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善若水——杨戬》夜幕下的卡多雷

16、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窥得仙机蜀道难

　　瑟，竟然是五十弦。

　　李寻欢轻轻调了调弦，一曲壮志豪情流转而出，配着李无梦的箫音，居然合璧得完美。
　　听那曲子，婉转时如水流莺啼，淙淙涓涓，又如珍珠玉石轻碰带出点点涟漪；豪放时更如万马奔腾，轰轰烈烈，再似战场杀敌卷来阵阵狂风，听得人实在是坐不住，竟然是要狂啸而起酬以豪情千万，却又耐不住心中柔情，正所谓侠骨柔肠，果然在李家父子这里体味得淋漓尽致。

　　“这……是什么曲子，怎的白五爷从未听过？”白玉堂自认自己是风流天下，如今却没有听过这曲子，不免有点憋气。

　　一转手中玉箫，杨毓再喝一口忘川水：“信手拈来。如若胸中有了曲谱再奏，岂不是落了下乘，若说这曲子，我爹跟我也是从来没有谱过练过的，只不过应情应景罢了。”说着，又是一口忘川水，这水，怎么会这么好喝呢，不仅甘甜——喝下去还真就跟酒差不多，轻飘飘的。

　　见他有好酒不喝，反而一直喝自己带来的酒，白玉堂就觉得不对劲，可也不知道这不对在哪里，再看看李寻欢一脸的冰冷，眼珠一转对着李无梦哈哈笑了几声：“小兄弟，三年前这只猫儿还是南侠呢不是，怎么认识的倒是给我讲讲。”

　　怎么认识的？这个问题比较难以回答啊……杨毓转了转眼珠，笑了笑，道：“说来话长……” 看看他爹，又看看展昭，再看看啃得高兴的哮天犬，“因为我们族不太接触外界，赶上我爹为了修改族规险些殒命，后来伤好了我们本来也就决定不回族里了，走出族中不久就遇上了展大哥……”把事情前前后后一讲，也不管能不能圆上谎，到听得哮天犬在一旁满眼是泪却不肯滴下，只是擦擦眼睛继续啃肘子，嘴里轻喃：“说得容易，几千年来的规矩说改就改得么，刘沉香那小子根本就是个没出息的自私小鬼，要是有小主人半点的上进，怎么会让主人设计那么多年！”不过，他说的声音倒是很小，小到连展昭白玉堂这样的高手也没听清楚。

　　杨戬倒是没有什么，过去的也便过去了，他倒是看得开，依旧是喝着酒。

　　桌子上的瑟此刻却不知到哪里去了，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点古怪。倒是白玉堂听了故事也没多唏嘘，反而盯着杨毓的酒壶看了看又看了看一旁稳如泰山的杨戬：“我说你这个当爹的真不厚道，自己儿子的好酒不让拿出来，他小孩子不懂事，你倒好，跟着一起诓猫儿的银子！”
　　一句话，差点让杨毓一口忘川水喷了出来，幸好修行多年，他硬生生忍下喷水的欲望，满脸的黑线看向白玉堂：“你说这是酒？”

　　没有酒味儿，却有淡淡的幽香暗送，隐约是檀香的味道，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魅惑——当酒壶打开在展昭与白玉堂面前的时候，他二人对于那壶中的液体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了。

　　不过，那清凉的色泽来看，想来味道应该不错，白玉堂抓过酒壶就想喝，吓得杨毓飞身抢过来，再也不肯拿出来给这惹祸精看一眼。

　　“真的根猫儿长得一样就算了，怎地还一样小气？”

　　“白兄！”展昭真是无奈，白玉堂的确是太失礼了。

　　“切切切，等你哪日觉得自己快死了，我保证，这个东西绝对会让你喝个够！”杨毓小心翼翼的护着酒壶，“告诉你，这东西跟唐门的忘尘差不多，我敢喝是因为……哎呀，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反正就是不能给你喝！”喝了还有个好？让他把他的猫儿忘光光？那还有什么好玩的？杨毓不禁想歪了……别说他脑子里的精灵古怪，宁拆十栋庙不毁一桩亲嘛，虽然……这桩亲有点……再一想到能看到他英明神武而又伟大的爹爹恼羞成怒的样子——值！

　　“四川唐门？”展昭倒是愣了一愣，难道李家父子跟四川唐门有什么瓜葛不成？“李兄难道是唐门中人？”

　　四川唐门历来是用毒大家，忘尘可是唐门密不外传的宝贝，据说可令一个人完全的失去记忆到不但记忆不住自己是谁，甚至还可以让人扭曲到男人会觉得自己是女人，女人觉得自己是太监的地步——能有跟这种毒差不多的人，显然就算与唐门不是一家，应该也有不小的关系。

　　“虽然我们也是蜀中人士，但跟那唐门还真没有多少瓜葛，”杨戬拉着杨毓稳当当坐下，“家父曾任蜀地郡守。”

　　战国时代的蜀地，那时候还是一片荒芜，记得义父曾经叹过：岷江水患年年灾，于是，大兴土木，修建都江堰，耗费了几十年将那里变成了天府之国……家，真得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呢。曾经的桃山，他一斧子劈开的桃山化作今日的川藏山峦，连同那岷江竟然是他这一斧子的造化，所以，他化作凡人去帮助李冰，却没有想到结成了父子缘分——很多时候，都是这些个没想到才造就了如今的三界，不是么？淡淡的笑容浮现唇边，杨戬忽然又觉得自己能放下三界而带着儿子跟兄弟游历人间简直就是一个开天辟地以来最英明的决定。

　　“啧，你们当官儿的门户就是古怪，猫儿好好的江湖不混非得要当官儿，你这个好好的官家子弟不做偏偏要混江湖，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的么？”白玉堂总算是捞到话来鄙视这个胆敢阴冷觑他的人了——幸好，展昭不会有这种神情，否则他白字就倒着写！

　　杨戬倒是不觉得这句话有怎么刺耳，他的淡然在展昭看来却是另一番心思——一样的际遇，展昭忽然觉得自己果然是幸运许多，至少身边还有白老鼠这般的知己，心动时，不由得伸出手去握了握白玉堂的手。

　　十指交握，传达的是相知相惜，也是彼此的温暖，可其中是否也有英雄气短？

　　一直是淡淡然的杨戬脸色变了变，瞬间又回到他一贯的风清云淡之中，只是杨毓却黠促的左右看看，一抹算计的微笑流于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