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行》紫苏芸香

1、苗家集

　　第一章
　　传闻苗家会养女，水般的摸样，剔透的嗓子，就算是在水边浆洗的时候，随口唱出一句便是莺啼婉转，听的人落了魂魄，忘了路途。
　　女儿娇，十里歌音传美名。女儿红，美名伴风香十里。

　　这才过了正午，日上杆头阳光耀眼，空气间依稀看得出蒸腾的热气，树林中夏虫鸣出了一丝慵懒，阴影中都透不出一点清凉。
　　潘家楼的小二打了个哈欠，顺手就将一条抹布搭肩上，靠在柜台边上泛着夏困。这天气，路上行人都懒得出门，又刚过了午饭时间，此时的潘家楼倒是显得有些冷清。这人一旦清闲了下来，就容易犯困。小二这么自我安慰着，眼前的景象便越来越迷糊，眼看就要眯了眼睡过去。
　　“啪！”脑袋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拍，小二的脑袋直直撞到了柜台，吃痛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头，一句脏话差点就要破口而出，却在抬起头看清拍自己脑袋的人时换做了一副笑脸，“掌……掌柜的……”
　　掌柜的没好气抱了手看着小二：“我花银子请你，可不是让你来睡觉的，是让你好好招呼客人的！”
　　小二讨好一般地站起身谄媚道：“掌柜的，我这可不是偷懒，这不是看现在没客人嘛……”
　　“谁说没有！”掌柜的努了努嘴，示意小二向门口看去。
　　小二奇怪地顺着掌柜的视线看去，一抹清雅的蓝色映入眼帘，还没来得及细看来人的面容，就被掌柜从后推了一巴掌，回头看道掌柜瞪了一双眼道：“还不快去招呼！”
　　小二连忙将肩上的抹布拿下，将脸上的笑意重了一分，这才上了前，走到来人面前就是弯腰行礼：“客官可是要打尖？”低下的头一瞄便看到了一柄三尺长剑，青铜雕花的剑柄上明晃晃地吊着黄色剑穗。小二心底“咯噔”一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掌柜要将自己叫醒，怕这人不是江湖中人，就是朝廷官员，掌柜定是怕招惹了麻烦才让自己来招呼。心底暗骂了一句，不过在这茶馆中当小二见过的人自然不少，脸上便不动声色，依旧挂着笑意。抬起了头，小二这才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一双眉目清澈如洗，并不同寻常的剑客一般面带煞气。若说是书生般的温雅如玉，倒觉得形容缺了抹侠骨；若说是江湖般地侠义快然，亦觉得形容少了分清雅。
　　小二还未见过这般出众的人物，一时间竟然有些愣神。
　　来人却是似并未注意小二的神色，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问道：“这里可有二楼？”
　　“有有有。客官，这边请。”小二被这一问回过了神，连忙引着那客人往楼上走。
　　这潘家楼也算是临街，二楼却比一楼多了一份安静，倒也省却了不少麻烦。小二见那蓝衫客挑了楼梯转弯处不起眼的凉快角落坐下，将随身的剑放于桌上，方才对小二道：“小二，来一壶凉茶，一份小菜，再来一份冰糕。”七月的天气总是磨了人的胃口，热气中赶路的人总想要吃口凉爽消了暑气。小二满口应承了便下楼去准备，心想着这客人看起来倒是比想象中好说话啊。
　　小二那躲闪的眼神怎么躲得过展昭的眼，看着小二下楼准备的背影，展昭轻笑着摇了摇头，那小二怕是看到自己手中的剑方才有了戒心罢。心中一丝苦涩漫过，此番自己暗路跟踪，并不适作那红衣官服的装扮，换成了这身蓝色的便装，倒是恢复了些那往日的江湖气，也难怪这小二会有些小心翼翼。
　　虽然言行谨慎，小二上菜的速度倒是极快。不一会，展昭点的东西便上了个齐整。小二退身说着“客官慢用”，便下了楼去。
　　展昭也不多言，只是沏了那凉茶喝了一口。这潘家楼的凉茶是独家秘制的配方，入口清甜，茶味韵凉，甚是消暑解渴。展昭眯了眼，有些享受，觉得这一路奔波的疲倦亦消了不少。展昭一边喝茶吃着点心，一边心中暗做计较，自己的下一步该如何。这酒楼倒还安静，能让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方刚刚有了头绪，便听得楼下一句高扬的声调破了平静：“小二，来壶女儿红！”话音未落，伴着那脚步就向二楼而来，全然不顾小二追在后“客官！客官！！”的连声呼唤。
　　展昭手中的茶杯微停，这飞扬狂傲的语气，大白天便喝酒的豪爽，不知这上楼来的会是何人？

作者有话说

　　鼠猫文实验开始……于是隔了两年没写过的鼠猫，不知道会不会崩掉……额，写鼠猫比写方无谨慎多了……俩个小时居然才一千多一点的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