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回 护鼠心切 ...
-
老婆子一进门，头也不抬就开始给包拯磕头。包拯忙亲自上前扶起，道：“大娘快请起，包拯受之有愧啊。”
那老婆子也不起身，只道：“大人，青天大人！我儿冤枉，我儿冤枉啊！”
也许这老婆子甚至连发生何事都还不清楚，因此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不停重复这句话。
包拯赶紧道：“本府并未要判刘书宏的罪，你快请起！”
身边几个衙役上前强制拉起了老婆子，那老婆子只是这么一会儿就哭得双目红肿，可见心里担忧竟是如此急切焦灼。
包拯叹气，撩袍坐回椅上，展昭道：“现在如何？”
“看这样子显然是被下了什么药了，蹊跷得很。”包拯道：“只能等公孙先生回来了。”
展昭点头，便吩咐人将老婆子和刘书宏先带回后院去，老婆子好生安顿，刘书宏只能委屈一下，捆住手脚的绳子不能解开。
那头衙役好不容易跟老婆子解释清楚了过程，对方也显然吃惊非常，趴到自己儿边前后左右的看，却不想刘书宏连母亲也不认得，一有人靠近立刻发疯似的挣扎起来。
“怎……怎的会这样！”那老婆子刚收住的眼泪霎时间又哗啦啦流起来。
展昭干脆去后院叫了几个丫鬟来帮忙，他们一堂的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丫鬟很快来了，扶着老婆子往后院去，一边安慰，“咱们包大人可是阴阳学士，鬼都奈何不得，这种小病很快就好了。”
展昭在后头听得苦笑不得，转头道：“包大人日后若是不当官，去挂个牌子算命我看也行。”
包拯瞪了他一眼，显然无心玩笑。展昭转头朝白玉堂看了一眼，黑眸带着几分笑意还未收回，就这么看向白玉堂仿佛眉来眼去。
白玉堂一挑眉，嘴角勾了勾。
展昭还不知自己这模样容易让人误会，就听包拯道：“展护卫你去一趟中州王府上。”
展昭一愣，“这……”
“本府得先理理这案子怎么回事。”
展昭点头，转身出门，白玉堂自然跟上，两人出了府，外面还好奇围了好些人。只因刚才老婆子哭得太惨，引来了周边的商贩。
一个带着帽巾的男人道：“展护卫，这是出了什么事？”
展昭跟人略解释了一番，那男人道：“居然有这等事？这可稀奇，白日我见刘书宏倒还好好的啊。”
展昭停下脚步，“你认得刘书宏？”
“自然。”那男人点头，又拱手道：“草民姓王，单名一个充字，家就住在刘书宏他们隔壁，也在开封南边那处，每日我们都会一起上街做生意，自然熟悉的。”
“那你可知他为何会发狂？”
“这我还确实不知道。”王充摇头，“今日出门时他还与平常无异，不过走在半路倒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这个……”王充抱歉道：“他只是咕哝了几句话，声音不大，我也没注意。之后他突然捂着头说有些头晕，我们还在大树下歇了会儿凉。”
白玉堂道：“除了头晕，可还有其他症状？”
“没了。”王充道：“歇了一会儿后他就好了，我还当他是被冷风吹了有些风寒。”
白玉堂和展昭互看一眼，展昭道：“你先回去罢，若有什么需要，我会来南边找你。”
“好的。”王充答应，看样子是个挺乐观的人，面上带着笑，还道：“这还真是有些邪门啊，可别是什么瘟疫，到时候全开封城可都危险了。”
展昭一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可那想法有些模糊，很快又消失了。
白玉堂走在前头看他，“猫儿？”
展昭摇摇头，追上几步与他并肩去了庞府。
庞府门口总算消停了一些，但还是有好些下人抱着礼物等在门口让看守检查收礼。
展昭到了门口亮了身份，只说要见见庞统。
那头有人下去通传了，不一会儿庞统走了出来。
“展兄？”庞统道：“这是出了何事？”
他又看向旁边白玉堂，白玉堂一身雪白，站在寒风中面无表情。脸上冰冷之意衬得那华美感让人动容，他下意识多看了几眼，又道：“这位便是……锦毛鼠？”
传言鼠猫不两立，锦毛鼠曾经还因御猫之名一路杀气腾腾扬言要来与展昭比个高下，可如今见了，两人似乎关系不错？
他进了开封之后也听过一些市井流言，说是这白玉堂在开封买下一座宅子，还经常往展昭处跑，两人比起水火不容，倒更是相得益彰。
“中州王。”白玉堂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庞统好笑，这白玉堂果然和传闻一样，就算见了皇帝老子恐怕也就这么个脾气。好在他庞统并不拘小节，与白玉堂见过礼，便问展昭，“我听说街上有人发狂？”
展昭点头，“包大人特让我来请您去衙门一趟。”
庞统想了想，便说：“好，这就走吧。”
他说着撩袍出门，后面却突然响起一把沙哑声音。
“统儿，这是要去哪里？”
庞统忙转身，道：“爹。”
展昭也行礼，“见过庞太师。”
白玉堂这回则是连点头也省了，兀自站在旁边不声不响。
庞吉也没看白玉堂，他只皱眉上前，“我听人说开封府的人找你，有什么事吗？”
他又转头看展昭，“中州王正陪老朽用膳，席上还有许多客人，你们包大人便是这样办事的？我庞府的人可是你们随意唤来唤去的？”
白玉堂眼光瞬间一寒，起了杀意。
庞统挡在白玉堂身前，道：“爹，这事是儿子先找的展护卫，包大人这是找我去详细问问的。”
庞吉转眼看他，道：“你刚回来就又管什么闲事？”
庞统道：“并不是闲事，这事……爹，儿子晚上回来再细细讲给你听。”
庞吉也奈何不得他，只得哼了一声，又看了展昭一眼。此时才将目光落到一直被庞统挡在后面一些的白玉堂身上。
一身白衣，翩翩公子，与展昭交好……
庞吉眯起眼，“等等！”他伸手拉开庞统，上下打量白玉堂，“这是谁？”
他可还没忘记庞昱的仇，此时一见和传言里相似的人出现，目光锐利直直盯着白玉堂不放。
庞统回来时也就听说了此事，之前还未曾往白玉堂身上想，可此时也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白玉堂。
展昭心里咯噔一下，转头也看白玉堂。
白玉堂漠然道：“白玉堂。”
庞统质问：“你可在陈州出现过？”
白玉堂点头，“去过很多回。”
庞统倒抽一口冷气，“你可认得庞昱！”
展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捏紧了手里巨阙。他知道白玉堂不屑撒谎骗人，更不屑不敢承担自己做过的事，可此事漏了底对他们并无好处，反而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玉堂静默看了庞吉良久，余光又瞄了眼直直看着自己的展昭，心里挣扎半天才道：“不认识。”
展昭诧异，连庞统都有些狐疑起来。
庞吉不打算放人，“你可参与过陈州百姓暴动！”
白玉堂对答如流，“我又不是陈州人，为何要参与？”
说罢他突然哦了一声，“庞昱，莫不就是那个不肯开仓放粮，却在府里大鱼大肉，最后被陈州百姓怒起杀之的倒霉人吧？”
庞统脸色不太好看，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家人。
庞吉更是抖如筛糠，“你！你大胆！来人！”
展昭突然伸手臂挡在庞吉面前，“太师，我等还有公务要办，白兄心直口快请您大人大量。”顿了顿，他又道：“庞大公子惨死终归还是自作孽，相信太师不是不晓得，您心里疼惜展某了解，但此事已过去许久，即便再上书到皇上处，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庞统有些诧异看向展昭，展昭并不见得是个会说话会打官腔的人，可此时说起话来却是头头是道，甚至让人无法反驳。
“太师大寿将至，请保重身体要紧。”展昭是打一鞭子又给颗糖吃，有礼道：“展某先恭贺太师寿辰，祝您福如东海。”
庞吉看了展昭好一会儿，才慢慢扯出冷笑，“好好好。”
他道：“那包黑子看来是真的揽到人才了，可这开封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说毕，他又狠狠看了白玉堂一眼，挥袖进了屋里。
待人走了，屋门前又安静下来。
展昭松了口气，庞统笑道：“展兄与白兄的交情一定很好。”
展昭一愣，看他，庞统道：“展护卫向来不懂官场之事，能避开的麻烦都避开了，我说得对不对？”
展昭一笑，自嘲：“展某不适合当官。”
“别这么说。”庞统摆手，“我开封有包大人，有公孙先生有你，可是大宋之福。”
展昭道：“大宋有中州王才是真正的福气。”
庞统也不自谦，点头，“大宋人才济济，蛮族小贼望尘莫及。展兄今儿个也让我大开眼界，还是说，因为护人心切，才如此口齿伶俐了？”
白玉堂也看展昭，微微扬眉，显然心情不错。
展昭就觉得有些耳朵烫，转身道：“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庞统一愣，本只是开玩笑，却不想展昭居然脸红起来。
这……
庞统似笑非笑看向白玉堂，却见男人也下了石阶，目光一直追着展昭背影，居然说不出的专注，甚至带着些……莫名的情绪。
庞统突然意识到什么，可又觉得不太可能，狐疑的跟上前朝开封府衙而去。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三十九回 护鼠心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