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回 无处不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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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策马回了开封城，开封府衙门口竟是围了好些人。
张龙赵虎正带着衙役拦住吵闹的百姓，展昭吁了一声勒停了马与白玉堂远远看着。
“这是出了何事？”展昭皱眉，寻思着干脆从后门进。
就见石阶上包拯突然出现，一身蟒服，肃穆威严，负手而立道：“诸位请听本府一言！”
吵闹的百姓霎时安静下来，个个仰着头看包拯。
“我包拯为官多年，别的不敢承诺，但若是有冤情有委屈，包拯绝不会袖手旁观。如今开封府已开始彻查此案，不日将缉拿凶手归案以慰在天之灵！”
石阶下百姓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一个挑着菜筐的男人道：“包大人，开封府百姓信得过你，我也信得过你，可在捉拿凶手之前若是还有人无辜毙命可要如何！”
包拯犹豫了一下，这连凶手的影子都还没摸着，要防范更是无从说起。
下面人见包拯迟疑，一时又激动起来，“包大人！难道要我们全都不出门吗？”
也有人道：“我还有生意要做，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啊！”
“这整日提心吊胆的可如何是好？！”
庞统赶来时，看见的也正是这个情况。他眉头一皱，刚要喝令身边侍从拦开这些人，却见开封府里又走出一人来。
那人正是公孙策，面上虽带着书卷气，眼神却十分坚毅。他声音朗润好听，带着安抚人心般的力量，“各位……”
他话一出口，吵闹的声音顿时安静了好些，也有人窃窃私语互相问道：“这是谁？”
“开封府里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个人来？”
“嘘！听说是个医术了得的人。”
公孙策等下面人静得差不多了，才道：“包大人会竭力追查凶手，学生不才，只能尽力相辅，这病症在初期会有头晕或幻觉症状，一旦有人发病，请直接来开封府找在下。学生公孙策，愿一文不收为各位诊治。”
有大夫说了这话，众人的心一下安定了许多。有妇人问道：“公孙先生，可有治好的先例？”
这话一出，许多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公孙策点头，“家住开封城南的刘书宏，相信在街上做生意的人许多都认识。他已经恢复了。”
在场众人哗然，前一日刘书宏大闹街市被展护卫截住是许多人都看到的，这居然就好了？
开封百姓面面相觑，不一会儿有人主动道：“那就这么着吧，诸位都散了散了。”
待所有人慢慢离开，包拯才不易察觉的呼出口气来。
庞统策马过去，看了眼公孙策，随后道：“包大人，这事怪我。”
“不不。”包拯摆手，叹气，“其实本府已经有所提防，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公孙策道：“目前看来是暂时压住了。”
包拯点头，那头展昭下马走了过去，“中州王，大人，先生。”
庞统点头，示意不用多礼，包拯道：“展护卫可查到什么了？”
“有些线索，但需要先生帮忙。”他看向公孙策。
包拯点头，先示意庞统走前，道：“回府谈。”
内堂里，展昭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又将带回来的碗饼交给公孙策。
公孙策点头，小心接过，“我回后院去验验。”说着又道：“还请白大侠差人找闵珠姑娘来，恐怕也需要她的帮忙。”
白玉堂点头，跟包拯告了辞出门去了，展昭在屋里坐下道：“大人，刚才外面是怎么回事？”
包拯呃了一声，看了眼庞统。
庞统叹气，“是爹……找了人将事情传出去了。”
展昭一愣，“传出去是指……？”
“我今日出门前本想先去书房给爹请个安，未料刚到花园看见管家带了个人进了书房。若是其他人我本也不会一探究竟，可那人无论穿着样貌都与官家子弟扯不上关系，我留了个心便绕到另一侧窗下……偷听。”
展昭看庞统有些尴尬，心里也是明白。偷听自家亲爹和人谈事，怎么想也觉得别扭。
“这一听之下才知道，爹竟是知道了开封府追查疯癫病症，加上已死的数人，料想包大人此时一定想隐瞒此事，他便差了市井小民到处散播谣言，说这病是不治之症，得病之人数个时辰内就会暴毙，还说开封府已没了办法。”
庞统叹气，“我听到事情已传开了，赶紧策马赶来，结果许多百姓已围住了开封府。”
包拯摆手，“中州王无须抱歉，太师原本就看我这开封府不顺眼，朝廷之事本就晦涩难明。”
庞统皱眉，“政见不同我能理解，可包大人这是为了大宋，为了开封……”
包拯也不吭声了，庞统是个明理的人，多的客套话自然不必再说。彼此心里都懂。
展昭更是不会插话的，他想了想起身，将内堂留给两人单独说说，“大人，属下先告辞了。”
“嗯。”包拯点头，展昭又朝庞统一礼，转身出了门，还帮两人将门关好。
赵虎刚好过来，展昭道：“赵虎，来门口守着。”
“嗯？”赵虎走近道：“大人有事？”
“除了公孙先生，其他人要进先通传了再进，也别让无关人等靠近。”展昭道：“大人有些事要谈。”
赵虎这点眼色还是知道的，立刻明白了里面要说的定然是正经事，赶紧点头，“包在我身上。”
展昭这才转身走了。
门内包拯和庞统静了片刻，庞统笑道：“包大人果然是揽了人才回来，这展昭不仅身手高超，对大人也是忠心耿耿，有此良才真是大宋之幸，包大人之幸。”
包拯也点头，“说起来和展护卫也是有缘，若不是他，我这命也不晓得还在不在。”
“哦？”庞统好奇，包拯便将为官之前的事说了一说。
这些旧事并无多少人知道，庞统也是听得称奇，后又听说如今开封四大护卫王朝马汉他们也是展昭引荐而来，更是赞许，“若是那白玉堂也能进开封府，包大人手下可真就是人才济济了。”
“白大侠不适合官府。”包拯笑笑，几句闲聊之后，气氛好了许多，包拯这才转回正话，“庞统认为，太师这回……出于什么目的？”
庞统带笑的脸沉凝了些许，慢慢道：“我也不知，但左右是想拉大人下马吧。”
包拯闭眼思索片刻，“若如我所料，明日上朝太师定当参我一本。”
庞统道：“我会竭力抱住大人。”
包拯摆手，“无妨，这倒是个将计就计的好办法。”
“此话何解？”
“若按展护卫所想，幕后真凶既要对付你，又要对付神医一家，断后路就是不想中州王你被救，对方也许是外域之人。”
庞统点头，“知道对付我，必定是想要攻打大宋。”
“在开封引起乱子，也许正是为了人心惶惶，又或许，想利用这一点让人误以为是瘟疫蔓延，若是皇家出了什么事……”包拯之后的话未继续说，庞统却肃穆，“那也都能推到瘟疫身上了。”
“两全其美，不得不说对方考虑得十分周全。”
庞统沉吟片刻，“那依大人之见？”
“如今全开封都知道我开封府在彻查此事，今日我也放了话，明日太师若是参我，皇上怪罪，小罪不过闭门思过暂不上朝，大罪则摘了我的乌纱帽。”
包拯说到此处，慢慢喝了口茶，“没了开封府，对方势必放松警惕。”
庞统了然，点点头，“既然如此，此事由我去安排。”
包拯看他，庞统道：“我便助我爹一臂之力，将瘟疫的谣言再煽大点。”
包拯点点头，“有劳中州王了。”
放下这边不提，再说后院。
公孙策拿了一堆药粉和银针挨着试展昭拿回来的东西，展昭绕到他身后看了半响，还未待说话，公孙策转身被吓了一跳。
“展护卫！”公孙策道：“你怎的真如猫般，走路没声的！”
展昭赶紧道：“我不是有意吓你……”
公孙策摆摆手，“罢了，我正巧要找你。”
“何事？”
“你来看。”公孙策招招手，展昭绕到另一头，两人此时对着一个大盆，里面的水带着点乌青色。
这颜色好生奇怪，展昭看他，“这是……”
“这是稀饭里的毒。”
展昭一惊，“那碗和面饼？”
“那两样里没查到，但稀饭里的毒很明显。”公孙策道：“这乌青色便是三叶草的草叶磨碎而成。”
展昭点头，“那月下草呢？”
“月下草无色无味，要查出很难。”公孙策摇头，“很多人用它来迷惑人，小剂量的添加在迷魂香里，甚少会大量使用。况且本来月下草也很难找到，这种迷魂香的价都很高。”
展昭明白了些，“先生以为，这毒是如何下的呢？”
公孙策摇头，也思量起来，“若那凶手是随意杀人，将毒下在米里？可三叶草的药粉很容易能看出来，淘米时也很可能被洗掉。若是在煮好之后再下，这也未免奇怪，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展昭也是愁眉苦脸，“这一点一路上我都在想，就是不明白。还有那牛家一家，半夜三更煮面，难不成凶手刚好守在厨房里？还有那石大生也是。”
公孙策嗯了一声，好像找到了什么关键点。
“都是熟食。”
展昭不解的看他，公孙策摸着下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都是……熟食……”
这两人正在想，那头厨房大娘出来，一边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边道：“先生！正巧了展大人也在，开饭了，麻烦展大人叫一下其他人。”
“好。”展昭点头，这才发现自己也是饥肠辘辘。
两人决定边吃饭边继续想，门外面，白玉堂带着闵珠也过来了。
“闵姑娘。”公孙策与闵珠说了三叶草的事，闵珠皱眉半响不语。
白玉堂看她，“想到什么了？”
“公孙先生可否知道三叶草还有一种用法。”闵珠看公孙策。
此时餐桌边坐了好些人，包拯和庞统也来了，王朝马汉等人赶紧起身，他们和展昭、公孙策是混惯了，彼此在府里吃饭也不分什么大小。可没想到包拯居然会和庞统来这里用餐。
庞统坐得大马金刀，腰身笔直威风凛凛，“都坐，让我也尝尝开封府厨娘的手艺！”
厨娘哈哈笑起来，倒是挺爽快。菜肴接二连三摆上，香味引得人食指大动。
公孙策却是突然明白了。
“闵姑娘的意思是！”
闵珠点头，“不错，这毒，就是这么下的。”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第四十五回 无处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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