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正（女尊）》华山云

10、众矢之的

　　一日三餐准时送到，还有伺候洗漱什么的来的非常及时，总之，虽然被囚禁，但文若然的生活却过得很舒服。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里毛毛的，总觉得现在自己对即将发生和正在发生的所有事情没有一点儿掌控能力，就像一个只能乖乖待宰的羔羊。

　　没有事情可做，文若然就坐在窗前发呆。前来伺候的丫头小厮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在干什么，只道是他乖乖地，很听话，让怎样就怎样。

　　一直望着天空发呆的文若然，在一个小丫头再次送饭进来之时，嘴角咧出了一丝冷笑。一个人没事做的话，空闲的时间自然就多；而空闲的时间一多，那么，那些主意了什么的往往会滚滚而来。文若然的名头，是混出来的。

　　文若然平静地转过身来，当他看向那丫头端进来的美味佳肴之时，眼珠一转，继而马上表现出一脸的嫌弃：“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丫头诧异的望了望饭菜，奇怪的回了一句：“这可是其它的主子们想求都求不来的啊！”

　　“胡说！敢和我犟嘴？”文若然两眼一瞪，抬起下巴，挑着双眉傲然看着她：“我要吃百珍居的全珍宴。”

　　“是。”小丫头转回身，乖乖地向外走。

　　文若然歪了脑袋看着她，本以为她至少会表现出一下为难的，可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乖乖听话。百珍居的全珍宴可真不是一般普通人能够吃得到的，比如他，就算他一直都做着惊世骇俗的事情，却未能一睹全珍宴的豪华气派，据说那几乎都成为了皇家御用宴肴。他站起身来喊住了正在往外走的小丫头：“等等。”

　　“怎么？”小丫头转回头来。

　　文若然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就绽开了格外怪异的笑容，把小丫头搞得晕头转向之时，一把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肤，衣服从光洁的上身滑落下来，恰到好处地落在半腰处，遮掩住了部分比较碍眼的伤疤，然而那种若隐若现的风情却更让人浮想联翩。

　　小丫头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摔倒在地，准备大声呼喊却又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似的，只是紧闭了双眼微微颤抖。

　　文若然还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种反应，不过也好，做起动作来便更加容易了，看来这丫头还真不是什么见过世面的。他欺身过去，不动声色地去解那丫头的衣服。

　　“公……公子。”小丫头抖得越发厉害，表现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只敢闭紧了双眼，任文若然为所欲为。

　　真是意想不到的顺利，本来还以为得多麻烦呢，他可是准备了至少十条的方案。文若然轻松地脱下了丫头的衣服自己穿上，然后又给一动也不动了的丫头换上自己的衣服，让她躺在床上不要动弹，否则要了她的小命。而他自己则带上一顶帽子，端起饭碗盘子什么的，低着头走出房门。

　　门口处，一个红衣女子皱眉拦住了他，望着他手中满满的饭菜：“他不肯吃？”

　　文若然点了点头。

　　“真不识好歹！”红衣女子嘟囔了一句，然后又问：“他也没说什么？”

　　文若然摇了摇头。

　　女子拿剑在地上画着方块：“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文若然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飞快向外移动着双腿。

　　“等等！”就在文若然一脚快要跨出门槛去的时候，红衣女子蓦然醒悟一般叫住他：“你真的要走？”

　　文若然叹了口气，准备转过头来之时，只听女子又说：“其实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够在这里呆着等她回来。如果你就算用尽各种非常办法也一定要走的话，我们自然也不好太过于阻拦，毕竟，你也算是……”

　　听到自己可以走，文若然顿时扔掉手中的盘子飞奔而出，任身后响了一地的碎片。只是，在他奔出门口才想起刚才淹没在盘子碎响声中的话语，你也算是，也算是什么？

　　屋子里，女子叹口气，想起她无意间眼角余光瞥过的那抹血玛瑙色的朱砂，拂开自己的衣领，在肩头的地方，那里也印着一颗朱砂，同样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同样美丽异常的玛瑙光泽。她轻轻地，慢慢地说完了余下的话：“毕竟，你也算是我们的一个主子了。”

　　半晌之后，女子的眼前落了一袭黑衣。女子抬起头来，无奈地耸耸肩。

　　“你放他走了？”黑衣手持宝剑，目光冷冽。

　　“墨影，他是我们的主子。”女子如是说。

　　“我可从来不承认有这么个主子。”被称为墨影的女子紧逼一步，怒视红衣半晌，准备转身离去。

　　“墨影。”红衣叫住了她：“我们都是主子的人，主子认了谁，我们就得认谁。”

　　“那是你，无条件服从主子命令的蠢材。”墨影毫不客气地侧过脸说道：“若是我，根本就不会听主子的话，按照他的原意挂上文若惜的名字出去。我只会为主子做一切有利于她的事情。”

　　“墨影，”红衣有些发急：“你不能伤害他！”

　　“我会教训他。”墨影只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从原地消失了。

　　“灼甲，灼乙。”红衣女子环顾左右唤道。瞬间，她的两侧各出现了一个身影，全都身着粉色衣衫，模样恭顺。

　　“去保护若然公子，不要让他被墨影所伤。”

　　“要阻拦墨影的行动吗？只怕我们的身手……”灼甲灼乙面面相觑。

　　“不必。”红衣暗笑着转回身：“只要不伤到他就行，我也很想给他一些教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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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然奔出房门，先找到鸨爹爹。墨影赶到之时，他正歪在一边，一脸调笑地伸手向鸨爹爹要这一晚的卖身钱。

　　鸨爹爹本来想一直含糊下去，谁知文若然的口才确也不简单，就在他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墨影出现。鸨爹爹忙用像看救命恩人一样的目光看向墨影。

　　墨影一言不发，直接拔剑出鞘。

　　文若然一惊，回头看了一下，片刻停留也无，转身从窗户中跃了出去，干净利落，身手确也不凡。

　　墨影倒是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宝剑，眯了下双眼。看来，文若然这个名头还真不是白混出来的。不过，就算他再怎样厉害，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小菜一碟。她没有多想，便也跟随着跳了出去。

　　鸨爹爹吓了一跳，趴在窗口，差点就大声喊了出来，说这是主子的人动不得，只奈何见到路面上的人太多才硬生生地忍住了。否则，那么机密的事情，就要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若真到那时候哪还有他们这些小喽啰的容身之地？

　　墨影追上文若然，劈剑就直冲天灵盖而去。文若然一看这是要命的架势，丝毫不敢马虎，忙将头一偏过去，然而肩头却还是挂了彩，虽然疼却没有他喘息的时间，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下的致命一击。

　　其实墨影手下还是留了情的。一方面，她恨眼前这个人，是他害的主子乱了分寸各方面都不如意；另一方面，她犹豫着，伤了这个人的同时会不会也伤了主子。虽然总是咬牙切齿地劈砍下去，然而真到下手的时候，力道已经少了大半，是以文若然才有躲闪之机。

　　就这么毫无还手之力地打了一会儿，文若然瞅着一个空子闪身出去，直接滚进了衙门。墨影在衙门之外恨恨地望上一眼，继而便悄无声息地离去。

　　这时候文若然才发现自己来衙门根本就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那些衙役们根据她他所说的情况赶出来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所谓的杀人凶手。再加上文若然一向名声不好，直接就准备把他打了二十板子之后叉了出去。文若然见势头不妙再次逃跑，幸好出来之后便没有再遇上墨影。

　　只是，他不知道，实际上他已经难逃一些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