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Part7 火力全开 ...
-
为了更好地接收信号，菲尼走向阳台。
“晚上好，迪诺先上，或者我该说‘晚安’？”她面带笑意，背依靠在阳台边。
“晚安的话还得等一会，”对方听起来是用肩膀夹着听筒回话，“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向你这个监护人知会一声，”瞅了眼屋内的云雀，少年还坐在吧台边正盯着她，菲尼稍稍吸了口气，“我想给小鬼一些象样的武器。”
电话那头愣了，随即问：“什么武器？”
“枪之类的。”
对方又停住了。
没有得到回应，菲尼轻轻呼气，“处在战争时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加百罗涅boss也表现出无奈，“你看着办吧，别给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就好。”
“这个你放心，会被造成心理阴影的那个人是……我…”正打算继续对云雀进行人身攻击，当事人却悄无声息地站在面前，她一惊之下换了腔调。
“你在和谁讲电话。”少年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还有点生气。
菲尼耸肩，把手机递给他，“要和你迪诺叔叔说两句吗？”
听筒马上传出：“不要叫叔叔？！……哟~恭弥，还好吗？”这样态度迥异的句子。
云雀瞥了眼电话，面颊微抽，抬眼就命令道：“赶时间就动作快点。”
女人瘪瘪嘴，将电话放回耳边，“你被嫌弃了迪诺先生。”
凤眼牢牢地盯着她，催促中夹杂威胁，于是通话很快结束。
警察小姐扯起嘴角，推着云雀的肩拐进屋内，随即停在一扇黑色金属门前，这是两室一厅的另一室，位于云雀昨晚就寝的卧室隔壁，除却嵌在门上的密码锁，看起来很普通。
女主人将左手五指压上触屏，接着输入密码，一束绿光从门顶射出，扫过她的脸。
【验证通过】，电子音过后铁门有力地滑开。
她凑近少年，“给你见识见识My Collection。”
少年鼻音上扬先她一步踏进房间，女人见他反应轻蔑“切”了一声跟上脚步。
两人才完全进入，铁门立即锁闭，房内响起日光灯的咔咔声，一瞬间本就不大的空间被照得通亮。
白光晃过眼，和浮萍拐的锐气有几分相似，云雀调整视角，却发现类似的反光物不止一样，只见眼前的两座铁架成列出各式手枪，房间没有窗户，三面墙上狙击步枪零星挂起，另外还有种类繁多的军刀集中在左边墙壁，而菲尼方才所持的木刀就放在正对面的架子上。
置身于这样的军火库，云雀多少也吃了一惊，只是他一向面不改色，所以看起来挺平静。
“喜欢什么随便挑！”女警察拍拍她的肩，自豪堆得满脸都是。
少年抱起手语气冷淡，“我不需要别的武器。”
菲尼垂肩泄下气来态度转为严肃，“现在可不是不良少年火并那么打打闹闹就能了结的事，我们会面临怎样的危险根本无法预测，总之加强打击力度也好，防身也好，心理安慰也好，你都挑上一件，就当我求你了。”
她不再理会云雀的抵触情绪走到铁架之间，“个人比较推荐手枪，方便小巧，容易操作，我也比较内行，缺点就是射程较近，杀伤力较低，”然后又指指墙面，“如果你喜欢攻击力强的那些也随你，还有火箭筒，不过很笨重。”她看向门边，云雀依旧杵在那里不作表态。
眉头不禁锁起，“我们没太多时间，你要是不自己选我就帮你挑了。”她拿起右手边的一把银色的手枪，“这款DE80如何，口径0.5英寸，可装配7发子弹，净重1,5KG，有效射程200米。”
见少年仍不动声色，她又拿起另一只黑色的，“或者这个USPE也不错，要轻些，净重700G，12发子弹……”
视线又在铁架之间徘徊了一阵，衡量了数秒之后，菲尼不耐烦地将手中的USPE直接抛给少年，“就这个吧，信价比高。”
接着她开始翻箱倒柜，从抽屉里找齐相应型号的子弹，又打开底层的柜子取出两个背包。
云雀就瞅着她在房里窜来窜去，不时也瞧瞧自己手里的枪。
菲尼在某个纸箱里刨出几枚闪光弹，又拿起两罐催泪瓦斯，抬头便在一架玻璃门橱柜前迟疑了，深深地呼气她打开柜门，用一个小口袋装了几样小东西，顺便又从架子上顺了一把手枪藏在腰间。
把各式装备分类放装好，她邀着云雀退出库房。
两人站在房门口，菲尼给云雀的空枪装子弹，同时口头描述使用方法。
少年目光镇静，嘴角却扭起狞色，单手握枪对准还在向他讲解的女警察。
“听起来不难。”
说罢，子弹“啪”的一声脱壳，电光火石般飞向菲尼小腿。
菲尼还当是比划比划，直到一缕青烟刺激了感官神经，她才本能地抽过身子，子弹轨迹笔直，她身后的墙角刹那间被击穿。
菲尼脸色惨白瞳孔大张，“喂！别拿我来当靶啊！”
委员长挑眉，一脸挑衅，“看样子你还没太迟钝”。
女人喘着粗气额角爆筋，压制火气把余下的子弹塞进他手里，“我不管了，总之一板真单，一板麻痹弹，你爱怎么弄怎么弄去吧！”
少年瞅了一眼子弹，“麻痹弹？你就那么害怕死人吗。”
“当然怕。”她俯下身整理背包，话音变成嘀咕，“况且我也没太多真弹给你糟蹋！”
再三点算武器过后菲尼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她终于宣布两人可以出发了。
委员长完全没有要帮助女士拿包袱的意思，一甩他的黑色战袍便潇洒地走出向玄关。
菲尼默默瞥了眼手机上的沙漏——51:05:34。
很遗憾，她也不是死于小鬼的恶劣玩笑……
>>>
并盛远郊的公路绵延在田间，比起高速公路显得窄小，但还算平坦。
昨天的橘色Smart已变身成一辆藏青色TOYOTA AYGO，依旧圆圆胖胖，只有体积扩大了。
虽然在选车时菲尼表示如果委员长喜欢，可以将汽车外形设置成“蝙蝠车”或者“大黄蜂”，但少年似乎对此并无太大兴趣，于是她选择了最不易引人注目的藏青色，然后用一句：“在日本当然应该开日本车”为理由决定了品牌和车型。
车子漫无目的匀速行驶，道路上没有来往车辆，这使得最不起眼的选择也变得突兀。
云雀把车窗放下，气流扬起头发带走困意，他一手撑起下巴，视线随车速扫窗口外。
车道两旁的稻米成熟范黄，却并不显得鲜亮，乌云把混浊投向大地，整片整片的田地虽处丰收时节，却一副颓败的闷黄，只要立起数个稻草人再飞来几只乌鸦，就可以让这清晨的稻谷地呈现出“麦田昏鸦”的惨像。
驾驶座上，菲尼将头发系成马尾，衣着轻便，手上裹着一副黑色露指防滑手套，一看便是随时准备战斗的打扮，但她神色轻松，偶尔哼唱收音机里放出的世界名曲。
少年看腻了窗外的景，心情坏透了，眸子瞥进车内瞅了瞅GPS导航，代表车子的箭头果然如计划中那样沿着并盛边缘行驶。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补眠，于是升起车窗，用脚踹踹车子前部，“关掉收音机。”
电子系统殷勤地响应，“遵命！云雀大人。”
菲尼侧目鄙视Hayate——喂喂，我才是你的主人好不好！突然看见地图上的异动，“Hayate，注意后面。”
屏幕应声现实后方的不明车辆，一辆全黑轿车正不远不近地跟在菲尼他们后面。
“啧，来的还真快。”女人踩下油门，车速提升。
本打算小憩的云雀知道自己是睡不成了，心情更是差到极点，愤愤地问：“怎么回事？”
“大概是敌人的侦查车。”警察小姐左手换挡，Aygo再次加大马力。
远郊公路没有岔道，想甩开跟踪的车子除了提速别无他法，然而后面的黑车仍是紧追不舍，仍凭她如何加速依旧甩不掉。
“Master！敌人数量增加了！”屏幕突然显示出若干红点逼近，倒车镜里，后方路面黑压压一大片全是敌方车辆。
“密鲁菲奥雷”车队排清一色黑色轿车，整齐地排列成箭尖形状堵住回路，逼得藏青色小车只能奋力向前跑。
首排车辆中的黑手党开始向Aygo射击，子弹划过钢板，吭吭有声，有几枚直接射向车窗，被玻璃挡住。
菲尼的车本身就具备防弹功能，普通的手枪可以轻松应付，但她额角不住渗出汗水，因为她深知凶残的对手绝会只用手枪攻击！
果然，见手枪攻击无效，车队第一排的三辆轿车天窗处架起重型机枪，此种机枪装配有反坦克子弹，可击穿数十层钢板，是普通防弹车的天敌。
【空气防御系统开启】电子音回荡在车内，TOYOT周围气流突然高速流动，随即猛地一闪形成3曾透明保护罩笼住车身。
第一波攻击开始，高速飞行的子弹包裹火光如彗星一般射向防护罩。
云雀盯着窗外这个看似坚固的东西，菲尼十分配和地解释了这个“结界”的原理，并称目前的三层已是最高防护级别。”
子弹仿佛成了流星雨，速度却一点不浪漫，劈里啪啦地泼下来。
落在地上的子弹深深打入地下，柏油路面溅起碎片，石块被弹出一米多高，防护罩上也是火星四溅，子弹与结界的激烈碰撞每一下都令人心惊。
第一波攻击减缓，防护膜已是裂痕斑斑，“密鲁菲奥雷”毫不停歇，马上替换前方车辆，机枪轮番上阵，第二波又来了，防护罩艰难地支撑，裂痕不断扩大。
“——piu”锐利的枪响过后，第一层防护终于抵挡不住碎了一地，第二层随之更替，并在最里层又形成新防护。
然而这样的更替并不是长久之策，防护罩每每出现裂缝，敌方就请出狙击枪对准脆弱处直接将其打穿，而形成保护层需要大量能源支持，菲尼的小车明显不能坚持很久。
无奈之下她一把抓起后排座位的旅行包，手指触到手雷，取出的却是图钉，她打开CD播放器下方弹出的抽屉，将图钉放入。
转眼工夫，车尾撒落星星点点的银色，一颗颗落在路面上，菲尼蛇行了一段以便让图钉分布均匀，对方只当是她故弄玄虚，没有在意。
忽然间，第一排黑车全部爆胎，紧接着第二排也行不动了，再后面的车虽没遇上钉子却因跟得太紧来不及刹车，全部撞做一团。
“密鲁菲奥雷”的豪华车队被图钉打败，停滞在半路上。
菲尼松了口气，换挡提速，GPS屏幕显示电量低，进入休眠状态，蓝色Aygo拖着满是裂痕的防护罩远离敌人。
可是，喘息时间真是少得可怜，他们才行出不远，就听到“嗡嗡”的螺旋桨嘈杂声。
屏幕已无法显示敌方动向，她透过后视镜，竟看见两架直升机在身后盘旋，看样子对方是铁了心要除掉他们了，居然出动此等军备。
又是一轮机枪扫射都被‘结界’拦下，直升机虽难以击落却也不像汽车那样容易控制，子弹多数走偏，把路面打得坑坑洼洼，看样子黑手党虽有先进武器也不见得训练有素。
菲尼不断变速蛇行，搅得敌人难以瞄准，损伤不算惨重。
正当她以为这一关不算太难时，整个车子伴随爆炸突然前倾，第一层防护完全碎裂，第二层也瞬间布满裂痕，好在有安全带保护，她和云雀才没有撞在汽车前方的硬物上弄得头破血流。
“Master！” 人工智能的声音因为电量不足而颤抖，“无法生成新防护了。”
“我知道。”话音很低，全是急迫。
她再次看向后视镜，后面多出几辆装甲车，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正架着火箭筒对向她的车。
“怎么办，Master！‘结界’最多还能抵御两发，而且像这样的火力有可能造车车体侧翻，如果那样的话……”
紧张的神经使她没听见系统后面的话，她紧咬嘴唇，大力转动方向盘，车轮划出刺耳的声响，险险地擦过第二枚炮弹。
情形极不乐观，不知敌人还能发出多少次这样的攻击，如果像之前的枪击一样没完没了就糟了，她的嘴唇渗出血，汗水直流，紧握换挡杆的手绷出了声音。
“喂，”坐在左侧的少年发话了，“关掉那个空气罩。”
“哈”？菲尼顾不得看他，心里又急又全是不解。
“然后把天窗打开，我要出去。”
云雀冷冰冰的凤眼直视前方，神色泰然中夹杂不悦，他的平静与车内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而他氤氲的怒火又让菲尼的恐惧雪上加上。
他不再说什么，解开安全带，盯着驾驶座上的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小鬼……不，我是说云雀大人。”Hayate语调怪极了，又是惊诧又是恐惧又是电量不足。
菲尼专注地开车躲避炮火，不时瞥向云雀，对方灰蓝色的瞳孔竟然透出他那个年龄不该有的沉稳，她沉吟了数秒，不禁舒了口气。
“Hayate，开天窗，关闭‘结界’。”
“什么？！Master，怎么连你也……”
“闭嘴照做，”她压低眉梢目光向前，眼里少有地流露出光亮，“我相信他！”
语毕，天窗开启。
云雀二话不说就踩着座椅向上攀，菲尼往他手里塞了个小袋子，“要是失败了我们都得死。”
他扯开袋口看见三枚戒指，“什么意思？”
“你还不能很好控制火焰，先用这些，”她嘴角带笑仍专注于驾驶，“两个C级一个B级，我花血本弄到的，别浪费了。”
少年一如既往地轻哼一声，没有多言什么便钻出天窗，站立在车顶上。
防护解除，层层剥落。
大风卷起硝烟，拍打他肩上的校服，腥红的袖章成了烟尘中的唯一亮色，白银双拐的瑞光划破空气，煞气迸出，改变了周遭气流，碎发在风中飞舞，让他的表情时隐时现，髪间露出一只眼，墨蓝色冰冷而傲慢，锁定了眼前的敌人。
愤怒压垮嘴角，句子从牙缝里挤出，“群聚吗，——通通咬杀！”
——49:10:43
TBC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Part7 火力全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