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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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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温暖的阳光射入房间,冰纪从睡梦中醒来,敲了敲疼痛的头。
环视四周,一眼便认出,这是冰优的房间。
该死的!
喝酒这的是误事。
昨天我对优优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冰纪使劲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优优!”冰纪睁大眼睛。
不会吧,优优又离家出走了?
顾不得刷牙洗脸,冰纪冲出冰优的房间。
“小纪。”楼下的冰玮建叫住了他。
“爸,优优呢?”冰纪焦急的问。
“在你妈房间里。”冰玮建回答。
“哦。”冰纪听闻,松了一口气。
“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冰玮建说道。
“哦。”冰纪走下楼。
“你看,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冰玮建皱着眉头,把报纸摔在冰纪面前。
冰纪迷惑的拿起报纸。
眉头越拧越紧。
昨天发生在夕雨的事情登上了头版头条。
“凌语潇跪地乞求第三者”
“冰纪答应广告另有内幕”
“冰纪的青梅竹马”
“哭情戏?”
冰纪震惊不已。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伯父你好,我叫萧雨瞳,找冰纪冰优有事情。”萧雨瞳礼貌的说。
“是你?”冰纪惊了惊,“爸,她是我朋友。”
冰玮建这才让萧雨瞳进来。
“冰纪,冰优呢?”萧雨瞳问。
“在房间里。”冰纪回答。
“哦。”
“你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吗?”冰纪问道。
“很抱歉,凌语潇是我表妹,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萧雨瞳一脸歉疚。
“怎么回事?”冰纪问道。
萧雨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银华房里
“您能告诉我关于我亲生父母的事情么?”冰优走进房间,关上门,问坐在小圆桌旁的银华。
“小优,坐吧。”银华没有惊讶,因为她知道,冰优迟早会问的。
“他们——都不在了么?”冰优轻轻地问。
“是。”银华点点头,“你的父母都是国际刑警,和小纪的爸爸是同事。也是因为这个的关系,他们平常工作忙,你母亲到了三十岁出头才怀了你,在那个时候,算是一个高龄产妇了。”
冰优没有开口,对于父母这个词,她今天突兀的感觉到疏远。
“你的父亲叫冰人泽,他也姓冰,平常和小纪的爸爸都在同一个重案组工作,两个人关系也很好。”银华顿了一下,说道,“你父亲是个随和的人,人很聪明,遇事从容不迫,是重案组的组长。但有的时候顾忌太多,也会显得拖泥带水。这一点,你其实和你父亲很像。”
冰优很安静的听着。
“你的妈妈——她很漂亮,应该说是非常漂亮,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百合的气息。她的名字叫尤伶雪。我和她是中学时期的同学,她那个时候是校花,爱慕者可多了,惹得你爸爸很火大。”银华说道这里,脸上露出了温馨的笑容,“她是个多才多艺、又富有责任心的女孩子。大家都很喜欢她,但她对喜欢的人都非常的好,对讨厌的人就冷言冷语,另眼相待,因此有时候也得罪很多人。不过还好,你会相对来说比你的母亲更好些,在这方面。”
“……”
“当初她怀孕的时候,还不让别人知道,是有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刚要出发,突然害喜害得很厉害,大家才知道的,结果她还不肯回来安心养胎,还想带着你一起干,后来硬是上头的下了命令,她才不得不回来的。看来,她也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刑警。”
银华笑了。
“其实,你知道吗?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真的,你的长发、皮肤,眼睛,嘴唇,脸型,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你的身上气息也是淡淡的。看到你,就很容易让人想到你的母亲。”
是吗——
冰优看着银华。
“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银华突然问道,顿了一下,她解释道,“就是把你爸爸的‘人’和你妈妈的‘尤’字结合在一起,就成了优,优秀的优。”
原来如此。
“那么——他们是怎么死的呢?”冰优的声音很淡,如同晨雾一般,被风吹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银华的身体一震,一种痛楚闪过。
缓缓的,她回答冰优:“那个时候,你妈妈听这个大肚子,已经有将近九个月的身孕了。结果,从国外突然传出噩耗,你的爸爸,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银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妈妈一下子就晕过去了,紧接着又导致早产。把你生下来了。说来也巧,你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12月24日0:00,那个平安夜,可能就是你的爸爸在天上保佑你平安吧。”
冰优的脊背开始发凉。
“你的妈妈第二天苏醒过来,说要坐飞机去找你爸爸,可是,女人生完孩子,如果月子没做好,有时候也很危险,我们怎么可能让她去,于是就千方百计的阻止她。可是最终——唉,她还是乘我们不注意,就走了,搭乘飞机,赶往国外,可是,就是那次,飞机,失事了,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死了,无一幸免。”
说道这里,银华哭了。
“那个时候,你才刚刚出生7天,也许是一种心灵感应吧,那天,你哭得特别厉害,无论怎么哄,都没有用,后来我们得知了消息,也都哭了。”
冰优的脸微微发白。
“后来,我们就决定把你当作我们的孩子来抚养,于是,你就成了我们家的孩子。”
突然之间,冰优才明白,为什么家里从来都不过元旦节。
而且每到那个时候,不是爸爸妈妈出去,就是爸爸妈妈和冰纪出去,总会把她留在家里。几十年来,她一直都不懂。
“那我,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冰优问道,其实,这对她一点儿也不重要,只是好奇罢了。
“你的父母都是独生子女,你的外公外婆死的早,爷爷奶奶前几年也都去世了。好像还有一个小姨在日本,另外一个姑姑在法国,已经很久都没联系了。”银华回答。
“我,想看看,我父母的照片,您有吗?”冰优问道。
“有,有一张。”银华擦擦眼泪,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放在桌子上。
一张发黄的照片落入冰优的眼底。
上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警服,显得精神抖擞。她的唇角扬起一丝笑容,淡淡的,但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她的头发微卷,长长的披在肩上,双眸流露出月般的神情。个子高挑,皮肤白皙,是一种清柔的美。
冰优怔怔的看着,短暂失神。
“小优,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拿出来看过,你还问我,照片上的人是谁,我当时跟你说,是你的一个小姨,人在外国,你还记得吗?”银华问道。
好像是这样的,模模糊糊的,印象不是很深。
“妈咪,这个阿姨是谁啊?”
银华走进房间,就看见娇小的冰优被冰纪抱着,坐在冰纪的腿上,手里玩弄着一张照片。
“嗯?我看看。”银华走过去,拿起照片,脸色一白,一瞬间的事情,笑容又回到她的脸上。
“这是一个你们在国外的小姨。”银华摸摸女儿的头。
“哦。小姨当兵么?”冰优歪着小脑袋,问道。
“小傻瓜,那是警服,小姨是警察,对不对,妈咪。”冰纪轻轻地捏捏冰优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
“啊?对对,是这样的。”银华点点头。
“你看,还是我聪明吧,你这个小笨蛋。”冰纪得意洋洋的说道。
“哼!”冰优不悦的撅起小嘴,软软的身躯开始不安份的在冰纪的怀里扭动。
“小纪,你又欺负妹妹了。”银华佯装生气。
“我没有,妈咪。”冰纪委屈的抗议。
冰优见有妈妈撑腰,干脆把小脑袋转到一边,理都不理冰纪。
“好啦好啦,我的宝贝小优优,算哥哥错了好不好,不生气啦。”冰纪搂搂她,哄道,“乖乖,好不好?来,你打我,打我消气,好不好?”
冰纪轻轻扣住冰优白嫩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打。
银华好笑的看着一双儿女。
“妈咪,小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冰优不生气了,反而亲昵的用小手环住冰纪的腰。
银华微怔,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小优优,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啊?”冰纪捏捏她,“以后长大了,哥哥带你去,好不好?”
“真的吗?”冰优的双眸变得很亮很亮。
“当然咯。”冰纪在冰优嫩嫩的小脸上落下一个吻。
“哥哥真好。”冰优开心的搂着冰纪的脖子,小脸蛋不停的蹭呀蹭。
那个时候,冰纪8岁,冰优也8岁。
“这张照片,我能拿走么?”冰优从回忆中缓过神来。
“呃?可以可以。”银华频频点头。
“谢谢。”冰优微微颔额,走出了房门。
“小优,下来一下。”冰玮建叫住走廊上的冰优。
冰优闻声,走了下来。
冰纪坐在沙发上,脸色微变。
“对不起,我是来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的,真的很对不起。”萧雨瞳歉意的说。
冰优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坐着。
“潇儿从小就很任性,谁也管不了,再加上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判给爸爸,她爸爸又长年在外,所以——唉,很抱歉。”萧雨瞳垂下眼帘。
“……”
“医院已经给潇儿做了检查,检查出她有轻微的幻想症。”
冰纪微微抬头,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冰优也有点错愕。
“所以,现在她正在治疗。如果昨天有给冰优带来什么麻烦,那我真的很对不起。”萧雨瞳叹了一口气,“这次报纸上的报道,薰依会让林翊默去处理的,你们就不必担心了。”
“算了。”冰纪说道,他不想再计较了。
“谢谢你,那我先走了,估计现在潇儿又在闹了。”萧雨瞳说着,往门外走去。
“再见。”
“再见。”
冰优无言的起身,向楼上走去,冰纪也紧跟其后。
冰优走进房间,冰纪也马上跟了进去,关上了房门。
“什么事?”冰优的声音颤抖着。
“优优,我……”冰纪欲言又止。
“……”
“对不起,昨天晚上,真的,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但是,如果伤害到你的话,我很抱歉,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在离家出走,好不好。”纪放低声音,恳求道。
“我不会的。”冰优淡淡的回答。
“那就好。”冰纪似乎松了一口气。
“还有事么。”冰优问。
“还有……我后天要走了。”冰纪的心刺痛。
“为什么。”冰优的身体一震,猛地转身。
“我要去拍戏。”冰纪回答。
“哦。”冰优垂下眼帘。
“大概要一个月。你要好好照顾爸妈。”冰纪说道。
“嗯。”冰优点点头。
冰纪望着冰优,开口道:“我想……”
“什么?”冰优问。
抱抱你。
冰纪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没什么,没什么。”冰纪摇摇头,眼中的暗痛始终抹不去。
“哦。”
冰纪的嘴唇动了动,房间里很安静。
他似乎找不到理由说下去了。
第一次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共同语言。
冰纪凉凉的说道:“那我出去了。”
“哦。”冰优的声音很平淡。
冰纪的心在滴血。
他默默的走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了,冰优的心好痛,好痛。
痛得她揪住胸口,弯下腰去。
第三天
冰纪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
人来人往的机场,冰纪频频回头,他希望,能看见冰优的身影。
可是,他等来的,只有是失望。
携着失望,冰纪走入了通关口。
唉。优优,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是不是?
要等到什么时候那?
是不是等到我死了,你都不会原谅我。
是不是这样。
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优优,
你真的——
如此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