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官的日子里》三十载

33、女人没有出头日

　　宋小禾一见一大男人竟然说哭就哭，全然一演技派，再看他边上的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此刻也拿着一帕子跟着抽，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她边上的吴二，那目光炙热的，简直就像热火燃烧了，另一位一直没有吱声王大柱倒是时不时的看看那抱着孩子的张氏，俨然是一副担心的样子，可张氏至始至终都木呆的看着地上，由此可见，这王大柱对张氏是真，而张氏与王大柱苟且就是假了，吴二与那刘四小妾私通是真，刘四小妾以死抵抗也是假的。

　　于是再次惊堂木响，宋小禾清了清嗓子道：“堂下吴二，你没事老去刘四家是作何事情啊？”

　　吴二转了转眼珠道：“回大人，小人本在刘四家做贩盐的生意，后自个儿单干了，这去看望看望主子和兄弟，应该没有什么过错吧？！”

　　他倒是狡猾，于是宋小禾再问：“堂下刘四，你是如何知道你这媳妇儿以死抵抗的？可要是她没有抵抗直接从了，可不也是顺理成章倘你耳目？”

　　“没有大人，有一次我是逮住了的，还有几次都是我的下人看见了的。”

　　“既然他对你媳妇儿图谋不轨，你家为何还放他进来啊？”

　　刘四道：“我都和我的下人说了，可是他还是翻墙过来了，这都是我媳妇儿和我说的。”

　　宋小禾点点头，当即想到这古代的墙起码也有十来米高，想翻过去，谈何容易？“那吴二你倒是说说，你前主子既然这么不待见你，你还翻过去和你的女主子以及兄弟们说话，有意思吗？会不会有人特地放你进去呢？”

　　吴二瞟了那刘四小妾一眼道：“大人，我与那几个兄弟处的甚好，几次都是越我去玩四九了，我是念着兄弟情义才进去的。”

　　“那你说你是怎么翻进去的？”

　　“是，是梯子。”

　　“这么高的墙你用梯子爬，你这梯子要多高啊！！那你用完梯子之后都将梯子放哪里了？那么醒目的东西你就背着在大街上走应该不会没人知道吧！”

　　“回大人，我是放在他家的后山了。”

　　“放后山了？”宋小禾诧异，“山后什么地方啊？”

　　“这个，小人也不记得了。”

　　宋小禾点点头，又问道那刘四：“你都是什么时候看见他在你家的？”

　　“都是晚上，而且他是拿准了，只要我那天不回去，他就必定来。”

　　“那你家有没有后门啊？”

　　“有的。”刘四答：“后门都不走人的，已经关了十来年了。”

　　“钥匙放在那里呢？”

　　“钥匙？”刘四这么一犹豫，那吴二和他媳妇对望了一眼，后他就道：“我记得当时钥匙是放在我母亲那处的，后来我娘死了，就一直放在床头的暗几里。”

　　“那知道你钥匙放在那里的有几个人啊？”

　　“这个除了盈盈问过我一回，别的我基本都忘记了。”刘四一说，然后这么一笑，再然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立马盯着那盈盈看了看，结果那女人连忙楚楚可怜道：“四郎，我可从未动过那钥匙，苍天可鉴啊！”

　　宋小禾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从来没有动过那钥匙，想来那十来年的一扇门和一把锁上已经灰尘满满，不然，那可就要印下证据了。”如此宋小禾朝着边上的县尉道：“去他家后门看看，只要上面的灰落了一点，就是这女人拿了钥匙，如是就是这吴二与她通奸了。”

　　吴二急道：“大人，即便是那锁上的灰尘有了什么，也不可断定是我与他女人通奸了呀！”

　　“你既然没有和这女人通奸，那你为何专找刘四不在家的时候去？而且还是深更半夜的翻墙去，莫不是你偷人家东西去了？”

　　“大人，您要相信小人啊，小人是冤枉的，小人绝对不是去偷东西的，都是兄弟们约好了的。”

　　“既然你没有去偷东西，也没有去和人家老婆通奸，那私闯民宅的罪你总该认的吧？！”

　　吴二诧异道：“大人，小人没有私闯民宅啊！”

　　宋小禾笑道：“那你刚刚为何说你翻墙了？三更半夜的翻墙不是私闯民宅是什么？！”

　　“我，我只是……”

　　“你什么？”宋小禾再问：“你刚刚就说你是翻墙过去的，还说你是用的梯子，梯子扔在后山找不着了，现如今你要是说你不是翻墙的，那你就是走后门的，这后门的钥匙只有那小老婆知道，难不成你从后门进的？”

　　吴二万万没有料到宋小禾从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给他来了个两面夹击，只恨自己为何当初要说是用梯子的，直接否认没有在刘四家出现过不久得了么，如今这般，他也只好说：“那只是我一时兴起，还请大人明鉴。”

　　“我的眼睛是亮的很。”宋小禾笑道，这又问道一直没有吱声的王大柱：“你老往人家吴二家跑什么？”

　　王大柱低头道：“回大人，实在是吴二打他媳妇儿我看不过去，有时候三更半夜还将她娘儿俩给撵出来，他媳妇刚生完孩子第二天夜里就听他家鸡犬不宁，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我娘就将这事儿告诉我，我就说了那吴二，结果他就老以为我和他媳妇儿有染。”

　　“生完孩子第二天就撵出来了？”宋小禾大憾，立马从堂上走到吴二跟前问道：“你他妈就是一个畜生，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她和你有多大的仇啊？替你生儿育女的容易吗？”

　　吴二振振有词道：“谁知道那是谁的杂种，况且还是一个女娃。”

　　“去你妈的！”宋小禾一脚朝着那吴二的胸口就踹了过去，力气生猛，以至于吴二躺了下去，后她便指着他的鼻子道：“老子这辈子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男人，仗着多了一条腿就到处撒尿，和别人的女人通奸还拉着自己老子的一张脸来向我告状，老子今天本来挺高兴的，就被你这崽子活生生的扫了兴，你媳妇儿和你爹多说两句话你就能说他俩通奸，你他妈半夜跑到人家去竟然说自己是去找人，找谁？哪个兄弟？把他叫来，老子要好好问问，看看他到底和你玩了些什么，私闯民宅罪，给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恰巧这时候颜如玉进了来，只见那被拖出去的男人，只戚了戚眉，这又见堂上的几人就顿时了然了，后他就寻了个安生的位置坐了下来。

　　吴二在宋小禾的怒吼中被带了走，紧接着宋小禾便一脚又踹了刘四的满脸，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道：“还有你这个瞎了狗眼的窝囊废，自己的老婆和人家上了床，你还以为他们在扮家家？你还好意思说他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就来，这不是明摆着那□□一看你走了就去叫他了么，她说她以死抵抗了，身上的伤口在哪里呢？让她把当场演一遍我看看，看看她到底是以死抵抗，还是醉生梦死，少叫了一声，我就把她的手指切了一根。”

　　一语即毕，宋小禾指着刘四朝着身后的人道：“给我把这个眼里蒙了猪屎的臭男人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待刘四被拖出去之后，那小媳妇儿果真是慌了，再看宋小禾冷冷得盯着自己，蓦地两腿发软，但是介于自己曾经与吴二说好的话，她依然坚持着，但是事实总是一一的被揭开，宋小禾蹲在她身边道：“你倒是说说，你开后门做什么了？”

　　小媳妇捏着手里的拍子，不断颤抖道：“是，是方便丢了两件东西。”

　　“丢东西？”宋小禾冷哼道：“要说家怎么着也有丫头婆子，你一娇贵的少奶奶，难不成还要特地去开了那生了十年锈的锁丢东西？你不觉着这事儿太荒谬了吗？你把我当成刘四了吗？竟然敢欺朝廷命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做着□□的事还好意思给自己立牌坊，今日你不从实招来，我便将你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人都喊来问话，倘若有一个糊了嘴，就是你和那吴二的死期！”

　　“大人，大人饶命啊！”这丫的终于挺不住了，一把抓住宋小禾的袖子就梨花带雨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想那刘四本是不举之人，我嫁了他六年一直守身如玉的，想我与吴二都是你情我愿，大人，民妇知罪，民妇罪该万死，求您就扰了吴二吧，您打我就成了啊。”

　　宋小禾一听，顿时又觉着男人不举确实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这女人就像守活寡一样的悲苦，这么想着，她就不自觉的看了看颜如玉，颜如玉对于宋小禾的这种目光似乎相当的不适，蓦地就红了脸扭过头去，如此宋小禾顿觉自个儿就是那最幸福的女人，连连扫了颜如玉上上下下好几眼，当然，她是想在某处停留的，但是介于这是公堂之上，于是也只好一带而过。

　　一会子待几人都打过之后，宋小禾有了如下判决：“吴二因虐妻，被判有期徒刑三个月，徐莹莹因为私通吴二，被判有期徒刑三个月，张氏带着女儿与王大柱成婚，并由吴二赔偿精神损失费一百两，补贴所有女娃抚养费。”

　　一语即毕，张氏顿时大憾：“青天大老爷啊，我张家女儿做牛做马都无法报答您的恩情啊！”

　　宋小禾感叹：“你能有此想法才是我们做官的福气，想当今社会虽是男尊女卑，但女人也不可过于柔弱，要懂得捍卫自己的尊严，毕竟路是自己的，好生活着比什么都好。”

　　一案散罢，宋小禾颇有感慨的走到颜如玉身边，颜如玉微眯着眼看着她，半晌笑道：“你可又风光了一把。”

　　宋小禾道：“可不是如此，只恨这封建的年代女人没有出头日啊！”

　　颜如玉未答，只牵着她的手朝着饭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