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运上上签》风沐雨淋

26、阵法与星空

　　陈可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等就等呗。他才离开没一会儿，她看到另一个人走了进来。她见过这个人几次，时不时会在徐乔富身边出的什么大师。可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陈可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听外面的声音，好像是黄副总和艾薇在东拉西扯，那么是黄副总带他来的吗？“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好歹也见过几次面，虽然叫不上名，总归也不是一个陌生人。

　　干瘦老头盯着陈可的眼神，好像老鹰在高空中盘旋时盯着猎物的眼神，看得陈可浑身不自在，突然他一把扯起陈可的手腕，看着上面的那串紫水晶手连说：“你没有让别人碰过。”

　　陈可吓得直摇头，因为这个老头的突然之间的眼神好像能把人给活剥掉似的。“没有，绝对——没有。”她很心虚，因为有人碰过一次。

　　“那就奇怪了。”干瘦老头自语时慢慢踱起步子。眼睛不时打量着陈可四周的物品，从左边到右边。走走看看，走进了江凌宵的办公室。

　　“江总不在。”

　　“不在才好。”干瘦老头在里面看了一圈之后又回到陈可这间屋子，像只老猎犬，继续搜寻着什么，最后事他把目光落在一边放置物品的架子上。上面放满了一些工艺品，这些东西打陈可来就放在那里了，有什么特别吗？

　　干瘦老头拿起其中一个物品，顿时脸色大变：“这个是什么？”他手里拿着一块类似于香皂大小的深褐色石头，石头被放在一个檀木支脚架上。

　　这是什么？陈可还没从没有注意过，虽然她每天都打扫卫生，但从没有注意过这些架子上到底摆了些什么东西。不是一直以来都有的吗？“一块石头，会不会是旅游纪念品？”陈可还想小幽默一把，那干瘦老头一个眼光就让她笑不出来。

　　“你懂个屁，这是泰山石，上面一定有——”干瘦老头把石头倒转过来，石头削平的底部写着几个烫金字：四平八稳。他又变得喃喃自语，“这是四平八稳阵。有人破了我的阵，谁放的这块石头！谁！”干瘦老头几乎是扯着尖锐的嗓子冲着陈可鬼叫，陈可被吓得手足无措，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不想撞身后的某个人身上。

　　“他是谁？”张博衍扶住陈可，他说话的同时，干瘦老头也把不怀好意的目光对准了他。

　　“呃，他是，他是——”陈可急中生智，可是凭她的空脑袋瓜子也愣是编不出一个可信的话。

　　“原来你在这里。”黄鹤鸣走了进来，“我都说了这里江总的办公室，没事不让进。”黄鹤鸣又对着陈可和张博衍解释，“不好意思，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只使唤。”

　　“那么他是——”张博衍问。

　　“是我的一个亲戚。”黄鹤鸣让干瘦老头跟着他离开，干瘦老头很听话的跟着黄鹤鸣走，但他在走时回了一下头，他毒辣的目光让张博衍顿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陈可见那两个人走了，才把那块石头放回到架子上去：“这个不是江总的东西吗？”

　　她自方自语了一句，被张博衍听到。他上前移了移了石头的位子才说：“不，这是我放在这里的东西。”

　　“你的？”

　　“不能乱动，知道吗？”

　　陈可点点头。“可——”

　　“这是对你好。”张博衍笑着让陈可坐下来，他一手按在陈可在肩膀上，神情诡异地轻声说了句，“别管那么事。”他说出时的冷冰冰的语气，一瞬间让陈可以为自己身后站着的江凌宵。也对，他是江凌宵的朋友，本质上属于同一种类型。说完这一句，张博衍马上恢复了平常说话的腔调，还嘻笑着坐到一边玩起了电脑游戏。

　　又是一瞬间的，陈可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双重人格，又或者是神精分裂。“你是张博衍吗？”陈可坐到他身边问他。他也不答话，反而一个吻，落在她的脸颊上。陈可一下子推开他，“我确定你是本尊。”

　　张博衍笑着用手托着下巴，他的眼神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懂。这个女孩子，真好糊弄。“陈可。”

　　“什么事？”陈可要处理自己的事，被他那么一叫，突然抬起头看他，不想他的脸在她眼前突然扩大，因为他离她很近，近到两个的嘴唇贴在了一起。“你干什么！”陈可推开他，用手背抹着自己嘴巴。

　　“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张博衍说，“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你，你不能喜欢我，因为我会带给你霉运，知道吗？”陈可不知怎么会有这套理论，而且她也不相信这个人会喜欢自己。她心慌慌，站起来想要远离这个人，最好是把他与自己做隔离处理。可是他偏偏也跟着站了起来，而且越逼越近。不但如此，他直接抱起陈可，这次是稳准狠，两个人的嘴唇再次贴在一起。

　　陈可想要推开他，他抱得越紧。她呜咽着快要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两人对望着，深情的对望着，只是陈可说了句：“你变态啊！”

　　张博衍大笑：“被我吻还骂我变态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好吧，我现在还有事在去处理，你认真考虑考虑我的话，亲爱的。”他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来，给她来一个飞吻。

　　陈可吓得躲掉飞吻，眼睁睁看着张博衍离开。这个人，在搞什么？虽然两个人接吻了，虽然他说喜欢了，但是她感觉不到一点点“爱意”的存在。他不会爱上自己的，陈可使劲找理由也找不到一条她值得他爱的原因。也许有什么问题？陈可甩甩头，算了，以她空空如也的脑袋，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原因。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块石头上时，她想到了，会不会和这块石有关？

　　江凌宵出去时说了句等我回来，陈可只好一直等着，她不确定在他没有回来之前，自己是否可以下班。就边外面的灯关了，艾薇也走了，她还在等着。对她而言，回家也是一个人，在这里也是一个。

　　办公室里把的折叠躺椅，她把躺椅打开放在落地窗边，再关掉灯，这样看外面的天空被灯光照得明亮，已经看不到天上的星星。进入眼帘的只有一片璀璨的霓虹灯光。那些变化着的光源，时隐时现，色种颜色交杂在一起，让她想到了夜空中的烟火。

　　没来由得陈可有点小伤感，她想到了自己奶奶。想到了那个不再是自己家的家，那里曾有多少温馨美好的回忆。甚至想到了小时候去的那座庙，不知现在还在不在。自然又想到了那支签。说起来——陈可起身去翻自己的包，找到那支签之后又躺回到躺椅上。外面的灯光映着她的脸，一会儿绿一会儿红。

　　“出门行运，万事化吉。”真的会这样吗？她看着签，又把签握在手中，迷迷糊糊的咋了咋嘴巴竟然打起了瞌睡。

　　陈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云里飘着，真舒服。她转了个身，继续想睡，突然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怎么样会？她惊得立马坐起来，不想头撞到天花板上，痛死了。她捂着头，天花板变低了吗？还是自己变成了巨人。冷静下来一看，这哪是什么天花板啊，这是汽车的车顶，她正躺在一辆车子的后座上，身上还盖着一件外套。

　　前面的驾驶座上坐着的人听到声音回过头。她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中，看到他的侧脸是如此的清晰。他打开顶上的灯，说了声：“你醒了。”江凌宵定定地看着陈可，“要不要喝杯咖啡？”车子的杯座上放着一听罐装咖啡。

　　陈可摇摇头，坐起来：“我睡了很久吗？”

　　“不知道。”江凌宵说。

　　“我怎么样会到车里来的？”陈可望着江凌宵，看他根本不想回答的样子，这个问题问了也等于白问，当然是他抱她来的。“当我没问。”陈可嘟哝了一句。

　　一时间两个坐在车里都没了话说。江凌宵这人，本来就话不多，陈可又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只好干坐着。

　　最后还是江凌宵先开口：“坐到前面来，带你去个地方。”

　　陈可乖乖地坐到副驾驶座了，他开了车子驶出地下车库。

　　“你怎么样不回去。”江凌宵问她。

　　“江总不是让我等你回来吗？我想江总应该有重要的事要交待，就——”陈可如实说。

　　“你不会打电话给我？”

　　陈可低下头。

　　不知开了多久，有可能是开到了郊外，路边的房子不多，沿途只有路灯亮着。桔红色的灯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陈可的脸上，那边的江凌宵只顾着开车。这是要去哪？“江总，我们要去哪？”

　　江凌宵仍不回答。

　　又开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把车停下，眼前是一片空地，两边有很多的树林。应该是个很开阔的地方，那些树林看过去都很远，看过去只是黑漆漆的一片。车子熄火之后，空气变得安静下来，能听到四处传来的虫鸣，吱吱叫声起此彼伏，尤如一场小型交响乐正在演奏。

　　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陈可想到了恐怖的事，不会是杀人灭尸吧？再看一眼江凌宵，怎么样，人呢？她身后空空的，只有那辆车子停着。顿时她头皮一阵发麻，不会吧，人呢？把她扔在这里，就走了吗？“江总？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