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7 自行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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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自行车
头一次觉得全力以赴做一件事是那么高兴的事情。
站在台上握紧话筒，跟着节拍一起。
向着舞台下的观众招手，向前迈步，与舞台上另一位女生一同歌唱。
没有嘶吼没有技巧，只是随着节拍唱着歌。
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非常开心的唱着歌。
没有走音没有错词，没有鲜花与眼泪，没有汗水没有尖叫。
见川她们告别了国中时代最后的舞台，捧着准优胜的奖杯哭笑不得的抱住社团里的大伙，最终将目光一一投向站在一旁换回便服的灯里。
平和地望着她们的灯里。
“辛苦啦，接下来也要加油啊。”
女生这么说着，然后被迅速的拉进了圈子里疯狂的揉捏着脸颊，好好的欺负了一通。
“说什么啊，今天都是托了你的福”、“真的辛苦你了才对吧”、“来五更站在那边别动我要拍照了”、“啊什么啊不要捏……别…捏…窝连……！”
秋子同见川在两边捏住了灯里的脸颊，接着闪光灯就这么亮了起来。
“咔嚓”
女生欲哭无泪的望着照片上自己的囧脸，却也哭笑不得。
在她的手上抱着的、是这次准优胜的奖杯。
制作得非常精美的、靠自己的努力赢回来的奖杯。
“啊啊、真可惜，差一点点就能够拿到优胜了！”
“果然还是杀必死的功力不够？下次我们穿比基尼演唱绝对优胜啊……”
“小心节操，行了闭嘴吧。”
…………
灯里被逗乐，一直拍着桌子笑得不行，这时才发现手机上显示的消息与未接来电都有好几条，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说明情况便匆匆跑上台，少女挠了挠头发向学姐们道别，推脱了几次还是收下了属于自己那份奖金，穿好鞋子转身，朝着观众席跑去。
未接来电几乎都是琉璃跟藤川的，想必是等她等得有些急了，打开信息女生这才看到男生的名字。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啦，电话也不接。——琉璃】
【还是有演出吗？记得回电。——藤川】
最后是……
【我到会场了，演出加油。——赤司】
呜啊——！他真的来了真的来了真的来了啊啊啊！？
女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间加快，忍不住微笑起来，朝着之前来的路跑去，四处张望了许久才找到藤川黑泽等人所在的地方。
琉璃子在黑子旁边端正坐好，见到她来了则是不满的鼓起了腮帮子，起身抬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
女生捂着头顶呜呜乱叫，视线则是忍不住朝着观众席扫了一遍，赤司坐在原本属于她的座位上淡然的笑着。
突然就忍不住红了脸，女生试图以咳嗽掩盖过去，对方却拿着矿泉水瓶递到她眼前。
“辛苦了。”明明四周那么嘈杂，然而男生的话却那么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唔、唔……尾音简直要人命好吗。
“嗯，嗯……谢谢。”她伸出手接过矿泉水瓶，视线发直，盯着他衣服的第二颗纽扣愣是不敢抬头对上目光。
“啊、这样的话就有点苦恼了呢。”藤川说着，望着自己右侧的座位出神，“我只占了五人份的位子，千寻跟早间那边早就被挤满了，怎么办呢。”
灯里瞬间一怔，不禁朝着唯一的空位望去，接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赤司。
“没事，也没什么节目了，我这就回去，大家回见啦。”她迅速的说着，走上前拿起包，将东西一股脑塞进包里转头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被拉住。
赤司面不改色的抓住女生的手腕，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等！？
灯里不禁一惊，望着被拉住的手腕身体有些僵硬，一想到方才在台上那些话越发有些难为情了起来。
黑泽听闻这话也连带接口道：“那干脆大家一起回去吧。”
噢噢噢救星……——然后救星被暴击了。
作案人微笑着招手让他们先走，并一脸微笑：“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们先回去吧。毕竟在台上都那么直白的‘all for you’了呢……”
“班长！？”灯里简直一脸血，琉璃那边更是不怀好意的笑着。
她不禁望向了黑子，男生则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路上小心。”
于是希望破灭。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想要反驳一下那个“O4U”的观点，下一刻便被男生瞬时握住了手。
从手腕下滑、移到了手掌。
“我们走吧。”赤发男生踏上前，灯里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嗯”一声回答了对方。
就这么乖乖被牵起走了什么的……五更灯里你太不争气？！她忍不住在心里这么吐槽了自己，但却忍不住觉得高兴。
没想到他真的会来，到这里来、听她的声音。
真的有点高兴……非常高兴啊。
当初在夏日祭时的自己也曾经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要不要牵手算了……？她低下头忍不住看向了对方白净的左手，手指看上去比自己修长不少，什么饰物都没有佩戴。
握起来的话应该会很温暖的，而且如果是喜欢打篮球的男生的话，手掌应该会起茧吧，摸起来会是怎样的感受呢……】
跟自己想象中有些相似，也有些不同。
男生的手掌握起来非常舒服，手指比她的要长很多，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紧紧握着就很容易出汗了。
是……太紧张了吗……？
“赤司君要怎么回去呢？搭乘地铁吗？”
“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叫司机来。”
啊对、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来着。灯里不由得一怔。
“嗯……这样啊。”
突然就好希望这段路长一点，漫长一点了。她不由得鼓起了包子脸。
赤司似乎看了自己一眼，灯里抬头望去时只看到他带着浅浅微笑的侧脸。
……啊、啊咧。是不是被笑了？
“你要怎么回去？”
“我有骑自行车过来。”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女生有些犹豫的抬头望着赤司，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半天还是问了出口。
“那个，赤司君？”
“嗯？”
赤发少年自顾自的将她的自行车从车棚里推了出来，拍了拍后座，确定很干净之后抬头看向了她。
什、什么意思？
灯里一边庆幸着自己出门前有记得好好擦拭后座上的灰，一边疑惑的歪了歪头。
“你、你想干嘛？”
少年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
“送你回家。”
……………
灯里的身体瞬间僵住。
活了这么大，头一回懂了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
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先行一步点了头，答应之后才察觉到自己到底答应下来了什么。
女生抽了抽嘴角，犹豫再三才将包放在车篮中，自己乖乖坐在后座上伸手圈住男生的腰际。
“抓紧了。”
“是、是……是！！”
“‘是’一次就够了。”
“……是。”
嗅着男生身上的清香，五更灯里不禁红了脸，将头靠在男生的背脊上努力的深呼吸。
唔……真好闻。
等等灯里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不由得这么在心里说教着自己，接着苦笑了起来。
“那个、赤司君，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清自己说话，女生放大了音量开口询问了起来。
“什么？”
“你啊——到底喜不喜欢我啦？”
半晌的沉默，女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问什么。
不、其实早就明白了，只是无论如何都想要听到对方的回答吧。
【会拒绝我的告白】的赤司君，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清楚的知道。
名为五更灯里的少女，又一次的、自掘坟墓了。
她抿了抿嘴角，努力强迫着自己微笑到今天结束前的最后一刻。
“不回答也没……”“喜欢。”
刚想要找楼梯下的时候，女生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几乎是不敢相信的，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然而男生的回答确实没了后文。
手臂不由得缩紧了，她努力向前倾着身子想要再听清一些对方的话语。
“赤司君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用久违的恳求的口吻，再一次拜托他重复方才的话语。
想要听到。
想要得不得了——
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喜欢。”变得有些无奈了。
“再、再来一遍？”
“喜欢。”有些笑意了。
“重、重复一次！”
“喜欢。”无可奈何了。
……没有听错。
一次都、没有听错。
每一次他都是那样回答着自己的。
每一次每一次，男生都那样纵容着自己，说出了答案。
“这、这个真的不是我的妄想吗……？”肩膀有些颤抖着，女生将头靠在他的背脊上询问着。
“不是。”
“不是骗我吗？没有骗我吗？”
“不是。”
“不是在开玩笑吗？不是在愚弄我吗？”
“不是。”
变得不明白了，又变得明晰了，到底是哪方完全不清楚了。
脑子里所剩下的句子只有那样一句而已了。
【赤司君、说、他喜欢我。】
明明每个词都是那样的清楚，但套在自己的身上却变得那么不可思议。
不科学啊，这绝对不科学——！
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就像是要蹦出来了一样，呼吸变得急促了。
自行车在小道上向前进着，风刮过女生的耳朵。
初吻、牵手、告白。
——顺序、完全就反过来了不是吗……？
变得哭笑不得了，但是又是那么的高兴。忍不住收紧了手掌心，紧紧抓住男生的衣服。
“那赤司君干嘛要对那女孩说‘会拒绝我的告白’这种话啦，我还以为我在告白之前就失恋了啦！？”
变得任性了。
想说的话变得无法控制，一口气被自己吐了出来，想要问的问题有一箩筐。恨不得一晚上全部问出口。
在意。
好在意很在意非常在意。
在意的不得了——
关于“喜欢的男孩子”的事情，在意的不得了。
“为了胜利，我已经没有余力去负担其他的东西，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男生说着，双手扶着自行车的车把带着女生飞快的朝前进着。
四周的景色飞快的变化着，灯里静静的听着赤司的话语。
心跳声简直烦的不得了，咚咚咚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
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不争气地红透了脸。
“但是…你说‘我不喜欢赤司君’的时候，我…出乎自己意料的、失望了。”他蹬着脚踏车，语气却丝毫不显劳累。
灯里眨了眨眼，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嗯。”
脑子抽了导致的错话，最后反而变成了这样。
如果当时没有听到那句话、又或者那一刻自己没有那么说的话……说不定一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定不会听到他说喜欢了。
说不定就会这样一直暧昧着、一直到毕业，去到不同的学校，经历了分别等等之后各自成家立业。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拥抱着他的腰间，享受着这片刻的时光。
“你要我‘拒绝你的告白’，我拒绝了。就连我也想不通我到底想要拒绝什么。等到察觉到的时候……或许，已经喜欢上了。”
灯里闭上了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
“嗯。”
顿时安静了下来。
双方都没有说话，灯里望着远方的街道，脑中一片空白。
不想整理思绪，不想计算路程，不想思考其他。
如果时间能过得再慢一点就好了，再慢一点就好了。
“灯里。”
“在。”
她垂眸，抿了抿唇。
“你——还记得我入学第一天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7 自行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