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架空）琴声》樱肆水

46、Chapter 46

　　浑浑噩噩过到二月，吴邪觉得自己被声乐老师折腾得脱了层皮。
　　二叔大发慈悲决定在出道前一天给这支五人小乐队放假，吴邪如蒙大赦，第一时间收拾了东西打电话给霍秀秀，他答应过那小妮子出道的时候对她说的。
　　其实他最想把这消息告诉张起灵。
　　那天最后，张起灵说了“再见”，吴邪觉得那个“再见”并不是礼貌，而像是张起灵知道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后说的放弃的话。
　　如果那天没有故作冷静地找借口离开，而是多留一会，说不定情况又会不一样。
　　杭州那边，母亲的意见很大。因为训练没有回家过年就算了，吴邪还跟二叔三叔的营生扯上了关系。直到这个时候吴邪才发现，原来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在最可笑最廉价的保护里度过了十八年。
　　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在乎自己的人，少年干脆谁也不见，一个人坐在街边公园的长椅上，一遍一遍地编辑着短信，又一遍一遍地删掉它。
　　因为收件人是“闷油瓶”。
　　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之后却一遍遍地怀念。
　　怀念张起灵不动声色的体贴，怀念学校里没有勾心斗角，无忧无虑的日子。
　　胖子来了电话，说他要去美国，吴邪说知道了，到时间送你。
　　“小天真，小哥没对你说什么？”电话那头，胖子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把疑问道了出来，“就是关于留学的事……”
　　吴邪不太愿意听到这个话题，连带着语气也不是很好，“……没有。”
　　胖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在生小哥的气，但是小哥今天走，你就不能去送送吗？”
　　“小哥他……今天走？”
　　“是啊，上午十一点的飞机。”
　　“我知道了！”
　　少年条件反射似地挂了电话，拦了出租车就往机场赶去。现在已经是九点半多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见小哥一面。
　　为什么……为什么连胖子都知道，就是他不知道张起灵要走？
　　张起灵，在你心里小爷我到底算什么东西！
　　北京的交通一直很让人头疼，出租车走了没几步就堵住了，少年坐在车里干着急。
　　已经快十点了，再赶不到就真的见不到了。
　　“师傅，我要下车！”吴邪将一张钞票丢在座位上，一碰车门就往机场的方向冲去，堵车的时候步行反而比坐车快很多，更何况这里堵的车最少有一座桥的长度。
　　一定要赶上啊。
　　少年在路上飞奔。
　　快到机场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闷油瓶”。
　　“喂，小哥，”吴邪接起电话，气喘吁吁地冲着那头的人说道，“我已经看到机场了……等我五分钟，不，三分钟，我马上就到了！”
　　张起灵的声音依旧是古井不波，“吴邪，我要进检票口了。”
　　“小哥……算我求求你了，再等五分钟行么？”
　　“……吴邪，对不起。”
　　“小哥？小哥！”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盲音，吴邪慌了神，再打过去却只有“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看样子张起灵已经进检票口了。
　　为什么……你连见我一面都不想吗？
　　少年失了力气一般，猛地瘫在路边的花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