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无肉不成饭 ...
-
“我打得不错吧？”球赛结束，司楠推着车子和叶郗并肩走在林荫道上，一脸自豪。
“恩。”叶郗违心地说着，先是被那个假睫毛掉了的女生烦得要死，之后又突然想到一本小说没看完，捧着手机看得差不多的时候球赛刚好结束。但是，按照身后那些疯狂的啦啦队的反应，司楠应该打得不错。
“啊……饿死了，想去哪里吃饭？”
“你不用去洗澡？”叶郗看着满身是汗的司楠，自己先开始替他难受起来，黏黏的很不舒服吧……
“恩，对，我先去洗个澡，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你也可以回去放课本，我先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好了。”
“没事。”司楠说着愣是让叶郗坐上了车，
有点不习惯，司楠车子的后座没有坐垫，坐惯了吴天敌的后座的叶郗总觉得这个后座有点硌人，而且，前面人的汗味……太重。
不想回宿舍，叶郗让司楠停在学园的中心花园，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戴了耳机开始发呆。
一杯奶茶突然出现在眼前，叶郗一怔，转头看见吴天敌。
“你怎么在这里？”
“敢情你能在这里我就不可以出现了啊？”
“……”叶郗接了奶茶，吸管戳了戳没插进，被吴天敌接过，一次成功。
“球赛好看吗？”
“就那样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看球赛的。”
“哦……”意味深长的一个字被吴天敌拖了很长的音，“你觉得他怎么样？”
“好像很受女生欢迎，篮球应该也很好，因为在追我，所以对我很好。但是，他怎么会喜欢上我……”
吴天敌转头看着叶郗，因为你很好。只是不自信让你看不见真是的自己。
“喂，看我干嘛？”
“唔，大概是因为你爱吃肉吧……”
“……”
半分钟后，中心花园某处传来一声哀嚎，“叶郗，你不是女人！”
说过很快就回来，司楠倒也守信，两人还在纠结叶郗是不是女人的问题的时候，他的车就已经抵达。
“小郗，我们走吧？”
小郗……
叶郗一寒，转头看见挑眉吴天敌，无辜的眼神传达着信息——我也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叫我……
“小郗最不喜欢吃肉了，你最好多点些蔬菜，菠菜什么最好了。”吴天敌仿着司楠的叫法叫着叶郗，地上的鸡皮疙瘩愣是翻了一番。
“恩，你是……”
“吴天敌。”
“好名字，天下无敌……”两人象征性地笑了笑。
于是，叶郗又一阵哆嗦，为地上的鸡皮疙瘩再次贡献了力量，呵，呵呵，天下无敌……为了地上的鸡皮疙瘩不再增加，叶郗推着司楠就往外走。
叶郗以为只是去学校边上的堕落街随便一吃，却发现自己被载着去了印象城，第二乐章。叶郗很喜欢这里的环境，独特的凳子和整体的装修都让她爱得要命，每次都会在外婆家和第二乐章之间徘徊很久，掌心掌背抉择不出。
点单——
“那个，你喜欢吃肉吗？”叶郗捧着菜单研究了很久，然后抬头问着对面在看自己的司楠。
“不用迁就我，你就点你爱吃的吧。”
“……”
叶郗继续埋头研究菜单，纠结着要不要点那些肉，她爱的糖醋排骨和五花肉，还有小牛排，可是如果点了很多肉，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迁就他？于是……纠结了很久的叶郗巴拉巴拉点了一个土豆丝一个干锅包菜，心里挠着想点五花肉，想点各种肉。
“点好了？”
“恩。”叶郗其实很想说没点好，眼巴巴地看着司楠为了自己的“口味”又点了一个手撕包心菜，外加一个番茄蛋花汤。
最后，上桌的齐刷刷四个素菜，花菜和包菜里勉强有一两篇培根，叶郗又没好意思动手，于是司楠很“为她着想”地夹走了那几片可怜巴巴的肉。
恨恨地咬着花菜像是咬着吴天敌一样，叶郗发誓回去一定要把那个混蛋拉出去吃夜宵，他买账！于叶郗来说，一顿饭如果没了肉，那吃了也和没吃一样。“没有肉的饭它就不叫饭！”这句话是叶郗的信条。
“周六有空吗？”
“恩？”
“《初恋这件小事》上映了，据说很不错。周末一起去？”
吃饭……看电影……这是约会吗？
“额，我周六要回家，可能没时间……”叶郗庆幸自己的家比较近，必要时候回家倒也可以当做一种借口。
“那周日回校以后一起去？”
“再说吧。”
再说吧，叶郗一旦碰到想拒绝又拒绝不掉的事就会这么说，再说吧，只是一般到后来大家也就忘得差不多了，正好遂了她的意。
而司楠只是当她答应了，夹了写土豆丝到她的碗里，略为亲密的动作。
叶郗看着突然多出来的土豆丝又开始发愣，什么情况，他用过的筷子，夹了菜给自己，那么……如果她吃了土豆丝，不就……
“唔，吃饱了。”叶郗略为可惜地看着眼前还剩大半的菜，转念一想反正晚上还有夜宵，倒也释然。
司楠也只当她胃口小，叫来服务生埋单。
印象城入口，叶郗摸着并没满足的肚子等司楠牵了自行车过来。心里盘算着晚上宵夜要吃写什么，各种肉在叶郗脑海里交替出现，勾得她口水不断分泌。
“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司楠一手推着车，另一只手上是绿茶味的“暴风雪”。
叶郗两眼顿时放光，乐滋滋地接过冰激凌，坐上自行车后座的时候也不觉得多硌人了。一勺一勺享受着凉凉的美味，舌尖上化开的绿茶的味道一直蔓延到整个口腔的每个角落，对味蕾极大的犒劳。
“你不记得我吗？”
司楠的一句话把叶郗从美味里拽了出来。
“恩？”
“我们其实是高中同学。”
“啊？”叶郗马上在脑海里搜寻起这个名字，她所记得的高中同学里，好像没有他。
“高中的时候，我在你隔壁的隔壁，你每次去楼梯口接热水的时候会路过。”
“哦~”叶郗尽管这么应着，却还是没在高中的记忆里搜寻到这个人。
“没想到和你又进了同一个大学，如果说喜欢你，你也不信吧。”
“额……”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只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小郗，自信一点，你值得别人去喜欢去疼。”
一句话像是说到了叶郗的心里，挖冰激凌的勺子停了下来，如果说是奖学金或者其他什么事情，叶郗倒还有那个信心拿下，但是对于感情，她不自信。
“小郗，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司楠等着叶郗的回答，等了很久才听到她的声音，却不是自己要的回答。
“啊，一直想试试绿茶味呢，果然比草莓味的更美味！”
你就逃避吧。司楠苦笑了一声加了速，叶郗本是捏着他的衣角，这一下子立马抱住他的腰，后座的她看不见他弯起的嘴角。
高中一直注意到自己？发现是一个大学以后开始喜欢自己？还是高中就开始喜欢？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吸引住司楠这个被无数女生追捧的男生？到底是喜欢上了哪一点呢？
叶郗只让司楠把自己送到学园门口，看着他离开以后又在中心花园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甩了甩头叶郗从包里翻出手机打给吴天敌。
“喂，请我吃宵夜。”
“为什么？”
“为什么？！”叶郗反问着，才发现自己过大的音量惊扰了不远处亲昵的情侣，抱歉地捋了捋刘海，减小了音量，怒气却丝毫未减，“你丫的和人家说我喜欢吃蔬菜，害得我一顿饭肉末渣子都没吃到！你赔我！”
“……这不怪我吧，你自己可以和他说你爱吃肉啊。”
“我和他不熟。”
“嗯哼~”
“好吧，你到底出不出来，不出来我自己去吃，咱俩绝交！”
“咱来绝交”这样的话叶郗从小说到大，吴天敌也从小听到大，只是看他俩现在的状况，好像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至少，没有一次能维持两天。
“绝交”时间最长的一次还是在小学一年级，叶郗喜欢他们班的班长。小学一年级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喜欢是什么，叶郗只是以为喜欢就是和一个人手牵手一起上学一起买零食。她牵过班长的手，软软的，她想牵班长的手一起上学一起玩儿游戏。
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叶郗认真地写了告白信，歪歪扭扭的字以及不知道怎么写用拼音代替的字幕爬在练习本上，算是她的第一封情书，也是最后一封，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写过情书。
叶郗让吴天敌帮她递情书，因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叶郗知道这个词，虽然不知道怎么写。
后来，叶郗没牵上班长的手，因为班长没有拿到她的情书，因为情书还在吴天敌的书包夹层里。情书被翻出来的那天，叶郗哭着鼻子和吴天敌说绝交，躲在院子的香樟树下哀悼自己来不及到来的初恋。
后来，吴天敌给叶郗买了她最喜欢吃的西瓜味的棒冰，又牵着她的手过马路，两人最终没有绝交成功。
“绝交啊……我还想说陪你去吃宵夜来着的。”
电话明明被挂断，叶郗还是听到吴天敌的声音，在背后。
“你不是不肯下来吗？”
“啊……不是怕你和我绝交嘛，正好晚饭吃得不多，有点饿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无肉不成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