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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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声淅沥。
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已是清早八点，屋子里昏暗的没有半分天亮的迹象。
身边已经空了。连被子里的温度都已冷却。
每次都是这样，一个人在清冷里孤单的醒来。
不苛求并不代表不曾奢望。
却也只能是奢望了吧。
金钟云微微叹了口气。
截稿日期还早，雨天又不愿意出门，左思右想不知该起床还是要如何，只好又缩回被子里继续思想上的天人交战。
一双冰冷的手忽地伸进被子里探进他的衣领。
被冰的一颤，金钟云瞬间跳起来，看清始作俑者是谁之后朝天翻了个白眼，长舒一口气：
“迟早被你吓死。”
曺圭贤眨巴着圆眼睛很是无辜：
“我哪有吓你，明明是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好，我错。”
无意和他就着这个问题深度探讨，再次确定了下时间，金钟云疑惑：
“代言活动不是十点开始么？怎么没走？”
“等车。”
从衣柜里取下一件西装外套，曺圭贤转身道：
“外面在下雨，我叫保姆车来这里接我。”
话音刚落，便听楼下传来车轮辗压地面的声音。
整了整袖口，曺圭贤揉了揉床上的人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晚上九点的飞机，到时我会来接你，我的行李也要拜托哥你收拾啦。”
对待小孩子一样的举动与口吻含了十足的宠溺，金钟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好像，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唇上传来的温软的触感拉回了他的神志，对面的曺圭贤一脸不满：
“哥你又走神。”
“抱歉。”
金钟云抿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放心吧，我会打点好。”
“嗯。”放心的点点头，曺圭贤站起身来，“那我下去了，晚上见。”
“好。”
金钟云微笑应声，目送曺圭贤出了房门，在他转身关门时忽又叫住他：
“小贤。”
曺圭贤正要关门的手停下来，投来询问的目光：
“怎么了？”
“没事。”
勉强笑了一下，金钟云深深吸进一口气：
“以后，在你离开之前，能不能先叫醒我？”
曺圭贤不解：
“如果我需要走的很早而哥你还在沉睡，我会不忍心叫醒你的。”
“没关系，”金钟云摇头，“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你离开时我还在沉睡，”他的表情里甚至流露出一点哀求，“请一定要叫醒我。”
独自醒来的寂寞，真的，再也不想体会了。
被他眼底的挣扎与祈求深深震骇，曺圭贤心底晕开一阵一阵酸酸涩涩的疼，他很想伸出手把那个单薄的身子揉进怀里，然而最终没有动，他放松不自觉攥紧的五指，郑重道：
“好。”
然后抬手关门，绝决的转身下楼，生怕再不离开便不想再离开了。
他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小少年，那种疼痛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是个可怕的认知。
至少现在，他还无法面对。
听着车轮辗压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金钟云思想上挣扎了片刻，叹着气翻身下床。
小诊所刚刚开门便迎来了第一位客人，看清客人的样貌，又看了看外面的瓢泼大雨，金起范显得很是意外：
“哥你……两天前刚给的药，这么快就没了？”
“你当那个是糖么？”
金钟云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去，“这么盼着我重回死神的怀抱？”
“痛。”金起范皱眉，“大清早干嘛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好，不说。”
金钟云负着手去看柜子里的各色药品，漫不经心道：
“我今晚要出发去清溪，上次的药不够维持三个月，麻烦你再帮我准备一点。”
金起范了然：
“陪他么？”
背着身的人一愣，转过身来一脸挫败的看向他：
“你可以不用这么聪明的。”
“不然呢？”
金起范斜起眼打量他，
“讨厌雨天出行的哥冒着这么大的雨老远跑来我这里自然不会只为叙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只有他能让你惘顾所有的一切，甚至性命。”
“别这么说。”
金钟云伸手捏捏他的脸，“我现在很珍惜我这条命，而且，”他停顿了一下，“没有他，我如今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亲爱的弟弟相亲相爱。”
他眯起眼睛笑的像只猫咪。
金起范忍不住就想叹气。
只为了一个执念，放弃一切，甚至连尊严也抛弃，成为他众多床伴中的一个，值得么？
这样的你又会开心么？
诸如此类许许多多的问题堵塞在胸口，堵的心里钝钝的疼，却没有办法问出口。
无处安放的心疼，只能无声的静悄悄的心疼。
悲哀也只能吞咽。
“真是，败给你了。”
金起范很快调整好心情，“我让始源送来，你在这里等会。”
“好。”
金钟云乖乖落座，安静的等待他讲电话。
“到了那边也就算山高皇帝远了，不过身体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还想和他继续甜蜜……”
说到这里金起范愣了一下才又接道：
“继续甜蜜下去，就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可以喝酒，不可以喝软饮料，三餐要按时，休息也要……”
休息大概无法按时吧。金起范心底苦笑。
“我知道。”
看出他的不自然，金钟云拍拍他的肩：
“我说过，我很珍惜这条命，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怎么放的下心。
金起范颓丧的垂下手，几乎快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手心下的双肩在轻轻颤抖，金钟云有些不忍的把人揽进怀里，即将脱口的“对不起”几番克制之后还是吞回肚子里。
爱情本身是无过的，只是恰巧，我们都爱错了人。
“抱歉，我又任性了。”
怀里传来糯糯的声线，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冷静到金钟云止不住的心酸。
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我唯一的弟弟，承诺过要守护一辈子不让他受伤的世上唯一的亲人，一再给他伤害的，却是自己。
金钟云放开他，捧住与他几分相像的包子脸，温声道：
“呐，这辈子哥哥只能亏欠你了，下辈子还回来好不好？”
挣脱他的手，金起范皱眉：
“不要说‘好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
金钟云重又捧住他的脸：
“好不好嘛。”
金起范瞪他，“不许撒娇！”
金钟云嘟嘴。
“啊西，”金起范无语，“下辈子谁还认识你啊。”
他面上虽然是难以忍受的表情，心里却泛起丝丝暖意。
从娘胎里出来就遇上你这么个祸害，这辈子还没被荼毒完，哪还敢奢望下辈子。
见他眉目间雨消云散，金钟云缓了心，他又捧住他的脸，露出标志性的猫咪笑：
“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好。”
下辈子我们依然做兄弟，我会把我亏欠的统统补偿给你，我们，谁都不要去触碰爱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