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12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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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白玉堂的“避难小屋”意外地有人捎来消息。早上天刚渐明，门外就传来动静，在客厅浅眠的玩偶娃娃警醒过来，飞到门上的小孔处查看外面。见昏暗的晨光中，有人将一个大信封，塞进了稍远处，标着白玉堂门牌号的信箱。展昭看那人离开后，观察四周无人，迅速开门飞去拿了信封回来。
进了屋，它小手举起信封抖了抖，感到里面除了纸状的东西外，没有其它有危险迹象的物品，将信封前后翻看，也没有寄件人和收件人信息。转头看看紧闭的房间门，那大“白老鼠”还在呼呼大睡，在与那人相处期间，它发现两人真可以用“天敌”来形容，自己还他一个外号，应该不为过。
展昭决定先拆开信封看看，在白老鼠看到里面的内容，又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之前，自己好歹先有个准备……
因此，白玉堂走出房间时，看到的就是那玩偶娃娃伏在一张大卡片上发呆。
“你在干什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他凑过去看，见那张卡片制作精美，上面印有玩偶娃娃的图像，它们摆着如具生命般灵动的造型，精致漂亮，旁边写着宣传字：玩偶剧。
“是哥哥派人送来的，只在上流社会表演的玩偶剧，让我自己判断这信息是否有用。
白玉堂拿起那两面都是空白的信封看看，马上明白了这请柬的来处。
“你现在正被人追踪，自然不可能在这种备受瞩目的公开场合露面……”
白玉堂看它冷静地分析，眼睛却没有离开那请柬。
“你想去看？有这么多玩偶娃娃出现的机会，你肯定想去吧？没准也会有你这一‘型’的娃娃。”
白玉堂戳它的脑袋，笑道。展昭挥手赶开他的手指，反对：
“不可能去的！怎么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只为了看一场玩偶表演。”
“什么‘生命危险’，真夸张！能逮住白爷的人还没出生呢！决定了，今晚就去玩一下。”
展昭听他这样轻易地就做了这个冒险的决定，真想晕倒，劝阻他，但对方哪里肯听，只能懊恼自己不该有那“非分之想”。
但到了晚上，展昭装在白玉堂的手袋里，顺利地进了剧场，探出头看时，那金碧辉煌的舞台，和四处挂着的玩偶画，仍令它禁不住满心欢喜。与主人分离后，它就一直寂寞，跟白玉堂相识以来，渐渐忘却了孤寂，但至今见到这么多同类，那种自己终于不是异常的感觉，才真正明晰……
白玉堂见它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满怀期待，不禁悄悄微笑，谁说冒险只为了一场玩偶剧，不值得？
展昭不活动时，没人发现这玩偶娃娃的生命，这让它得以坐在白玉堂的膝上，尽情地观赏表演。帷幕拉开，那里就是只属于玩偶娃娃的小小世界，各式各样的玩偶在舞台上演绎着自己的悲喜，没有被驱赶，没有遭冷遇，仿佛它们也有权利，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尽管那只有方寸之大……
展昭也难免幻想，能够在那世界里，跟同伴一起生活，但玩偶娃娃对主人的思念，似乎是与生俱来，从主人的“爱”给了自己生命那一刻起，那个人就随“爱”融入了自己的身心，再也无法割舍，所以在那台上，看似自在的玩偶，实际也正被幕后的人类牵动着，其实永远也无法自由……
演员谢幕后，白玉堂没有随人流往外走，反而朝后台去，展昭急得偷偷扯他的衣角，趁没人注意时，低声问他：
“你又要干什么？！不要在外面久待啊！”
“你期待了这么久，就不想靠近看看你的同伴们？”
白玉堂无所谓地笑答，不顾它的担忧，走进后台，找到管理者商量了几句，就获准到存放玩偶娃娃的房间参观。他打开那房间门，看到里面层层的架子，放满各种样式的玩偶，栩栩如生，一眼望去，真有种充满了一个个具有生命的小人儿的诡异感……
“这剧团的实力真不赖，用的都是工艺超群的玩偶……”
白玉堂感叹，走进去左一个，右一个，轻轻摆弄起那些玩偶娃娃。
“你要不要问问它们，这里谁是跟你‘同款’的？”
如果这时有人经过，看到白玉堂一人在对着这满屋的玩偶说话，一定觉得他比这些似真似假的小人还要诡异，更奇异的是，竟响起了另一男声答他：
“问也没有用，有你这个人类在，哪个玩偶娃娃敢现身？”
“也对，我倒忘了这个，那我出去，待会儿来接你。”
白玉堂将袋里的玩偶娃娃拿出来，放在一台面上，又跟周围的玩偶娃娃笑着告辞：
“祝你们聊得愉快！”
然后，潇洒地出去关上门。展昭看他真把这一屋的玩偶娃娃当成人类对待，满头黑线。白玉堂刚走一会儿，便有声音发出来：
“真是有趣的人类！他是你的主人吗？你真幸运！”
展昭看到一外形雍容华贵的女性娃娃，从旁边架子上走下来，一边对自己说。
“他不是我的主人，我跟主人走失了。”
展昭向它解释，第一次遇到同样有生命的玩偶娃娃，展昭很高兴。
“那他竟也不怕你，奇怪的人类！”
又有一少年模样的娃娃，跑到展昭面前，抬头打量它。在桌面一角，一双小手攀上来，那玩偶娃娃艰难地探头上来，求助：
“快帮帮我！”
少年赶忙过去将它拉上来，那是一个更小的玩偶，像儿童时期的人类。
“这里只有你们三个拥有生命吗？”
展昭看围住自己的三人，它们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女孩说：
“虽然玩偶娃娃很多，但能得到生命的，还是稀少而幸运的，我们能相见，已经很难得了。”
展昭表示赞同，与它们相视而笑，彼此都感激这样的相聚时光……
“咦？你怎么有翅膀？快看，他有翅膀！”
孩子提醒另外两人，都惊讶地睁大眼睛。
“有什么不对么？我‘出生’时就是这样了。”
“你该不会是‘天使娃娃’吧？”
少年不敢相信。
“是‘天使娃娃’又如何？”
“‘天使娃娃’很罕见，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看来，难怪你会找不到主人……”
女孩思衬着说。
“为什么‘天使娃娃’会找不到主人？”
“我们也只听过‘天使娃娃’的传说，不知是不是真实的。据说‘天使娃娃’是因某种命运的契机而生的，它们醒来后，就会迷失，直到它们与主人相遇，那时，它们的生命就会消失了……”
三人颇不忍地看展昭，展昭吃惊，追问女孩：
“是因为什么‘命运的契机’而生的？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们一样，保有生命，跟主人在一起？”
“每一个‘天使娃娃’诞生的意义都不同，你的问题，可能到了最后那一刻，才能明白吧？”
“不过，这也没多大关系，你只要停止寻找你的主人，不再回到他身边就好了，或者换一个主人，你就不用消失了。”
孩子给展昭提议，其它玩偶娃娃也点头同意。展昭却明白这不可能，它知道那人不见了自己，会多么难过，而守护主人的笑容，却是玩偶娃娃算不上伟大，但最重要的梦想，即便是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1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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