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无声》竹洛

3、出林

　　第三章出林
　　第二天清晨，我们和小青道别，小青一脸不舍，眼里波光粼粼，不是不舍得我，而是他的公子。
　　“公子，怎么这次这么快就要出去了啊，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小青一幅哀怨的表情。
　　“小青，你也不小了，最近江湖不太平，等风平浪静后我就带你出去看看，长点见识也好，省得永远长不大。”沉夜摸着小青地脑袋，宠腻地笑着。
　　小青顿时眼睛就放光，脸红扑扑的确讨人喜欢，怪不得沉夜那么宠爱小青呢。我看着他俩，眼睛偷偷瞟向一旁，从鸢也在看他们，可是心似乎不在这里，眼睛里有一丝异样的光芒，在想什么呢？他的爱人吗？我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我们在竹林里左绕右绕，我对方向没感觉，就跟着他俩乱转，转了一阵子，就在我以为快要绕回竹屋的时候，沉夜忽然就停住了，我一惊，难道迷路了？
　　沉夜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软塌塌的东西，我凑近一看——人皮面具。
　　“怪不得你说自己没有名气呢，原来是这个玩艺儿。”我有点生气。
　　“我在竹林以外的地方露脸都是这样一张脸，有没有名气和我的脸没关系。”
　　“……”
　　看看从鸢，他似乎对这件事习以为常，或者说一点兴趣没有？
　　面具戴好了，绝色的脸瞬间变得普普通通，我大叹暴殄天物。
　　“好了，走吧。”沉夜也不理我，和从鸢上前，我赶紧跟上。
　　“从鸢公子，你知道沉夜他一直戴面具？”我实在是好奇。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沉夜从不以真面示人。”从鸢头都没回一下。可是我就知道他脸上现在一定是一幅“乡下人”的表情。
　　经过几度弯弯绕绕，终于看见了一条常规意义上的小道了。应该是出竹林了吧。这个竹林还不是普通的大啊，要是我单独来的话一定进不去也出不来。
　　可是一出来，我心里顿时就觉得发虚，我要往哪走？我不好意思开口说要跟着他们，他们应该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我什么都不会，现在灵力也残剩无几，恢复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只能闷不吭声地跟在他俩后面，先走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再分开也好，总比一个人在荒山野岭里走强。可是……
　　“苍羽，这两条路一条是通往金陵，一条是通往京师，你要去哪里？”沉夜微笑着问我。虽然脸不那么美了，但是那笑容还是令万物失色。
　　金陵，京师，应该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吧。我要去哪边？我脑袋飞速地运转。京师在皇帝脚下，一定很苛严，还是去金陵吧。虽然我在冰块里呆了一千年，这一千年天翻地覆，物转星移，什么都不一样了。但是，小喇叭小青已经把目前天下情势都和我说了，其实他是为了向我炫耀。可是我不呆，知道以后出去有用，全部听进去了，现在果然用上了。
　　“有那么难决定吗？难道你想跟着我们？”尖酸刻薄，果然是那个满脸骄傲的人说出来的，嘴巴长得挺好看的，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难听。但是的确一语破的。我面红耳赤，赶紧随口答到：“金陵。”
　　“是吗？那正好，我们是同路，一起有个照应。”我感激地看看沉夜，他的眼眸里显出了然的神情。应该是知道我无处可去。
　　从鸢斜乜了我一眼，上前头走了。沉夜说：“他就那样，没关系的，走吧。”我点头，迫不及待地跟上。
　　走了不久就来到一个小集镇上，我身无分文，眼巴巴地看着路边的馄饨摊子流口水，看看沉夜，一脸从容，再看看从鸢，一脸高傲。我本来也算是一个超尘脱俗的人，但是我是真饿。沉夜估计是看到我流连的眼神了，就在一家有点规模的酒家前停下了。对着头也不回往前走的从鸢说：“我们吃点东西吧，赶了许久的路也该休息一下。”从鸢回头看了看我，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在一个靠窗边的地方坐下来。一身墨绿蟒缎锦袍，袖口领口镶绣银边，衬得整个脸面如冠玉，墨底银纹腰带，垂下一块碧绿的青玉。我不识货，不过想来挂在他这样人身上的玉应该很贵重。真是高贵华丽派头十足，一看就是一爷，我和面容普通一身白衣的沉夜也随之进去。
　　小二一看到我们三个进来，眼睛顿时就发光，屁颠颠地跑过来，点头哈腰，殷勤地倒水添茶递菜谱。
　　“上汤白菜，清炒笋尖，清蒸鳜鱼，芙蓉汤，还有三碗米饭。”沉夜看了看菜谱随意点了几样清淡的菜，从鸢摆出一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
　　小二脸顿时跨下来了，嘴巴里嘟嘟囔囔地走开。谁也没有理会小二的抱怨，应该是见多了吧。
　　“苍羽，你去金陵干什么？”沉夜开口问道。
　　“我没什么地方可去，随便出去走走，就算是闯荡江湖了。”我摆弄着桌上的茶杯，黄黄的杯口，内壁上还有茶渍，水面上还浮着一层油，真恶心。我推开杯子。
　　“那就和我们一起吧，我们反正也是去处理一些江湖事务。”沉夜诚恳地看着我，嘴角微微翘起。不知道是不是我知道了他本来面容的缘故，他任何一个动作表情我都觉得是那么优雅端庄，看着就想亲近。
　　“好啊，认识你们真好，不然我还真是举目无亲呢。”我很感激沉夜没有问我的来历，也许大家都有不想说出的秘密吧。
　　“哼”从鸢轻蔑地哼了一声。“又没钱又没武功还想混江湖？跟着我们也算是省心省力了！”
　　我一时气结，脱口而出：“其实我也会武功的，就是没钱而已。”
　　沉夜和从鸢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眼里好像闪过一丝欣喜，或者是激动？没看清，一闪即逝。
　　“你会武功？我帮你把脉的时候，觉得你脉象虚浮，不象是有武功的人。”沉夜疑惑地问。
　　“那是因为我受伤暂时失去武功了，我慢慢修养就可以恢复了。”我的灵力是来自天地，在雪峰上和仙父修炼的时候就是凝聚万物气息，汇于胸腹之间，再运功使之与自身灵力融合，不断汇集不断融合，慢慢强大起来。灵力的实质和他们所谓的内力差不多，至少从表象看来是差不多的，但是其修炼方式还是有差别的。
　　“嗯，那就好。”沉夜低头，不再问什么，从鸢也没有再说什么讽刺的话，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毕竟我的身份和别人不一样，不想引起什么是非。大家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好在开始上菜了，小二的吆喝打破的僵局。
　　吃完饭天色也晚了，我们就顺便在这家酒家住下了。要了三间房，我们各自回房，沐浴休息。我问小二要了一盆水，打算洗洗就睡，白天也累得够呛。正当我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时候，窗外黑影一闪，我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已经被撞开。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