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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微服(小修) ...
不知弘昼用了什么法儿,让我们几个顺利的溜出了园子。此时,我和弘昼都扮作两个世家子弟,金夏和小九子,扮作我们的小厮。说到这个小九子,原名叫高全有。可弘昼见了,咧着嘴笑了半天,说都做了太监了,还有什么有啊?就下令改了名,叫小九子。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怎么觉得像小舅子,还不如原来的名字呢。
民间的庙会,果然人头攒动,热闹非常。我们几个被人潮挤的东倒西歪,耳边尽是“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的吆喝声。不算窄的马路两旁摆满了各种摊点;算命、测字、代写书信、胭脂香粉……稍微有些空地也被杂耍、卖艺、舍药施粥等等挤满。虽说挤的很,但却让我和弘昼两个鲜少出宫的人是看得留连忘返,目瞪口呆。
弘昼一脸无奈的左手拿了一只娇艳欲滴,秀色可餐的巨型糖葫芦,右手紧拽了我的手,嘴里直念叨,“这舍药的摊点有没有后悔药啊?我撞了什么邪了,居然把你给带出来……”
我正毫无风度的跟手里的糖葫芦搏斗,顺便用肘撞了他一下,“是你自己要赔罪带我出来的。告诉你哦,现在想后悔,可迟了!哈哈~”
小九子从前头挤回来,说,“少爷,前面就是咱们订了位子的天香楼了,走了这么半天,两位爷也乏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添香楼?红袖添香么?那,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我扯了扯弘昼,咽下最后一口糖葫芦,“恩,那个,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去那个地方,是不是不太妥当啊?再说,”我努力把他的耳朵扯到我嘴边,“你还小呢,要真是好奇,等回去后,我求皇额娘先赏几个好的宫女给你。嗯,你在外面乱搞,要是得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带回去,要被皇阿玛知道了,你觉得你死一百次够可不够?”
他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仔细的打量了我两眼,再然后笑了笑,可我怎么觉得他的笑有些撺掇阴谋的影子?
他搭了只胳膊在我肩膀上,贼笑着凑近我的脑袋,“是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贤兄可有雅兴同行?”
我拨开他的胳膊,朝他翻了个白眼,却见金夏憋笑憋的很辛苦。
我狠狠的瞪了金夏一眼,金夏忙上前俯着身子对着我耳朵说道:“格格,是天地的天,天香楼。京里最有名的酒楼。”
我略有些尴尬,瞥了瞥那三个故作若无其事的人,不理他们,抖开扇子,踱着步子,朝前方大步走去。
外面人声鼎沸,把凉爽秋日硬是吵出了夏日的炎热。而这天香楼,倒是凉风习习,隐约还有些丝竹声,虽然楼内人不少,却只是偶尔有些耳语般交谈的声音。看样子,这天香楼倒还是个有档次的清静地。
小二要领我们到楼上的包厢,我和弘昼异口同声,都要在大堂坐坐。小二只得领我们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
我跟弘昼两个脑袋凑在一块,对着菜牌子研究了许久。这菜名实在古怪的很,整个不知所云。比如这个“阳春白雪”,又比如这个“久旱甘霖”……我只约莫猜测出“广寒杵音”八成跟兔子有什么关系,其他的实在是太考验人的智慧和想象力了。
我不动声色的把牌子都往弘昼那边推了推,弘昼看看这块,又翻翻那块,来了一句让所有人都行注目礼的话,“每样一份吧,看得眼晕。”
我暗数了数桌上的菜牌子,这没有六十也有五十种,每样——?一份——?弘昼啊,莫非你是大象来着?暗叹一口气,随手拨拉了七八块牌子出来,“这些,每样,一份。”
小二瞪大的眼睛终于回了原位,张大的嘴巴也恢复了正常大小,高声报了菜名,“阳春白雪,广寒杵音,久旱甘霖,他乡故知,高山流水,深谷幽泉,月夜暗香,春日绿鹦——得了,您呐!”
回头正对上弘昼奸计得逞的笑容,我对他瞪了一眼,无奈的摇头,一边等着饭菜,一边摆弄在集市上淘的宝贝。
“走,走,这青天白日的,把个死人放在酒楼门口,我们还做不做生意啦?”天香楼内的宁静被一阵凶恶的叫嚷声割破。
我扒着窗棱往下面看了一眼,忙招手叫弘昼过来,“快,有个漂亮的女子卖身葬父呢!”
弘昼让小九子在楼上等着,跟着我和金夏下楼看个究竟。
那女子全身素白,鬓角还簪了朵洁白的小花,看上去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虽还没长开,但眼波粼粼,眉色如黛,小巧而挺立的鼻子,不点而红的唇……再过一两年,定是个美人儿。
现在,这个小美人儿正跪在酒楼旁边的小巷子口,仰着梨花带雨般的眼睛,对着在她身边叉着腰教训的人哀求,“求求您,我跟爹本是到京里来投亲的,可爹爹突然患病去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只求哪位好心的大爷帮我葬了爹,我愿一生一世做牛做马服侍他。”
我听着她的说辞,心里直嘀咕,这新丧,怎么还簪花?我边想着,眼光边落到了她面前用凉席盖着的人。我一直很纳闷,是不是人死了,身高会变高呢?为什么所有的凉席都盖不住死人的脚呢?现在我眼前这只脚,怎么没有一般尸体的那种青色呢?为什么只是泥巴裹多了的黑色呢?……我边想着,边伸手想去摸那只让我疑惑的脚。
“大爷,”那女子对我边磕头边道:“求大爷发发善心!发发善心!”
我被她搞了个措手不及,忙缩回手推了推身边的弘昼,“我家里有只母老虎,贤弟啊,这善人,还是你做了吧。”暗地里掐了弘昼一把,示意他看露出席子的脚。
弘昼了然,微笑了笑,摸出一锭银子,那女子止了哭,只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无辜大眼睛,一脸可怜的盯着弘昼。
弘昼却没把银子递给她,只在手上抛啊抛的,嘴里说道:“今儿爷高兴,不想被你这丫头败了兴致,银子爷可以给你,但你得回答爷几个问题。”
弘昼瞥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只盯着弘昼的脸瞧,根本没瞧他手上的银子。弘昼脸红了红,板着脸问道:“你家乡何处?来投靠何人?你爹爹何时患病?何时去世?患的什么病?可看过大夫?看得哪家的大夫?………”
弘昼还没问完,从斜里窜出来一个人,丢下一锭银子,对那被弘昼问的神色有些慌张,目光有些涣散的女子说道:“这些银子,你好生拿去把你爹爹葬了吧。”
说毕起身就走,那女子惊呼出口:“恩人!”弘昼也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怒目而视。
那男子转过脸来,对着弘昼微微一笑,我顿觉五雷轰顶,不知身在何处。
淡褐色的头发,淡褐色的眼珠子,黑黑的皮肤,笔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洁白的牙齿……这明明就是我三百年后的夫啊!虽说他现在这身装扮古里古怪,左耳吊了一只大大的耳环,额前的发并没有剃,用一根缎带沿着发际扎了一圈,满头编了好多小辫儿,披散在肩头……可他的确是我的丈夫啊!况且,这身装束,怎么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乎有些眼熟。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也穿越过来了吗?他还认识我吗?他还记得我吗?……我满疑惑,更糟糕的是,眼泪开始不停的流下……
当我的神智稍微恢复下时,才发现自己此时正紧紧抓着那人的另一只胳膊,满脸泪水,而那边弘昼沉着脸拽着他,可眼神担忧的看向我。更别说这个男子的表情,和金夏的神态了。看来,我真的吓到他们了。
那人略皱眉,但仍微笑着对我说:“这位公子,你还好吧?”
我茫然的点点头,好,我活着,我的灵魂还活着;啊,不,不太好。在这活的好辛苦。你是不是知道我活的好累所以来找我的?
那人看我点头又摇头的,眼泪还不停的流,再次皱眉,看向弘昼。而此时金夏赶紧上前搀扶我,小声轻唤我。
弘昼则拧过脖子,“家兄有点不适,请别见怪。”然后,指着刚站起身的女子,“但是,先来后到的道理,兄台不会不知吧?她,是我的。”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女子,“哦,在下只是觉得死者为大,该早日入土为安。若是扰了兄台,还望海涵。”
弘昼略顿了顿,有些嘲弄,“呵呵,是吗。我看阁下慧眼如炬,豪气冲天,不知小弟是否有幸结交?”
“在下陋名,不足挂齿。二位公子请自便。”说完不知怎么袖子一抖,就从我和弘昼手里脱开了身,错开一步,抱了抱拳,“请!”说完大步走了。
那女子呆呆的立在原地,手里握着那锭银子,那人走得远了,女子才大声叫道:“敢问恩公姓名,府宅何处?待妙儿葬了爹爹,就一生一世做牛做马,服侍恩公!”
那人宛如全没听见,连脚步都没顿一下,不一会就走得没影了。
我刚刚清醒的脑子,被他突然越走越远的身影一下搅的又糊涂了。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个影子往前走,为什么?为什么你出现了却又不认识我?一个人在这好辛苦,你是舍不得我所以来找我的吗?爸爸妈妈他们好吗?我好想念大家啊……
我伸手想去抓住那个背影,可突然胳膊一紧,我被人拽了回来。弘昼低沉着脸不说话,金夏赶紧用帕子擦拭我的眼泪,“格格,你怎么了?”
啊,唉。是了,或许只是长的像吧。我摇摇头,茫然的把目光转向弘昼,带着丝愧意的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只是,他长的极像我一个故人。所以……”
正寻思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却见弘昼撇撇嘴,松开了手,丢下句“以后自个儿留神点”,便一撩袍子自顾地进了酒楼。我看看金夏,摇摇头,什么也没再说,跟着进去。
菜早已上齐,我却一点都不觉得饿,吃在嘴里也是味同嚼蜡,只是木然往嘴里塞。心里直念叨那个背影。难道是他吗?可是他似乎不认得我了。可是,为什么他会和我那世的夫长的一模一样?难道这个他是他的前世吗?可是,为什么现在会遇见一模一样的人呢?天下之大,为何单单就是让我遇见呢?是不是老天有什么暗示?
唉,看样子,他似完全不认得我。可那冒失的脾气,那善良的心,怎么和那世的他那么相像?刚才的女子,一定有问题,可他就这么贸然的招惹了她,真是让我担心……
正思前想后,冷不丁被弘昼拿筷子敲了一下,抬头正对上弘昼快发飙的神色,“你想把碗底扒拉个窟窿么?”我仔细一看,碗早就空了,便放下碗,坐着发愣,弘昼把脸凑近我,一脸探究,“你到底怎么回事?从刚才那莫明其妙的男子出现,就变成这副模样。哼,什么故人啊,你能出宫才是怪事。若是宫里的我怎么会不认识?啊,哼哼,该不是像戏文里唱的,惊鸿一瞥,就此得了心病吧?”
我勉强挤出点笑容,调整心绪,“你休要乱说。”
弘昼眉毛一扬,坐回原位。
小二撤下碗碟,上了些茶水。
“……那可是个真正的巴图鲁呢!也只有廉王爷这样的人物,才配他为之效力。”墙角那张桌子上四人中的一个,见大家都朝他看,讲的更带劲了,“要说此人啊,别人不敢说,我可知道的多着呢……”
旁边人撺掇他,“说说,给大伙儿说说!”
我忙支起耳朵打算细听,弘昼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哼,莽夫!”
那人呷了口茶,“这人是科尔沁草原的巴图鲁,剑术骑术技艺非凡。他父亲原是科尔沁旗的旗主呢!可恨遭奸人陷害,”伸手指了指天,“……封的现如今的旗主,倒是他叔伯兄弟。还好他投靠了八王爷……”
那人眼睛四处一瞟,见众人仍然细听他说话,唇边含笑,声音也大了起来,“要说这八王爷啊,真真是廉王,贤王!为人慷慨又和气,哪有那些官家的架子?为人又贤德,爱民如子啊!上年,街西边的王二一,他家老娘死了,没钱下葬,他借了印子钱葬了他娘,被那些人逼的差点饿死,幸好被礼佛路上的八王爷看见,差人给了一口热饭,又带进了府里做事……”
酒楼里的人开始交头接耳,那人接着说到:“我还听那王二一说啊,八王爷府里有好些幕宾,只要是有才能的贤德之士,都能得到八王爷的礼遇。这真是……”那人又瞟了瞟,故意压低声音,“说句掉脑袋的话,当今,可差远了。”
掌柜的头也不抬,朗声叫道:“小二,给几位爷添些茶水。”依旧俯着身子拨弄算盘,口里却念道:“莫谈国事,专心品茶。”
那几位却不理睬掌柜的话,坐在刚才侃侃而谈那人对面的人说道:“是啊,如今的朝政都被年、隆二人把持,当今,哼,不过傀儡罢了。”
另一人接道:“听说,当年圣祖皇上驾崩之时,有意传位于八王爷,可被当今……”
“这么说……”另一人压低声音。
“是啊,现如今各路英雄豪杰都投奔八王爷而来,人心所向啊!……”
………………
………………
我听的是一头汗来,满肚子火。这些人简直就是不要命,难道不知道皇上多的是粘竿处的侍卫吗?难道不知道非议此等国事,等同判国?是真不要命了,还是难道,真的八叔如此深得民心?若天下百姓民心真正所向,对皇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正想着,听得窗外传来小孩子奶声奶气念着童谣:
“城里有个员外郎,家有养女名娇娘,
未见娇娘寻佳婿,却闻已把孩儿养。
员外郎,他不怒反乐,笑呵呵;
可员外夫人,却冷冷冰冰,愁如霜。
街坊邻居犯了傻,
这宅门深院多古怪,
是孙还是子?是儿还是弟?
是姐还是娘?是婆还是姨?…………”
我原当是一般的童谣,没上心;可那些孩子繁复念了几遍,我细一听去,却总觉得是暗指我和皇上的。这……这……我们的事情,怎么会传入民间?无知小儿怎会编成如此童谣?显然是有心人借他们之口,想将皇上一军啊!到底是何用心?难道……
我不敢想,偷眼看酒楼内所有的人,都见他们有心照不宣的鄙夷笑意。
有人微微摇头,“如今这礼仪廉耻,道德伦常,都不值钱了。”
有人嗤了一声, “做这样的事,还有脸给圣人塑像,莫的辱没了‘圣人’!”
有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故作风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
墙角那张桌子上的人更是义愤填膺,“哼!自有顺应天命的王道来收拾他!逆天而行,必将咎由自取。”
有人猜到这个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男子是何人么?
肯定会有人猜到的
因为写的很明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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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微服(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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