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运上上签》风沐雨淋

9、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陈可不管那么多了，趁着那些垃圾还在——还在！她冲到垃圾堆前，看到她翻过的地方，除了多出几包垃圾之外，其他还是老样子。太好了，她刚才就是在这个地方找纸来着，然后就发现那些浅绿色的东西。陈可站在刚才的位子，回想刚才的动作，发现了，没在意，随手那么一塞——就是这包了！

　　她颤抖着手打开黑色的塑料垃圾袋，她要找的东西被团在几张广告纸中，粗看确实不起眼。但不会错的，厚厚的一叠，美元！陈可将美元拿在手里，难以置信啊。她从小只有丢钱的份，还从没有捡到过钱，而且还是美元！五千美金，折合人民币也不少了。她没时间再细想，拿起这些钱往客房跑。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顺利，钱找回来了，住宿的客人也不再为难酒店的工作人员和江凌宵。可以说陈可出现的正是时候，那个客人正拿着手机要报警，她的及时出现解决了酒店的这次声誉危机。

　　江凌宵同意她功过相抵，不对她做出任何处罚，自然，她还是可以留在天悦继续她三个月的双份收入。

　　“嘿嘿嘿……”陈可现在可是乐得翘辫子了，她可从没有过这么好的运气。这一次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让她捡回那些钱，还挽回了酒店的声誉。这会儿，她正得意地对着孙尧吹嘘刚才的经过。当然她重点讲的是捡到钱交给客人的事，至于为什么去翻垃圾堆，她用一句话带带过。

　　“这也是好运气，你真是——”孙尧挠挠头，自从陈可在天悦工作开始，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被叫出来吃夜宵。因为她积了一天的事，要对他说。他只能充当忠实的听众，毕竟刚开始工作时，都有些新鲜事想说给别人听。孙尧不想打击陈可对新工作的积极性，但这次可有点过了。“我说，你跟我来。”

　　原本今天晚上孙尧是要去酒吧里玩的，但这个女人说不见面就算是朋友。好吧，他为了这个好朋友，只好放弃花姑娘。

　　陈可跟着孙尧走到一家福彩店，“一张。”孙尧拿出身上的五块零钱让福彩店的老板给他一张五块钱的刮刮乐。“现在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好运气。”他拿出一块硬币，蹭蹭几下刮掉上面的涂层，“老板，你看看。”

　　“哟，小伙子运气嗄好，中了五百。还不要继续刮？”老板还真希望中奖的人能继续刮彩票。

　　“不用了。”孙尧拿着五张红色的人民币在陈可面前晃晃让她回神。“这才叫好运气，你那纯粹是瞎猫遇到死耗子——碰巧！”

　　陈可愣得哑口无言，这个人，也太神了吧。“喂，以后没钱时，可不可以让你买彩票啊。中个五百万多好啊！”她的眼睛跟着孙尧手中的毛爷爷晃动，眼睛都变了“￥￥”。

　　“也就这点好运气，如果真能中五百万，还用着你说。”

　　“这样啊——”陈可垂下头。

　　“喂喂喂，别垂头丧气，有总比没有好。现在，我兜里多了五百，我请你去吃餐好的怎么样？”

　　“喂，你说的啊！”陈可使劲吸了吸鼻子，她还没从大哭中回过精神，也有可能是感冒了。“我要吃法国大餐。”

　　“小姐，五百块你也想吃法国大餐。”

　　最后两个人还是坐在一家法国餐厅中，共亨法国大餐。“嘿嘿，因为我看到我们酒店厨师长做的小鹅肝肯定很好吃，可惜我吃不到。这回托你的福了。”陈可把一块鹅肝塞到嘴里，那放口即化的口化，像是软香滑腻的冰淇淋，绕在她的舌头尖。

　　“没想到你也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可听了不高兴。

　　孙尧不紧不慢地叉起一块鹅肝吃了一口：“要是哪个跟我一起出来的女人要说法国菜，行啊，一餐之后绝对拜拜。”

　　“你找对象的条件真怪，还好，我不是你女朋友，不然要被你嫌弃多少次。噢，朋友！”陈可笑了出来。

　　孙尧松了一口气：“你终于笑了，这几天光看到你愁眉苦脸连我的心情也会跟着受到影响。你啊，还是笑一笑好看。”他把自己盘中只吃了一口的鹅肝放到陈可的盘中，陈可也不客气，真接吃了起来。他则看着陈可大吃特吃，能看到她无忧无虑的样子，他很有成就感。

　　只是当孙尧的目光穿过陈可的肩，落在她身后的一张餐桌上时，发现那边坐了一对男女。女的背对着他，而男人朝这边投来的目光竟然落在——孙尧发现他在看的人，是陈可！孙尧有些高兴，看什么看，没看到朋友一起吃饭吗！孙尧一动不动回盯着对方，怎么看那个人的目光很有挑衅性。

　　“你怎么了？”陈可发现孙尧什么也不吃，只顾着瞪眼睛，这是在练眼力吗？“以眼杀人？”她正要沿着孙尧的视线回头。

　　“不许回头！”孙尧马上挪起椅子坐到陈可身边，低声说，“后面有个变态男人一直在看你，我看他不怀好意，你吃完了吗？吃完我送你回去。”孙尧按住陈可的脑袋，让她不要回头。

　　“嗯嗯。”陈可想说话，可是嘴巴贴在盘子上，她想点头，可是头被孙尧紧紧按住。

　　“他走过来了！”孙尧说得如临大敌，他马上拽起陈可的胳膊，还把陈可的眼睛蒙住，不让她看到对方，就那么着飞快从地那个人身边经过。

　　扫把星就是扫把星，如果孙尧没所她的眼睛蒙住就好了。孙尧让她不看那个人，她可以不看。可突然间被拖着走，让她没有防备，出于直觉双手就在一边乱挥想抓住什么东西。

　　“乒乓。”

　　这下子江凌宵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是陈可不会错了，恐怕再也找不出比她更能使人倒霉的家伙。那么护着她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对不起。”孙尧没想到陈可会把放在边上一桌的红酒给推倒，红酒马上往地毯上渗。更要拿命的是，他看到红酒瓶上的标签，82年的拉菲。为什么不是一杯白开水，为什么会是一瓶价格昂贵的拉菲。“多少钱，我赔给你。”

　　江凌宵正要开口说，与他同桌的女人先说了：“算了。”

　　孙尧这才看到这个女人的正面，很漂亮，让他眼前一亮的漂亮。留海齐眉，眉毛长得很自然，粗细正好。鼻子小巧，嘴唇红润。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江凌宵的本意并不是让他赔钱，他只觉得这个人说话很冲。

　　孙尧则担心对方难纠缠，还是掏出钱包。就在他伸出掏钱包时，陈可看到了那个人。“孙尧，把手松开，你要掐死我吗！孙尧！”陈可推着孙尧的胳膊，一眼就看到了江圆宵和一个漂亮的女人。

　　他女朋友！这是陈可的直觉。这么漂亮，一定是他的女朋友。他有女朋友有什么好奇怪的，看他是个事业有成，年纪也差不多的时候，没有女朋友才叫一个怪字。只是为什么——心里有点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膈应着。

　　直愣愣地陈可直到被孙尧拖上车，孙尧才放开她。

　　陈可大口喘着气：“你有病啊！就算我让你破费请我吃法国菜，你也不用这样坑我吧，想让我死吗！”陈可摸着头，刚才出来时，撞到了门把手不说，还在下楼时，差点变成连滚带爬还扭到了脚。

　　陈可坐在孙尧的车子上，揉着她自己的脖子，顺便恶狠狠地瞪了眼孙尧。那个家伙发动引擎，车子发出噗噗的声音，往前开去。后视镜上挂着的一串金灿灿的平安符，随之晃动。

　　“再说了，那个人才不是变态，他就是我老板。”陈可粗着嗓子，责怪孙尧是不是吃错药了，把她连生拉硬扯，就当是拨萝卜也不带他这样。

　　“他盯着你看干什么！”孙尧不高兴地抱怨。

　　“噢，就算是你，在外面看到同事，不也会打声招呼吗？”陈可反问。

　　孙尧闷闷地哼气，他看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外看到同事的表情。当时陈可背对着他，怎么可能看他的表情。陈可这家伙一点的防人之心也有。“我说你，要提高警惕！”孙尧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陈可听了摸不着边际。

　　“我一向很警惕。”

　　“我看你纯粹是个傻瓜。”

　　陈可一听，急了：“你才是傻瓜，你说得也忒伤我自尊了！”

　　“对，你不是傻瓜，你只是脑袋瓜子里空的，还不幸进了点水。”

　　陈可张了张嘴，说不出更狠毒的话去中伤孙尧。气得她一路上不再跟孙尧说一句话。直到孙尧把她送到家，问她新房子找得怎么样了，陈可才说还没找过呢，电脑都被偷了，中介好贵之类的话。

　　孙尧突然双手捧住陈可的脸颊：“喂，说正经的，我们交往怎么样？”

　　“喂！我也跟你说正经的，你女朋友不会把我挂在墙上鞭打吧？”陈可被孙尧严肃说话的样子吓了一跳，虽然两个人平时嘻嘻哈哈无话不讲，陈可也知道孙尧是个怎么样的人，但凡涉及到两人之间的男女问题，一律以兄弟朋友之情带过。孙尧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陈可着实吓了跳，连心跳也跟着没有来由的那么一紧。

　　陈可伸手拉开孙尧贴在她脸上的手掌，他的手掌干干的，温温的，很厚实。只是这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她知道孙尧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目前正在国外读书。

　　孙尧很尴尬地缩回手：“开个玩笑。”

　　“有病。”陈可推了一把孙尧，“早点回去吧，说不定还给你女朋友来个时差电话。”

　　“手链很漂亮，谁送的。”说着孙尧要去看，陈可马上缩回手，“怎么，那么宝贝，男朋友送的。连看也不给我看。”

　　“才不是。”陈可说，“我自己买的。”就要孙尧要碰她的手链手，她马上想到那个的话，不能让任何人碰到手链，他再三强调，是任何人。“我要去睡觉了，拜拜。”

　　孙尧一把抓起陈可的手腕，“给我看看。”谁知他那么一扯，竟然把手链扯断了，几粒珠子全都掉到了地上。

　　就在紫水晶落地时，远在大洋彼岸美国某个的一个地方，一只装满水的杯子掉在了地板上。虽然杯子没有摔成七八片，但杯口处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的水泼了一地，一个黑头发的年轻人捡起杯子拿在手中，看到裂纹说了一句：“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