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回 前往大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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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槐很快恢复镇定，惊讶道：“包大人您这是在说什么？”
陈林在旁道：“所有事情包大人都已知道了，你再狡辩也没用。”
郭槐抬眸看他，“我实在不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狸猫换太子？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我可从来不知。”
白玉堂嘴角一撇，懒洋洋将当年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他不过是背书而已，但已让郭槐脸色变了又变。
但郭槐毕竟是伺候刘后的人，在宫中待了这么久，什么事也算见识过了，无凭无据的事，他还不会傻到自己往上撞。
“这可稀奇。”郭槐道：“当年的事，不知这位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白玉堂耸肩，又道：“虽然这事我也是听来，不过有一事却是我亲耳听到。”他便把夜闯皇宫，听到郭安怂恿何常喜去给陈林毒酒这事说了说。
郭槐还纳闷今日一直没见郭安人影，这么一说，听白玉堂说换了酒，顿时知道凶多吉少，内心仇恨翻涌而上。
“你好大胆子！夜闯皇宫还草菅人命！”他看向包拯，“这样的人包大人不审，却拿这听说来的故事审我？”
展昭在旁慢条斯理道：“不用审，他自己已招认了，不若郭公公也招了吧。”
“展昭！”郭槐怒而站起，又被旁边衙役给压回了地上，他恶狠狠道：“我可是太后的人，如今奉太后旨意来请老太太去宫里坐坐，被你们囚问在此，你以为太后会放过你们吗！”
包拯道：“若是要请老太太，我先前以让张龙去了。”
郭槐皱眉，疑惑看向包拯，随后恍然大悟。
“你、你们！”
包拯道：“所以，我们现在应当说公事。”
郭槐嘴利，无论如何却是不说，问什么都可以用不知道回应。
包拯没了耐心，郭槐阴笑着道：“如果真有寇珠这人，你们不妨找她来跟我对峙。”
陈林道：“寇珠已被你们逼死，你自己再清楚不过。”
郭槐道：“既然你说死了，怎么说都由得你一张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林气道：“当初还是我执的杖刑，你与太后都在场，现在却装得好似没有这事！”
郭槐大笑：“原来是你打死了人，却要往我身上推脱！”
包拯见他丝毫不惧，料想是笃定了不可能找来证据。他便朝旁边公孙策看了一眼，公孙策立刻会意，找人抬来一个用刑的工具。
这工具做得精巧，可伤人皮肉却又不会伤筋动骨，包拯让人将郭槐往上一架，郭槐顿时哀嚎：“太后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算拿出天王老子来，此时坐在位上的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包拯。所以郭槐除了挨打之外，已无半点办法。
待郭槐晕过去，包拯让人将他带入牢房好生看守，然后开始瓦解他的精神。
这人一旦受了伤，精神和意志力就会大打折扣，再说郭槐伺候在太后身边，向来是好吃好喝的享受着，哪里受过这种苦呢？如今关在潮湿的地牢，又冷又饿，身上皮开肉绽偏生还碰不得，痛苦得没有办法。
公孙策躲在一边，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让人装模作样的走过去。
“郭槐。”那侍卫板着脸道：“你如果还不招认，之后还有得是刑法伺候你。”
郭槐一哆嗦，道：“太后呢？太后那处可有消息？”
“有。”侍卫一笑，在这昏暗光线下说不出的狰狞，“太后和老夫人正携手赏花呢。”
郭槐一愣，“太后没有谴人来找我？”
“太后老人家说了，皇上既让开封府查那幡旗上的诗句，她自然是相信包大人的。”
郭槐心里一凉，不由想道：莫不是太后想让自己死在这里不成？
可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可能。自己是太后这边的人，如今知道当年事的就是陈林，自己还有太后，若是放任自己被折磨死了，倒时候还有最大的敌人陈林在。无论如何太后不会做这种事。
这么一想，他心定了下来，倒觉得这说不定是包拯用的计谋。
“既然如此。”郭槐冷冷道：“我自当配合，可包大人若屈打成招，我想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那侍卫一愣，皱着眉头走了。待过了转角，他看向墙边靠着的青衫男子，“先生……”
公孙策凤目微眯，摸了摸下巴，“这人心志还挺坚定。”不愧是一直伺候着太后的人。
一天一夜过去后，郭槐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身上伤口更加难受，甚至发起了烧。
他昏昏沉沉，想着太后就算起先不知，如今也该找自己才对，为何偏生没有任何消息？难不成真像那侍卫说的？
那头又有脚步响起，这回是公孙策亲自来了，他放下木盘，里面是好菜好肉，还有药酒。
闻着香味，郭槐动了动喉咙，慢吞吞挪到了木栏边上。
“郭公公。”公孙策道：“这点小意思，还请公公见谅。”
郭槐看他一眼，想起来这是包拯身边的主薄。听说以前是个大夫，被包拯收入了开封府里。
他端起碗来吃饭，倒不怕包拯会毒死自己。
“有劳先生了，郭槐会记得此恩。”
公孙策在门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公公，包大人和陈公公是一心想将你拉下来，那什么劳什子换太子，我觉着就是他们编出来的事。公公如今却是要吃苦头了啊。”
郭槐喝了口酒，觉得舒服了一些，道：“这是什么酒？”
“是我调配的药酒，能缓解痛症的。”公孙策道：“如今我能帮公公您的，也只有这点小事了。”
郭槐慢条斯理看他，“听闻开封府上下团结，你……”
“我当然也佩服大人办案，但我的想法与他不同。”公孙策道：“要为天下百姓做更多的事，你觉得如何才好？”
郭槐皱眉，“自然是权力越大越好。”
“不错。”公孙策点头，“如果权力越大，就能为百姓做更多事。可包大人如此作为，虽博得青天之名，却得罪权贵不知凡几，若是日后被人拉下来，还有谁能为百姓伸冤？”
郭槐点点头，“你倒是有些见识。”
“谢公公夸奖。”公孙策笑了笑，“我不过觉得，有些时候睁只眼闭只眼也是必须的，你要为一群人博得正义，必然损害另一群人的利益。这种事本就不好平衡，但能在此位一天，却能做更多利于百姓的事，所以我并不赞成得罪太后和公公您。”
郭槐此时已相信了公孙策，点头道：“你打算如何？”
“我想帮公公，可如果我不知道实情，如何也是不能帮的。”
郭槐眯眼，公孙策忙道：“其他不谈，我就想知道那寇珠的死究竟……”
郭槐想了想，“是与不是，你当如何帮？”
公孙策沉思一会儿，有些忐忑道：“公公你可能有所不知，包大人能判阴阳，这事绝对不是说笑，我曾也见过几次，虽不敢置信，却是真的。”
郭槐有些紧张起来，如今他喝了些酒，觉得有些迷糊，一听公孙策如此说，竟是担惊受怕起来。比起活人，鬼怪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公孙策正说着，郭槐突然就见那长廊深处有一白影晃来晃去，黑发遮住脸，什么也看不清，可透着诡异的冰凉。
公孙策像是根本没看到，还在道：“若这寇珠真的死于非命，又是公公您……万一她找上包大人，或者来索命……”
话音未落，郭槐哎呀一声惨叫，往后跌去。
公孙策赶紧道：“怎么了？”
郭槐指着他身后不远处，“那那那那是什么！”
公孙策回头，刚好和那白影对上，可他只是张望一圈，狐疑道：“什么也没有啊？”
郭槐此时肝胆俱裂，吓得魂不附体，爬起来也不顾身上疼痛磕头道：“小人该死该死，鬼娘娘请网开一面啊！小人也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那影子晃了晃，一会儿就有幽幽声音飘来，“郭公公，当年你和太后逼死我，我好苦啊……”
郭槐吓得没了人色，只道：“逼死你的不是我，你若要找，便去找太后评理！”
影子又道：“人死不能复生，我报仇又能如何？可我如今冤死，无法投胎转世，若公公能帮我伸冤，我便不用再来阳世了。”
“好好好！”郭槐连忙点头答应，又朝公孙策吼：“赶紧去拿笔墨来！”
“哈哈哈哈哈！”
赵虎笑得不行，看着摆在包拯案几上的认罪状，白底黑字手印具有，上面将当年事也说得清清楚楚。
“还是先生高明！”赵虎道：“先生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太厉害了！”
展昭也道：“那时候我都觉得周围冷了好些。”
他看向一身白衣，正重新将黑发束拢的白玉堂，“玉堂也装得像！”
白玉堂一点高兴的神色都没有，“为何一定要我装女子？”
展昭明明也可以！
展昭忍笑，转头，只当没听到。
包拯也是松口气，如此一来，证据证人都有了。
他们连夜将认罪状送往了皇宫，皇上一看，只觉头晕目眩。
“那、那真的太后已经……”
包拯道：“还请皇上听微臣慢慢道来。”
于是包拯将他们如何遇到太后的事说了，又说了这些日子他们绞尽脑汁想让皇上母子相认，可却处处有着顾虑。
说完之后，仁宗起身道：“我母亲现在何处？”
展昭道：“正与刘后在一起。”
仁宗赶紧就朝后宫走去。
却说太后见了被张龙带来的李妃后，一直觉得她很面熟，可又想不起来。
察言观色一天之后，慢慢觉得她竟像那已死李妃，顿时心惊肉跳。莫不是李妃投胎回来找自己报仇？如此想来想去，只觉身体病症更严重了，胸口堵着气始终上不来般。
她让人带了李妃下去休息，自己回房昏睡了一天，梦里翻来覆去都是寇珠和李妃狰狞的样子。太监找来了御医看治，御医只说太后心结太深，胸口堵了郁气不散，这病药物没法调理，只能看了些安神的药。
当天夜里，皇上就亲自来了。
仁宗一进寝宫，就听刘后正因恶梦而惊叫。他几步上前，刘后顿时醒来，看见眼前站的人愣了愣，起身道：“皇上怎么此时过来……”
仁宗不发一言，只将那认罪状递过去。刘后接过来看，脸色蓦然没了颜色，嘴唇直抖，她尚未说出什么话来，仁宗道：“听说李妃并未身死，如今就在这宫中。”
刘后一愣，想起那所谓的包拯母亲，顿时一切都明白了。
她又恨又气又怕，这一下猛地吐出血来，居然就这么咽气了。
刘后按普通妃子礼匆匆葬了，皇上与真正的太后见面，母子相认喜事自不必说。
展昭见他们这样子，倒也有些怀念自己已过世的老母亲，负手在宫墙下站着望天，繁星无数，夜风让人觉得舒服。
墙上突然掉下一根猫尾草来，展昭伸手从头上拿下来，仰头，见白玉堂蹲在墙上冲自己挑眉。
展昭顿时气结，“你又翻宫墙！”
白玉堂跳下来，轻搂展昭腰身，跟他咬耳朵，“这事解决了，你当陪我了。”
展昭一愣，就听白玉堂接着道：“我们去大理。”
“正好了。”公孙策从那头过来，道：“包大人也派了我陪中州王往吐蕃去，我们可以一路。”
“先生去吐蕃？”展昭一愣，“这是为何？”
公孙策道：“包大人说希望有人能给中州王出出主意，况且我懂医术，军队里多个大夫总是好的。”
展昭点点头，又转眼看白玉堂，见他一脸期待，忍不住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大人还有其他案子要办呢，我身为开封府的人，怎能四处跑？”
白玉堂一愣，脸上的得意之色立马垮了。展昭这才笑起来，应道：“不过你这回帮了这么大个忙，大人应当会换你的人情才对。”
于是，送将宴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作者有话说第66章 第六十六回 前往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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