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花开》不得不写

33、自信不足（2）

　　第三十三章
　　自信不足（2）
　　夜深了，她捧着杯热茶，搬来了张木藤椅，还铺上是了白色的毛绒毯子，她披着毯子，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看着夜色，阳台的景观很不错。万家灯火的，不能颜色的灯簇拥成一片光影。大家现在都很开心吧，老爸是不是和她一样很孤单？她早上给父亲打过电话，父亲说今年他买了很多年货，还有她爱吃的，等着她带关卓然回去。早上也接到了关临山的电话，她都忘了主动打个电话去，还让长辈打来，她也和沈宁说了几句。金银桐喊了句妈，自己的心里却是有很大的触动，她已经很久没喊过妈了。
　　她拿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机，接着就有许多短息的提示音，一波接一波。金银桐有些惊讶，但也不惊讶，过年嘛，恭贺短信当然会有的。
　　她拿过茶杯，抿了口茶，看第一条短信，来自佘薇儿。“金银桐，你货怎么不给我开手机，我打了很久好不好。我今年会老家过年了，我表格带回来的朋友超帅的，有福了。快点祝福我早日追到帅哥吧！对了，还要祝我新年快乐!”金银桐看着短信，笑了下，嘴里说着：“祝福你，帅哥梦有一天成真，新年快乐。”
　　继续下一条。来自景静,“你说我今年要不要去我男朋友老家过年？本来想问你的，不过我还是决定不去了，陪父母要紧。祝你早日找到幸福，happy new year！”
　　“happy new year.早点和你的他结成连理。”
　　手指下滑，点击，来自徐子闻。“虽说不经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可是并不是没场风雨后都会有彩虹。也许婚姻也一样。新年快乐。”
　　金银桐知道他想表达的，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可是她要的不是彩虹，而是平静，风雨也可以平静。“虽然不是每场风雨之后会有彩虹，但是总会有一场之后会出现彩虹的。等待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新年快乐。”这样回复是不是显得金银桐很倔强？一定要等到彩虹？
　　徐老的短信，“银桐，新年快乐，明年有望升职。”
　　回复 ：“您更有机会升职的。新年快乐！”
　　杜渊昊也会发短信来。金银桐有些受宠若惊。“嫂子，照片呢？我等着呢。祝嫂子和卓然早日修成正果。我等着做孩子的干爹。新年快乐。”
　　回复：“呵呵。新年快乐。”
　　接下来的是顾凡。金银桐犹豫了一会才点击进去。“小桐，又是一年了，我知道说对不起已经没有用了，可是，我会等你回头的。我一直能你，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新年快乐，希望明年我可以和你一起迎接新年。”
　　金银桐不知道要回什么，大过年的，还是不要说些绝情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让我们一起迎接新生活！新年快乐啦。”
　　金银桐看着短信发出去，她和顾凡就可以这样结束吗？反正他都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六年了，貌似她已经不需要了他了。可是记忆还是存在的。
　　收到回信，金银桐呼了一口气才看手机，幸好不是顾凡，是徐子闻。“ 只要你快乐就可以了。今夕良宵，祝你幸福。”
　　“我也祝你幸福！”
　　看完了所有祝福短信，金银桐也耐心的一条条的回复。她终于忙完了，将手机丢到一边。她拉了拉毯子，松散地靠在木藤椅上，有冷风吹过，她吸了吸鼻子，呆坐着看着天空，而不是万家灯火，看着别人的幸福，是不是也会难过？天空的那一头，那个人……算了，为人妻，是不是也要关心一下自己的丈夫？她纠结了下，还是拿过手机，用冰凉的手指在冰冷飞屏幕上触碰，手有点冰，她的手和脚向来都是冰的，她也习惯了。“新年快乐！你在那边过年吗？有没有好好吃顿年夜饭？今天开心吗？天气冷，要多穿件衣服，好好照顾自己。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的压岁钱呢？”金银桐皱皱眉，这样写会不会太矫情？而且有点假装热络的嫌疑，想想还是删除全部。她再次编辑。“今天是除夕，说什么也要和你说句新年快乐。身为你的妻子，我想叫你好好照顾自己。今天的晚餐怎样？不说了，就这样了。”金银桐晃着头看着屏幕，这样写是不是有点太无情？勉强还发短信给他？还是删除了全部。双手抓着手机，有点不知所错了，发一条短信这么困难，她将手耷拉在椅子的扶手上，泄了口气，咬唇。她调整了下头的姿势，依旧不放弃地拿起手机，简单地输入几个字。“今天是除夕，新年快乐！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几个字简单明了。想表达的都表达了。算了，就这样可以了，她按了发送键，成功发送。她松了口气。总算发了。是死是活她都管不了了。听天由命吧。
　　短信提示音来了。
　　他回短信了？她怎么会有点紧张？她缓慢的将手机移到眼前。看了下屏幕。是顾凡的回信。她还是犹豫了下打开。“小桐，我不会放弃，我会一直等你。小桐，这一次我不会轻易放开你了。我不会放弃你的。小桐这一次要相信我！我不会再是六年前的顾凡了。”金银桐看着这条短信。算了随他去吧。他想怎样就怎样，她没有权利干涉。她也没有回复。回复，他便又会回复，一直这样纠缠下去，还不如结束。
　　她慢慢都竟然昏昏地睡过去了。
　　很久，手机才传来了一阵短信的提示音。
　　============新年快乐============
　　关卓然在和关临山通话，关临山自是教训了关卓然不回家陪金银桐回家过年，生意是做不完的。金银桐和关临山说关卓然是有陪她过年的。关临山虽然知道关卓然出差在外，也没有拆穿金银桐。反而以这个批评关卓然。
　　米白拿着一瓶啤酒走进关卓然的房间。见到关卓然在讲电话，问：“是谁？”
　　“我爸。”
　　“关叔叔。”米白明显兴奋了，放下啤酒，抢过关卓然手中的电话。“关叔叔。我是米白。”米白柔声柔语的。关卓然知道米白只有和关临山讲话的时候才会难的温柔和乖巧。而父亲向来也是对米白宠爱有加，米白却十分爱溺着父亲。也许是因为父亲从小就照顾米白的缘故。
　　关卓然坐到一边，让米白和父亲通话。二人讲了很久才好。米白恋恋不舍的将手机递给关卓然。关卓然拿过手机扔到一边。米白拿起桌上的啤酒。关卓然看着沙发的一角道：“大过年的让你陪我出差。我会给你加工资。”
　　米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送来的点心，左右端详，“我还得谢谢你，和那些人一起过年，无聊死了。每次去那种家庭聚餐，各路亲戚就想逛动物园似的，我就是只动物，在笼子里，给他们观赏然后议论纷纷，‘这个就是外面的那个。’然后又能将历史翻出来议论一番。幸好今年可以出差，今年不用做动物了。”她无关痛痒的说出这番话，她看着点心，咬了一口，细细咀嚼。
　　关卓然摆弄自己的袖扣。“米叔叔可已经责怪我了。”
　　“你就让他怪下会死呀。”她摇摇头，看来刚刚的点心味道不好，她放下，又拿起另一块巧克力，“他还能杀了你不成。反正我一年也见不了他几次。他也只是例行公事一样问你，你权当应付应付。”她又放下巧克力。嫌弃道，“这些点心味道真的不怎么样，这种不入流的厨师也有人请？”
　　关卓然看到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拿过手机。来自银桐。他默了一会儿，点击。“今天是除夕，新年快乐！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简短的几个字。
　　米白发现关卓然对着手机发呆，凑过身子，看了眼，“你好意思，今年新婚，就放老婆自己在家里过年。你这种丈夫真的很不合格。”
　　关卓然没有理会米白，而是沉思了一会，回还是不回？出差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收到短信，她显然是不关心他的，那他为何还要在大过年的时候回去扫她的雅兴？而自己上次出格的行为，也让他在她面前无地自容。大拇指在屏幕上短暂的触碰后，发送。

　　他站在落地窗前，拿出了手绳，是之前的那一条，上面的“桐”字，他看了千百回，抚摸了千百回，上面的每个纹路都刻在他的心里。手绳的主人，什么时候才会来到他的身边。他将手绳握在手心里，握拳，放置唇边，闭眼。
　　=========他的回信，“好好照顾自己。”=======
　　金银桐大年初一就回家了，实在不忍心父亲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年。父亲对于关卓然没来深感怀疑，金银桐声称关卓然突然有事要忙。自己一个人回家。回家的感觉就是好可以洗去所有最近莫名其妙的感觉和情绪。
　　“好好照顾自己。”
　　六个字，就只有六个字。“好好照顾自己。”这六个字中好像有关心的意味吧她早上看到的时候，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回什么。可是他的这六个字好像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那就算了。没必要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