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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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自己人泄密。”
肖飞听了这话，微微低了头。莫一竹看着他，半响没说话。
“是的，自己人泄密……”肖飞承认了。
自己人？是谁？根儿么？
莫一竹见他并不否认，继续道：“小原说，他在追寻的路上，曾碰到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人。那人戴着斗笠，古铜色长衫。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直接听命于堂主的人吧？”
“……不错……但是只这一人又能代表什么？”肖飞开始反驳。
“是的，我也曾经怀疑过跟着小原的那个男孩，但是之后的事让他摆脱了嫌疑。”
“之后的事……”
“对，之后的事。我明明摆脱了黑阁的人，但是依然没有摆脱黑阁的控制。在我与黑阁的那批杀手周旋，伤重力竭的时候，有人扮作小原的样子救了我——或者说是抓住了我。那人不会武功，用药的手段却是精妙，而且小原的样子也扮的十分之逼真。那人你很熟，“千面无面”萧翔！”
肖飞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肌肉微微一抖，嘴里却说道：“听说过，没打过交道。”
“哦？难道不是同宗么？”
“此肖非彼萧，实难算得上同宗。”
“哼，好吧。那么我接着说。
我被萧翔抓住，带往黑阁关押。后来听闻萧翔扮作我的模样，找小原索图。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暴露了。萧翔轻敌，当日并未带着药囊，结果命丧当地捕头之手。黑阁人众听闻大怒，欲杀我泄愤。若不是黑阁阁主阻拦，怕是我早已做鬼。为泄愤，黑阁人众砍我双腿，阁主不便阻拦，只待我腿断之后，将我单独关押，且不用看守。是以，半点堂的人才将我救出。当时我在想，我曾经做过什么，让黑阁阁主卖我这么大的面子？”
说到这里，莫一竹停顿了一下，盯着肖飞。
肖飞脸色愈发不好，口唇发白，额上居然见了汗。
莫继续：“直到小原来还图，我才想到前前后后蹊跷的地方。借口看小原，去了溪口。当晚我们俩给萧翔开馆验了回尸……”
肖飞突然站起，大喝：“胡闹！！”
莫一竹冷冷一笑：“噢？何以胡闹？”
“死者为大。就算他生前作过什么，那也是过往之事，你们不该去扰他安息……”突然意识到什么，肖飞生生截断了自己要说的话，颓然坐下，不再言语。
“堂主，你的反应……有点激烈。不过情有可原，毕竟是一乃同胞。”
什么！？肖飞和那个人是亲兄弟！？
“你怎么知道的？”肖飞问。
“一件配饰。只有亲兄弟才会佩带的独一无二的佩饰。曾听说某个民族的人会让亲生兄弟佩戴由花纹基本相同的贝壳打磨而成的佩饰，生死不离身。堂主虽然贴身带着，偶尔练功动作大了还是会露出来。恰巧我在萧翔的身上也看到了同样的一枚佩饰。一竹请问堂主，堂主与那黑阁阁主是何关系？”
“一竹请问堂主，堂主与那黑阁阁主是何关系？”
肖飞问言也不再装腔作势，挑眉言道：“正是在下。”
我明白了。
于是后来我送图回半点堂，莫一竹让我把图交给肖飞保管。这样一来，到处追踪我的人也消失不见了。肖飞图已到手，还杀我这阿猫阿狗何用！
“那么之后的事也就明朗了。一竹不再赘述。肖堂主既是黑阁阁主，想必现在也想好如何处理我们二人。”
肖飞冷声道：“不错。黑阁乃杀手组织，被一众正义之士所不耻。如今被你们俩道破，我自然留不得你们。”
“但不知阁主要如何待我二人？”
莫一竹阿，你还有工夫挑衅？你就不说了，我这两把刷子还不够人家扒拉的。如今口上依然不依不饶，你想早死早脱生不成？
肖飞不怒反笑：“小莫，你我合作这些年，我深知你的为人。如今这般步步紧逼是为了他么？”
“一竹不敢。这人本是无关之人，被我硬拉进来。如今事情已然明了，我是生是死无关紧要，望阁主放过此人。”
“哎……当日一众人等欲取你性命，我是念你追随我多年，奔波辛劳，只斩了你一双腿。而今你却逼我杀你！”说到这儿，肖飞不禁咬牙，面目狰狞。
“所有事情与原周虑无关。黑阁让人失忆的丹药应该不少，只要你肯放过他，一竹任你处置。”
“你意已决？”
“我已……”
“狗屁个决！！”我跳到两人中间，不禁大叫道：“莫一竹，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你又凭什么一心求死！！？就算他肖飞是什么阁的阁主，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不就半点堂堂主么！你还副堂主呢，他凭什么决定你的生死！！？”
莫一竹抬头看我，眼光流转，我竟能从冷若冰霜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柔情。
他凝视我半晌，叹道：“小原，你只要忘了这些过往，虽平淡，却也能无灾无难地了却此生。难道你非要趟这趟浑水么？”
我不屑道：“别把我当傻子。就算我傻我也知道你想用你的命换我的生。但是你不明白，我已经……”我想说我已经死了一回了，可是这种情况说出来，只能让他们更当我傻子，于是赶紧改口道，“我不想一个人苟且偷生，我不能不管你！”说到此，眼里一片灼热，竟是要哭了。
莫一竹，好像你在我心里已经不是一般的重要了……
莫一竹又叹了口气，低头沉思。我望着他因低头而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发呆。
一边的肖飞不干了，我俩当他摆设半天，人家好歹也一活人，怒道：“你们赶快决定，莫要拿聚贤堂当成你家后院！”
莫一竹抬头，刚要开口，我一把拦住他，道：“我们共同进退，你看着办吧！”
莫一竹眼中充满惊讶，我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半点堂后山的悬崖上，小风儿嗖嗖的，跟小刀片子似的割人脸。
我推着莫一竹来到崖边。山风猎猎，吹得我俩衣摆翻飞。
肖飞紧随其后。
既然知道了黑格的秘密，我俩只有死路一条。
我又吃了秤砣，莫一竹自是叹气，也别无他法。
“好了，你们从这儿跳下去，若不死，以往之事也不再追究；若死了，也休要怪我无情！”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二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