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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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郎动作倒也快，隔离中午前就把季少爷和两个丫头接来了知府府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的缘故，这漂亮的季少爷一脸郁卒，额头也沁了一层薄汗，脸颊绯红，看起来更活色生香了
一进大厅，就看到坐在首位笑咪咪的齐王，穿了件金色镶黑边的袍子，腰上还系了跟玉带，晃悠着手上的纸扇一派翘首以盼的摸样
“怎的走了这么久，不是说一大早就去接了么？”
四少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话，接了丫鬟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几口，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调整呼吸
这可是头一遭下山，平日从山上望下去也不觉得这山有多高，如今自己走起来，加上天气和自身虚弱的缘故，每隔一段路就要歇上好一会，两个丫头分别背着一个小包袱，走起来很是自在，四少看在眼里不由的更加郁闷
上辈子就算是骨灰级宅男，体力也不至于到女人都不如的地步，真的这一世就投来了这么个少爷身上，只怕有福也没命享 ．．．
骁郎本来说要背他，想想那日在山上看到齐王和那萧将军 ．．．摇摇头，自己咬牙走下来了，进了城倒是因为街上的稀奇玩意放慢了脚步，故而走了一个早上
“回王爷，我们公子体弱，又鲜少出门，所以走的慢了些 ．．．”
念碧见公子不答话，怕得罪了那位齐王，连忙做了个福笑盈盈的回话
“噢 ．．．无妨，刚好一起用午膳！”
“谢王爷”
烈光耀自是不会在意季少爷的态度，进门嗔怪的那一眼冷冽里透着调皮，很是可人，再看这两个丫头摸样相似，衣着打扮倒也得体，回话落落大方，倒也没辜负她们的主子
“怎的就这两个小包袱？”
三人从山上下来就带了那么两个小包袱，用粗布包着系在背上，此时烈光耀才注意到，不免好奇
听他这么一问，四少更是老大不高兴，他说要去京城也就罢了，偏偏隔日就要接下山来，这别院里的字画书籍，还有那一大片栽种的药草，长势喜人的莲花，那一大片竹林 ．．．都舍不得极了 ．．．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
不知是说给人家听的还是说与自己的，淡淡了吟了句，那鲜活的神情又黯淡了下去 ．．．烈光耀和萧涵对视一眼，后者一脸茫然
念竹在一旁新鲜的打量着府里的摆设，念碧却是知晓公子心意的，别院的东西本就不多，旧的从前舍不得扔，此时干脆就留在别院不带出来了，三个人也就是几件衣物
住了这么些年，两个丫头对这里的感情其实更深一些，因为只有在这里，她们喊的公子不是公子，而是家人一般的弟弟，伺候也好宠也好，都不曾当主子一般疏离过，如今下山，只单是那句回王爷，念碧便知道，从今往后，公子便不是公子，是季丞相的四儿子季文希了．．．．．．
烈光耀看他们主仆都面色古怪，到底摸不清怎么个想法，只得干笑着命人端了饭菜来，三个人一齐坐在饭桌上
“怎么了？菜色不好么”
见他动也不动，一向聪明绝顶的齐王也无可奈何的再三垂询
“不是 …”
见他耐着性子问，四少也知自己不该如此，这来来去去的事本就不由他而起，不由觉得自己骄矜的过分，可这些话毕竟说不出口，只得呐呐的回了他的话一边拿起筷子
左边是东坡肘子，右边是麻婆豆腐，离的远的菜也懒得去瞧了，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两个丫头，来了这么几年，三人向来都是同桌吃饭的，此时她们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仿佛如芒在背，怎么着也没有胃口
“你们两个也先下去吃饭吧！”
烈光耀见他执了筷子还是扭扭捏捏的，眼神飘来飘去满是不自在，下巴微微往后侧，估摸着应该是惦记两个丫头，她们毕竟陪同着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只得再发话吩咐她们下去
“是，谢王爷”
“公子，若是觉得腻便喝口茶解解 …”
两个丫头倒似舍不得自家小主子一般，那碧色衣服的丫头还倒了杯茶放在四少手边
饶是烈光耀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自己头上来，难不成跟堂堂齐王吃饭，不比两个丫头更自在？偏偏就遇上了这么个人，眼见两个丫头走了，神色倒是没那么紧绷，可是也没吃几口，喝了那杯茶就放下了筷子
“不和胃口么？”
“ … 这橱子做的菜很好，摆盘好看味道也好 …”
他若是随便回答一句和或者不和倒都没什么，没头没脑的夸了这么一句，直叫萧涵莫名其妙的盯着满桌的菜瞧，
“只是我吃惯了我家丫头做的，便觉得这菜怎么看也不像要给我吃到肚子里的 …”
神情憨厚，这句倒是大实话 … 自己家做的菜和五星饭店做的菜，尽管可能食材装盘用料都是精心调配的，可怎么看都没有自家乱糟糟的菜看着有胃口，想怎么扒怎么扒 …
烈光耀一愣，以为他是从前日子过的清苦，不曾吃过好东西，所以不好意思碰这菜，可敛眉仔细去看，他那神情又不似之前扭捏，反倒落落大方，一派真心不喜欢饭菜的摸样，心里觉得有趣的紧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就能给你吃到肚子里？”
“ … 随意就好，我对这方面要求不高 …”
本来想说费那么大功夫做，吃了还不是要拉的，可想想人家还在吃着，这么说未免太倒人胃口了，转头随意敷衍了一句
“ … 你就在这住下，待窦族的事解决了，便同我一块上京”
烈光耀见他不想吃了也不再勉强，夹了块肉到萧涵碗里，边同他交代了一句
“我沿街来看到路上没什么行人，地下还好些碎石块，是怎么回事？”
“窦族人在城门外扎了营，不时往城门里扔碎石块叫嚣一番，百姓多半都受了惊躲在了家里！”
“ … 这么些天只是扔石头然后叫一叫？”
“听应大人是这么说的 …”
话是萧涵答的，齐王大人自是懒得管这种事，却见四少听了之后皱着眉头，连忙补了一句问道
“有什么不妥么？”
“ … 我听骁郎说过他们，这窦族人爱逞凶斗狠，打劫商队抢钱抢粮倒还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在草原那块并不富饶 … 可要说他们想在边关挑起战事 … 姑且不论他们血统有多么野蛮手段有多么凶残，单是人数上，他们就不可能胜的过大烈的兵队，顶多就是伤亡人数多一些 … ”
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一头豹子还能被几个羚羊斗死呢，他们顶多就一□□的性质，□□想挑战共产党，早晚还是要被和谐的 …
萧涵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烈光耀一副满不在乎的摸样，原来他根本就没把窦族放在心上，一脸不满的去瞪身旁的人，也不早点说清楚，白操碎了一颗将军心 …
“嘿嘿，没想到季少爷对战事也挺有研究 … 他们的确不足为患，无非是巨峰镇的百姓吃些苦头罢了 …”
烈光耀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摸样，讨好的拍拍某人结实的大腿，某人冷哼一声甩开，那手又厚脸皮的自动贴过去
“可是——”
那边藏在桌底下笑闹的两人没料到他还有后话，都是一脸疑惑的望过去，四少脸上的神色，却比之前更凝重了
“——若要说那族长自大，铁了心要挑起什么事，又岂是小小一道城门可以阻挡的了的 … … 现下巨峰镇里除了一众捕快，扎守的官兵不过百人，我若是那族长，必定要趁皇帝的援兵没到之前，先占了巨峰镇，再以此为根据地收掠了附近的农田村庄，囤积粮食，再伺机而动向下个城镇进发 …”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城门内驻扎了多少士兵，也许是不敢贸然进犯呢？”
“ … 巨峰镇关闭城门也就这几天的事，他们滋扰生事起直到现在在城外驻扎的时间并不短，只要之前派人装作关外商人进来随意一探，很容易摸清楚！”
“就算他们事先查探过一番，可是卞州内的士兵调集过来也不过一两日的事情，他们不至于天真到以为他们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城吧！”
萧涵面容肃然，反驳的掷地有声，却见坐在对面的季四少面上浮现古怪的笑容，眼睛只看着身旁的烈光耀
“… … 他们并不打算在这一两日攻城，反倒慢悠悠的在城外扎营，说明他们不仅不急着攻下巨峰镇，更知道卞州内的士兵近期到不了这里—— ”
“为什么？”
“这个答案，恐怕要齐王来揭晓了 …”
烈光耀只觉一阵凉意窜起，那话后隐隐藏着的东西呼之欲出，同时暗自庆幸眼前这人是大烈皇朝的子民，而不是在城外的敌营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