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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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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魄正琢磨他的,突闻头顶传来那幽幽的语调,本能的楞了下,没想到,汪硕还是提起了竹易,但相比起诧异,白魄其实更想大喊一声,死去吧。什么叫现在不同?什么叫现在有你?老子需要你吗?但相对的,比起把这些话喊出来,白魄还是选择让这些话烂在肚子里,对面的人明显不好惹。
所以,他理智的选择不理会对方话中的暗藏意思,把目光投注到了新换的马车上,刚在外面就有透过面纱打量了一眼这马车,两个车轴四个车轮,宽大的夸张,外面拉车的更是四匹上等的好马,却没想到,这马车内部却毫不逊色于他的外形。
很宽敞,这就是白魄的感觉,这么大的马车哪怕是在大周皇都都极为少见,那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权势财富的显示,比普通马车宽敞三倍的空间,还摆上了个小书架,上面摆了不少精致的书籍,在马车门帘处还摆放了盆小花景,已经处在冬季盆栽上黄色的小花却正开的烂漫。
白魄轻嗅了下,果然,一股淡淡的幽香充盈鼻尖,细一闻,那味道又不见了,然后在不注意间,那股子幽香便又萦绕在鼻间。
因着这股子香气,白魄又把目光放在那盆小花上转了个来回,然后搜索了下记忆,还是没想起有关这花的记忆。是稀品吧。
这么想着,目光就不自觉的投放到了汪硕的身上,马车空间大,软榻也设计的较大,横躺着都没什么问题,软榻上铺垫着一层雪白的毛绒,白魄带着好奇伸直手按压上软榻,细细的抚摸了下。
是雪狐毛,这般整洁完整的雪狐毛该有多难得,他是知道的,这种身形的雪狐只产于大周嵩山闪顶,那里常年积雪,气温低下,千里荒无人烟,只有雪狐出没,没人能在那种环境长期生存下去,每年只有一些冒险的人组队进入,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捕捉这种雪狐,然后贩卖它们的皮毛,只一张便都是价值千金难得之物。
而他现在在这马车里见到了什么?数十张雪狐皮,数十张完整毛色洁白无杂色的雪狐皮,就连地上铺垫的也都是雪狐皮毛,脚踩踏上去都软绵绵的。
马车的中间还摆放着个高脚托架,上面正放着个小小的黑金雕刻的燃盆,里面正焚烧着无烟的木炭,一股股的热气充盈在马车内,暖烘烘的。
在软榻的脚边还摆放着紫乔木做成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精致吃食,白魄诧异的神色一变再变,看对面的人正一脸平静的坐在雪狐毛皮中手托书本看的入神,神色更为复杂难言,从一开始,他对汪硕的判断就在失误,现在的事态发展正一步步迈入他不知道的方向。
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他不怕,他打不过,还有玄宗,但一个武功深不可测背影又深厚的人,这麻烦就不止增大一点半点,有背景的人牵扯必然多,若真是大周的武林豪门,或者隐世门派,他的处境将会变的岌岌可危。
不管汪硕对他抱有什么想法,但凡让汪硕知道他的身份,那他定然非死不能出了,玄宗长老,这个身份有多少把戏可以做,有多少地方可以利用,用他,可以挟持玄宗部分力量,杀他,可换大周民心,甚至,奠定武林泰斗身份。
总结下来,就是好处多多,他果然是鲁莽了,或者说是傻帽了一把。而这次的任性很有可能会让自己付出惨痛的代价。白魄正暗自沉痛自己的作为,并烦恼如何脱身,马车行驶的街道却似乎陷入了混乱。
本来有序行驶的马车突然七拐八拐起来,路上行人的惊呼声,吆喝声,吵闹声不断传入车内,这些声音果然让托着书本的汪硕抬起了头,朝木雕花的窗外瞥眼望去。马车两边都有窗户,汪硕在看,白魄自然也好奇的趴在窗边向街道望去。
他们这辆马车太大了,虽然过往街道上的百姓正处于慌乱中,但大多数人还是自行避让着马车,白魄仔细的打量几眼,人群虽然慌乱,可却无法从行人们的表情中看出半点慌乱,反倒是,隐隐彰显着喜意??
怎么回事?白魄这边好奇,那边的汪硕也隐隐的皱起了眉毛,可就在这个时候,街道的远处隐隐传来了锣鼓声,没一会儿,这锣鼓声就到了近前,两队各十个人手持锣鼓正卖力边敲打着,边快速奔跑,嘴里还不住的在吆喝。“驰书报传咯!!!驰书报传咯!!!都肃边,都肃边哟哦!!”
这二十个人不断敲击锣鼓喊话,还把路人快速的分到路的两边,而陵城的百姓似乎也习惯了这种驰书传报,听到锣鼓声和让肃边的吆喝都自觉的站到街道两边,陈忠皱眉瞧一眼已经肃静的街道,他们这马车太显眼了一点,赶忙驱赶马车停靠在了路边。
马车才停稳,街道尽头就快速奔跑过来匹黑色大马,那马上骑着个穿着轻甲的战士,手执着封闭的黄色竹桶,坐的笔直,边纵马疾奔,便大声申报,“八百里加急喜报!奉化沐将军率军击退南隅犯兵,南隅割地赔款!”
“八百里加急喜报!奉化沐将军率军击退南隅犯兵,南隅割地赔款!”
“八百里加急喜报!奉化沐将军率军击退南隅犯兵,南隅割地赔款!”
那马上的军士连着吆喝了三声,白魄他们所处的这段街道立马沸腾起来,周围百姓的欢呼络绎不绝,甚至有人高兴的跳跃起来,这是种大国国民的骄傲感,和归属感,虽然这场争夺地盘的战争可能对现场的这些百姓的生活毫无影响,无半点好处,可还是阻止不了这些人发自内心的高兴并骄傲。
白魄冷眼瞧着,莫名觉的好笑,愚民啊,只以为是他们的军人击退了来犯的敌人,却又何曾去追究过这场战争的始末,又何曾把目光关注到这场战事失败的南隅百姓身上。战争不是什么正义的行为,不管什么初衷,什么行为的战争,都只代表死亡。
但看着这些欢欣鼓舞的人群,看他们眉眼处洋溢的自豪,还有人群远处哪怕粗布破衣的人都在欢舞着鼓掌,白魄又觉的胆寒,这就是北疆百姓所没有的。
北疆百姓不曾有这种归属感,也没有被千年文化熏陶沉淀出的民族自豪感。这是一个大国国民所必须的感情,而这一切,北疆百姓没有,所以哪怕北疆地域辽阔,在一定程度上并不能被称作一个大国。它随时可能面临崩塌。
但他现在的注意力显然不全在此,扭头看向马车另一边的汪硕,汪硕自从听到申报后,神色就似乎比较复杂,目光中似乎透露出了什么,但白魄不是很能明白那目光的意思。但不明白不代表不可以问。
“奉化沐将军是?”白魄在北疆的时候,管辖的事情就不包括涉外,向来只打理教内事物的他,很少关注这些外部消息,但光看一场胜仗的架势,还有,街面百姓们顶礼膜拜的摸样,这个所谓的沐将军恐怕来头不小。他虽然不管理涉外事物,但也不是没和大周打过仗的。大周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