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H]尖晶石透镜》雨夜地獄

13、皇冠杏仁派与欧培拉之战

　　两个有着美丽外壳的入侵者，福尔摩斯在心里嘟囔着，把鼠尾草加进他的小型坩埚，两个看上去脆弱又无害的入侵者，但是能毁了你的整个假期，她们要待到什么时候？
　　早餐的整个过程都沉闷无味，贝塔带着特殊的热忱向两位小姐呈上各类水果，阿什莉坚持从白百合庄园带来的另一只家养小精灵伊芙特已经上了年纪，不断地闪回餐厅，颤巍巍地向伽马询问各类原料和工具的地点，好完成她的皇冠杏仁派，而伽马每说出一个答案，都要附赠一些花样迭出的刻薄词汇，令人烦躁。歇洛克故意想吃的快一些以便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还是败给了两位胃口小的像胡椒果的小姐。在华生欣然答应带她们去温室走走时，他本以为自己的心情已经降到冰点了。
　　“迈克罗夫特，你知道斯卡珀夫人原本住在哪里吗？”老福尔摩斯夫人有条不紊地搅动着自己的咖啡。
　　“法国的卢瓦尔河附近，有名的德波伊斯家族。”
　　“她有一整个附着古老魔法的城堡做嫁妆，”老福尔摩斯夫人放下咖啡，“而这也应该是她女儿的嫁妆，娶了阿什莉的人，会继承白百合庄园，而娶了葛丽泰的人，我想他将至少得到菲得哈勒堡。”
　　母亲的这种话让歇洛克感到不舒服，他不确定自己的不适感比迈克罗夫特多还是少，因为他看到他的兄长放下餐具，轻轻地擦拭着嘴角，没有多说一个字。
　　“顺带一提，迈克罗夫特，明天你们的奶奶要过来共用晚餐，我希望你能照顾好他。”
　　福尔摩斯觉得，他的哥哥如果有着和他一样活跃的想象力，并且能够预见到要费多大的努力去调息奶奶凌厉的黑色幽默在空气中产生的影响，以及奶奶和妈咪高超的唇枪舌战，他这时候已经可以哭出来了。但他没有，只挠了挠自己发际线下微微萧索的额头。

　　“我真希望有人能够听一下！真的，我只是——”阿什莉略带夸张地端起她的茶杯，好像那是面盾牌。
　　葛丽泰懒洋洋地瞥了她神经质的姐姐一眼，决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花草茶上，而华生秉持他的绅士风度，耐心地听着。
　　“没人在乎我们可能被吓坏了！我是说——那么多人进进出出——”
　　“斯卡珀小姐，”华生试图用令人安心的声音平息她的情绪，“你能从头说说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吗？”
　　“那天晚上我喝了太多的热牛奶，”阿什莉用颤抖的声音回忆着，“因此很早就上床睡了，但我睡得并不沉，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干扰人的东西。大约是——我想大约是接近午夜的时候，我被惊醒了，正下方有一声巨响。”
　　“你住在二楼吗？”华生发问。
　　“我住在三楼，在侧厅的正上方，那一声——真把我吓坏了，我睁着眼，靠在枕头上不敢动，接着我听到有人摔门出去了，那应该是爸爸。”
　　“那是爸爸，”葛丽泰插嘴，“他也把我弄醒了，我拿着魔杖跑下楼，伊芙特想让我回去睡觉，我跟她花了点时间，她真是个顽固的仆人。接着我去了他们的卧室，只有妈妈在，她也让我回去睡觉。我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和扎奇的声音，就跑到厅里去了，结果——好吧，爸爸也让我回去睡觉。”
　　“他们说——是——是入室抢劫，”阿什莉长吸了一口气，“这些自私——自私入骨、粗鲁邪恶的麻瓜，这些臭虫——”她攥紧了自己茶杯，“爸爸太纵容他们了，也太自信了，我早就跟他说过，就算不用魔法驱逐，也要用个不可标识咒，这些臭哄哄的贼——”
　　华生安静地听她咒骂完方圆几十英里内的居民，不时地给葛丽泰添上一点茶。

　　他们一直在花房里待到了午饭，午饭的丰盛程度简直和伊芙特的衰老程度成正比，浓浓的野菌汤和小羊排都吊足了人的胃口，巨大的欧培拉蛋糕和杏仁派在一堆巧克力舒芙蕾的衬托下熠熠生辉，福尔摩斯夫人的眼光在甜点和迈克罗夫特之间滑来滑去，似乎认为这是和在白天喝酒一样严重的罪行，而歇洛克则惊讶地发现，女孩子们总有一个多余的胃用来装甜食。葛丽泰表现出难能可贵的克制，没有嘲笑眼前这坨曾在她家地板上乱爬的意大利面，而迈克罗夫特突然转移过来问歇洛克他是不是担任学校魁地奇赛的解说，歇洛克抱着警惕的姿态，生怕解说工作又和谁家女儿的陪嫁有关系，简洁地回答了他，就闷头吃自己那份咖啡冻。
　　但他一直没有和华生说话。
　　“你要知道，就算给老斯卡珀先生一个钻心咒，他也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麻瓜的，华生。”吃过午饭后，福尔摩斯就钻进房间做实验，华生敲门进来的时候，福尔摩斯如此刻薄地和他打招呼，甚至都没有回头。
　　“我想也是，甚至阿什莉斯卡珀小姐也认为麻瓜都是自私入骨、粗鲁邪恶的臭虫，魔法驱逐大概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噢，”福尔摩斯扭过头，皱皱鼻子“这有点过分。”
　　华生耸了耸肩膀，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你想听听阿什莉是怎么描述的吗，关于这起失窃案。”
　　这次轮到福尔摩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华生尽量详细地把阿什莉以及葛丽泰的言语整理出来复述给他，从中间开始，福尔摩斯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不合理，华生。”
　　他轻轻摇了摇头，而华生瞪大眼睛，等着他的答案。
　　“这显而易见的不合逻辑之处就是——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提到丢的是什么，连脑筋不太好用的阿什莉都没有。”
　　这次轮到华生皱起了眉头。
　　“让我再给你看两样东西，”福尔摩斯拉开他身旁的抽屉，摸索了一阵之后拿出了那天晚上华生看到过的两个小泡泡，里面的土壤碎末和小枝杈安静地躺着。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华生。”
　　“我想应该是某种土层和——扫帚？飞天扫帚？”他的尾音扬了上去。
　　“没错，飞天扫帚，准确地说是佩剑三型的扫帚，已经很老了，如果你愿意看看，我家的扫帚棚里还有一把，是我祖父上学时用的。”
　　“如果有飞天扫帚在碎掉的窗户边上，那就不太可能——”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华生。你看着这个，”他把有土壤碎末的小泡泡举到华生眼前，“如果你想知道，这是苏格兰克莱德河附近才有的、一种比较粘稠湿润又营养丰富的土壤，全大不列颠都难以找到。”
　　“没想到你还是个土壤学家。”
　　“不，我不是，但我父亲为了顺利种植他的赫克拉火山草，特地运了很多这种泥土回来——而白百合庄园，你可能需要知道，它在康沃尔郡的海滨，二者相距千里。”
　　“也就是说——”华生喃喃着，似乎已经找到答案。
　　“也许我们要找的人和东西，现在正在苏格兰。出了白百合庄园一英里左右，幻影移形就很容易了。”
　　他将泡泡放回抽屉，小心地看了几眼抽屉里面的内容才把它合上。
　　“也就是说它被黏在这不速之客的脚底，留在了老斯卡珀先生的客厅里。华生，我不管斯卡珀先生是真蠢还是装蠢——葛丽泰不能说明什么，但从阿什莉的脑子来看，倒有可能是真蠢——偷走东西的是一个或者一群巫师，屋子里有那么多的银烛台、宝石杯子和上好的珐琅彩瓷器都完好无损，他们偷的肯定是一件魔法物品，迈克罗夫特连头油都没顾得上擦，没换上他最漂亮的丝绸衬衣，想想吧，这得是多重要的一件东西呀。其他的迹象我还没有理出个头绪，现在我可以说是猜到了，也可以说没猜到，华生，我非弄清楚不可。”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神出鬼没的雨夜又开始干活啦【你好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