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拉开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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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和圣斗士。墨尔斯原本只是讨厌这些家伙不打扫战场给他留下烂摊子。在二百多年前，这淡淡的嫌弃演变为深刻的厌恶。他只是捡了一个被扔下废弃的水井的女孩当宠物养，没有想到居然被那些思维很奇怪的圣斗士们扣上了诱拐“女神”的罪名。
墨尔斯承认圣斗士口中的“女神”被村民指控为女巫和他有一点关系。他第一次来这个村庄是因为他感觉到那个村庄会被毁灭。他站在村落附近的山岗上眺望小镇的时候它在他的眼中被妖异的橘红色笼罩着，这预示这个村落即将毁于无法被扑灭的烈火。那时候他看到了一位女孩站在教堂的钟塔上对他挥舞一方鲜红的帕子，看上去好像一支在微醺的夏风里盛开的忘忧花。墨尔斯原本应该在那一天当夜再次降临那个注定毁灭的村庄。但他推迟这个安排足有三日之久，因为女孩对他挥舞了三次艳丽如晚霞的手帕。
那时正是恶性瘟疫肆虐的年代，死亡的气息无处不在。墨尔斯也不知道有村民是真的看到了女孩对他挥舞手帕，又或是被临近村子整村整村的被瘟疫诛戮殆尽吓得思维错乱。他们说女孩就是对恶魔挥舞手帕的女巫，她迎接它降灾于大地。村庄很快就会被瘟疫毁灭，唯一能免灾的方式就是把女巫活活烧死。他们把她绑上了十字木桩，在她脚边堆起柴禾。不知为何无人能让任何一点火星落在那些干燥的柴堆上，浇了油的火把还未靠近柴堆就自行熄灭。
这个邪恶的女巫有控制火的能力！某一个人类尖叫。
那就把她送回到地狱里去！人类扯起他们自己的幼崽，无情地把她推进了黑暗的深井里。
就在“女巫”被送回地狱的当夜，晴朗到能看见明月旁的星辰的夜空突然被一道白光撕碎。从天而降的闪电击中了未被拆卸的柴堆。火焰登时腾起，橘红的火舌如饿狼一般包围了曾经捆绑过女孩的十字木桩，撕咬着深黑的十字。熊熊燃烧的柴堆上还堆着不少轻质的稻草，风一吹，带着火星的稻草便飘得整个村落都是。指甲盖大的火点这一处那一处落着在稻草的屋顶、木质的篱笆上，在村庄里洒满了灾难的种苗。这些种苗没多久就被夜风摧生出炙热而耀眼的花朵，照得黑夜如白昼一般明亮。
那一场烈火蔓延出去，烧掉了好几个村庄。也烧死了不少传播瘟疫的老鼠。
唯一存活下来的人类只有被扔进井底的女巫。见证了这一场大火的墨尔斯顺手把引起这场灾难的女巫捞出井。他不知道他当时为何会那样做，或许他很久之前欠过这女孩一些东西，需要用养育她一年来还债。
墨尔斯想起来了。当年那些圣斗士也叫他“塔纳都斯”……他在被追杀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塔纳都斯是个正式的名字。他一直以为那些希腊来的家伙在战斗中特别爱喊“自然毁灭，大概是他们自认为整个世界都授权他们随意在大地上制造微型地震来达到自然毁灭的目的。
“冥王，哈迪斯。”女神紧紧握着妮姬化为的权杖。
“睡神，修普诺斯。”教皇塞奇护住女神的身后，咬牙切齿地迸出几个音节。
“哈哈哈，好久不见了，雅典娜。”墨尔斯察觉出怀中的男孩体内的力量骤然暴涨，定是亚伦的灵魂被冥界之主压制了。他还没放开手就收到了冥界之主“敢放手试试看”眼神。墨尔斯还了一个“试试就试试”的眼神。结果冥界之主的双手很无耻地环上了他的脖子。
“你混蛋……”墨尔斯咬牙切齿地挤出半句咒骂。他现在只能抱着哈迪斯，否则脸就要丢到圣域前面了。
“你真是可爱啊，‘修普诺斯’。”哈迪斯的眸子里荡漾的笑意都快洒出来了。墨尔斯可以确定他刚才发出的“哈哈哈”就是在笑话圣斗士把他和吃了弟弟心脏的的疯子错认了。那群圣斗士应该全体去配一副眼镜，他们已经认错他两次了！一次把他错认成“塔纳都斯”，这一次又把他错认成“修普诺斯”。墨尔斯没有察觉他对仍旧属于人类范畴的圣斗士要求过高了，死亡和永恒长眠的界线本来就暧昧不清。作为睡眠永恒的孪生兄弟，又伪造了一头金发的墨尔斯是非常具有欺骗性的。
“我好像爱上你了。”哈迪斯戳了一下墨尔斯在生闷气时不自觉鼓起的脸颊。
“哈迪斯陛下，您真的要在雅典娜的面前和‘修普诺斯’调情吗？”墨尔斯不是一般地想让所有亡者的王去死。他控制面部肌肉扯出狰狞的表情，好明确地让哈迪斯知道他的恼怒。
“阳光仍旧会让你脾气暴躁啊，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哈迪斯随意把月球扯到太阳和地球之间。大地上出现了天文观测者大把大把掉头发都无法正确计算出轨迹的日蚀。
“您这是做什么？被吓坏的人类会骚动的。”墨尔斯想起前几次“世界末日”的混乱就有些头疼。大量人类被放在恐惧的气氛下有很大的概率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世界末日之前的末日狂欢造成的踩踏事件、火灾、集体劫掠会造成大量血腥的死亡。死者的恐惧和怨气与血液一道渗透进土地里面，很容易形成恐惧漩涡把本应进入冥界的灵魂给绞进去。封印恐惧漩涡并把已经绞成一团乱麻的冤魂团子拆开很麻烦。上一次“世界末日”好像才过去五年，那一群蹩脚的预言家和占星师的眼睛都长到脑子后面了。
“没关系的。”养了一堆冥界公务员的冥王陛下一脸大不了扩招人手的模样。人类的基数大，总会碰上几个勉强摸着冥王聘用合格线的干净灵魂。
“二百数十年未见了，雅典娜。”哈迪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环在墨尔斯脖子上的手。他坐在无形的王座上，降临到紫发少女前。他身上宽大的黑袍浸透了冥界的力量，在无风的环境下猎猎作响。墨尔斯连忙跟上去，他开始后悔做出带亚伦去圣域见妹妹的愚蠢决定。
“你在担心我吗？”墨尔斯收到了冥王小宇宙传来的信息。
“我是在担心你有不出庭的借口。”墨尔斯骂道。
“那你要好好保护我。”哈迪斯轻笑着回答。
“凭什么？”
“如果我受到攻击，可能会扔掉这一具身体的。你忍心让你喜欢的孩子被他心心念念的妹妹杀掉吗？”
“你混账。”墨尔斯臭着脸挡在从下往上朝哈迪斯涌来的数个不同性质的攻击前面。深厚的黑暗从他的指尖迸出，将攻击吞噬殆尽。墨尔斯一搓手，那些足以撕裂天空的力量便悄无声息的泯灭。墨尔斯有些胃痛。探亲居然能脱轨成下战书，希腊的神祗们难道不定期开家庭聚会吗？他退到哈迪斯身后，错过冥王身边的时候还白了他一眼。
“竟敢打扰我与雅典娜的对话，这些圣斗士真是无礼。”哈迪斯压了压手掌，释放出威压，飘在他身后的墨尔斯也被无差别地糊了一脸。墨尔斯只觉得身体如同被看似细腻却柔韧的绸缎给缠住了，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墨尔斯定了定神，凡间万物最终无法逃脱的力量从他的体内安静地渗出覆盖在身体表面，正好抵消了缠在他身上的威压。墨尔斯知道他是占了他的特殊体质的便宜，冥界的力量对于他来说与拂面而过的清风没有差别。圣域里面现在趴满了被冥界的力量压制的圣斗士们，看上去像极了一篓子被赫拉克利斯踩了好几脚的螃蟹。
墨尔斯对哈迪斯和雅典娜转世的对话没什么兴趣，如果现在和雅典娜转世对话的是亚伦，他可能还有兴趣听一耳朵。墨尔斯无聊地看着圣斗士们在冥王的力量下苦苦挣扎打发时间，暗暗觉得自己简直像一个拿树枝捅蚂蚁窝的人类幼崽。金色的螃蟹里面，不，黄金圣斗士里面终于有一位硬抗着哈迪斯的力量站起来了。他有着金棕色的头发。有那么一瞬间，墨尔斯觉得那个人类的头发上应该戴着黄金打造的香桃木花冠，上面的花朵应该是用珍珠攥成的。
人类举起黄金弓箭对准哈迪斯，墨尔斯能看见他的灵魂名为“希绪弗斯”。有这个名字的人类都是那样狂妄的吗？墨尔斯歪着头思索，曾经在床榻上对他说“我爱你。”的人类也用了同样的名字。
“放下弓箭，凡人。”墨尔斯挪了几步，展开庞大的羽翼正挡住了射手座的视野。
“希绪弗斯，退下。”塞奇吃力地抵抗冥王的威压。他的视野也被墨尔斯的翅膀挡住，无法看到射手座的动作。由于冥王的威压，射手座的速度使不出来，已经没有奇袭的可能，再加上视野被挡住，发出攻击的风险太大了。
“修普诺斯。”冷不丁听到这名字，墨尔斯还以为是那位和他有着同样面孔的神祗从冥界赶来了。他没有感觉到修普诺斯的力量，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哈迪斯是在叫他。
“冥王陛下。”有个凡人想射你，而且我比他还想砍了你。墨尔斯暗暗诅咒了一把。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所以你真把我当你属下使唤啊！墨尔斯在小宇宙沟通里面骂道。
这一具身体离机能崩溃不远了，要轻拿轻放。哈迪斯无视墨尔斯的恼怒，通知他挪动身体时的注意事项。亚伦的身体比正常人虚弱很多，绘画时使用的颜料有不少天然就对人体有毒性，就算没有冥王觉醒也活不了多久。
“哈迪斯！你把圣域当成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吗！”
一道金色的流光划破了日蚀的昏暗。墨尔斯低头看了一下卡在他的肋骨上的黄金箭，头脑有些发蒙。他刚才确实是自发得挡住了对哈迪斯的攻击吧？事情发展的太快，他有点记不清是他自己去挡的还是被哈迪斯推了一把。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