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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女孩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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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你确定卓儿没事吗?”
莫梓萧焦急的问着这个在他担任镇南将军时的前军医加好友——清子墨。
“嗯嗯”清子墨眯着眼睛点头,心里咕哝,她会有事才怪!我还是她的手下败将呢!
“确定?”莫梓萧再问。
“嗯嗯。”清子墨依旧眯着眼点头。梓萧啊梓萧,你烦不烦,我有事了她都不会有事。
“可他一身的血…?”
“……我说梓萧兄,你还要再问多少遍?她真没受伤,真的!!!!”
“哦… 你确定?”
“……”
看见清子墨射来鄙视的眼光,莫梓萧犹豫了下又问“为什么… 没受伤他还在昏迷?”
唉,这就是帮这小妮子隐瞒身份的代价?天啊,他清子墨一直崇拜的玉树凌风,温润俊雅的老兄居然瞬间成了个难缠的大婶。这这这…天理难容啊~
清子墨冷眼以对,莫梓萧知道自己打扰了他,很识趣的说了一句“那…我先出去等着?”
“嗯嗯”清子墨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脸上明摆的写着,对,出去等着,别来打扰我看病。
“那我出去了……”
清子墨再忍耐着点了点头。
看到关上了的门,清子墨松了一口气,若是莫梓萧敢再多问一句的话,他就!!!他就… 他就哭给他看!娃娃这病不治了!就哭!
不过话说回来,清子墨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没受伤哪来的血?明明迷药的时间已经过了为何这娃娃还昏迷不醒?而且依脉象来看为何娃娃脉象如此虚弱,像是用了多大的内力,几乎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
清子墨低头打量着魑,突然,他心脏紧收。这小人… 不会是… 杀了人吧!
“萧老弟!萧老弟!!我找到人贩子了!!”正当清子墨恼着的时候听见门外的大声喧哗。
“这些孩子是人贩子倒卖的孩子,你看看那个是你徒弟?”尉迟贺德连忙拉来一串小孩儿。
莫梓萧对着尉迟贺德,用食指轻轻在嘴边比了比,往屋内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你找到你徒弟了?!”尉迟贺德问。
莫梓萧点点头
“在哪找到的?受伤了吗?”
“平遥,这伤势…还不好说…”莫梓萧无奈的耸了耸肩,“子墨说只是昏迷着,无性命之忧。”
“呃…… 这样啊,还好还好。咦?在平遥找到的,还昏迷着?难不成劫走他的人犯是和那些人一伙的?”尉迟贺德有些惊讶。
“尉迟兄的意思是……”
“哎呀,你都不知道,西陵被我和夏侯刨了个底朝天没有,我又把人马调去平遥镇继续刨,在河边发现一个废弃的小土房,门还开着,我就走进了一看。你猜看到什么?哎呀!四个男人全趴在血泊里,不,应该说是四具男尸。”
尉迟贺德拍了拍身旁的小孩,继续道“我还以为是谋财的屠杀,可再进屋一看一地元宝,再然后就看见这些昏迷在地上的孩子。只有其中几个还记得点事儿,问了才知道都是附近百姓家的小孩。”
“人犯被杀了,孩子们仍旧安然无事?”莫梓萧不禁问到。
这时尉迟贺德显得有些暴躁,怒道“嗯,人贩死了,孩子没事!这些人犯该杀啊!你知道他们把这些娃娃拿去干嘛吗?”
见莫梓萧不语,他更激动了“男的拉去为奴,女的…女的……唉!不说也罢!这些畜生,简直不是人!”
门外面的一言一语都灌进了房间内,可以说清子墨是听得清清楚楚。
“唉……你这小家伙下手这么狠呐……”清子墨无奈的看了看床上还在昏迷的小人,叹了口气说道“若是被你师父知道了,还不知会怎样呢……”
月,皎洁的驱散了一切的藏匿,以及掩饰。莫梓萧站在太守府的石桥上凝望着这月,心里默默的叹息。
没错,他猜到了,猜到了自己徒儿的确切身份!
魍魉门的弟子是么?呵呵。那样残忍的杀戮,不留情面的斩立决……
他们,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师父…”
身后传来犹豫的呼唤,在夜色中显得这样陌生又熟悉。莫梓萧淡淡转身,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那。
“对不起……师父… 卓儿不该瞒你的…”魑低着头,像是来认错的娃娃。
魑醒来后,清子墨就告诉她,从平遥镇回来后她的身份就可能已经被莫梓萧猜出了□□,让她做好心里准备。
眼前的这个男人矗立在月光下,白衣翩翩。他静静的看着她,眼中没有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开了口“门中的规矩,不怨你。”
“师父……”
看见小人那般期盼的摸样,莫梓萧心中冷笑,难道这期盼的又是你的面具?
很快的莫梓萧转过身去“你… 回去歇着吧。”
“既然师父能谅解卓儿心中的苦,那为何还要生气?”魑知道莫梓萧心中所想,依然倔强的问道。她实在不明白这是每个门派历来的规矩,即使是他的徒,可规矩就是规矩,她也不愿瞒着他呀。
莫梓萧依旧淡淡启唇“回去歇着吧,听话。”
“呵呵”魑突然潋双眸笑了起来“莫不是因为卓儿是魍魉门弟子?”
是,魑看出来,他在生气的不是她的隐瞒而是她隐瞒背后的身份!
“为师不在乎你的门派。”莫梓萧的声音依旧平静。
“骗人!”
“……”听见小人这样说,莫梓萧也不作答。
“你明明就很在乎,我知道你们弈剑听雨阁的人不喜欢我们魍魉,我知道!”魑心里气极了,从上次门派阵与弈剑听雨门交手之后,她就看出来了。
“我没有。”
“你就有!你!……”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突然闭上了嘴巴。她在干什么呀?生气,暴露表情与内心,而且还和莫梓萧斗嘴?她这是在干嘛啊?!!
再说,他们魍魉门哪里不好了?!!
好吧,有什么好生气的,别人喜不喜欢我管我什么事?他喜不喜欢我… 关…关我什么事…
唉?关吗?不关吧 ……
魑感觉到心里面酸酸的,她甩了甩头,不再与莫梓萧争论下去,嗯,回去睡觉!睡觉才是最实在的!
“……”
莫梓萧见眼前话还没说完的小人蓦的转身跑了,突然心中也泛起了淡淡的酸楚。
这小人,生气了吧…
皎月依旧高高的悬在空中,它默不作声的观望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忽的,不知从哪飘来一朵云遮住了月亮,同时也遮住了这仿佛是勾起了笑意的月光。
“萧兄啊萧兄,我你要怎么说你呢?每个门派有每个门派的不同,你真不该有偏见。”
“可他不该杀人。”
“你真该好好了解一下魍魉门的生存规则。”
“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该赶尽杀绝。”
“她只是杀了想杀她的人。”清子墨耐心的试图改变莫梓萧的固执。
“但他还是杀人了。”
“……”
清子墨彻底无言,这男人无药可救。弈剑听雨门的老头是教了个什么样的木头啊?
“若你徒弟不杀他们,难道要等着任人宰割吗?”
“打晕,逃跑,都行!可他不改动杀念!”莫梓萧稍稍放大了声音。
“你听说过魍魉门会手下留情么?。”
“……”莫梓萧偏过了头,是,他没有听说过。
看到莫梓萧的扭头,清子墨无奈“看来你真是对魍魉门的教育有偏见。”
“我没偏见。”
“没偏见干嘛生你徒弟的气?”
“……”
看到莫梓萧的再次偏头,清子墨决然的说“你果然对魍魉门有偏见……”
“我对魍魉门没偏见!其他魍魉门的人杀不杀的我不在乎,各门有各门的信仰与教育,但是他不行。”
“没有偏见就好,但你徒弟也不是魍魉门的人吗?为什么偏偏她不行?清子墨不解。
“因为他是我徒弟。”
“……”这是什么逻辑啊,清子墨彻底无语了。
莫梓萧顿了顿,觉也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于是他又接着说道“我不希望他沾上血腥!我不愿意看到他的残忍!!更不愿意看到他有颗残缺的心!!!”
清子墨挑了挑眉,哟?还吼上了?
“虽说她下手是过了点,但她是魍魉门的弟子,从小就受这样的教育,能怪她么?能么?!。”哼!你吼!我也吼!
听到了清子墨吼着辩解,莫梓萧愣住,但并不是因为这吼声。是啊,从小的教育,已经根深蒂固俨然成了一种习惯,他该怪他么,能怪他么……
看着莫梓萧的沉默,清子墨吸了一口气淡淡吐出“据我知道的,魍魉门中要出来历练的弟子必须统统都得通过门中的‘五年之修’,所谓‘五年之修’也就是把学完门学的他们独自放到雷泽的泽地中不给吃穿,不闻不问,用这样的办法来激发他们用尽一切力量,自己存活下来。”
说到这清子墨别过了脸,老实的交代“其实这孩子,就是当初我跟你提及过的,那个胜了我的小女孩儿。这么小的年纪她就过了‘五年之修’出来历练… 你有没有想过,那五年,那些曾今,一个女孩子家是如何挺过来的……”
“女孩儿?”莫梓萧脸上满溢着诧异“他是女孩儿?!!!”
“嗯,女孩儿,十二岁的小女孩儿。”
听到这,莫梓萧惘然,他沉沉的闭上了双眼。那么多天,他都没发现,他竟然丝毫都没有发现!这个小女孩啊,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啊。
五年之修,小小年级的她通过了这么残忍的五年之修并从魍魉门出来… 她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九黎,被不凡误会关进了牢房,现在又跟他千里迢迢来到西陵,还被绑架…
莫梓萧深深自责着,作为师父,他没有保护好她,他一点也不了解她。他真的太不称职,太太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