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㈡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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㈡番外：谋中之谋
设置在Ⅰ之前的番外，阿變黑瞎与吴三省的会面。
侧身半躺在牡丹雕花酸枝贵妃椅上的三爷端起身旁茶几上的宜兴紫砂略盛着的龙井泯了一口，身旁右前侧是军姿站立的大潘。拉开视角，这是间明式布置的密室，大有拙政园雷听阁的仿效之意，中间椭圆酸枝雕花桌四周大概坐了五六人，大多沉默不语，似乎在静心神养。
其中不缺面熟之人，而他们身后稀稀落落是一圈后背靠墙站着的下人，有些面凝焦虑神色，似乎在等待什么。全场沉浸在非常不协调的寂静中，除了像收音机似的沙沙干扰声充斥整个大厅。突然传来带着扰音的阿宁的嗓音。
“變爷，那么我们谈谈具体的事项，包括装备，技术支持，人员安排，分工和具体路线。”
切换到阿宁的视角，那诺大的欧式简约风会议室中只有身着黑纱正装套裙的阿宁和一位全身西装的陌生人。阿宁声音停下了一会，接着是个平淡无奇的人声，同时是很轻的“啪”的一响，“参与人员在表上，技术装备包括家伙全在附录，有什么需要直说，剩下的你们定案。”那人顿了一下，继续说，“物资已在运输路上，没意见直接出发。最后出货另算。”
之后陷入沉默好一段时间，阿宁面露惊讶神色，不禁有些疑虑，“你居然请到哑巴张！”众所周知哑巴张身价很高，麻烦的是那人踪影不定，不是想请就能找到的人。
“怎么？您老相好？”陌生人调笑，似乎完全不知那人来历，一抹似有似无的讥讽，而阿宁没有搭话。
那陌生人继续道，“我方提供装备的条件之一就是黑瞎子和你相好在队伍里担任领队顾问。”
阿宁也不打算辩解，冷冷的发问，“你们目的到底是什么？”
“唉，难道你知道你们裘先生什么目的？”一句话被顶了回去，女人倒没有被顶住气势。
“呵呵，对于你方主动提出的合作当然有必要了解动机。你不说也就罢了，至于其中猫腻，怎么也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不等对方作声，阿宁继续接话，“这是我们收集的内部资料，我们已经找到向导愿意带领前行一段路，至于剩下的要自己琢磨。”
阿宁详细的分析了路上所会遇到的意外和注意事项。“在出发之前，我需要你们的领头羊们帮个忙呢，去个疗养所观光一下。”这次轮到阿宁露出狡诈的笑容。
“哦，为何非得说是我们的人？”那陌生人轻轻捏着下巴，一脸悠闲的斜眼看着门侧。
“这件事和哑巴张有莫大的关系。”
听后那變爷表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悠悠的说，“我们的狗就是你们的狗，随便用，美女你安排好知会下便是了。资料我拿走了。”于是便大步迈出会堂，身后阿宁却追上。
“等等，變爷你也要跟去？”
“怎么？”
“恕我直言，裘先生让我劝你不要冒险，看你还是个愣头青？那就不要把自己狗的后腿也拖了。”阿宁时刻不忘讽刺老本行。
那人竟呵呵的笑了起来，“咱好歹也算是鬼门关外的同道人了，今晚有幸陪爷玩玩？”停顿了一会，“你们那什么长生的秘密，那里不会找到的，哈哈哈，拜拜。”
“你！”声音立马冷酷下来。
这时變爷裤袋里的手机响起，同时大厅里看到黑瞎子在拿着手机拨号后的声音，却直接被按掉。
监听器一侧又传来了对话，“哟，不好意思，有约。”
“呵，有空晚上联系我。”只见阿宁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幸会，再见。”
监听器这时又响起了沙沙的干扰声，一会黑眼镜的手机响起了，同时监听器中传来轰轰低鸣的摩托引擎声。
“草，到嘴的烤鸭飞了。”
“怎么能怪我呢，變爷你得出示下本人。”
“啧。”
不到半小时，一扇暗门被推开，一个身着西装革履，长得非常清秀年轻的人走了进来。
他往桌上扔了一叠资料，松了下颈项的领带直接移过一红木椅坐下。黑眼镜便马上靠了上去，把胳膊随意往變爷肩上一搭。那變爷也没有理会，把另一只手拿的东西放到地上。
全场人盯着这个陌生人看，倒是黑眼镜很自在的笑盈盈说，“變爷今天好帅，今晚陪爷玩玩？”
“废话少说，该说的没说好，黑爷这可是你责任。”那人倒是揉揉太阳穴，表示不耐烦，“请问三爷找我何事？”
“你他妈敢这么和三爷说话，算是老几！”
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然后一番冷笑，“變爷虽是个娘们，但据说身手不了得，能以一敌众。今天是不是该让大家肉眼辨真假？女人的模样倒是见到了，但是身手如何就不得知了！”
这时變爷的身后冒出好些人围着，跟着那扫把起哄，看起来大多是一副地痞流氓模样。
这时那變爷也没作声，扫了黑眼镜一眼，黑眼镜则是没事似的喝了口茶，不是帮忙，反而一脸幸灾乐祸，“唉，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變爷是真是假呢。”
三爷和其他人没有作声，冷眼观看，看来一场打斗是逃不开了。
變爷倒是抽出裤袋中的烟点了一根，臂膀一侧撑着椅翼， “唉，这种谣言，哪能相信呢，能以一敌众的说不定还是个假的呢。”说完顺势嘴里吐出一缕云雾，“黑爷，你说打不过会有什么后果？”
“哎？这里可没有性别歧视呢，估计不是被杀就是被强了吧。”
“草，真的啊？”變爷表示相当惊讶，“我一星期没睡觉了，累死爷了，和这种货色，真他妈浪费时间。”然后开始打哈哈。
身后的人本来还想给身前的人留个遗言的机会，一听这句话，马上被激怒了。但是还没杀过去，一股刀光立马飞出，瞬间传来刚才带头人的吼叫，只见扫把捂着透血耳朵屈身俯在桌上，他身后的墙上插着一把刀。
那群人瞬间愣了，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已经展开了突破，本来围着的人群立刻被踢散擂倒，并不见没有什么大伤，等几个重新翻身的时候，已见到自己的老大已经被整个人踢趴在桌子上，脖子被刚才那个还打着哈哈的人踩着。
“今天状态不佳，劳烦大爷别乱动。”那變爷倒是半撑着眼皮，一手已经操着之前插墙上的刀，俯身把另一手中提着的东西松开，布袋里的东西掉落在那老大的眼前，差点来个正面接触。
那是个沾满黑血的有些变形的人头，霎是恐怖。更让人惊慌的是，變爷半身蹲下，脚下仍不放那人的脖子，竟拿烟头把人头移得离扫把的头越来越近，专注的看着那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你认得你兄弟？”變爷依旧淡薄的继续话题，“没想到自家盘口也会出事，本来能帮忙的人就不多。”这句刚说完，那人露出一抹奸笑，“乖乖，是不是该先让三爷给你算个账？”
“你……”扫把被人头的臭气熏得不行，胃里的液体已经压着喉咙快翻滚出来，面容有些扭曲。
这个的确是他盘口的人，没想到要藏的罪证居然在那女人手上。
“怎么？”變爷装作听不清扫把说话，“您的兄弟我还真打不倒，您给评个理，该杀还是该……？咳咳。”
變爷把手中的匕首收回到刀鞘中，移开压着扫把脖子上的脚，背身在桌子的边沿处坐下。扫把的同伴见自己的老大落魄的捂着喉咙退了出去又要蓄势待发。
“都给我退下！”三爷终于从半躺的姿势坐正怒骂，本来围着變爷旁边的人被吓得立马退开。
“哼，咳咳，今天只想目睹變爷身手，其他的就不计较了！”扫把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想再经历这么恶心的场面，知道露出讨好的容颜，但是在自家人面前硬是不能丢了脸面。
“唉，谢谢大爷抬举了，”變爷才转过身来，也更狗腿的作了个辑，抬头满眼的鄙夷。
三爷发话，“这次请你来，只是让兄弟们相互认识，好相互照顾照顾，年轻人你也别介意。至于我们的计划，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行动。”
變爷这时点了点头说，“那边估计过了今晚就出发，先是黑爷和那个……那个……美女的老相好跑一趟。”變爷想了一会，愣是没想起那人叫什么。
全场人顿时暴笑，之前的尴尬的气氛才有所收敛。
黑眼镜则笑着用下巴对了对正坐他对面的人，變爷余光一扫，立马又狗腿似的做了个辑，压根没正眼看人。
“失敬失敬，请这位大爷原谅小辈鲁莽。”整个场中最沉着的哑巴张没有搭理，冷看變爷一眼后继续面朝天花板闭目养神。
“那你呢？”没等众人回过神，三爷尖锐的问。
“我当然找美女呆着，时刻保持联系。”
“好，變爷行事果断。”三爷微微扶着下颚。
“丑话在头，挡我者，杀无赦。”
變爷突然一改调戏的神色，整个人霎那露出锐不可当的威严，冷气逼人，那个黑色的人头上不知何时已被一把刀子贯穿插在桌上。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出去，这时黑眼镜也站起来向哑巴打了个手势也走了，哑巴张起身紧步后尘，剩下扫把在龇牙咧嘴。
“就这样放他走？”其中有人愤愤不平。
“三爷自有分寸。”大潘冷静的回答，“收拾行李，明早四时清点出发。散会。”
另一头的三人已到门外。
“小變爷，你也忒狠了。怎么弄来的？”黑眼镜似乎眨了下眼。
“娘的累死我了，你家钥匙给我，睡会，今晚见。要是我哥来电，老台词！你们新主子在那边。”變爷向一辆黑奔意会了下，同时拉动了摩托的引擎。
“你怎么能忍心把我们卖了。唉，你还没回答我呢。”
“啧，借来用用而已。”话音未下，就乘着摩托呼啸而去。
“她总乱来，哑巴你别介意啊。”那哑巴张也没听他说话，缩身就进了车里。
“Hi。”同时车内传来阿宁熟悉的招呼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㈡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