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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我想起了那段恐怖的记忆。我他妈衰不衰啊,明明没走舞女这条支线,怎么还能遇这□□少主呐?

      我琢磨着,那时的女配艳如桃李,却冷若冰霜,因为她的乖张和对他的漠然引起了黑少的兴趣,他想驯服这枚少女,才有了后面的悲剧。
      为了扭转剧情,我得改变路线。暂时忽略了亦菲,我腾身扑到黑少的身下,抱住他的大腿,扯开破铜嗓子道: “这位帅锅我曾见过。”
      “嗯,”头顶上传来喑哑的声音:“枫树林里,你唱着‘大王叫我来巡山’问过我路。”
      我翻了个白眼,他忘了我说过我们是彼此的劫,却记得我唱的什么歌。我这个白眼着实翻得大了点,差点没翻回来。我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故作深情地说道:“久闻黑少你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今日二见,果然名不虚传。”
      “所以呢?”他期待着下文。
      我巴巴望着他,从善如流地说:“那,你们学校后门到底怎么走?”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黑线,双脚抖了抖,想将我抖开。
      我死命扒着他的裤脚管,嗲声嗲气地唤他的名字:“黑少~~~”
      他脸上的青筋爆了爆,我能看见他脑瓜子上的隐形对话框:艹,这女人长得挺漂亮,却一点气质都没有,十足泼皮无赖三八婆。好像神经也有点问题。湿手沾上干面粉,甩不掉的事,本少爷可不做!
      果不其然,不定时抽风路线彻底惹毛了男配三,他直接踹了一脚后,牵着亦菲的手扬长而去。

      我滚了两圈,感觉在河里的船上。两边是橙色的树木,头顶有果酱色的苍穹。有人在呼唤我,我慢慢回应。
      那是个有万花筒双眸的女孩,她高高在上,眼中有阳光,如同缀满钻石的天空。她向我微笑,我头在云里,漂浮在花海之中。我是作者,我了然。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来自她空间中的一种叫好感荷尔蒙的香水。喷了这款香水的人会被周遭一切生物疯狂的喜欢。
      “你没事吧,摇姐姐。”她俯下身子,温柔地问我。我注意到她的手镯已经变回了绿色,这意味着她不会再像个吸血虫般贪食我的好运了。好吧,我没有好运。可至少不会变得更糟糕。
      “没什么,只是被头猪拱了下。”我干干的笑笑。
      “猪,学校哪来的猪?”女主瞪圆了眼睛,露出惶恐的神情,楚楚可怜极了。
      我伸出爪子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骗你的啦。”
      她嘟起小嘴,前刘海飘飘。呆萌呆萌的。我眼珠子一提溜,发觉自己已经不在室外,而是在他们学校的医务室里。

      女主看着我,面色竟开始有些复杂,似乎是欲言又止,难以开口的模样。
      身子有些散架,动弹不得。见她如此,我扬眉,总感觉前途飘渺。
      “你说吧。”我勉强笑笑,心里默默念叨,我是作者,我是作者,万能的作者……
      “哈?”女主错愕地看着我。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就告诉我吧,是不是你爸被黑少抓了,小聂为了救他,回到了他爸爸那儿?其实亦菲这丫头也怪可怜的,你们对她不要处罚得太过,稍微教育教育就行了……你们该不会以为这件事与我有关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紧张地捉住女主的衣袖,手心渗出汗来,一边想象自己的悲惨状况,一边开始冷汗淋漓。是我做的,也道认了,可不是我做的,千万别赖在我的头上,冤大头没人喜欢当。
      我正讲得起劲,脑袋上突然吃了一击爆栗。好痛,我揉了揉脑门,一双清明的眼睛含笑看着我,“你放心,小倩的爸爸很好,没有被什么黑少强抢民父,我也没有回到我爸那边。只不过你摔下来时,右脚脚腕处骨折了,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
      我吁出一口气,笑了起来,喃喃道:“早说么,骨折而已,骨折?静养?”笑意僵在脸上,拜托,我现在是三年级高考生,哪有那么多南极时间静养。我还指望知识改变命运呢,绝对不能在这里马失前蹄。
      “怎么了?”小聂捧着我的脸,他的手很暖,我的脸很冰。
      我瞄了眼女主,她一点没有没吃醋的样子,仍笑嘻嘻望着我俩说:“小摇姐姐,下午我有事,聂哥哥会送你回家,88”。她裙角飞飞地走了。
      她有毛事啊,不就是磊子也病了,她去照顾么。同样是配角,怎么差距那么大呐?我眼泪汪汪,女主,我才是你亲娘啊。

      我怂了怂,将头抵着小聂的额头,缓缓说:“那啥,不用了,一个人住,很安静了,不需要再养了。”
      “没事,”小聂贴在我的鬓角附近轻轻地蹭了蹭,“我会照顾你的。”
      我欲哭无泪,他不会以为我在撒娇暗示自己一个人很寂寞害怕吧。
      我正想解释,他却放开我,撸起校服袖子,露出年轻结实的小臂。光是他露出的这么一小截肌肤,就让我不断地流口水,恍惚中,他揽腰将我打横抱起,“走,”他在我耳边吹气:“我们回家。”
      校医还在呢。我脸一红,推拉提扯都用上了,他丝毫不肯松手,仿佛我只是个闹脾气的小宠物。我恶从胆边生,骂道:“回,回你妹家啊!”
      他点点头,“嗯,严格意义上来讲,你是我妹妹。”
      我吐血,再接再厉地恐吓他:“我那么喜欢你,你不怕我……”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手收得更紧,“不怕。”
      我微微一怔,“你以前……”
      超级大的笑脸偎过来,“现在,我允许你喜欢我。”
      这个自恋狂,大沙猪,我才不喜欢他呢,是唐瑶喜欢他,是唐瑶,不是我。

      臭小子帮我脱了鞋,我无力得把自己摔在床上,然后把脸蒙在加菲猫枕头里,想着干脆蒙死自己得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自己的铁门开启关闭,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我冰着脸,不理睬他。床头柜上“咚”的一响,我不耐地侧目,脸大的鱼缸里游着两条特漂亮的凤尾鱼。
      他在厨房里又忙活了一阵子,俨然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一般,不一会儿,端出了一盘炒饭。
      “知道你喜欢吃辣的,我特地学来给你尝尝。”他自己闻闻了炒饭,作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
      我睨着两条大尾巴鱼儿在水里自由畅快地游阿游的,有瞄了自己右脚的石膏,无端生起气来。我一生气就想吃东西,也不管眼前的是谁做的,剜了一勺子塞入嘴巴。
      这味道,真是赞,炒饭里还加了牛肉粒和我最喜欢的酱萝卜。一个劲道一个爽口,两种口味搭配起来美妙极了。比味千拉面里的麻麻辣辣牛肉炒饭还好吃。
      我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他很满意地摸摸我的头,拿着空盘子走人。我望着他的背景,为自己找了个台阶:我是个病人,怎么能抵挡免费的美男和美食的诱惑。

      大多数时刻,他会帮我温习功课。学习上,他是个严苛的老师,为此我没少吃他的爆栗。
      闲暇时,我在上网看电影,他总是占我带宽打游戏,有时他的两只手忙不过来,还让我腾出手帮他按键。
      他很贴心地帮我配了个英国管家专用的摇铃,只要摇一摇,不管多远,他都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叮叮。”
      “有什么吩咐?”
      “我要喝咖啡,黑咖,加两块方糖。谢谢。”
      “不行,你只能喝牛奶。”

      有时候,我们俩也特别安静得处在一起,他看他的书,我看我的漫画,我们俩谁也不说话,但觉得再自然不过。
      我开始在他面前不修边幅不拘小节起来,譬如说,胸罩勒得太紧时,我会毫不掩饰地挠胸部;又譬如说,内裤在我扭来扭去时走形,我会大大喇喇地抠抠屁/股,再譬如说,坐在马桶上大声跟他聊天。这种感觉就像我和他是许多年的老夫老妻。

      观摩小聂烧菜,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他就像个侠士,纤手破阵,各种菜式行云流水,有种拓马长枪定乾坤的豪气。
      “真厉害,”我站在一旁拍巴掌,“比聂妈妈还厉害!”
      “帮个忙,”他头一斜,“打个鸡蛋,浇在肉末上。”
      我向他行了个军礼,脚一瘸一瘸地从冰箱里拿出个鸡蛋,在盛肉末的盆边敲了敲,呃……一大块的蛋壳落入盆中。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他右手放下锅铲,左手从我身后绕过,接过我手中的半颗破蛋。
      我很清楚地感觉到我背后的热源绝对超过了熊熊燃烧的炉灶。他浅浅的呼吸,淡淡的清爽味道。虽然没有身体接触,可我还是挺直了脊椎,少年的气息伴着清晨的风,拂过我的发丝,掠过我的睫毛,钻进了我的鼻腔,酥酥麻麻痒痒的。我的心脏跳啊跳啊跳啊,就像乘坐着快要坠毁的宇宙飞船,再也承受不起抗G力,出现了黑视现象。我什么也看不到,头晕眩得要死。

      罪魁祸首半点没有看我,娴熟地倒出蛋黄蛋清,开始用筷子有规律地搅拌,就好像绞着我的心扉。
      “聂云天,”我用力拍了下料理台。这个人,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是唐瑶,搅乱一个少女的心很好玩么?
      他又是一身叹息。总是叹气,老得快噢。
      他放下盆筷,微微闭上眼,搂住有些站不稳的我,低垂着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似乎酝酿什么。可是蓦然的,他又飞快地移开。
      他捂着鼻子问:“你几天没洗澡了?这头臭得……”
      呃……
      屈指算算,真的好久没洗了。
      “要不,待会带我去剪短算了。”我建议道。
      他继续搅拌着肉末,“不用,怪麻烦的,吃完饭,我帮你洗。”
      难道日日洗头就不麻烦?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是什么构造。

      我的头发不似一般女孩的柔软,又硬又粗又长,很难打理。以前去沙龙做头发,洗头小妹还被我的发丝拉伤手指过。
      他把洗发水抹在我的发旋处,小心翼翼的揉搓。柔绵的指腹摩挲着头皮,真舒服。
      “痛吗?”
      我摇摇头,“痒。”何止是头皮痒,心里也痒。
      “哪里痒?”
      “再上面点。”
      洗发水进眼睛了。我坐在浴缸边沿上,咕囔着:“我的眼睛辣辣的。”
      突然的看不见让我顿时安全感,我本能地揽住了他的腰,隔着棉质的体恤,触感也是极好,他就像打过瘦肉精般肌理均匀,我都能摸到他隐隐的腹肌和人鱼线。
      人鱼先生温柔快速地用干毛巾帮我擦眼睛。擦着擦着,他突然疾呼道:“小遥,你怎么流鼻血了?”
      真是……丢脸!

      盘起头发,开始洗澡了,他放下浴帘,手拿本《国家地理杂志》候在浴室内。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块薄薄的略微透明的浴帘,而他非常君子地背对着我,专心看着他那本《国家地理杂志》。
      水声哗哗响了很久,我从浴帘的缝隙中伸出藕臂,“浴巾。”
      他头也不回,拿了浴巾,反手递给我。
      我千辛万苦裹好浴巾,站起来,说:“好了,过来抱我。”
      这句话一出口,又暧昧了。他很听话地放下杂志,撩开浴帘。浴室里水雾氤氲,他那璀璨的星眸,似乎有些迷乱,却蛊惑人心般的性感。
      不能再看了,再看一眼,指不定又要喷鼻血了。我溜了溜眼珠,将注意力转移到他放下的杂志上。他可真牛,那本过期三个月的杂志,他反反复复都看了无数遍了。后来,有一次洗完澡,我发现他干脆都反着看了。(美男腹诽:小遥真不了解男人,他那时都心猿意马了,哪有心思看什么杂志。)

      我总是想如果我摔坏的不是我的腿,而是我的脑袋会怎么样。如果我如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摔一下就失忆了,应该比现在幸福吧。(美男:你已经够幸福的了,还不知足!)
      窗外阳光静好,我懒懒趴在床上。小聂捧着我的右脚在帮我按摩。他说:“你的右脚长时间不运动,很容易萎缩。我帮你按按,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他的按摩技巧很好,轻轻柔柔,细细碎碎,我都快要睡着了。
      “小遥,”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似真似假喃喃自语道:“睡着了么?”
      我抖了抖睫毛,没说话。
      他的手下滑扣着我的后脑勺,他低下头,轻轻地唤:“小遥……”
      好闻的气息更浓郁了,一丝一缕,触动心弦。我觉得他鼻尖挠得我的小脸痒痒的,我摒住呼吸,他滚烫的唇贴在我的耳垂上,口齿清晰地说:“小遥,一个人很辛苦的,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拜托,就算我再白目,再迟钝,我也知道此刻,男主在对我表白。但素,他怎么可以对我表白,他怎么可以擅自改戏?
      我第一次无望地呼唤:剧情君,你肿么了?你回来哇,剧情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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