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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聚 ...

  •   这日子越过越像日子,小哥也越来越像个活人,无疑不是个好兆头,才一多月的地上生活小哥的某一方面就回归三次元,再一段时间巩固加强估计其他方面也能回归红尘世界,到时候陪他在杭州四处转转,也看看传说中江南美景,尝一碗西湖边清甜的桂花藕粉,说不定小哥心一定就再不想找什么记忆,买套房子住下,实现跟我吴邪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生目标,我肩上的担子也算卸下了。

      想着想着画面一转就到了挑媳妇的环节,眼前美女乱转,都清纯的跟我大学时候管理学院的系花似的,可惜那时候我们学建筑,一天到晚忙的来不及吃饭,连个雌性生物都见不着,毕了业还鬼催的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天天下地,共事过最美好的生物也就是个看得见吃不着的霍秀秀,不过秀秀太精明,我可降伏不了她。

      等小哥回归三次元,我就跟他搭个伴儿,凭小哥的魅力,不转眼就网罗一筐拜倒在他登山装下的妹子啊。我喜滋滋的在厨房忙活,一会功夫就端了两碗热腾腾的炸酱面出来,还煎了俩黄白分明的荷包蛋,洒上层细细的盐粒。

      碗筷摆放停当,小哥也洗漱完,慢吞吞的走过来抽出椅子坐下。细碎的刘海下小眼神倍儿迷离,身上的墨麒麟消褪了一半,剩下淡青的细线,像水墨勾勒出的图案。我端着面和鸡蛋挪到他旁边,凑到他身边闻了闻,一股子牙膏和洁面乳混合的味,隐约掺杂着些麝香气,一时间有些晃神,放佛重新置身于高中时的男生宿舍。

      闻完我就突然发现,我这个动作,真他妈猥琐。

      “吃面,小哥你尝尝我做炸酱面的手艺,跟胖子学的,他说有股地道的潘家园地摊儿味。”
      小哥低头扒了两口面,咽下去后对我笑了笑,这回嘴角往上扬的弧度比上次还大。

      这一笑给我惊喜的,差点就对着他脱口说出:“大爷还有什么吩咐,小的马上就办!”

      这几年我习惯了小哥的杀人眼神和掷地有声的说话方式,他乍一温柔我还有点接收不了。之前我俩的谈话规律一般可以总结为上一分钟被他冻住,下一分钟就自我解冻赶紧殷勤伺候他张大爷,所以说我和小哥一直和平共处很大程度上都得归结于我天生的自我治愈能力,天然呆有天然呆的好处,天然呆在斗里能使唤闷油瓶,让胖子他们都嫉妒去吧。我大口的吃着面,边吃边偷偷笑,结果被小哥瞥了好几眼。

      跟以前一样,我俩吃完饭开了店门,泡了壶明前的龙井坐在店里百无聊赖,我翘着二郎腿看小说,小哥翻以前二叔落在店里的中国帝王史,白瓷杯里龙井叶子吸饱了水沉在杯底,散发着一股清新的豆奶香。外行都道龙井鲜嫩碧绿,殊不知这茶叶片子中绿中带黄者为佳,并且一定要掐掉第一批芽叶只留第二批,为的是舍弃新叶抽芽时带出冬天的陈味。水要选虎跑泉的泉水,既活且轻,煮至表面翻起铃铛冲泡龙井片子,泡出的茶才最是宜人。

      闲坐间电话铃突然响了,我抬手去接,以为是老妈顺道视察来了,听筒刚举到耳边就听里面一大嗓门冲我嚷嚷:“天真啊,小哥还在你那不?”

      一听这口京片子就是胖子的动静,在广西住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改,一听就让人联想到潘家园摆摊卖B货翡翠还大言不惭的奸商。

      “个死胖子,这么长时间不联系第一件事不汇报军情,也不打听小爷我的生活近况,以前也没见你和小哥关系这么铁啊?”

      就听胖子在电话里嗨嗨,嗨嗨的憨笑,渗的我直嘬牙花子,又听胖子装神弄鬼的压低了嗓门:“天真啊,你把小哥看住了,别出门,我抽空过去一趟。”

      我一听好奇心又上来了:“我草胖子你不是在广西守寡么,我还以为你出家了,没想到还有回归人类世界的一天啊!”

      “去去去,你胖爷是什么人,赔本的生意咱能干么。”电话里刺啦刺啦一阵阵杂音,胖子应该在信号很差的地方。我回头看了一眼小哥,他就跟没听见我提他似的,雷打不动的低头翻他的帝王史。杂音过后又听胖子在耳边震雷一样的吼:“说正事呢,你俩都别出门,下午收拾收拾倒腾几个睡人的地方,哥几个这两天聚聚。”

      “你还说风就是雨的,哪有地方睡人,就剩厕所和阳台了,气味宜人视野良好,先到先得。”我嚓的点了根烟叼嘴里,大模大样的往后一躺,脚翘到柜台上差点把闷油瓶整理好的账本和通讯录都呼拉到地上去。

      电话里又是嗤啦嗤啦的杂音,就听见胖子不知道对着谁吆喝:“哎哎看着路点!”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嘟嘟嘟的一串忙音。

      我扔下听筒心情大好,乐颠颠的看着小哥,心说这小子果然是倒斗吉祥物,他一出现连胖子那个号称心灰意冷的都得重返人间,不过我了解胖子,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神经粗的能捆起来当麻绳使,云彩的事对他打击再大,他也终究能缓过来。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小爷我今天心情好,哼着自编的小曲我冲着闷油瓶就嚎了一嗓子,调儿跟智取威虎山里的“老乡啊”一样荡气回肠:“小哥啊!”

      闷油瓶的脸突然凑到我眼前,特写镜头似的,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这闷油瓶子闷声不响杵我对面收拾桌子呢。

      “小哥,下午胖子过来,咱收拾铺盖,等会去超市补充食物补给去,他一来俩冰箱都不够使。”

      小哥放下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他来干什么?”

      “说是哥几个聚聚,没提别的,还问我你在不在,让咱俩在家里等他。”

      小哥皱了皱眉,轻轻揉了下手指:“他想下斗。”

      我心里一咯噔,心想不会吧,上次张家古宅留的阴影没散,小哥又什么也想不起来。怎么也不能在这时候提下斗的事啊。

      “小爷我早金盆洗手不干了,什么斗不斗的,没商量。”我抽完最后一口烟,往烟灰缸里一掐,拽过闷油瓶就往楼上走,“难得胖子想通,哥们一场,先喝他十几二十瓶的,叙旧,叙旧。”

      爬上爬下的把冬天的铺盖翻出来扔沙发上,又翻箱倒柜的找多余的拖鞋和洗漱用具,累出一身大汗,中午跟小哥在家随便炒了俩菜填饱肚子,睡了个午觉补充体能,晚上胖子来了仨人一桌肯定得打扑克,一闹就不知道几点了。别看小哥在斗里不用吃不用睡的,在地上生活特规律,一天在床上躺不满十二小时就跟掉了魂似的。

      一觉睡醒竟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这点去超市估计能把胖子闪门外边,于是我和小哥也不敢出门,在店里转悠来转悠去熬时间瞎等,趁着这机会我也把之前经历里张家古宅的部分重新给小哥讲了一遍,一个细节也没漏下,讲到张家族长祖传失忆症和霍家老太领着孙女给他下跪的时候,小哥的表情活像听说邻居家的小孩考大学,跟他半毛关系没有。我试探来试探去他都没反应,也就懒得再费那个劲,看样子他是真忘干净了。

      我对闷油瓶失忆这件事心情一直挺矛盾,很好奇他在遇见我们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练出这么一身连粽子都给他磕头的好功夫,也挺想听他讲点辛亥革命时期的风土人情,但是与其让他恢复记忆,我宁愿他就这么忘了,把他多灾多难的前半生都抛的干干净净,从此在西湖岸边重新开始,前尘如云烟后世仍待写,就像喝了孟婆汤重新投胎到个好人家,把前生受尽的苦补回来。

      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寻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

      无论这次胖子来找我什么事,我都不可能再让小哥下斗了。

      跟小哥刚刚结束关于张家古楼的讨论,突然店门就开了,我急忙迎上去,结果一看清来的人是谁,立刻就傻了眼。

      这这这这,这不是黑眼镜么?

      只见黑眼镜西装笔挺的进了门,看我惊讶的样子,笑呵呵的上前给了我个松松的拥抱:“吴家小三爷,好久不见。”说完往我身后一看,叫了声哑巴张,绕过我就冲着小哥去了。

      我站在原地发愣,接着门又开了,进来的人又让我傻了眼,粉T恤,浅色牛仔裤,青春无敌的小身段,茶色太阳镜一摘,靠,还真是解语花。

      我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当年我假扮三叔单挑王八邱,小花和秀秀赶来撑台面,夜色里小花带着打手,一副大哥的吊样轻哼一声说直接打死的时候那豪情。接着小花冲我温柔的一笑,点头叫了声吴邪,也绕过我冲着黑眼镜和闷油瓶去了,我回头一看,三人坐一桌,拍电影似的。

      最后进来的是秀秀和胖子,秀秀成熟干练了不少,一双眼睛倒是没变,水灵灵的,甜甜的叫了一声吴邪哥哥,挽了我的手往店里走。胖子跟着也进了屋,手里提着不少行李,背上还捆着长包裹,沉甸甸的,背都压弯了,一边哎呦一边冲我挤眉弄眼,我气不打一处来,看兄弟就看兄弟,丫把这帮职业挖坟掘墓的都拉来干吗?嫌爷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指挥完小花的手下们放行李,我又忙不迭的去后堂沏新茶,秀秀跑过来帮忙切水果,在盘里摆了个花样,顺手还放了朵路过西湖时买的新鲜荷花,香味清甜。秀秀穿了身白色旗袍,娇俏的围着我说这说那。外面胖子和黑眼镜撇着京腔臭贫,笑的震天响,中间夹杂着小花打俄罗斯方块的音乐声,突然间小小的印社就充满了生活的味儿。

      “哎天真你别忙活,过来让胖爷看看一年多没见长膘没。”

      我正忙着收拾秀秀买的莲蓬,一听胖子的动静,顺手就把刚切了茎秆的莲蓬朝他砸过去,正中脑门:“你他妈以为我是你,年年添膘,不减肥等着宰了卖猪肉呢!”

      胖子脸皮奇厚,捡起莲蓬一颗一颗剥着往嘴里丢,一边嘿嘿嘿嘿的笑个不停,表情既奸诈且猥琐。我把莲蓬交给王盟,抽了把椅子往胖子旁边一坐,警惕道:“从实招来,找小爷什么事?”

      胖子伸出肉掌在旁边的小哥肩膀上拍了拍,做出一副兄弟哥俩好的派头:“嗨嗨,没事,这不听说小哥回来了看看他嘛,咱哥几个多长时间没见了,天真啊,最近和小哥过的咋样?”

      草,你一个人过来探视我信,把小花瞎子秀秀这几个在□□上神出鬼没的主都拉来就特别尤其不可信了,“搭伙做生意,哥哥我有家有业,能跟你一样一跑一年多都没影儿?”我接过秀秀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胖子往小哥那边一靠,摆了个伸手搂他的动作,小哥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闪开了。

      “你看你俩反正没什么事,”胖子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最近打听到一个油斗,怎么样,下不下?”

      我一口水全喷他脸上了。

      小花靠在黑眼镜椅子扶手上扑哧一笑,游戏都不打了,眯着眼等着看我俩掐架。

      “去去,小爷我日子过得倍儿舒坦,每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谁他妈还下斗,闲的蛋疼。”我扯了张纸巾在胖子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王盟买的质量不好,糊了他一脸纸屑,“你就是掐死我都没戏。”

      胖子一听就急了,名器俩字从眼眶里都呼之欲出了,金光灿灿,火眼金睛似的。没等他说话黑眼镜就使劲捅了捅他,打着哈哈赔笑道:“小三爷你先别急,这位胖爷这次也是受人之托。。。”

      没等黑眼镜说完,胖子赶紧从水果盘里抬起脑袋接话:“对对,就是,咱是那贪财的主么?主要来看小哥,小哥住你这一个多月都闷坏了,”胖子说着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转向闷油瓶:
      “哎,小哥,要不你活动活动筋骨,跟哥几个下个斗?”

      我气得差点就把桌上剩的半个西瓜扣他脸上。

      秀秀分完了茶水,走过来往我椅背上一靠,正色道:“事倒真是有,这次霍家在无锡的堂口闹事,花儿哥哥陪我过来走一趟。”秀秀一指黑眼镜:“喏,他是跟花儿哥一起的,事情办完我就回去了。”

      我奇道:“那胖子说的油斗。。。?”

      秀秀拨弄着旗袍上的翡翠坠子,鲜艳的红流苏衬得她葱白似的手指格外好看,“斗也有,吴邪哥哥,说出来你别生气,前段时间道上有传言说昆仑山有个邪门的墓,里面囤积的珠宝相当于南宋的国库,当年奶奶在时从来不许手下人涉及倒斗,但是现在霍家我当家,奶奶去世后霍家上上下下一本烂帐,再不收拾祖业就转手别人了。。。这次是我们霍家夹喇嘛,请吴邪哥哥和这位张家哥哥卖个面子。”

      我不由重新打量眼前的这小姑娘,细看之下她玲珑的水杏眼里果真带着我未曾注意到的淡淡疲倦,我想她这一年多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上次见她时她还像黄蓉一样精灵古怪又不谙世事,今也学会承担起家族的责任了。

      经历过许多事情后才发现,成长其实并不是一个连续的过程,甚至与时间无关。

      人是一瞬间成熟甚至变老的。

      我为难的看看小哥,又扭头看看秀秀,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别看我平时跟胖子扯皮时显得挺爽快的,遇见正事却每次都犹豫不决,纠结到内伤也拿不定主意。小哥面无表情的听着秀秀说话,从他脸上我看不出一点关于行或者不行的表示,秀秀咬着下唇,手里的一串流苏被她□□的仿佛要绞出水来。

      在我最无措的时候,秀秀帮过我,甚至是我和小哥两个人极大的忙,按理我必须回报她,可是小哥今非昔比,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下过斗杀过粽子,他好不容易才过上两天安生日子,被窝都没捂热。我的小命不值钱,可是我不能害了他。

      一时冷了场,秀秀,闷油瓶 ,胖子都等着我开口,这时小花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知道你犯难,两个人的事比一个人难定,这几天我们就住这儿,你慢慢想,决定了再告诉我们。”

      胖子脑子简单,一听不用讨论了,蹭的一下蹦起来,嚷嚷道:“天真你家有吃的没,一路过来吃这些没味儿的南方菜嘴都淡出鸟来了,啥都别说,晚上来上两箱啤的开胃,先吃饱了要紧。”

      剩下几个人也纷纷应和,我一看也没了法子:“行行,都等着,家里没存货了,你们在家等着,我出去置办。”说罢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就往门口走,怕小花他们拘束,又回头嘱咐道:“楼上有电视有笔记本,你们几个随便,别跟我客气。”

      话还没说完呢,就见胖子已经领头带人翻冰箱去了。

      我哼着小曲到车库发动了车,刚待开起来,突然车门被拉开了,闷油瓶闪身钻进了副驾驶室,我想他自己挤在一堆不认识的人身边也不自在,就没管他,一踩油门俩人直奔佳世客。

      最近家庭妇男当的久,采购能力也蹭蹭跟着往上涨。一路我和小哥推着小车,在超市横冲直撞效仿鬼子进村,小哥的身手看的我眼花缭乱,货架最顶层的箱子他都能借力一撑一跳一夹就给够下来,落地姿势还倍儿帅。一会儿功夫鸡鸭鱼肉水果海鲜就堆了一车,外加两箱啤酒一箱可乐,牙刷毛巾拖鞋,顺道还为了小花专门挑了瓶水莲味的金纺。我们这群人里有通缉犯有□□头子,凑一起说的事儿违法的居多,要吃饭,肯定还得是我家那巴掌大的地儿首当其冲的惨遭横祸,我看那群人里除了秀秀没个像下过厨房的,心里连连叹气想这几天非得在锅灶前连升好几级不可。

      一趟一趟往车上搬完东西,我累得倒驾驶座上直喘粗气,小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在一边给我递水,我知道他肯定有话对我说,就没主动问,接着矿泉水瓶猛灌了几口等着他开口。

      闷油瓶看我气儿顺的差不多了,转过脸用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我:“吴邪,你什么打算?”

      我抱着瓶子瘫在座位上,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不想去。”

      “嗯?”

      我正色道:“秀秀明着是来请我,说白了是冲着你去的,小哥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不能让你冒险。”

      闷油瓶沉默着想了一会,说:“我没关系。”

      闷油瓶失忆归失忆,功夫倒是一点没落下,这点我信得过他,其实我怕的不是他遇见大粽子,而是那家伙的盗墓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说不准那昆仑墓他也去过,万一在斗里看见记号再踏上追寻记忆的道路,最后进到青铜门后那个未知的亡灵世界里,那样我才是害惨了他。

      我欠他的太多,即便秀秀现在需要我,我也不能拿他去赌。

      “我欠秀秀个人情,这几天我陪她解决无锡堂口的麻烦,至于下斗,小哥,咱们不去。”我咬着下唇,看了眼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和穿梭的人群,这样普通的日子才是我期望的,费劲周折,说什么也不能再失去了。

      我把剩的半瓶矿泉水递给小哥,他就着喝了一口拧上瓶盖。我深吸了口气,发动了车:“小哥,咱们回家。”

      他淡淡的应了声好,兀自倚着靠垫闭目养神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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