活不长，我只不过是吓了吓他，那些冠以神灵之名的魔术师还真的动手了——发动类似诅咒效果的魔法。
　　其实那种魔法只会令人逐渐衰弱，加快衰老。而这对于恩奇都却是致命的——他的生命周期比正常人短暂，拨快他的生物钟等于催促他快点死亡。他很快倒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步入死亡边缘。
　　在生死关头，他果然还是动摇了，相信了我的话。
　　“我诅咒你……”
　　他痛苦的用手紧抓被褥，这样朝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痛斥着；
　　“我诅咒你们！”
　　他呐喊着，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高傲的王抛弃他的尊贵，跪在床榻之前，以双手紧握着伙伴的手——即便如此还是无法阻拦流逝的生命。
　　“恩奇都，你不能留下我，乌鲁克不能没有你，我珍重的朋友！”
　　吉尔伽美什呼喊着，渴望能让死亡停歇脚步，能有谁救救他的朋友；
　　其实，我能救的。无法改变人造人的短命，我却能消除现在加诸于他身上的诅咒。
　　可我只是静静看着。
　　那个人失去他的痛苦，令我身心愉悦。
　　主啊，请一定不要原谅我这罪人，将惩罚降于我身上，阿门。

　　王の进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