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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 表白 ...

  •   流云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该躲的躲不过,只怕。。。。。。。
      仿佛是忍到了极限,明珠公主咬着朱唇,终于跺了跺脚,转身就朝门外奔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直到公主跑得不见才有人想起快把公主追回来。
      流云的脑子虽然是清明的,但他没有去追离去的新娘,脸上喜忧参半。
      “唉!”——“沉沉的一声叹息!
      喜的是,他终于可以不用娶这个女人了!
      忧的是,发生这事,怕是要被打入大牢难以翻身!
      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流云此刻不知道是该大哭三声还是该大笑三声 。
      婚礼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转眼间,宾客全无。
      只有那个罪魁祸首的男子犹自低首垂眉,全神惯注地抚着前面的琴。
      神色静匿,眉目含笑,好似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轻轻柔柔的琴音细细听来竟有几分缠绵悱恻的味道,绕在两个红衣男子的身边。
      流云听出来了,这个那夜他弹过的曲子,他说这叫《凤逑凰》
      凤——逑——凰?流云琢磨起每一个字的意思,摇了摇头,皱眉,还是不解。
      一曲曲终,那个男子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走到流云身边,眼底有一抹惊艳,笑道:“流云,从来都只见你穿黑衣,乍看这红色跟你简直就是绝配!”
      流云忽然想苦笑,但嘴角还是往上扯了扯,露出一个淡淡的,近乎无力的笑容。
      只听到他的声音在而边响起,他说:“我喜欢你。”
      仿佛怕他没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流云,我喜欢你呢!”
      那一霎,流云有种被命运戏弄的感觉。
      堂堂的陵小王爷居然说喜欢我,喜欢我这个同样身为男子的男子?
      幸亏戴着一层人皮面具,不然此刻他的表情一定会很震惊。
      传闻中的陵小王爷没有有龙阳僻好啊,亏自己还曾还叫小浅多接近他呢,自己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一局面。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吧——
      想到这里,流云很快就镇定下来,淡淡地笑,淡淡的语气:“〈凤逑凰〉原来如此啊。”

      大夕历一千二百三十七年二月二十八。
      云雾山上。
      风雪山庄后院的梅花飘零满院。
      寒季的冷意还未褪尽,昨日积压的大雪正在阳光下一点一点消融,在庭院里逶迤出一堆堆婉转的白。
      “今天什么日子了?”一个衰老而略带啥哑的老人声音低低响起。
      “师傅,再过两天就是暖季了呢。”旁边清脆如银铃的少女声马上答道。
      两个声音,一个衰老无力,一个明媚朝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连时间也记不住。”老人叹息一声,手上的书又翻过一页。
      竹榻上拥衾而卧的老人须发皆白,眉目低垂,手里捧着一本纸张泛黄的古籍,正眯着眼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师傅怎么就老了,才满六十岁嘛,至少还有四十年呢,说不定还可以过百。”清丽的少女声反驳。
      绿裙水袖的少女低着头将一根根木棍在火盆里支好,拍拍手,一脸大功告成的欢喜笑靥,长相可爱,眼眸清澈。
      暮羲长大了,已经蜕变成一个明丽可爱的少女,可是一代风神迹痕却老了,心疾在不知不觉中加重。
      “呵呵,就你会讨为师欢心。”迹痕老人忍不住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却见暮羲忽然垮下脸来,扁着小嘴,一副心事重重的小模样。
      “唉。。。。。。”知道爱徒的心思,老人只是叹气未语。
      “师傅呀,流云哥哥都出去好几年了,怎么还不回来看我们啊?”绿衣女扯着师傅的手臂,恹恹地问,几乎同样的问题她问了无数遍了。
      以往——
      “师傅,流云哥哥下山一个月了。”
      “师傅,都半年了,流云哥哥还不回来!”
      “师傅,今天过年也,我包了好多的饺子,今年流云哥哥不回来了吗?”
      “师傅,两年了,流云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呀,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师傅,今天又是流云哥哥的生日,流云哥哥下山几日前刚过的生日呢,已经过去四年了!”
      “师傅。。。。。。”
      “云儿呀——”没有的下文,老人手中书又翻过一页,叹息消失在字里行间。
      “师傅。”暮羲急急地唤了一声。
      “是为师叫他永远不必回来了。”老人说这话时神色苍茫。
      “师傅,为什么啊,可是羲儿要流云哥哥会来嘛,羲儿已经长大了,我要去找他嘛!”少女说话说得直,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含蓄,只是下意识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咳咳咳。。。。咳咳“仿佛是一口气顺不过来,老人连咳了好几声,将目光从书上移开。
      暮羲赶忙拍着后背帮师傅顺气,恢复了先前的乖巧模样。
      事实上,老人的病情向来如此,咳嗽也很正常,这几年,老人总要用闭气的方法保持身体的安定。
      抚摸上爱徒的柔发,老人轻轻感叹:”唉呀,我的小羲,一不小心就长这么漂亮呀,怎么可以这么漂亮呢,这走出去怕是追的人都要排上天了!”
      难得地玩笑话,把暮羲逗乐了。
      攀上师傅的手臂,少女笑地花枝乱颤:“那流云哥哥会不会喜欢啊!?”
      “他呀——”说到他,老人总是沉默。
      怕是不会吧!
      怕是不可能吧!
      他那样的孩子,心里对大夕人是有恨的吧,要不然长大后怎么就不理这个小师妹!
      孽缘啊!
      羲儿这孩子,太过于单纯,总是心心念念地想着他,怕是早就想出去找他了罢!
      只是孽缘也是缘,这院子留得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她是一只羽翼初长成的百灵,长大了终归还是放出山的。。。。。。
      ‘师傅,我找到后就回来,师傅您就放心吧!”少女却是误想了别的意思,摇着衣摆撒娇请求。
      “去吧,孩子。”老人淡淡吐出一句:“江湖人心险恶,剑法不要招摇,记得照顾好自己,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恩恩,羲儿记住啦,就知道师傅最疼羲儿了,师傅万岁!”请求得逞,少女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叽叽喳喳地绕着梅花树打转,这模样简直就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
      毕竟是十七岁的少女心性,从小又调皮随性惯了,暮羲的性格跟流云截然相反。
      “今天是我们羲儿出师的日子。”老人在堂前燃了三柱香,面前重重叠叠的灵位全是历代风神的灵牌。
      烟雾缭绕,吐着异香。
      这是对风神一门正式传人出师的敬祖仪式。
      当年流云出师下山并没像暮羲这般,这表示流云没有被正式认祖归宗,成为下一代风神传人。
      迹痕老人神色端庄地从堂前案上端起一柄剑,这是端起一个传承的使命,转身向她:“风神第二十一代传人于历代先祖前授紫絮剑与第二十二代风神传人,传承此剑,即日出师。”
      紫色的剑身,隐隐透着柔和的紫色光芒,手柄处浮着细密的羽纹,至下方如腾起的片片羽翼,剑刃处紫中透白,白中透亮,闪着光芒,剑身带双向倒钩,宛如鹰爪,整体有点像传说中九天圣宫里才有的比翼鸟,这就是风神至宝——紫絮剑。
      与其并名的,是血轩!
      紫絮与血轩,一个是柔的极端,一个刚的极端,刚好相对,为历代风神作为传承给下一代风神的圣物,不过血轩剑在当年的战乱中丢失了,如今只遗一柄紫絮,现在将她传给风神第二十二代传人暮羲。
      剑被她接过手的时候,一片紫光自剑身流转开来,仿佛是对这新生主人的窥探,又仿佛是对新主人的认可,一闪即灭。
      暮羲对兵刃没多大兴趣,此刻她的心思是尽快下山找到流云哥哥,虽然是捧着如此不凡的一柄千古奇宝,她却是随便地收下,欢欢喜喜地道了声:“谢谢师傅!”
      “紫絮剑已经一千年未出山了,江湖中因该也无人知晓,但还是不要张扬出去,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迹痕老人万分凝重地道。
      ”好,我都听师傅的“暮羲聪慧,随便找了块花布三两下将剑身扎严实了,仰起小脸:“这样师傅放心了吧!”
      “呵呵,真是个鬼精灵”迹痕老人揉着绿裙少女的柔发,呵呵地笑,眼底却是深深的不舍和忧虑。
      暮羲背着小包袱下山的时候,迹痕老人送到风雪山庄的大门口,倚在门口,淡淡地笑,深深地叹息。

      大夕历一千二百三十七年三月初一。
      这一天是暮羲出师的第三天,也是流云被打入刑法大牢的第一天。
      公主失踪,婚礼失败,帝君那里马上下来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新任少将因婚礼之上触犯公主,如今公主下落不明,此罪滔天,今剥夺少将之职,禁封月华殿,不配再做附马,即日押送刑法大牢,听候发落,钦此”
      司官带人来宣读的时候,偌大月华殿内只有陵风陪着流云,流云的面容一直都很平静,就连接过圣旨的双手都没有出现一丝抖动。
      司法官一直看着他,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在二十六天前他还站在这儿下诏,那时下的诏书内容是他和公主大婚的日子,他偷看了一眼,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欢喜神色,只不过时隔二十六天,他又在这里下诏,下这剥职入狱的诏,他也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任何的悲伤。
      在场之间有人不禁暗暗感慨,在这黑暗庞杂的帝都,朝为将,夕为囚,风水轮流竟是这么快!
      “走吧”司官长袖一挥,就有几个带刀侍疾步上前,左右将流云包早中心。
      “让开,都干什么。”陵风一把挡在前面,一向温雅柔静的他此刻也不禁急了。
      “明珠公主是被我陵风气走的,有罪也是我陵风一个人的罪,要抓也只能抓我,你们抓错人了。”陵风走出人群,大声说道。
      司官一愣,一时没搞清什么状况。
      流云神色如常,忽然在陵风耳边问了一句与现况毫不相干的话,他问:“听说西荒沙蛮大军已初步侵入内地?”
      陵风当时怔了怔,心境焦急之下哪里想得那么多,只下意识地回答:“恩,今早大会刚刚讨论,看样子他们是蓄谋已久了”
      说完这才想起:“流云你怎么忽然问这个,今早开会才讲的事你都清楚?”
      流云眼眸一亮,莫测一笑,只轻轻对他说了四个字:“到时找我。”说完就绕过他走在侍卫的前面。
      然后,月华殿被封门,陵风出来的时候犹自抱着那具琴。
      回去的时后,天上开始飘起零零碎碎的小雪,风有些冷。
      小浅正抱着小雪在门口等他,见他回来,马上从屋里拿了一件白裘披风覆上他的肩,神色有些异常。
      情绪低落中的陵风当然没有注意到小浅有什么异常,只是下意识地接过她递上来的暖炉,随口道:“小浅,你不用守着了,下去吧。”
      过了一阵,感觉身边人还没有走,他抬起头,却见小浅走过来,低声问他:“主人,外面都在传新任少将流云在婚礼之上气走公主——”仿佛说得很费力一般,她吸了口气,问道:“主人,这是真的吗?”
      “恩。”陵风略带诧异的眸子望向她,笑:“原来你也这么关心他呀!”
      忍着不该多问的危险问了这句话,小浅心惊了一下,正待认错时,却听主人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呢!”
      小浅打从心里舒了口气,答道:“他是主人的朋友,小浅当然也要关心。”知道少主就跟主人走得近,看来这事还得全靠主人了。
      何止是朋友?陵风叩心自问,他昨天没有反对呢,没有反对就是接受了吧,虽然他什么也没说,陵风如是地想。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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