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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照射进来,眷恋般倾撒在酣眠的女孩身上,令她本就苍白的肌肤变得近乎透明,纤长的睫毛的阳光中熠熠生辉。

      小蔷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这张脸放在女人身上就是倾国倾城,放在男人身上就是风华绝代,完完全全超越了性别之分。如果不是她亲眼见到,亲身经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世间竟会有这样一张脸。

      躺进身体里,睁眼起身活动筋骨。跟身为鬼的她相比,穿上身体就跟穿了一件厚衣服没什么两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具身体比鬼身更娇弱,但感知能力却更强。而且……

      【受伤没关系,这具身体恢复能力很强悍,但绝对不可以流血,除了会缩短身体的使用时间之外,还会招致一些恐怖的东西……】

      打量四周,她现在身处一家酒店的客房里,秦时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表现得很聪明,他把她送到这儿就走了,没留下只言片语。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说不定此时已经心动了吧!

      小蔷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含义莫名的笑。

      回到家里,群裕不知所踪。沙发上散着一叠资料。小蔷捡起来看了看,是黄武兴和陈一(PS:巫父巫承业的四个朋友之二)通过各种渠道与秦时搭上线的记录。其中陈一最早和秦时有来往,竟然是在去年的3月份。她是在去年六月份认识秦时的,这说明了什么?

      其次,就是巫氏宣告破产后两人明里暗里得到的巫氏的资金和产业数目。

      除此之外,资料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张照片的复印件,上面是她父亲、陈一和另一个男人的合影。照片很老旧,她爸爸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古旧的祠堂,四周杂草丛生,墙漆脱落,门框摇摇欲坠,呈现一幅凋零破败之态。

      正在这时,群裕回来了。他看到小蔷,欢喜道:“丫头你可算回来了,突破性进展、突破性进展哟!”

      小蔷微微一笑,扬扬手中的资料,“我看到了。”

      群裕坐下,端起昨夜的凉茶一口灌下,“呼,累死我老头子了——看最后一张。”

      他接着说:“那个男人,就是他,之前找你父亲要了……”他伸出手,比了一个数字。“这么多钱。”

      小蔷指尖一颤,“我爸爸给他了?”

      难怪资金链会出现问题,就算巫氏家大业大,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来呀!

      群裕表情严肃,“对!今年五月初他找到你爸爸,两人在你爸爸办公室里聊了一个下午,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之后你爸爸想方设法,东拼西凑地把钱给了他。”

      小蔷觉得不可置信,“爸爸虽然向来豪爽,但却并不盲目,怎么会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来给那个人……”

      “也许他过于自信,觉得只要不让人察觉,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也许,他过于相信他的老友们;也许,他是迫不得已……”群裕意味深长。

      一时间,小蔷心乱如麻。

      群裕神色一整,“这件事倒可以慢慢查,事情的关键是,牵涉其中的秦时、陈一、以及这个男人,似乎都在找同一件东西——钥匙。”

      “钥匙?”小蔷皱眉,“我被关起来那段日子,房清雅也一直在逼问我钥匙的下落,可我从没听我爸爸说起过什么钥匙。”

      “不会弄错的,你仔细想想,你爸爸生前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交代你好好保管,不容有失的?”

      小蔷沉吟良久,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你说的钥匙,一定是一把长得像钥匙的钥匙吗?”

      她这句话有点莫名,但群裕却仿佛有点了解了,疑惑道:“你是说……”

      小蔷浅笑,“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放心吧!它被我放在一个……谁也料不到的地方。”

      群裕听她这样说,就不再多问。

      小蔷理了一下思路,现在看来,陈一和照片中的男人定然是主谋之一。曼舞送来的这叠资料里,特别选取了一张十几年前的照片,照片显示她父亲、陈一和那个男人关系非同一般,照片中的背景似乎也暗示着什么,还有那把钥匙,所有人好像都是冲着这把钥匙来的,但她可以确定至少秦时是不认识钥匙的,连钥匙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却急着寻找它,这不是很奇怪吗?这把钥匙究竟有什么用呢?钥匙和陈一等两人有关联吗?和父亲不管不顾地给那个男人那么多钱是不是又有联系?

      线索够多了,但随之而来的疑惑也越来越多,小蔷有些疲惫地揉揉额头。秦时、陈一现在都不能动,动了其中一个,就很容易引起另一个的警惕,还有那个男人,单靠长相去找人怕是不易,还有闻晏,到底该怎么处置他,她始终下不了决心。

      “爷爷!我们从两方面着手,一个是照片背景中的祠堂,我想那里一定能找到一点线索,另一方面,我们还得想办法找出那个男人,只是不知道他和陈一、秦时有没有什么关系,也不能轻易妄动……”

      “没事儿……”群裕安慰道,“掌控者当中应该有很多人擅长这类工作,找出祠堂和这个男人应该不难。”

      “嗯。”小蔷应了一声,脑子里依然想着到底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过了一会儿她回过头来,发现群裕依旧坐在那儿,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出神。

      “爷爷,爷爷?”小蔷试探着喊道。

      “嗯?啊!”群裕像是被吓到一般忽然跳起来。

      “爷爷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群裕仔细打量小蔷。她现在并没有顶着身体,因为每天只能在这具身体里呆12个小时,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状况,她总是抓紧一切时机鬼身脱离身体。

      此刻的她身着素白的长裙,毕竟还是新鬼,抵挡不住正午的阳光,显得脸色白惨惨的,几乎和她那件长裙化为一体。

      她只是一个17岁的小女孩,生前有家世有容貌有才气,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在生命的最后两个月里,被关在自家地下室里,受尽凌辱,一身傲气被折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得知父母惨死的消息,绝望之下,咬腕自杀。

      在往生殿历尽磨难才能换得一具皮囊,重回人间。她步步为营,精心策划她的复仇大计,一心一意,只为寻求一家惨死的真相。背负着血海深仇,使尽了阴谋手段。可是他却知道,她始终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挣扎在噩梦里无从解脱的可怜孩子。

      鬼不会做梦,她却依然夜不能寐,害怕一闭上眼,就回到那段不见天日的噩梦岁月。

      他忍不住心疼,他虽然带着某种目的跟她回人间,可了解了这个孩子的经历后,他也确实希望能给她一些帮助。

      他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的人了,为何不利用这最后的时光,为往生殿,为这个孩子做点事呢?

      这么想着,他放在兜里的手,一点点握紧,那里,一张纸逐渐化为齑粉。

      小蔷看着群裕陷入沉思只浅浅的笑。关于群裕的身份、来历,她多少猜得到一点,可她不在乎,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她早已不再是那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巫若凌了。

      群裕和赫连祁,是巫若凌死后,唯一对她好的人,也是她如今唯一在乎的人。

      无论你们有怎样的目的,至少,你们对我的好,是真的。

      与此同时,上饶市某家私人会所一片混乱,大厅里的陈设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墙壁上、地面上满是抓痕,客人不见踪影,侍者们慌乱逃窜。

      一人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抓住一个侍者,“怎么回事?”面容俊朗,脸色阴沉,不是秦时又是谁?

      那名女侍者吓得几乎大叫出来,看到来的是大老板,才稍稍镇静了些,“那位又,又狂性大发了。”

      秦时脸色更阴沉了,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让你们按时给他注射镇静剂吗?”

      女侍者几乎要哭出来,“没用了,剂量加大了两倍,没有用……”

      “这才几天……”秦时略一沉吟,“保安呢?”

      “保安全……”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全都,死了。”

      秦时暴怒,一把甩开侍者,大步朝里走去。

      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才发出一半,就戛然而止。

      侍者摊在地上,不自觉地发抖。不行,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工资再高也得有钱花才行啊!

      她强自撑起来,想要出去。

      “对了!”秦时忽然顿住脚步,不屑地笑,“你该知道,私自离开会所的后果吧!”

      女侍者瞳孔猛地放大,身子僵在那儿,再也不肯动了。

      秦时熟门熟路地朝深处走去,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眉头深深皱起,再转过一个弯,地上横陈着一具尸体,看衣服和长相,应该是保安头子大张。只是,大张那一米九几的身高硬生生缩水到了一米六不到。

      秦时见怪不怪,直接踏过尸体。

      忽然,一根乌黑的枝蔓从他身旁的房间窜了出来,在即将碰到他时,又猛地缩了回去。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

      那个人,确切来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它除了一个头还是人的模样之外,全身上下,都是小指粗细的枝蔓缠绕而成。他走动时,无数根细细的枝蔓点在地上,撑起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挪动,让他的行动,看起来诡异而又扭曲。

      如果此时群裕或者小蔷在的话,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分明就是照片上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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