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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上官婉儿又见上官婉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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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上官婉儿又见上官婉儿
今日风和日丽,微风习习,正值鸟鸣花开的日子。易崔葱却是满脸郁闷,悔恨不已。三天了,整整七十二个时辰。易崔葱走到哪里都冒出几个衣冠楚楚的人过来点头哈腰,一阵唏嘘。换作平时,她必定欣喜万分,好好讹诈一番,无奈两位娘亲多日不见,思念正紧,也无心思其它。
第一天,易崔葱换了男装,配了白扇,垫了怀里的银子,一片满足。正是无限风流时,大摇大摆准备赶往洛阳。结果便在门口给档回去了。那守城的官兵唯唯诺诺,一会儿上官大人,一会儿琮大人的。易崔葱愕然了,这消息传得真快,一阵舌枪唇剑之后。易崔葱灰溜溜的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易崔葱更换痞子装,左脚短右脚长,一脸弄个乌黑,鬼鬼祟祟,弯腰低头的往大门口走去了。眼看就走出了门口,那刘家小儿竟然蹦了出来,直接又是“怦”的一个叩头,相当的清脆响亮,守门官兵的心都跳快了一拍。一阵怒火腾的就跑了上来,一阵手打脚踹之后,易崔葱愤愤不平的回去了。
第三天,着女装,对镜贴花黄。易崔葱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的自己,好像,很久没照镜子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也是眉清目秀,明眸皓齿的,就是不如自己的仙女娘亲。是了,如若平时,这梳妆打扮什么的,仙女娘亲都是仔仔细细的帮自己打扮着,此时易崔葱就会蹭着仙女娘亲撒娇,娘亲也会帮着自己整理!想想,那么多年竟没一日不见的,尽管两位娘亲常年游山玩水,却总是一步不离。如今相隔多天,易崔葱那是十分的不适应。看看镜子里只有自己一个身影,咬咬牙,上官婉儿,今日我就借用一下你的身份,一定要出了这临安城。
守城的官兵是个聪明狡黠的角色。一老远看到易崔葱走过来,见今日穿着正是女装,一阵惊艳之后暗叫了一声遭。今日,怕是不好拦了。
“上官大人,”那领头的上前,“您又来探望小的们了,上官大人真是体恤下属,廉正无私,大人以后必定官路亨通。。。”
“停停停,”易崔葱就知道这人不好打发,好个体恤下属,呸呸呸,“本官奉了天后陛下旨意,即刻要赶往洛阳,尔等让路!”
“大人,”那守城的官兵怦的一声就跪了下去,还紧抱着易崔葱的脚,半点抽离不得:“大人,下官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下官如今见到大人,求大人与属下共饮一杯,得尝心愿,万死不辞!!!”那官兵想想,两位大人都是不能得罪的,只是这上官婉儿是个路过的主,自己以后还得守着着临安,在刘秉门下做事,那杀人的主,怎么滴还是得罪面前的人好些。一番算计过来,双手抱得更紧了。
我了勒个去,易崔葱怎么也想不到来人竟然弄了这么一出,怒声喝道,“放肆,上官婉儿乃天后陛下御赐特使,哪里是你小小守门官可以阻拦的,滚开。”说完便往怀里掏去,一面金黄闪亮的金牌呼之欲出。却猛的听到一声娇喝。
“上官婉儿!”这语气,怒的,脑的,不解的,求知的,一片混乱,却让易崔葱猛的一惊,莫不是,来了个正牌的?缓慢将头转了过去。
那是第一次上官婉儿看到着女装的易崔葱。当然,于上官婉儿来说,夜里那调戏自己的登徒浪子与面前的人,是半点搭不上钩的。因此,那次“初遇”,给上官婉儿留下极其难以磨灭的印象。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余。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
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
上官婉儿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想起这诗,明明这人还敌我不分,自己竟然将她与她比较起来。也是,易崔葱虽偶尔打劫讹诈,性子里透露一股痞气,却总归是由易祈跟崔阮芸一手带大,日日形影不离,也沾染了二人些许风采。饱读诗书,虽然知书不识礼,一方面是天性使然,一方面得益于易祈跟崔阮芸的放纵宠溺。若是平时,也不如今日端庄优雅。今日,易崔葱却是以上官婉儿的身份自居的,上官婉儿,那是宿敌,那是传说,是张大爷日日夜夜念叨的传奇。易崔葱自然对她的一切甚是熟悉。此时,易祈的萧然洒脱,崔阮芸的知书识礼,上官婉儿的坚毅骄傲,都让易崔葱拿捏得分毫不差,骨子里又透露出随意自在,也难免上官婉儿一看,起了亲近之心。
于易崔葱来说,这半路喊住自己的人着实可恨。回头见来人,却是那夜王通调戏之人。此时,上官婉儿发髻上挽,肤如凝脂,眉若弯月,眼如星辰,眼里透露些许坚毅傲然,是与两位娘亲不同的风姿呢!暗自又把王通批评了一顿。想想,莫不是来讨债的?又忽然想起,这人,好是官府之人!心里有些许慌乱。盯着来人,一声不发,敌不动,我不动!额,但是敌动了,我怎么办啊?
“你?你是上官婉儿?”上官婉儿觉得有些无语,问别人这话,还真是第一回,见来人闪躲的眼神忽然坚定起来。
“正是本官!”易崔葱边说边点头,估摸着原来这人不认识上官婉儿啊,吐了口气“你找我何事?”
原来她连自己都不认识呢,上婉儿的心思随即白转千回一番,“你,你怎么不认得我了???”说完眉峰紧蹙,明眸即刻暗淡了下去,竟然是一副哀怨的神情。
易崔葱瞬间愕然,这,这又是哪出啊?一脸苦瓜相,莫不是那夜给调戏了要我负责?低头,今天穿女装呢。“我,我...我怎么会认识你?”
“婉儿,我是安儿,窦宛安啊!十二年前,中秋佳节花灯会,我们在长安偶遇,以诗为友,十二年来书信不断,虽未见面,但是你怎么能把我给忘了?”其实上官婉儿所言非假,十二年前,却是有偶遇安官窦一事,二人也从此成为知己好友。却是见过几次面的,此刻却是故意说未见的。
果然易崔即刻做了然状,“原来是安儿,多年不见,你竟出落得如此水灵,花容月貌,天下无双啊!”
二人便是各自寒暄了一番,易崔葱自是不晓得窦宛安与上官婉儿之间的事,为免错漏百出,还是走为上策,“安儿,天后陛下命我即刻回京,我必须即刻启程。我们下次再秉烛夜谈,风花秋月,共赏美景!婉儿,要先行一步了,告辞!”
“婉儿,莫不是糊涂了,“婉儿开口便打乱了易崔葱的想法,“天后陛下已下旨命我过来,协助你查探民情,此刻。婉儿勿需回朝!”正是义正言辞,语言清脆响亮,连守门的官员个个都听了过去。易崔葱明显看到他们松了一口气,顿时整张脸就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