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态》天之苍茫

1、畸形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三年前的父亲这样对我说。

　　我是一个旁观者，一直都是，从没打算将自己的角色扶正，尽管这是我的人生。

　　背着包，向着培训中心走去。今天是第十次的课程，英文口语。

　　上课的依旧是Sammi，没有一丝沮丧的表情外露，认认真真地教授着。我注意到她的左手一直不断往右手中指上摩挲，只是那里已经只剩下了一圈痕迹，淡如水。

　　Sammi上课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眼睛也没有什么红肿的迹象，象个没事人一样，安心上课，安心下课。

　　下课之后，我往往喜欢跟着她，瞧瞧她究竟会去哪里。有时候是酒吧，有时候是餐厅，有的时候则是直接回家。

　　往往我知道她的目的地之后就会离开，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她在这些地方会出事，她所选择的地点都是高尚的消费区，我不担心。

　　今天的Sammi好象特别高兴，脸上的笑容整整扩大了一圈，匆匆上课，匆匆下课。我依旧跟在后面。

　　今天的步伐特别匆忙，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我加快了脚步。

　　目的地是Sammi的家，我在后面难下决定，私闯民宅是触犯法律的，只是我真的需要一个答案。

　　翻过她家的大铁门，我蹑手蹑脚地将耳朵贴在窗外。
　　屋里亮着灯，却只有一个身影，Sammi。

　　“Jack，今天我可是早回来陪你呢，还好么？”

　　窗外的我听到这里，立刻用地上的石块砸破窗户，而我也迅速往另外一个入口行进。

　　顺利潜入房间，亮着灯，可我找不到一个人，当然除了餐桌上的一样东西。

　　我的父亲在桌面上对着我微笑，只是脸色已经发青发紫。餐桌上的调羹和盘子几乎晃伤了我的眼睛，眼前的一切浑然模糊起来，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父亲对我说的那句：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身后惊竦的尖叫声惊醒了我，转身，看见Sammi冲了过来，挡在餐桌前，凶狠地盯着我。

　　世界早就颠倒，而我手中已经自动握了把刀，餐桌上的刀。

　　我的手挥了出去，收回来的时候已经粘粘的。

　　电话，报警，我呆坐等待。

　　三天后我被律师保了出来，自卫而已。

　　我将Sammi的坟墓买在我父亲的旁边，或许他们的纠缠并不需要我的参加。想起了最后那眼父亲的微笑，我开始呕吐。

　　如果从不曾知道真相，会不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