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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日常与非日常 ...

  •   夏天下雨之前会非常的闷,让人生理性地烦躁起来。

      一幢略显陈旧的学生公寓里空荡荡的,只有某个房间颇具活力地传出铁器碰撞和油溅起来的声音。

      在厨房里忙碌的是个男性,还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这本是在日本极为罕见的事,但是另一件事却可以让人的注意力完全从这个人的性别上移开——少年松松垮垮的衣服下摆下,钻出了一条黑色的尾巴,尾尖还调皮地打着卷儿,乍一眼看似乎是什么情趣道具,但是却能很明显地发现那条尾巴会自己小幅度地上下摆动。夏天雨前是没有风的,所以尾巴就像是长在少年身上的,或者说,就是长在少年身上的。

      现在就不要发出类似“人类怎么可能长尾巴!”的质疑了,伴着少年脚边两条尾巴的猫蹭着少年的裤腿发出“喵喵”的撒娇声,少年利落地关火把菜装盘,活力十足地呼喊道:“雪男!饭好啦!”

      于是从房间里走出一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少年,脸上有痣但是完全不影响容貌的协调,雪男走到餐桌前坐定,对正在端盘子的少年说:“尼桑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呢……”

      志摩廉造评价过奥村燐的厨艺“嫁到哪里都不会蒙羞”。此时雪男不由在心里赞同这句话,

      每天和奥村燐一起吃晚饭,这就是奥村雪男的日常。

      如果要追溯一下的话,奥村兄弟们一起生活的日子约等于他们的年纪。说“约等于”的原因是总有各种人力不可抗因素导致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小时候藤本神父就曾经以“男孩子长大了要自立”的理由让燐和雪男分房睡,只是第二天总能在他们中之一的床上发现抱在一起睡得真香的两个孩子,多次尝试无果。

      从小时候开始的奥村兄弟的关系就非常好,毕竟即使是异卵也是双胞胎,长相性格都不一样也是出生时间只差了几分钟亲兄弟。

      奥村雪男还是小小一只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那时候他就开始崇拜每次都能打跑欺负他的人然后带着一身伤牵着他的手回家的燐。那时候他还不清楚其实他被欺负的原因就是救了他的哥哥。

      “尼桑总能轻松地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呢。”小小的雪男看着小小的燐这样想着,对着那个灿烂笑着的尼桑露出略带腼腆的笑容。

      每一次都是奥村燐爬上树把被风刮走的帽子捡回来,每一次都是奥村燐拉起被乱飞的魍魉吓坏了蹲在地上哭的奥村雪男,每次都是奥村燐脸上贴着OK绷阳光地笑着说:“大丈夫。”

      最喜欢尼桑了。从很小的时候,奥村雪男就这样说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一样了呢?那个优秀的,温柔的,将来要成为医生的弟弟其实是个驱魔师,而他的哥哥是魔神撒旦之子,燃着青焰的恶魔。

      藤本神父死之后,保护与被保护的角色就逆转了过来。不知不觉中弟弟已经长得比哥哥还要高些,痣似乎也越长越多,眼镜的度数越来越深,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

      奥村燐拔出俱利加罗,奥村雪男拿起枪时,他们的生活踏入了非日常。

      奥村雪男在发烧,可能是前几天出任务的时候被圣水浇了一身又吹了夜风的原因,当然更多的是睡眠不足导致的抵抗力下降——有一个粗心大意毛毛躁躁的伙伴真是糟透了!

      摘下眼镜用中指关节揉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奥村雪男看着桌上的教案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度数又深了还是最近撸多了?啊估计是头痛吧……这样想着奥村雪男把头埋在交叉的手臂里,喃喃道:“就趴一会儿……”

      醒来已是几个小时之后,不知是谁的外套披在身上——不过也很好猜就对了。奥村雪男站到窗前看着远处红色的天空眯起了眼,热度似乎已经有点退了头痛感也减弱了,不知怎么少年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年幼的奥村雪男非常容易生病,那时候的奥村燐坚信着“把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就会痊愈”这样的事。神父总是无法阻止固执的奥村哥哥,于是总会在第二天收获两只脸蛋红扑扑的双生包子。不过奥村燐总是会比奥村雪男好得快点,然后又不听劝地继续“治愈”弟弟的病。

      “雪男你醒了啊,”活力满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感冒好了吗?”

      奥村雪男转身露出温和的笑:“已经差不多好了,尼桑。”

      站在门口的奥村燐很开心的样子笑了起来露出尖尖的犬齿:“啊哈哈有可靠的哥哥照顾弟弟的病当然马上就会好。”说着抱起了脚边的小黑,“行了去吃饭吧!今天有天妇罗哦!”

      魍魉是下等恶魔,但是聚集起来就会变得恶质。“量变引起质变”的哲学原理在各处都能得到体现,不科学的虚无界也一样。

      正十字学园里不存在什么期待着非日常的初中生,没有Dollars没有黄巾贼更没有罪歌,对不起即使有几个角色声音差不多也不是那个有无头妖精的动画。但是非日常的确时时发生着,在驱魔师的面前。

      奥村雪男动作迅速地给枪上好专门对付恶魔的弹药,叮嘱了身边跃跃欲试的哥哥不要随便行动,然后开始观察恶魔的集聚状况。

      即使没有能够用自动贩售机扔人的非人类这个世界也依然相当可怕啊,麻麻快带我回家我还是去百鬼夜行吧。对不起前面那段话是作者的妄想。

      “Damn!”欺负13岁才开始学英语的民族奥村优等生雪男爆了句英文粗口以表达对现况的不满,明明只是出来买明天的烹饪材料也能惹上这种事情吗?

      是的,情况不妙。不仅是数量多得异常的魍魉,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尸、灵之类的下等恶魔从四面八方涌来。哦今天可不是月圆之夜不适合篝火晚会啊!

      奥村雪男微微低头,镜片反射着月光让人看不清镜片底下的眼神:“尼桑,开始了,不要跑太远。”

      “嗨嗨,奥村先生。”这样说着的奥村燐缓缓拔出了俱利加罗,青色的火焰在身上燃起。然后这个青焰少年双手握刀,开始屠杀同族。

      其身后,一声声枪响,伴随着下等恶魔的消散,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日常与非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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