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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七年之后,LM视角 ...

  •   七年之后

      ……LM视角……

      Lucius Malfoy放下他的牙刷,数到九,牙刷才消失 。
      他三小步走到他的窄床边,将薄薄的床垫的左下角卷起,找到了他藏在那里的尖锐的石头。坐在地板上,他将日期刻在了他墙上的图表上,然后在他给这种信息留下的一栏里加上了“九”。他靠向后方,研究着那些最高处刻在他站在床上能够够到的最高点、占据了牢房墙壁的四分之三的面积的数字。
      这是最让人激动的。他们不仅花了几乎平时两倍的时间来魔法召唤他的牙刷,他们创造了一个新记录。他倾向于忽略在Albus Dumbledore死的消息传开的那天的异常的十一秒,因为要不就是他们被这样的难以置信的消息转移了注意力,要不就是Lucius在查数的时候出现了错误。他那时刚刚开始记录日常数据,而他的头脑中仍然充满了关于通过贿赂或是暴力离开这古老的四面墙重获自由的计划和阴谋。
      他记不清自己接受他将要在Azkaban带上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情况的准确时间了。那也许是在读到他的乐于通融、俯首帖耳的关系人Fudge被禁止以任何名头踏上魔法部,从而变得无用的时候——Fudge曾经得到了他多少精致的晚餐招待和昂贵的礼物呀。那也许是他听说黑魔王攻击了监狱以试图得到Lucius的时候——不是为了拯救他的忠诚的仆人以奖赏他多年的衷心服务,哦,不是的。那只是为了杀掉他,只因他没有妥善地照管多年前他交给他保管的什么破旧肮脏的笔记本,或者是什么类似的东西。他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最终,他于曾经的Malfoy庄园变成了冒烟的陨石坑的照片刊登于《预言家日报》的头版的时候,接受了现实。
      九秒!他为他们的缓慢而对自己微笑。这毫无疑问是昨天上午事件的结果,当狱卒们的休息室的无线电自从日出就一直开着,而后他们的高呼在阴暗的走廊里响亮而又欢快地回响,紧接着是叮咣作响的门声,然后是他不太记得的声音的咒骂和威胁。那些在空旷的墙间回响的丰富多彩的咒骂只能来自Avery。那个高频的尖叫和甜言蜜语听上去有些熟悉——但他花了一段时间才认出了Pettigrew的声音。在骚动中,狱卒中间的一个对其他人喊道,“至少她没有回来!当她不在的时候,吐唾沫和咬人可没有好处!”因此,他在读报——他的唯一的奢侈,他与世界的其他部分的唯一的联系——之前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食死徒被打败了,他的妻姐以及其他可能不少人已经死了。
      当早餐盘从他的门外被推进来的时候,低沉的两下撞击声将Lucius从他的沉思中惊醒,足足比它该来的时间早了十七分钟。另一项令他震惊的打破常规的状况,是他们中的一个将观察小窗猛地打开,并从透过小窗朝他恶吼:
      “嘿,509f,快点儿吃。你吃完之后,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主任想要见你。”
      Lucius向那熟悉的餐盘微笑。与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头儿面谈。对于评估一个因追随一名现在已死的巫师而被捕的男人的未来,这将十分关键。
      如果他想要抓紧这次机会,他需要振作他的全部智慧。也许能够达成某种交易。
      他戳了戳他面前的食物。粥和平常一样灰扑扑的,正是工作日的始终一贯作风(周末有另一名厨子,那人比较喜欢稀薄的效果);破损的搪瓷杯里的液体正确地呈现半冷不热的状态,闻起来好像在已过去很久的某个时候,还带着的青春岁月的盲目乐观主义的它曾经鼓起勇气试图成为咖啡。他将那饮品静置,直到液体表面已经完全平静,才如往日一般在其中审视自己的脸。从那稀释的棕色饮料上,很难确定他皮肤的颜色,但他认为在八年没有见过日光之后,它会颇为苍白与病态;最近,他从他的枕头上找到的白色的头发与金色的头发的概率差不多一样高;但皱纹还不太深或者多;即使是监狱的蹂躏也不能损害那无可挑剔的Malfoy家的颧骨。对着临时镜子将脸从一边转到另外一边,就Lucius所能评估的,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看起来还不太坏。这十分幸运,因为他需要他的外表来执行他的新计划。
      自从他读到关于新任法律执行司主任人选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新闻,他就知道他得到自由的真正机会就在他现存唯一的联系人手上了。他吞下了他的粥,试图让他的头脑清晰起来。
      一切都指望着这次会面了。一切都依靠他给那名男人留下的印象了。

      …………

      出人意料地,Lucius对于他们一边一个拽着他的胳膊肘将他拽过魔法部的走廊十分欣慰。这地方的尘嚣躁动几乎让人惊惶不安,成百的男巫与女巫一边连蹦带跳地冲过走廊,一边大声地又说又笑,为那冗长黑暗的战争终于结束而兴奋不已。噪音与愉快的混合体让Lucius惊讶失色、紧张不安,一个背叛的声音在他的头脑深处轻轻响起,令他一时间想要回到他安静的牢房中。当一群便签纸飞机从他们头上的空间呼啸而过的时候,他不禁畏缩了一下。同时,几名走在相反方向的年轻女巫忽然尖声大笑。他的第一反应是愤慨,为那群索然乏味的女孩居然敢于嘲笑他,Lucius Malfoy,只因为他被缚押送通过他一度主宰的建筑。随之,当他意识到她们不仅没有嘲笑他,她们甚至没有认出他的时候,他的愤慨减弱了,变成了悲哀。当他走过的时候,他看着仿佛无穷无尽的人脸,抑郁地发现,他们中连看他第二眼的都没有,仿佛他如墙纸一般不值得注意。在他有机会沮丧之前,护送队到达了法律执行司,他被拽过了更多的走廊,最终被安置在了法律执行司主任的助理的办公室里。一个似曾相识的中国女孩连头都没有从她正工作的东西上抬,就用苏格兰口音问道:“名字?”
      “L……,”Lucius发现他的声音因长时间荒废而沙哑。他清了清喉咙,勉强嘶哑地道。“Lucius Malfoy。”
      她因那名字而抬头,认真地观察这他。她看起来很年轻,与Draco年纪差不多,也许她曾是Draco的同学。
      “进去吧,他在等着你,”她向着一扇坚固的挂着闪亮的铜牌子的橡木门点头,然后回到了她的文件中,一切好奇心都被满足了。
      当他右边的那个人坚定地敲门的时候,Lucius意识到他颇为紧张,他们被允许进入。他为自己的愚蠢而自责,强制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他面前的工作上来。这次会面是他若干年来做过的最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他需要他所有的才能集中,时刻准备好战斗。
      门向内打开了,三名男人走了进去,正看见一张巨大的桃花心木桌子,一架又一架的文件,和一把昂贵的皮椅的背面。
      “谢谢你们,先生们,”一个令人无法置信的平滑的声音从椅子背后传来,令一阵小小的冲动涌过Lucius的身体。
      “但是,先生,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要离开他哪怕一秒钟!”他左边的人说道。
      “是啊,他很危险,头儿,”他右边的人说道。
      “你们的新任务取代了旧的。你们可以离开了。谢谢。”法律执行司主任说道。
      嘟囔着,他们放开了Lucius,跺着脚离开了。
      钉着装饰钉的皮椅转了过来,Lucius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微笑,也许使他自己看起来像个傻瓜,但也许如果那带给另一名男人优越感的话也不算坏事。他意识到,他直到亲眼见到,才真的相信了《预言家日报》上的内容。
      “Severus,”他轻声道。
      “Lucius,”Snape假笑回应。
      权力显然于Severus Snape很相宜。他的头发仍然乌黑,仅在太阳穴处稍有灰痕。他也没有出现任何发际线后退或是头发变薄的迹象,即使他现在将头发向后梳,而不是让它像昔日那般,如一层蹩脚而又油腻的保护层一样挂在脸的两边。他的身躯丰满了一些,他穿着一件非常合体的袍子——仍然是黑色的,显然有些事情没有改变——喉咙上系着一条半透明的精致的银线钩织的领带。第一时间吸引了Lucius的眼睛的是那苍白的、闪电形的伤疤。
      Snape发现到他正在盯着看,将手指挪到了自己的脸颊上,以一种近乎催眠的动作滑过那折线形的伤疤。因某种难以说明的原因,这动作令Lucius有些不舒服。
      “你知道多少?”Snape问道,眼中带着精明的算计,仍然揉着伤疤。
      “只有那些写在报纸上的,和那些我从字里行间读到的,”Malfoy耸了耸肩,费了些力气才将自己的眼睛从Snape的修长苍白的手指上移开。“Potter试图杀了你,但是却搞砸了,因为你们两个都忠于那名老人,然后Scrimgeour决定你对他和魔法部来说比当我的邻居更有用,于是强迫媒体将你塑造为一名被误解了的英雄。现在你的伤疤是你对光明一方的坚定不移的奉献的程度的证明,或是类似的什么东西。我离事实不太远吧?”
      “不太远,”Snape指了指窗户旁边的两把舒服的扶手椅,有些被逗乐了。注意到他的客人因不熟悉的阳光而眨眼,他拉上了窗帘。Lucius点头致谢。茶点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小桌上,Snape一边倒茶一边观察着Lucius的脸,就像被他对精致的陶瓷茶具的欣赏,或是他的眼睛在看到伴随魔法部每次会议出现的、慷慨的码得满盘的饼干而几乎鼓出来的样子,而娱乐了一般。Lucius谨慎地观察着Snape对他的审视,对于解读表情和身体语言这项技艺因长久不用而有些生疏,试图不要显得太过可悲。然而,当他咬上一口巧克力饼干、尝着八年来的第一口甜蜜的时候,他再也没能保持平静。Snape开怀痛饮着他完全不能掩藏的扭曲的愉悦,就像巧克力淹没了他的味蕾一般,如此地甜美、柔滑而又堕落。
      他喝了一口茶然后吞了下去,思考着,看着Merlin的份上,他出了什么毛病。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甜品,坚定地相信那种东西只适合于孩子或是荷尔蒙过剩的女人。或是监狱食品让他不同寻常地欣赏生活的平庸一面,或是坐在对面的那头卑鄙的猪猡在饼干中放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两种选项都很有可能。
      他使自己平静下来,冷静地看着外表不动声色的Snape,但在他的嘴角有一种绷紧的感觉,Lucius怀疑那是一个强压下去的假笑。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提出,为了将焦点从他自己身上转移开来。
      “当我转投Albus Dumbledore的时候,在Regulus死后,”Snape开始了。“他给予我他的信任,但不认为他能够为一种个人直觉冒如此大的险。我同意执行一种向他表示忠诚的仪式,那包括共享彼此少量的血液和魔力精华。我保证执行他的命令——真正的那种,我是说,比如说‘当时机到达的时候,杀了我,’而不是无意义的异想天开,像‘试着对Harry好一点儿’什么的——来换取他不断地保护我远离伤害。这种血誓让Potter的阿瓦达没能杀了我,一部分是因为我吸收的Albus的能量仍保护着我,一部分是因为Potter和我都曾经以不同的、但在魔法上同样无法驳倒的方式对Albus宣誓个人忠诚。”
      “所以你大概也不能杀了他?”Lucius问道,暂时忘记了他自己,反而为Snape的临近永生而深深着迷。
      “遗憾的是,我还没试过,” 在接着叙述之前,Snape皱眉,仿佛那是一种不幸的疏忽。“当Potter停止歇斯底里之后,傲罗们来了,而我在经历了我不愿详述的各种羞辱之后,他们终于相信了我对于Albus的事业的忠诚。我对于某些工作方法的熟悉,Voldemort的……”
      当听到他的旧日同事大声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Lucius吃惊地向后一震。
      Snape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Voldemort的和大多数食死徒的,意味着我很有用,所以,就像你十分正确地说出的那样,Rufus和Moody认为让我对战争有些贡献是明智的。我是如此地成功,以至于他们逐渐给予我更多的自由,然后是赞誉,在很多艰辛的努力和争论之后,我得到了这个工作。我施用的每一个魔咒都被监控,提醒你一下,我被要求在每个白天和夜晚的几个时刻向不同的监护人报道,故而不管表面如何,我没有看上去那么自由。”
      在飞速思考着另一名巫师非同寻常的人生故事的时候,Lucius允许自己吃上另一块极为美味的巧克力饼干。
      “你比我强多了,”他耸肩道,尽可能随便地提到了他当前的困境。
      同情从Snape的脸上闪过的速度是如此之快,Lucius仅能勉强捕捉。那名政治家向前倾身,带着歉意低声说道:“为了我公开反对Voldemort而担负的巨大风险,我对Rufus的最早的要求之一就是你的释放,”Severus转开头,下意识地揉着他的肋骨,看上去有些尴尬。“没人认为我会从他派出的刺客手下活下来,但他们只找到了我一次,而且如你所见,没能成功。作为交易的一部分,Rufus同意给你自由,但那只能在Voldemort死后。”
      “哦,”Lucius的手开始发抖,将他的茶杯放在了茶碟上,深深呼吸以稳定他自己的情绪。
      误解了他的意思,Snape向前倾得更多,直至他们的膝盖近乎碰上。“Lucius,我很抱歉。我知道把你弄出来花了很长时间,但公众无法接受那个,当Voldemort仍然……”
      “Severus,”他锐利地道,眼睛直视着另一名男人。“你是在告诉我,我自由了吗?”
      Snape用他看向一名在课堂上问了他愚蠢的问题的Hufflepuff学生的目光看着他。
      “当然,”他笑道,下意识地再次抚摸他的伤疤。“今天早上六点我把Rufus从床上拖起来签署了命令。”
      Lucius先是看着他的指甲,然后是雕刻精致的灰泥天花板,终于大笑起来,声音洪亮,时间绵长,放纵不羁。他大口呼吸,面色潮红,那Hogwarts学生一般在他们的第三年丧失的孩子气的狂热,让近乎他从座位上摔下来,自他很小起,就没人见全能的Lucius Malfoy露出那样的神情。
      自由!他自由了!世界疯了!Severus 见鬼的-反社会的-无情的-混蛋 Snape掌控了法律与秩序,然后让他的朋友魔法部长释放了他!刚刚一块贫乏无奇的McWitty牌巧克力饼干就差点儿让他在公众场合高--潮!
      Snape看了一会儿他的欢闹,受到了很大的娱乐,然后加入了他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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