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玩一发综穿》__瓶子

4、原点III

　　苏琳的小日子依旧过得十分惬意，撇开吃饭时餐桌上少了一半的人不谈，生活也没什么大不同。倒是苏妈妈偶尔会一不小心做了两份便当，苏琳就拿去分给小伙伴吃，得到了一致的好评。

　　“你妈妈烧的菜真好吃。”沈梦蝶说。
　　“凭良心说，比你妈妈烧的好吃。”苏琳严肃认真地说道。
　　“这是我爸爸烧的。”沈梦蝶纠正。
　　“难怪。”苏琳点点头，“你妈妈怎么不烧？”
　　沈梦蝶沉默了。
　　苏琳觉得自己似乎无意中踩中了雷区。
　　“我和爸爸住。”沈梦蝶解释说。
　　“哦。”苏琳应了一声，没追问，而是出了个主意，“我让我妈妈多准备一盒饭，你吃我的吧。”
　　沈梦蝶想了想，说：“会不会太麻烦你妈妈了。要不我去和她学吧，学会了就可以自己做，还可以烧给爸爸吃。”
　　苏琳乐了：“你想学烧饭？学会了也烧给我吃呀。”
　　沈梦蝶不好意思地抿起嘴笑：“烧得不好你就别吃了。”
　　苏琳说：“没关系，我帮你试吃，共同进步。”
　　沈梦蝶不明白苏琳能进步什么，也没问，开心地答应下来。

　　当天放学苏琳就把她领回家见妈妈了。
　　苏妈妈也乐了：“你想学烧菜？”
　　沈梦蝶羞涩地点点头：“苏阿姨可以教我吗？”
　　苏妈妈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年纪太小了，灶台够得到吗？”
　　沈梦蝶望厨房望了望，有些灰心：“够不到。”
　　苏琳在一边出主意：“垫个凳子不就好了。”
　　苏妈妈白了女儿一眼：“摔下来怎么办？你赔？”
　　苏琳一撅嘴，不说话了。
　　沈梦蝶没拜成师，而是认了干妈。苏妈妈把她留下吃了晚饭，说等她大一点再教她做菜。
　　“要不要打电话跟家里说一声？”苏妈妈一边系上围裙一边问沈小姑娘。
　　“不用，爸爸要很晚才回来。”沈梦蝶乖巧地答道。
　　“那你晚饭在哪吃的？”苏琳奇道。
　　“白天的饭菜热一热……”沈梦蝶说。
　　“哎呀……”苏妈妈感叹了一句。
　　“以后来我们家吃呗！反正我们也就两个人。”苏琳抢白道。
　　沈梦蝶犹豫了一会儿，用探询的眼光看着苏妈妈。
　　苏妈妈给了她一个和蔼的笑容：“来吧，不多你一个。”
　　“谢谢干妈。”沈梦蝶笑得甜甜的，苏琳觉得她这样笑的时候特别可爱，也跟着笑了。

　　苏妈妈去厨房烧菜，沈梦蝶和苏琳坐在一起看电视。沈梦蝶扭捏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苏琳，你爸爸和哥哥呢？”
　　苏琳盯着电视画面，脖子也不转一下，回答说：“去城里了。”
　　“城里？”沈梦蝶追问。
　　“爸爸调工作，哥哥跟去读初中。”苏琳答。
　　“哦。”得到解答的沈梦蝶安安静静地跟着苏琳看动画片。
　　插播广告的时候两人被叫去吃饭。沈梦蝶坐在苏琳旁边有些拘谨，一直没怎么伸筷子。苏琳胡乱夹了几筷子菜进她碗里，没搭理她感激的眼神就忙着闷头吃菜。苏妈妈看着她俩一脸欣慰。
　　吃完饭苏妈妈赶她们出去玩，苏琳干脆送沈梦蝶回家。
　　“我还没去过你家呢。”苏琳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应该跟我家差不多吧？”
　　沈梦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可能稍微乱一点。”
　　确实有点乱。苏琳站在门口打量着略显拥挤的小客厅，没进去。沈梦蝶开了灯，可那灯光暗得令人怀疑它是不是坏掉了。苏琳说：“我在门口等你，你放完书包就出来。”
　　沈梦蝶把书包从肩膀上放下来提在手上，对着苏琳的方向垂下视线：“我作业还没做完。”
　　“还有多少？”早在学校就做完作业的苏琳下意识地走了进去，“那我等你做完再出去。”
　　“还有两道题。”沈梦蝶说着走进房间，苏琳跟了进去。
　　沈梦蝶的房间大小几乎只有苏琳房间的一半，一张小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再加一个小柜子就把这个小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她把书包轻轻放在桌子上，打开小台灯，取出课本，翻开夹着习题本的那页。苏琳站着看沈梦蝶摆好文具，自动自发地坐到了小床上。沈梦蝶下笔之前快速瞄了苏琳一眼，然后才低下头去写作业。
　　屋子里安静得只有沙沙的写字声，苏琳盯着沈梦蝶的侧脸发呆。暖黄的灯光，恬静的面容，淡然的眼神，从容的神情。苏琳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她回过神来是因为蓦地察觉到沈梦蝶的笔已经很久没动了，于是出声问道：“做好了？”
　　沈梦蝶的视线往旁边遛了一下，细声回答：“没有，还有一道题。”
　　沈梦蝶的成绩算是中上，但今天的题目没什么难度，不应该这么久还没写完。苏琳下床走到她身边，低头检查她的习题本，发现她在解的题目并不在作业范围之内，便提醒道：“这道题老师没布置，不用做啊。都写完了我们就出去吧。”说着率先往外走。
　　沈梦蝶磨磨蹭蹭地收拾课本文具，慢慢吞吞地走到门口。
　　“走吧。”苏琳说。
　　沈梦蝶没动。
　　“沈梦蝶？”苏琳疑惑地叫她。
　　“苏琳……”沈梦蝶低着头掰手指，吞吞吐吐地说，“我不和你出去了。”
　　“啊？”苏琳皱眉。
　　“我还是回去看书……”
　　苏琳稍微看了好朋友几眼，不辨喜怒地说：“哦。”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沈梦蝶还是不和苏琳一块儿玩，苏琳也不去问原因。她依旧在下课时间临摹课本上的文字，写满一页再送给苏琳，苏琳像往常一样开心地收下。她们仍是最好的朋友。
　　可她在四年级还没念完的时候一声不吭地搬走了。苏妈妈没等到她长高到足够应付灶台，苏琳没等到帮她试吃她烧的菜，也没机会再叫她一起出去玩——即使她还是会找借口推掉。
　　苏琳表现得很正常。她和全班一起从班主任口中得知好朋友转学时只是挑了挑眉，在同学问她说那人搬去哪里时摇头说不知道，还特意走到她住过的楼下朝二楼看了看但没有上楼。她摸着自己的小心脏感觉有点塞，但她始终把沈梦蝶看做最好的朋友，虽然她在搬走的时候都没跟她打声招呼。苏琳唯一遗憾的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
　　“多乖的孩子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教她烧菜了。”苏妈妈托着下巴一脸伤春悲秋。
　　苏琳扒着饭夹着菜吃得不亦乐乎。
　　“我干女儿走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不是好朋友吗？”苏妈妈不太满意苏琳的表现。
　　苏琳嚼着饭菜毫不含糊地说：“她不和我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没她电话，找不到她人啊。”
　　苏妈妈对这个回答表达了真挚的惊讶。不过意识到自己的亲女儿并不是冷血，苏妈妈也就放心了。

　　沈梦蝶走后，赵丹理所当然地接替了她的位置，变成了苏琳好友榜的NO.1，周末苏琳在赵丹家的时间又变长了。8关的魂斗罗对她们来说已经是随便玩玩就能过的游戏了，第二个叫不出名字的格斗游戏也通过关了，最后一个狮子王也在赵丹的努力下突破到了第三关。不久她们又有了新欢——另一张十合一的游戏卡。两人意趣相投，最爱玩的是雪人兄弟和松鼠大战，然后是超级玛丽和坦克大战。赵丹的父母似乎很忙，周末经常不在家，留给她三餐的钱就出门了。有时候苏琳也带上钱和她一块儿出去吃，有时候是直接把她带回家吃饭，反正苏妈妈是一百个欢迎。
　　当然她们也不是每个周末都闷在家里打游戏的，偶尔感到厌倦的时候她们就会跑出去玩。夏天去学校操场上抓蚂蚱和知了，冬天去俱乐部吹暖气玩卡牌。有一次她俩跑去操场烧枯草，差点造成火灾，幸亏遇到了邵路凯。
　　“你们可真行。”三人灰头土脸的坐在路边横放的水泥柱子上，邵路凯抹了把汗。
　　赵丹愁眉苦脸地低头检查被烧出好几个小窟窿的裤子。
　　苏琳看着邵学长脸上新添的黑印没心没肺地笑：“你怎么回来了？”
　　邵路凯勾唇一笑，颇有些小痞子的神韵。他说：“回来拯救差点被小坏蛋们一把火烧掉的母校啊。”
　　苏琳对这个说法有点心动：“如果真的烧掉呢？”
　　邵路凯充满恶意地用脏手揉了苏琳的小脑袋：“那你就要被警察叔叔打屁股了。”
　　苏琳嫌弃地从他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决定再也不要崇拜这个家伙了。
　　邵路凯并不知道他刚刚掉了一个粉，他越过苏琳看向赵丹：“裤子破了？”
　　赵丹哭丧着脸点头。
　　苏琳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惋惜地摇摇头。
　　“对了，我还没问是谁放的火呢？”邵路凯突然想起了重要的问题。
　　苏琳无比正直地指着隔壁的赵丹。赵丹委屈地扁扁嘴：“苏琳说火不够大，等会儿再扑灭……”
　　邵路凯冲着苏琳眯了眯眼。
　　苏琳垂下肩膀认错：“好吧，是我的失误，错失了扑灭火源的关键时机。”
　　邵路凯板起脸：“你一点都没在反省。”
　　苏琳也扁扁嘴。
　　“算了，火也灭了，赵丹裤子也破了，这件事就揭过吧。”邵路凯严肃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琳认真地说。
　　“我的裤子……”赵丹抽噎了一下。
　　苏琳陪赵丹回家，和邵路凯道了别。赵丹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动作停在了半途。
　　“怎么了？”苏琳问。
　　赵丹的表情有些害怕，她压低了声音说：“门没锁。”
　　苏琳跟着低声问：“你忘锁门了？”
　　赵丹拼命摇头，笃定道：“我锁了。肯定是有小偷。”
　　苏琳的心跳加快了。至于是兴奋激动还是紧张害怕，那不重要。她问：“那怎么办？”
　　赵丹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探头进去检查了一番，再招手让苏琳跟进。苏琳随着赵丹偷偷摸进厨房，接过赵丹递来的汤勺，跟在手持擀面杖的赵丹身后，蹑手蹑脚地回到客厅。赵丹把苏琳送到门外，小声说了她的计划：“我进去把小偷赶出来，你守在门口，等他出来就把他打晕。”
　　苏琳手持汤勺对她比了个拇指表示没问题，目送她悄悄摸进卧室后，以半吊子的击球手姿势站在门口，严阵以待。
　　“你干嘛？”楼梯下方传来前不久就听过的声音。
　　苏琳扭头往下看，就看见邵路凯扶着楼梯扶手在憋笑。
　　“赵丹家进贼了。”苏琳严肃地说。
　　邵路凯忍着笑说：“你这是，打算用那个对付小偷？”
　　苏琳认真地点了头。
　　没等邵路凯再说话，赵丹的声音传了出来：“苏琳快进来！我找到他了！”
　　苏琳麻溜儿地蹿了进去。
　　邵路凯三步并两步地跨上台阶，跟着闪身进去，就看见卧室里两个小姑娘一个擀面杖一个汤勺面色沉重地对着衣柜中间那扇门。
　　赵丹沉声说：“就在这里面。只有这扇门打不开，他肯定是从里面拉住了。”
　　苏琳握紧了汤勺。
　　邵路凯不由得跟着沉重了起来。他上前挡在她们面前，慎重地伸出手，拉了一下衣柜门，没拉动。
　　赵丹更加笃定了。她和苏琳对视一眼，各自捏紧了手里的武器。
　　邵路凯深吸一口气，再一用力，衣柜门嘎吱一下开了。擀面杖和汤勺都高高举了起来——
　　不过里面根本没有人。
　　“当然没有人了！”邵路凯黑着脸夺下擀面杖和汤勺，拿回厨房挂好。他很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被两个小女孩紧张兮兮的样子唬住了，居然真的以为衣柜里藏着人。如此英明神武的自己，刚刚一定是被外星人附身了，不然怎么可能产生那么蠢的想法。
　　“虚惊一场。”苏琳耸耸肩。
　　“白紧张了。”赵丹撇撇嘴。
　　邵路凯回到客厅，发现刚才手持自卫武器的两个蠢货竟然已经开始若无其事地打游戏了，气得差点举起拳头打小孩。他默默咽下心里喷出来的一口老血，靠着沙发坐下。

　　赵丹和苏琳的游戏水平都不错，邵路凯旁观着也不闹心。等他不经意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发现已经到饭点了。
　　“你们不饿？”邵路凯用脚丫子碰了碰苏琳的背。
　　苏琳头也不回地说：“再玩会儿。”
　　赵丹附和道：“打完这关。”
　　苏琳又补充说：“你饿自己吃。”
　　赵丹继续附和：“不用管我们。”
　　邵路凯的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好心问道：“给你们带？”
　　苏琳聚精会神：“好！”
　　赵丹全神贯注：“谢！”
　　邵路凯深感此二人没得救，为了让祖国的花骨朵们健康茁壮地成长，他带了三人份的晚饭回来打算即刻监督她们吃下去。
　　“吃饭了。”他把晚饭放在桌子上。
　　苏琳和赵丹嘴上“哦”了一声，屁股也没挪一下。
　　邵路凯黑着脸挤开苏琳，抢了她的手柄三两下就带着赵丹通关了。
　　“吃饭。”他淡然放下手柄，深藏功与名。
　　苏琳又决定重新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