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二十一日》纹刀柳

34、姚瑶

　　姚瑶拍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用力得把眼泪都逼出了眼角。她很困，上一次黑夜没有好好睡觉，可一想到门外面徘徊不去的恶心怪物，怎么都没有办法安心入睡。
　　不知道这些状似电影中丧尸形象的怪物是怎么出现的，上上一次白天出现的时候去超市遇见一只，一觉醒来竟然在家门口又看见一只，姚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上一次去超市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搬回家的零食撑不过几天，姚瑶可不想自己会被那丧尸困在屋里饿死，她得想办法出去。可翻来找去屋里也只有平日做饭的一把菜刀和小巧的水果刀，这种近身武器去对付丧尸不是明智之举，万一和电影里的一样被这种怪物抓伤咬伤就会感染丧尸病毒，怎么办？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没信同学的话，没跟着去ZF的安全区。
　　就在几小时前，屋里的电也忽然停了，煤气也停了，还好现在是白天，倒不怎么害怕，可没煤气怎么做饭，没电晚上又怎么过？各种烦恼让姚瑶更加无法继续待在屋里。她想去安全区试试，看现在还能不能进去，不过她因为一开始ZF在宣传的时候就并不相信，所以没有去体检。她记得同学说过进安全区需要带上那个什么体检证才行，不过现在也只能先去试试了。
　　在屋里踱来踱去琢磨了半天，姚瑶还是拿上方便携带的水果刀，穿上尽量厚实的衣服，背上装着她各种证件的双肩小包，准备出门。
　　从猫眼里观察了许久，确定之前那只丧尸已经不在这一层楼了，姚瑶轻手轻脚打开门，然后迅速关门往楼下冲，当初因为同学恐高，租住这栋电梯公寓的时候选择了三楼，现在倒是让姚瑶很庆幸，否则在这个停电的非常状态下要避开其他楼层的丧尸离开肯定困难。
　　姚瑶几乎是跳着下楼的，用最短的时间跑出小区，但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跑到街上，一只缺了半条胳膊的丧尸就嘶吼着要往她身上扑。姚瑶尖叫一声，把手上的水果刀狠狠地朝丧尸扔了过去，同时转身就跑。
　　“拿把水果刀就想弄死丧尸啊，蠢死了！”
　　前方传来一声嘲笑，姚瑶瞟了一眼，看到两个男子一高一矮，就好心提醒他们一句：“你们快跑啊！后面有丧尸！”
　　那两人闻言却没逃跑，反而往前走了几步，姚瑶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但不敢停下步子，一个劲地往前跑。
　　就在她刚和那两人擦肩而过时，一道奇怪的哀鸣从身后发出，接着又是什么大型物体落地的声响，掀起一阵灰尘呛得她咳嗽了几下。好奇地回头一望，姚瑶震惊得瞪大了双眼，方才空无一物的街上转眼间就出现了一大片碎裂的砖块，而街旁缺了一大块的小区的围墙显示着，那些砖块的来处。就在她缓缓停下脚步望着身后这奇异的一幕时，那个较矮的男生大喝一声，抬起手又猛地往下一挥，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轿车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正好砸在那堆隆起的砖块堆上，嘭地一声，轿车下一秒就摔得变形了。
　　姚瑶摆着手把面前扑面而来的灰尘扇开，看到那两个男生往前又走了几步，矮个的还嘟囔着：“应该死了吧？喂，你去看看，刚才那女的扔那丧尸身上的刀还可以用来掏脑晶，不知道这个是P几的……”
　　高个的不答话，走到砖块堆前认真观察了一番，然后说：“准度不错，刚好砸它脑袋上了。不过你得把这车给弄走，压住了。”
　　矮个的很是得意，嘻嘻笑着：“不看看是谁下的手。不过得让我休息会，搬这么大个东西可耗费了不少劲儿。”
　　高个的点点头：“你休息会，我想办法弄。”
　　“不过这次的脑晶该算我的吧？”
　　“嗯。”
　　矮个的到一旁的墙边坐下休息，高个的继续站在那堆砖块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姚瑶在后方瞧了半天，发现那只丧尸居然不见了踪影，又听他们两人对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正当她考虑着是继续逃跑还是去问他们俩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名高个的男生忽然浑身被蓝色的电流一般的线包围了，而那个男生居然安然无恙。更令姚瑶惊讶的是，高个男生手一抬，那些电流就像是听从了他的命令一般，顺着手指的方向就朝那辆坏掉的轿车射了过去，并逐渐把轿车包裹起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不一会，轿车竟然发动了起来，尽管车子是侧翻着的，可也借着挨着地的两只轮胎作用，往砖堆外移动了几尺。
　　车子离开砖堆后，包裹在车子外的电流慢慢散去，接着车轮也停止了转动。高个男生走到砖堆前，蹲下去开始把砖块往外扒拉。
　　姚瑶简直无法相信方才她看到的一切，她甚至在想自己是否是在做梦。她有些兴奋地跑到两人面前，嘴里发出哇哦哇哦的惊叹声：“你们、你们有超能力？异能？！刚才那个车……”
　　“吵死了！”
　　矮个男生靠在墙边，朝姚瑶翻了个白眼，高个男生却完全不搭理她，径自扒拉着砖堆。
　　姚瑶满不在乎两人的态度，回给矮个男生一个笑脸：“刚才这个车是你用异能甩下来的吗？我就看到那车浮在空中落下来，还看到他在发电……那是电流吧？哇啊，怎么弄出来的，好厉害！那个丧尸呢？被你们吓跑了吗？”
　　矮个男生嘴角向上挑了挑，很是得意：“你的包我也能指挥它飞起来。”
　　“真的？！你什么都能操控吗？还是只能控制什么？”
　　“嘻嘻，我干嘛要告诉你？”
　　察觉到矮个男生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友好，就算笑着也像在嘲笑似的，姚瑶转头去看高个男生，结果看到对方丢开一块砖，露出埋在砖块下的物体——一大团沾染着暗红色液体和乳白色膏状物的黑色物体。姚瑶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随着那物体逐渐显露，她才发觉那竟然是被砸破了脑袋的丧尸，顿时胃里泛起一阵恶心，转头不敢看。
　　矮个男生也撇撇嘴：“真恶心。”
　　高个男生像是全不在意地对着那尸体鼓捣了一会，几分钟后走了过来，手上拎着姚瑶的水果刀，另一只手抓着什么东西伸到矮个男生面前：“给。”
　　矮个男生皱了皱眉：“你帮我洗洗吧，这太恶心了。”
　　高个男生笑了：“洗完了就是我的了。”
　　“切。”矮个男生闻言伸出了手，但是接到东西的一刻又缩了回去，“你放地上吧。”
　　高个男生随意扔在矮个男生附近的地上，姚瑶瞅了一眼，那东西有大拇指头大小，形状有点奇怪，有点像苍耳子，不知道是本来就那颜色还是沾染上了脑浆，呈乳白色的。
　　矮个男生起身从之前搁在地上的大背包里翻了一瓶水出来，先让高个男生洗了手，然后拿着水瓶把地上的东西冲洗了一下，确定干净了再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放进去。
　　“这什么东西啊？白色、黄色的……”
　　姚瑶看到玻璃瓶里有好十几个那东西，凑上前去想看，矮个男生却立刻把瓶子塞进背包里，警惕地瞪了她一眼：“干你什么事？”
　　姚瑶嘿嘿笑道：“你们俩好厉害的。不过怎么你们也没去安全区吗？我准备去安全区呢，现在突然出来这些怪物丧尸啊……你们去吗？”
　　矮个男生更不高兴了，拉长了脸：“不去！”
　　“啊？怎么不去啊？那比较安全吧……”
　　“你没有去过安全区吗？”高个男生忽然问。
　　姚瑶摸着后脑勺哈哈大笑：“我同学有让我去啦，可我觉得应该只是SARS之类的东西吧，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会出丧尸啊，ZF也不说。”
　　高个男生沉默了一下，“……那你有体检合格证吗？”
　　说起这个姚瑶更有些不好意思了：“没去体检。”
　　“……”
　　“……傻子。”矮个男生毫不留情地对姚瑶做出评价。
　　姚瑶不在意，摆摆手说：“没有这个也可以去试试吗，说不定就放我们进去了呢？你们也一起去吧？对了，你们也是没有体检合格证吗？”
　　“哼。”
　　矮个男生扭头不打算理她了，高个男生苦笑了一下，说：“没有合格证是肯定不能进去的。”
　　“你怎么知道？先去试试啊。”
　　“因为我就是去了之后被赶出来的。”
　　“啊？！”

　　听了高个男生的一番话，让姚瑶突然没了动力，她还想着只要避开那些恶心恐怖的丧尸去了安全区，ZF总会保护她的，可她没想到那些丧尸居然就是因为没有合格证被安全区拒之门外的P病毒感染者变异的。
　　“我还以为那些丧尸是中了T病毒呢……不过也差不多了。之前看新闻不说P病毒已经有疫苗了吗，怎么就……哎……那你们不会也……”
　　高个男生摇摇头：“我们俩都没感染病毒，我的合格证没来得及领，他的是丢了。”
　　“哦，这样啊……啊，不过我没去体检，不知道有没有染上。”
　　“如果你开始发烧了就得注意了。”
　　“嗯。对了，你们准备去哪儿啊？你们不是B市的吗，听口音像是本地人啊。”
　　“我是本地人，他应该也是。”
　　“那你们父母呢？”
　　“安全区。”
　　“诶……那怎么……”后面的话姚瑶看俩男生的脸色知道还是不问的好，又想起自己的父母来，叹了口气，“不知道C市现在怎么样了，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好不好……”
　　“你是C市人啊？”矮个男生问道。
　　姚瑶点了点头：“对啊。”
　　“我妈妈是C市人。”似乎因为姚瑶和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城市的，矮个男生对她有了些改观，凑上来跟她聊了起来，“你是来上学的吗？”
　　“嗯，毕业半年，目前属于无业游民。”
　　“唔，你看起来是比我大。”
　　姚瑶呵呵笑了一声，叹了口气，“哎，可现在该去哪儿啊，飞机火车肯定都不走了……我好想回家……”
　　“去哪儿都一样，全国都爆发丧尸潮了。”高个男生说。
　　“不会吧！这么恐怖！爸爸妈妈千万别有什么事啊！C市肯定也有安全区吧？”姚瑶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在那自言自语地祈祷着。
　　矮个男生接了她的话，说：“有的。嗯，基本上大城市都有安全区，二线城市貌似也有，XZ都有。”
　　“真的吗？C市也有吗？”
　　矮个男生点头：“有。”
　　“哇啊，幸好……可是之前我看ZF发的宣传单上怎么没说这个呢？”
　　矮个男生愣了一下，有些慌张：“这个……嗯，反正ZF有说的。”
　　“嗯嗯！”姚瑶没注意到矮个男生有些奇怪的反应，想到C市有安全区，依照父母谨慎的个性，应该已经在安全区里了，稍稍放心了些。
　　“准备走了。”高个男生背起他的鼓囊囊的双肩包，对矮个男生说。矮个男生“哦”了一声，也背上包准备走。
　　“那再见了。”两人朝姚瑶道了个别就准备走。
　　姚瑶没想到他们要把自己甩下离开，在原地顿了几秒就追上去：“喂，你们去哪儿啊？带上我一起吧？”
　　高个男生不答话，矮个男生却有些为难，他看了高个男生一眼，回头问姚瑶：“你有异能吗？”
　　“什么？”姚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一下咬牙说：“没……”
　　“那不……”
　　“不过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我会空手道，力气比一般女生大，还会做饭，你们两个男生做饭洗衣服肯定不方便吧？”
　　两人闻言停下了脚步，高个男生回头看她：“你会空手道？”
　　“嗯嗯。”
　　“几段？”
　　“白带三段，但是我学了好几年了，从初二开始，初三的时候考过一次，后来都没有去考。”
　　矮个男生上下扫了她一眼：“看起来不像……你一点肌肉都没有！”
　　姚瑶两手握拳挥了挥：“穿这么厚谁看得出来啊！再说练空手道本来就没多少肌肉！”
　　“骗人！那些空手道运动员都好胖的！”
　　“你看哪儿来的空手道运动员啊！”
　　高个男生插话停止了两人的争论：“行了，你跟着来吧。不过我们俩也没有什么目的，去找几个人，他们在哪儿也不清楚。”
　　“找什么人啊？不过随便啦，现在没法去安全区，跟着你们俩也好。”
　　“不过别想让我们保护你，也别添乱，遇到丧尸了你自己看着办。还有，脑晶不会给你的！”矮个男生用食指指着姚瑶郑重说道。
　　姚瑶一个劲儿地点头，很自觉地跟在两人一旁，不抢在前面走，也不很落后，保持着稍稍跟随的状态。
　　“啊，对了，我叫姚瑶，姓是女兆姚，名是瑶池的瑶。你们贵姓呢？”
　　“免贵姓李，李成。”
　　“谢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