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Chapter 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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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体育馆门口见到松田澄时，她正被忍足侑士搭讪。从斯文败类的脸上表情来看，他似乎对于这位白石传闻中的女朋友非常感兴趣。当然他并没有采取以往十秒搞定一个雌性招数，优雅的微笑或者说一些夸奖对方可爱的话，只是单纯的同她闲聊，偶尔抬一下眉毛，眼镜片在鼻梁上折射出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光。
浅羽扬大概看了有五分钟，跟着带栗林遥朝他们走过去。
过程里斯文败类总算注意到她，冲她举了下手又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浅羽扬鄙视地斜眼，然后恐吓，“你不怕藏之介扒了你的皮啊！”
“哟，这么久不见，你对我越来越凶了，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可是很受伤的。”忍足侑士有些做作地道，张开双臂想要给浅羽扬一个拥抱，却被她一掌拍在脸上并无情推开。浅羽扬不知他对于时间的跨度定位是怎样的，只觉得他们不过也就小半年没见而已。相比起之前的跨度，这次短暂的只能算是以分计的一小格。
于是她道，“这么久？”
忍足侑士嗯嗯地应声，“思念的人，哪怕一日不见，也如隔万世吶。”
“你文艺小说看多了吧，脑子都看坏掉了。”她翻着白眼吐槽忍足侑士，跟着看向他身旁的松田澄，一秒内完全转换了态度，黏上去跟松田澄道，“想死你了！”
结果立刻遭了报应。
松田澄以方才她对忍足侑士的态度来对她，一巴掌拍她脸上推开道，“热死了，别靠近我。”说着死命用手里的扇子扇风，边扇边问，“不介绍一下么？”
浅羽扬这才想起她不认得栗林遥的事，就拉了一下女生，让她站到自己面前，扶着她的肩膀说，“这我朋友，栗林遥。”
松田澄不知为何乐了，“你要是跟我说，这我女朋友也丝毫没有违和感。”
浅羽扬说，“滚！”
栗林遥有些拘谨地同松田澄点头，她认得忍足侑士但与松田并未有过接触，只是听浅羽扬提起过她是白石的女友，一直好奇。今日见到，惊艳的不要不要的，就想她要是在她们那所女校里，定是被追崇的对象。如果和浅羽扬一起，说不定还会被乱点CP的硬凑成一对。
想这些的时候栗林遥有些分神，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靠近的忍足侑士。斯文败类唤了她一声小遥，是记忆中的熟悉语调，而现实中却许久未曾听过。栗林遥非常本能地回喊了声，“侑士哥。”喊完她才发现并不合适，这种不合适让她立刻心酸起来。
她极度想打自己的嘴巴，立刻改口，“呃……忍足桑……”
忍足侑士哼笑，揉了揉女孩子的头发，“侑士哥就侑士哥咯，这么多年叫下来了，改口不会不习惯？别改了，还是叫我侑士哥吧。”
“你两继续在这里演电影，我要先去买饮料。”浅羽扬实在受不了这种教科书一样的久别重逢，热的满头大汗，“我之前还答应谦也说这次不会溜，现在我后悔了！”
说着自己走上台阶，几步消失在几个人的眼里。
忍足侑士推推眼镜，“我们也走吧。”
我们走吧，我们上吧，出场比赛前大家似乎都爱用这话来增强气势。忍足侑士虽在比赛中赢得了胜利，但队伍败下来等于自己的失败。今日的比赛与自己无关，以后也会无关，这话在未来的生命里都不会再用到比赛上，所以他的内心仍有动容。
遥想国中时期的最后一个夏天，青学的势头正值巅峰，连带着立海大那种可怕存在都被打垮，而他们冰帝学园这匹黑马更是被虐的惨烈，迹部景吾那位骄傲的大爷尤为惨烈。至今都记得他的剃发与失去意识，好像能让这位爷受如此重创的，也只有网球。
网球是牵连起他们所有人的全部。
眼下，越前龙马回到美国，手冢国光仍在德国，剩下的几人也只有桃城武与海堂薰选择了直升，纵然他们仍留有当年的实力，或者变得更强，可青学再也不是青学了。所有的光环因人而聚，人走了，光环留下也不过是空壳。忍足侑士想着那句老话，夏天到底还是要结束的。一年之中最短暂却最让人无法忘却的季节。无论是流下的汗水还是遗憾，都结束了。
悲伤春秋的时候浅羽扬朝他丢过来一瓶冰冻的绿茶。冰凉的触感让忍足侑士倍感舒畅，他喝了一口跟浅羽扬道，“紧张么？”
“紧张？”浅羽扬把饮料递给两个妹子，“又不是我比赛干嘛紧张。”
“你骗人。”忍足侑士拆穿她，一直觉得她不适合撒谎，那闪躲的眼神和为了掩盖而故意强硬的语气，谁都能轻易看出破绽。但却她总以为自己装的很好。
“你可不是会来虚伪这套的人，一直都爽朗直白，又何必掩饰真心。”忍足侑士忽然发表感慨，浅羽扬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吞咽的动作都慢了一拍。
“我没有真心，只有狼心狗肺行了吧！”
忍足侑士说，“行行行，只要你开心。”
体育馆内没有什么人，哪怕是全国性的大赛，太阳让人们对于它丧失了兴趣，除去与体育相关的记者，一些看起来似乎是要挖掘人才的老头，还有一些来参加全国赛却止步的队伍，真正的观众寥寥无几。
浅羽扬跟着忍足侑士走到看台里，远远的瞧见了迹部景吾。他抱着手臂一脸不满地回头，朝忍足侑士挑眉道，“你说去接个人，接了二十分钟？”
说完他才注意到他身旁的浅羽扬，于是盯着她看了数十秒，也不打招呼。看够了后又视线跳到栗林遥这边，再来松田澄，大概是确认好了她们是忍足侑士接回来的人，迹部大爷略带骄傲地扬了扬嘴角，笑容忽然收住，“双打二都结束了。”
忍足侑士皮厚的要死，完全不在意大爷语气中的责怪，只问，“结果怎么样？”
“四天宝寺输了。”说这话时迹部再次看向浅羽扬，似乎要观察她的反应。若不是他们之间相当于陌生人，不适合用太过轻松的态度来开对方玩笑，浅羽扬现在已经要开启机关枪吐槽模式了。迹部大爷的种种她简直不要太熟悉，忍足谦也会跟她说，忍足侑士也会提及。加上他本身存在的大家都看我啊看我啊的光环，浅羽扬想不了解都难。
她敷衍地冲大爷笑笑，内心的吐槽组成弹幕充斥满整个屏幕。为了不被大爷的眼神不定时的扫描，浅羽扬离开他们走到了看台最下方。贴着围栏边缘，她弯一下腰就能看见正在做准备的四天宝寺的队员们。对面被球网阻隔的另一头休息区里，幸村精市正和真田在说话。
然后栗林遥和松田澄靠过来，三人一起的存在感太强，四天宝寺的队员立刻注意到了。忍足谦也身形一顿，表情变得不太自在。财前光看了浅羽扬一眼，低下头继续调整球拍，一副要上场的模样。浅羽扬有些吃惊，这才双打一，他就要上了？回想国中，他一直是和千岁组双打的，但其实他单打的实力一点也不弱。高中后这点更是被印证了。
“双打二，财前和千岁。”
忍足侑士不知何时靠过来，充当解说员，他眼含笑意地看浅羽扬，若有所思的模样，“大概是严肃的考虑了后果，纵然有私心，想和真田再次较量，也并没有将自己排入单打。”
“你又知道了。”
“当然，我是谁？”忍足侑士对于自己的情商表现出极端的自信，哪怕不听八卦，也是能从任何人的一个眼神里探究出对方当下的真实心境的。财前光看浅羽扬的眼神虽短，却包含各种情绪，似乎她是充电器，能给自己补充电量。
浅羽扬八成感觉不出来，她已经无视了忍足侑士忙着安慰扒住围栏求安慰的金色小春。
有时候忍足侑士真羡慕她的蠢，能减去多少的烦恼事。想着的时候裁判吹响了哨子，念出双方队员的名字，千岁千里忽然回过神，冲浅羽扬摆手道，“我们要上了，替我们加油哦！”
浅羽扬重重地哦了一声，“加油！！”
这回不带敷衍了，既然财前光都如此严肃认真的对待了，她自然也得跟着他严肃起来。毕竟这是最后一次，至少对于她是最后一次，站在看台上，没有借口留给以后。
财前光提着拍子上场，步伐挪动到场地左侧，横山夏实大喊了一句，“光，加油哦！”
那声光比烤化人的太阳来得更加滚烫，烫进了浅羽扬的耳朵，然后从耳朵慢慢流入心里。大概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少女已经用自己的努力更加靠近了少年一步。跟所有美好的青春小说一样，值得鼓舞和歌颂的成果。浅羽扬双手握住围栏，只觉得汗流的更加汹涌了。
比赛正式开始时浅羽扬就失去某种意识，所有的感官都在哨声吹响的那刻被切断掉。她明明是看着比赛的，却又似乎没在看，发生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类似于放空的状态。对方那一键换装的招数浅羽扬已经无法吐槽，这特么的还是网球吗的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她也没法用真实世界的任何原理去解析出来。她看到少年们的认真与执着，汗水与努力，然后就入定了。
直到裁判再次吹哨，立海大先夺一分。
浅羽扬从这种状态里跳脱出来，身旁的松田澄已经撑开伞坐在位置上和要死了一样。栗林遥拼命喝水，小脸晒的通红，最后实在受不了炎热躲松田澄的伞下去了。
横山夏实拍拍手鼓舞道，“不要紧，一分而已。”
财前光不知有没有听进这句话，在短袖上蹭了蹭汗，角度原因视线投到了浅羽扬这边。他冲她竖起食指，大概的意思是这一分我会拿回来的。浅羽扬接受到后跟他说了句，“比什么不好比手指，近视一点的都能看成中指。”
众人绝倒。
她趁众人无语的功夫了居然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好好比赛，赢了有糖吃。”
大概是这句话很受用，接下来的对战，少年都以超越自己极限的水准在厮杀。仁王雅治被咬的简直想变成浅羽扬，可想想自己副部又觉得不合适，何况他也变不成女人。就跟柳生一起与两人死磕。扣杀，上网，各种刁钻的角度来让对方丧失体力。
双方一直咬到抢七，交换了三次场地，抢七时立海大先夺六分又交换。才双打一而已，浅羽扬他们已经在阳光下曝晒了近两小时。而比赛的几个少侠的体能更是临近崩溃点。所有人都注意到双方的动作越来越慢，但谁都不愿意提前倒下。财前光的汗水已经在场地上撒出了痕迹，连睁眼都困难，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似的。浅羽扬看的忧心忡忡，手不知不觉握成拳，指甲刺入掌心。
然后，汗水几度被蒸发。
再然后，阳光在财前少年的头顶剧烈地扩散开来。
一击跳跃扣杀，球重重地砸到了柳生的脚边……
那也就是在那一秒，裁判哨声还未来得及吹响，财前光就丢开拍子一头栽倒在场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气，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真的无法再支撑。
不管怎样，他和千岁，总算是为四天宝寺赢下了双打一的胜利。
横山带着几个队员冲入场地搀扶财前光与千岁千里，两人被架着下场。走到休息区时，财前光用最后的力量握成拳头朝浅羽扬笔划，跟着就跌倒在座位上一言不发。横山拿起毛巾准备给他擦汗，浅羽扬忽然双手撑住围栏一个帅气的跳跃，直接从看台跳入四天宝寺的休息区。
所有人都被她这个动作吓到，横山停下来震惊地望着她，浅羽扬也不顾别人的眼光，拿起横山手里的毛巾放到财前光的头发上，然后轻轻为他擦拭。财前光太累了，累到无暇顾及究竟是谁，就任凭对方替自己擦了。
将汗擦干净后，浅羽扬拿开毛巾，跟他说，“辛苦了，赢的漂亮。”
财前光这才注意到的存在，愣了一秒，紧接着便是疲惫地撑起一抹微笑。浅羽扬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跟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糖，递到他眼前。财前光笑容加深，颤抖着手想要去拿，可他发现自己累的连这个动作都做不到了。
浅羽扬啧啧两声，“把自己弄垮了，开心啊？”虽是责备的话，但言语里丝毫没有责备之感，她替少年撕开那刻有些融化的糖果外衣，然后塞入他的口中。财前光感觉到扩散在口腔内的清甜，无比幸福的味道。好像体力都回来了一些。
“谢谢……”少年气若游丝地道。浅羽扬顺着他的后背，替他放松肌肉，“该说谢谢是的我，我很感动，虽然热的快晕了。”
“你的，感动……只用在，比赛胜利时么？”少年一句话的断断续续，嗓音都压了，虽如此，可看她的目光却是灼热的，笑容暧昧。浅羽扬有点揪心。财前光见她皱眉的表情，却很开心，问她说，“就，只有，糖果么……”
“还要啥，你说说看，只要不太过分。”
财前光摇摇头，“算了。”
“所以果然是很过分要求吗！”浅羽扬这种时刻还不忘吐槽两句，说完见少年垂目，就凑近他一些，严肃且疑惑地问他说，“我从没发现你像今天这么帅啊？”
财前光背脊一僵，对她的话又惊又羞，耳根都变红了。还好他整张脸都因为剧烈运动很红。
浅羽扬大笑一声，用力拍打他的后背，啪啪几下，“好了好了，不捉弄你了，不过真的很帅，这是实话。”说完她在财前光耳边道，“高考后，我会给你答案。”
成功看到少年至今为止最震惊的一个眼神，以及他之后立誓一般的点头。
“不管答案好不好，我都等。”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Chapter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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