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永宁之风华绝代》青衣成白

12、第十一章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帝辛笑着问道：“赵无役，先下再看如何？”
　　赵无役笑叹道：“陛下大才，役难及万一。多谢陛下教诲，役铭感于心。”
　　“你明白就好。”帝辛淡淡一笑：“姬发，你呢？”
　　“姬发明白。”姬发吓了一跳。
　　帝辛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这个少年不明白，帝辛都知道。
　　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聪明。
　　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他还不是帝辛，也不是子辛。那时候他叫爱新觉罗-胤禛。
　　那个时候他是康熙皇帝的皇四子。又由四皇子变成四贝勒，再是雍亲王，最后是雍正皇帝。
　　他微笑起来。他生来就比别人聪明一些，及其受皇父喜爱。皇帝喜欢太子是真的，但更喜欢的却是他。皇帝喜欢他并非因为他像后世所言喜欢佟皇后。康熙皇帝宠爱德妃吴雅氏，是因为德妃貌类汉女，秀美端庄。他生来类母，相貌秀丽，小时候又多病，皇帝难免怜惜他。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他的皇父开始时决意太子登上帝位，自他幼时便让他在太子身边，为他铺好前程。自他成长，又为他聘了乌拉那拉氏的嫡女。他无比清楚，他诸兄弟里，他的妻子身份最是清贵，就连太子妃也多有不及。他的皇父用心良苦，害怕太子多有忌讳便打压于他，但事实上从未真正斥责于他。
　　他曾以为他会按着皇帝给他选的路走下去的。
　　不想后来风云际会，他登上帝位。
　　他负手，神色倨傲。他对皇帝道：“我不争是因为我不想，我要争你的儿子们争不过我。”
　　因为除了他的皇父，其他人谁有让他下跪的资格？
　　相争皇位的多得是，但谁能治理好这片满眸沧夷的河山？
　　只是时不我待。
　　他有满腹抱负还未实施，他还没好好看过他的江山，他怎么甘心死去？
　　正事这份不甘心让他魂魄不灭，看着他那个好儿子连二十七天孝也不愿意守，看着他为老八老九翻案，将自己的脸面踩在地下，他不由大笑。
　　这是报应吗？对他矫诏上位的报复吗？
　　他当时有多喜欢看重弘历在看到这些就有多痛恨他。他心中有多痛苦，就有多想活下去。
　　尽管痛苦，他依然想看下去，看大清百年国祚的延续。
　　他看着他那个好儿子秽乱太妃，看着他好大喜功，看着国库空虚，又看着他后半生穷奢极欲，挥霍无度，看着他玩弄男宠，看着他洋洋自大最后被儿子害死。
　　他看着大清一步一步走向灭亡，神情平静，不悲不喜。
　　他心中是知道，如此腐朽的大清是该灭亡的。
　　他冷眼看着时事变迁，千年万年岁月就静默过去。他守在当年的四九城里，看朝云闲庭，看尽沧桑，看到城市的毁灭，又看到城市的崛起。
　　他心湖平静，眼含微笑告别紫禁城，四处游荡，看尽繁华已看透苍凉。
　　再后来，他穿梭时间和空间，看尽悲欢离合，爱恨情仇。
　　再后来，他成了子辛。
　　现在，他是帝辛。
　　看到两个少年畏惧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身上刚才的气势太过锋利，帝辛也没解释，只是笑道：“畏畏缩缩成什么样子，好好的诸侯公子拿出你们的气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