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二十一日》纹刀柳

75、第零部队(2)

　　“你把邢上校怎么了？！”一名体能系考官怒然问道。
　　而那名戴眼镜的考官则说：“看样子你并不是丧尸理智的情况下发动异能的，那就请乖乖合作，不要有任何异动。”说着又打了个眼神，一名体能系考官走过来想押住李成。
　　李成脸色一沉，眼中有电流跳动。而郑擎却朝前一步，伸手拦在李成身前，微笑着说：“长官们别担心，我弟弟只是激动了些，况且那位邢上校并没出事，这小子的能力看起来骇人了些，恐怕还是比不上各位的。”
　　郑擎的话让几位军官都明白了什么，顺着郑擎视线回头一看，和李成做对手的邢上校正从容地从场外走了过来。
　　“我没事！不用担心！放开他吧。”
　　邢上校一声令下，其他考官都解除了警戒状态，但看向李成的眼神并不友好。
　　邢上校哈哈笑着走到李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赞赏道：“小伙子不错啊，能力少见，实力也够强，你合格了。明天来5区报到。”
　　又转而看向郑擎：“变异系？看你外表还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体能系的，你也合格了。你叫什么名字？”
　　“郑擎。”
　　“好！你和他，明天一起来报到！你们是兄弟？”
　　“指挥长！”有考官惊讶地喊道，并不认同邢上校擅自决定他们两人合格。
　　邢上校回头摆摆手：“就这么定了。他们两人的能力本身稀有，即便实力不足也应该纳入部队，再多加训练就行了。何况，我们还直接捡了个大便宜。”邢上校狡黠地扫了李、郑二人一眼，他可是亲眼看到郑擎制止李成时所表现出的爆发力，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此话一出，其他考官不再反对。他们心中本来明白，虽然测试规则说的是由5名主考官共同评分，但实际作出决定的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邢上校。
　　也是李成、郑擎运气较好，以往测试邢上校并不亲自评考，这次不知吹了什么风，竟然换下另外一名考官自己前来。若不是邢上校来了，这次评分依旧遵照惯例打分决定，李成尽管能力实力都不错，但不定因素太高，只是一个测试，且比试前特意强调了点到为止，他还是祭出死招，所以考官们心中对他评价高的同时也在暗暗给他减分。
　　一次纳下两名特殊异能者，邢上校十分高兴，让李成和郑擎先下去，让下面的人接着上来测试。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测试场，场外的人并不清楚考官们和他们说了什么。那四名能力者又惊惧着二人的能力，又有些幸灾乐祸：“嘿，玩过头被邢上校教训了吧！”
　　谢平庭翻了个白眼：“你眼睛糊翔了吧！谁玩谁？！”
　　对方阴笑：“测试规则是点到为止，这家伙明显下手太狠，肯定不会合格的，直接刷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姚瑶问道：“李成，怎么样了？”
　　“过了。”
　　“啊？”
　　“邢上校说我们俩都合格了。”郑擎笑着道。
　　“啊——？！”
　　“什么——？！”
　　“怎么可能！！”
　　两边同时发出惊呼声，姚瑶和谢平庭是高兴的，而四名异能者是被吓的。
　　“哼，谁说被刷下来了？被刷下来的是你们吧，失败者！”
　　谢平庭鄙视地看向那四人，嘴上也不饶人。
　　“别吵了，下一个该你了。”
　　姚瑶在身后推着谢平庭，方才考官念了他的番号和名字，轮到他上场了。
　　“A-131号谢平庭！”考官又喊了一声。
　　谢平庭急急忙忙跑过去，因为紧张还险些绊倒。他上场后，竟然选了戴眼镜的考官。李成眉头动了动，这考官是意念系的，谢平庭紧张之下竟然点中和他同样能力的考官，也不知是好是坏。
　　结果证明谢平庭运气不佳。戴眼镜的考官显然是意念系的高手，并且除了会操控死物外，还能操控元素。和谢平庭交手中，几次卷起尘土迷住谢平庭的视线。而李成记得在T市，温海告诉他们，按照更细致的分类，大部分意念系能力者并不能控制金木水火土一类自然元素，像他这样的属于自然系，能控制自然元素；只有少部分意念系能力者因为天生能力原因，可以控制一些自然元素，但对上自然系能力者时，意念系对自然元素的操控就几乎会失效。尽管如此，这稍弱的对自然元素的控制能力也比只能控制死物强。而谢平庭明显属于后者，这名戴眼镜的考官属于前者。
　　谢平庭所花的测试时间不过十来分钟，就被考官用沙土卷起的小型沙尘暴包围住，毫无应之力而败下阵来。至于测试结果，等之后通知。
　　接着姚瑶上场。她过去后和考官们说了几句话便下来了，脸色有些不安。
　　那四人看她样子就说：“咳，一个小姑娘家家来参加这种测试做什么，看吧，连比都不让你比就给刷下来了，还不如待在屋里好好伺候你的男人们呢！”
　　话说的下流无比，令李成几人都动了怒，连阿硕都阴沉着一张可怖的脸凶狠地瞪向他们。
　　那四人也只是嘴上逞强，看过李成和郑擎的能力后，自知不是对手，被他们这样一瞪，连忙缩着身子不敢再说话。
　　姚瑶感激地看了几人一眼，谢平庭又忙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没上场就下来了？”
　　姚瑶犹豫了一下说：“他们不让我上场……”
　　“什么？！”以为那群军官真是因为姚瑶是女生轻视于她，直接判定她不合格，谢平庭怒了，想过去和考官理论，被姚瑶急忙拦下来。
　　“诶诶，庭庭，你听我说完。开始他们是说我是女孩子，他们不好跟我比，因为这次有个女长官没有来，让我下次来。我就……我就说我无所谓的，反正是点到为止，然后那个跟李成比的那个长官就问我什么能力……我……我说我是空间系的，他就直接说我……合格了……”
　　姚瑶虽然话里有些高兴，但看到谢平庭的脸色，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怕他不高兴。
　　谢平庭抿着嘴不说话，看了姚瑶一眼，接着就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这样很好啊，什么都不做就合格了，多好。”
　　“……庭庭……你别这样……其实你表现挺好的，肯定也能合格……”
　　谢平庭回头瞪了姚瑶一眼，脸上不甘又气恼。他不甘明明他们同是能力者，为什么姚瑶他们就因为能力特殊直接合格；又气恼自己实力不够强，如果他能做到李成、郑擎那样强大，就不会总是败给其他人了。
　　少年如同受伤小兽般倔强的眼神让姚瑶看的心疼，着急地连连说着好话，却不知道这些话听在少年耳中像是施舍。反而是李成一个巴掌拍在谢平庭脑门上，不带语气的一句话让谢平庭一下豁然开朗。
　　“纠结什么？觉得不甘心就努力证明。”
　　谢平庭还记得当然不满T市枯燥的训练跑去找李成所看到的，青年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在于老头经受的艰苦，并不是他能够体会的。而郑擎的坚持训练和姚瑶的努力他也看在眼中，自己确实没有资格怨怼他们。
　　少年偷偷抹掉因不甘而浮在眼眶里的泪水，凑到姚瑶旁边用极其细小地声音说了句“对不起”，接着像没事人一样看向训练场上。姚瑶并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但见少年因害羞而染红的耳根也明白了过来，弯起嘴笑了笑，也把视线放到训练场上去。
　　场上阿硕已经站定，和他对手的是另外一名那四个异能者没有选为对手的体能系考官。
　　李成几人都默默看着场上。虽然和刘莫阿硕二人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因着他们能力的特殊，李成和郑擎也有和他们协作的意思，至于谢平庭姚瑶两人倒没想这么多，谢平庭对于同伴什么的没太多概念，姚瑶是没想过这一层，只是很可怜和喜欢刘莫这个小孩。
　　本来还疑惑着阿硕的能力在这里该如何展现，但测试的经过却令很是意外，稀疏平常，并无特点，甚至较之谢平庭的测试还要普通。
　　阿硕是最后一个，但结束的时间比想象的还要长一些。等他们这一小队回到巴士上时，已经黄昏。上去后连一个座位也没有了，坐在位置上的只有一个30来岁的女子，站着的能力者中，除了姚瑶还有三名女子。没有人给他们让座。好在回去的车程并不长，而车上的气氛相比来的时候要轻松许多，也许是因为测试结束，众人都陆陆续续交谈起来，姚瑶和谢平庭注意到和排一个队的那四人和别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还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
　　“那伙人肯定在说我们什么……”谢平庭咬牙切齿地瞪向那些人，对方似乎因为心虚连忙移开视线。
　　姚瑶看了看李成和郑擎，两人全然不在意，都各自想着什么，于是摇头示意谢平庭也别去在意他们。
　　谢平庭知道这人多，这些人又明显排斥他们这些“新人”，不会直接闹事，可憋了一肚子的火，一下巴士就怒气冲冲地走在前头。回到住处，进门一看，刘莫还趴在玄关前的地板上抽抽噎噎地哭着。
　　几人显然都没料到会是这种状况，还以为刘莫只是小孩子脾气上来随他自己哭一哭就好了，却没想到他这个样子竟然是在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莫莫！”姚瑶是最心疼的，冲上去抱着刘莫就哄。女孩子是最架不住小孩儿哭的，尤其刘莫本身长得可爱，讨人喜欢，现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全是伤心的泪水，看得姚瑶好不愧疚。
　　谢平庭看刘莫这样也被吓着了，火气一下被灭了，和李成、郑擎站在玄关那有些手足无措。
　　姚瑶低声哄了半天，刘莫却还是抽抽搭搭地拉着她只问“硕硕呢？硕硕呢？”，姚瑶没法回答，朝李成他们求助地看去，但她们三人也没什么好办法。
　　郑擎叹了口气，走到刘莫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头：“阿硕有事，暂时不回来了。”
　　没想到郑擎直接说了这么一句，姚瑶有些急，连忙低头去看刘莫，小男孩脸色果然变得惨白惨白，两眼怔怔无神，显得更加可怜了。
　　“莫莫……”
　　刘莫这样姚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了，只能轻轻摸着他的头，拍着他的背，却没想到刘莫好一会也没太大反应，扑倒姚瑶怀里不肯再出来。
　　李成等人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帮着姚瑶把刘莫抱回房间去。刘莫路上到没怎么闹腾，乖乖地任他们把自己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只是不放开姚瑶，硬是要她陪着自己。
　　姚瑶无奈，只能让李成他们先去吃饭，还好她上午趁着有时间和了一堆面，他们可以自己下锅烙饼或者下面条，菜也分好类放在冰箱里了。
　　李成三人都是不会下厨的主，郑擎还好点，煮个面还是没问题的。于是郑擎掌勺，李成、谢平庭打下手，三人做了一顿算不得美味煮泡面，加了几颗青菜做料。
　　李成先盛了两碗，端着拿到楼上去给姚瑶和刘莫，进去的时候刘莫似乎睡着了，姚瑶示意他轻声点，又小心翼翼地离开床边去帮李成端碗。两人都没说话，视线相对时，都捕捉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他们都没有想到阿硕开始测试后会发生那样的事。
　　阿硕的测试经过确实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两人交手近半个小时也没分出胜负。考官全程占尽上风，虽说并没有全力应对，但似乎和阿硕交手时并不十分容易，最后是考官发了狠才一发制住他，而这时场外的邢上校才叫停。
　　测试结束后，几名考官又和阿硕交谈一番，竟然带着阿硕直接从另一边离开。几人没在第一时刻追去询问考官，错过了时机，问士兵都不做回答。他们还在困惑什么原因让阿硕就这样离开了，回来就看到刘莫这副模样，看来他是早知道原因了。难怪出门的时候那样执拗地不想要阿硕离开。
　　他们都以为阿硕就这样不会再回来了。
　　李成下楼的时候郑擎已经不在了，谢平庭说他找了一个饭盒盛了一盒面就出去了。李成心中一涩，知道他肯定是去找安颖霞了。
　　又是一夜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