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求不得》细纱素衣

37、君分别 路长无尽2

　　“室里，我们也准备启程。”萧峰朝室里吩咐道。
　　“属下这就去收拾东西。”室里刚说完，怎料一旁默然的阿朱也开口道：“我也去。”
　　正欲转身，皓腕却被一只大手紧握。
　　“室里，你先走，东安客栈会合。我与夫人随后即到。”萧峰出声命令。室里连忙称诺，进屋收拾好行装后，急急下山而去。
　　原本热闹的院落瞬间便清静下来，可萧峰却不知该怎般开口，声音都有些紧绷。“阿朱，你不要瞎想。阿紫她.......我......”
　　“大哥，阿紫喜欢你。”阿朱迷蒙的水眸看向远方，语气平静的着实让他心慌。
　　“我知道，”他握住她的双臂，将她转向自己。他的脸上一脸郑重，就见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我只要你。”
　　听他说的这么直接，阿朱的脸颊不禁泛起红云，“你，你怎会......”
　　萧峰猿臂一紧，便将她圈入怀中，丝毫不容她挣扎。他将下颚抵在她的额前，低声道：“大哥虽是个粗人。但却一直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可是阿紫她.....”阿朱清楚阿紫对他甚是依赖，加之双眼已盲。“如果不是我出现，我想你与阿紫.......不如你就像爹爹那样，将阿紫妹妹也.......”她说到这里心中早已沉闷万分，喉咙里酸楚难禁。
　　“不要说了，”萧峰低吼着，分开了两人的距离，一双虎目紧紧地凝视着她，正色道：“阿朱，青石桥那晚，我以为你死了，当时我便立誓‘终身不娶，孤独到老。’不是愧疚，只是心死如灰。我是个不懂风情，不会甜言蜜语的男人，但我就想让你知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人，都不要!”
　　晶莹的泪珠再也无法在眼眶中翻滚，扑扑的落了下来。“大哥，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萧峰伸手将她的泪珠抹去，微微笑道：“别哭，老天不是又将你送回到我身边了吗？”接着又叹道：“许是阿紫还小，总生出些孩子般的痴心。想她再长大几岁，便会明白男女情事。所以，你也不要过于担忧。”
　　阿朱隐去心头的不安，略有迟疑地点了点头，心中盼道：“只盼阿紫双眼大好，早日找到相知相惜之人。”
　　山风微凉，悄然将两人心结吹散，尽管阿朱眉间的忧虑隐约。
　　快到晌午十分两人才到许家集的东安客栈。只见室里神色有些急躁地将他们迎进屋来，却见燕云十六骑的何夫也来了。
　　“有什么情况？”萧峰敏锐地觉察到两人的一丝不安。
　　室里低声道：“刚刚得到汴京政令大人密报，那宋朝小皇帝大婚在即，而一直把持朝政的高太后也从三月间便患病卧床，这朝堂上新党一派蠢蠢欲动，眼前局势确实诡谲难测，政令大人想请主人即刻进京，以应危变。”
　　“好，我们午后便启程。”萧峰道。
　　随后室里拿出地图，萧峰又朝何夫道：“你与燕云十六骑众兄弟仍乔装改扮，先入大隗山潜行，然后乘船沿惠民河北上，最后到这里.....”他指着地图道：“赤苍镇，这里地处偏僻，你们再此秘密休整，等待进入汴京的命令。”
　　何夫边听边心中记下。又见萧峰抬头严肃地道：“你身为十六骑头领，一定要随机应变，力保众兄弟行藏安全。”何夫当即行礼受命。
　　午饭刚过，室里早已准备好出行物什，而萧峰和阿朱一番乔装，着实与路人无异。为了避开众多武林人士，萧峰他们先走些乡间小道。三日后他们已快到达一个叫唐庄镇的小镇甸。
　　阿朱知道萧峰和室里都顾及到她身上的伤势，行程虽然匆匆，但车马依然行进缓慢。傍晚时分，阿朱见萧峰已让室里去镇上安顿住宿，当即唤道：“大哥，天色还早，我们还可以在走些路程。”正在驾车的萧峰道：“一路劳顿，你的身子吃不消，还是先在这镇上住下再做打算。”阿朱往萧峰驾车的地方挪了挪身子，道：“大哥你要事在身，这般行程，却是让我给拖累了。”萧峰一听，右手放下马鞭，轻轻拍了拍阿朱的小手，道：“虽然政事多变，但这机会却不是说来就来的，只要我们在皇帝大婚前半月到达，再有耶律政令的时刻留意，应该可以及时捕获消息，沉着以对。所以，阿朱你也别太担心，将伤养好才是大事。”阿朱听了，心下便有几分宽慰，缓缓的将头靠在萧峰的右肩上，慢慢闭上双眸。
　　平坦的乡间道上只有他们这架马车行进，一直发出“嘚嘚”的声响。凉风微送，路旁的秋草惨淡，天边的晚霞层层，却有那静美的夕阳斜照一地，阿朱朱唇轻启：“大哥，若这路毫无尽头该多好！”萧峰扭头看了看肩头上的一张略带疲倦的俏脸，怜道：“阿朱累了吧！再休息片刻就好。”只觉阿朱轻哼了一声，又好似进入梦乡一般。萧峰看着地上两人的斜影，鼻端隐约飘来几丝发香，自己的心里好像也快睡着般，毫无羁绊、毫无重担。
　　秋天的日暮时分，天色早已黯淡一片。三人在镇上的一家客栈住下，萧峰为了照看阿朱，仍和阿朱同住。当夜人定时分，萧峰见阿朱已有些累沉沉的睡下，便欲在大桌旁的座椅上休息片刻。怎料这时，屋外室里轻声唤道：“主人，有消息!”
　　萧峰立刻起身，看了看兀自沉睡的阿朱，便悄声出门，两人行至室里屋中，萧峰展开室里递过的细长纸筒，问道：“飞鸽传书”
　　室里点了点头，“属下未敢擅自拆阅。”
　　萧峰‘嗯’了声，便自行拆看。过了会儿，他抬起头来，脸色略显暗沉，道：“京城来报皇帝大婚临近，各州县关口查验甚严，所以要我们小心应对。而且耶律大人已经在郑州安排好了进京事宜。”
　　室里道：“那我们明天一早是不是要前往郑州”
　　萧峰道：“我和阿朱本就是汉人，你也精通汉话，过关卡应该不是问题。”
　　室里见萧峰沉吟片刻，问道：“主人是不是担心何夫他们.......”
　　萧峰道：“他们人数众多，虽武功高强，但对中原甚是陌生，只怕.....，若是燕云十六骑能多走山道，水路，那便问题不大。只盼何夫能明白才好...........”室里听了，道：“主人，也许不用担心，耶律大人与他们也有联系，必会为他们打算。”萧峰道：“只盼能与他们安全会合。”说完他看向室里，只见他欲言又止，便道：“还有什么，不妨说说。”室里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地道：“属下发现，这家店小二给主人送晚饭时，像是发现了夫人的银发.......且大为惊奇.........所以，....”
　　萧峰听了，心中一惊，道：“你是想说，若是到达郑州，那里人蛇混杂，恐不利于我们安全。”
　　室里忙行礼答道：“属下不敢妄议。”
　　“这的确应该注意，只是这......”萧峰想到薛神医留的药方，不禁有些为难。看了看一旁的室里，有些拘谨恭谦，便拍了拍肩头，道：“室里，你不必如此紧张，只是还得有你帮忙才好。”室里顿时一脸茫然。
　　萧峰当下低声与室里云云几句，内容却不甚详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