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Part5 退部对决 ...
-
星期一，下午，放学时间，学校天台——
今天就是决斗的日子了，虽然这个大新闻在学校早已传开，但是真正敢上天台观战的也就只有草壁哲史和幾個風紀委員而已。
跳马迪诺本打算做这次决斗的裁判，却被云雀恭弥和京铃芽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您要是覺得閑得發慌可以好好學學日語，外國大叔！”
——哼！我可没有那么笨，让你的家庭教师在一旁做现场指导！
“这与你无关跳马，你只要乖乖等着做下一个牺牲者就好。”
以上是当时两人对迪诺说的话。
于是乎，草壁哲矢以及在场的几位风纪委员就毫无悬念地成为了这次“退部决斗”的裁判，虽然风纪委员们都认为，比赛胜负点到为止即可，但委员长——云雀恭弥却坚持比赛双方要将对方完全咬杀才算胜利，在强权压迫下，裁判们只有默认。
铃芽倒是并不在意是否一定要咬杀，或者说她更希望做到咬杀，因为她对云雀恭弥的怨念已经积累到了不是咬杀他，而是要虐杀的级别。
决斗双方现在已经站在天台之上，铃芽身着校服，手执从剑道部借来的木刀，云雀恭弥肩披外套，双手执拐。
天气并不是很好，乌云已经压来，眼看不久就有一场暴雨。
“快点开始吧！”少女急切地说。
她不想拖延时间，对决越早结束越好，速战速决的胜算要大得多。
“哇哦，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被我咬杀呢，”云雀恭弥嘴角劃出弧度，“那我就成全你，开始吧。”
“那么，对决现在开始！”草壁后退几步，举起右手，然后挥下。
一瞬间，气氛就改变了，对决的两人中间形成一股气流，让几个围观的风纪委员不由退后两步。
铃芽双手紧握木刀，身体重心下压，準備快速向前疾走。
她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云雀恭弥，对方也压低身体，右拐前置，但他的表情明显是在享受即将来临的激战。
少女先冲了上去，她持剑快速小步移动，并在离云雀恭弥还有3米的地方向右滑步，然后在对方看向右边的时候再向左滑步，之后直接跳起，向目标用力砍下去。
“哼，太慢了。”少年轻松地抬起左拐，挡住刀刃。
“还没结束呢！”少女自信的一笑，身体依然悬空的她将重心集中于一点，以体重加冲力的力道压在云雀恭弥的一只手上，少年先是一惊，隨即右手补上，两手一起用力，把她推开了。
“还挺有两下子的嘛。”少年多了几分兴致地翘起嘴角。
“我是认真的，今天非打倒你不可！”话还没说完，少女就发起了新一轮攻击，再次提剑向少年冲去。
——松懈只会早死，云雀恭弥！
铃芽依旧用左右滑步接近攻击目标，可这回云雀并没有原地等待，他也向铃芽冲去，而且速度是铃芽的一倍，两人很快就对上了，少女飘忽不定地前进方式让他觉得厭煩，他索性用更快的速度捕捉少女的行动，这让铃芽有些始料未及，她企图用视线掌握云雀的行动，但是就在她完全看清的一刹那，一个邪笑映入眼帘。
“逮到了。”
右边一记拐向少女抽来，铃芽向左滑开，刹那间左边又是一记，显然，少女行动已经被锁定了。她并不轻松地躲过这两下，准备与云雀拉开距离，以便调整攻击节奏，哪知他瞬间凑近，让少女来不及闪避，只能有木刀挡住，少年却没有正面攻击的意思，他的身影在即将贴到刀刃的时候消失了。
——被骗了！在哪里？
一时情急之下，剑士用余光左右寻找。
——都没有……上面？
马上仰头，还没看清就感受到莫大的杀气，手臂本能地上举，刀刃立即被拐压制，空气从两个武器之间迸射开来，这一幕如此熟悉，然而少女知道，比起入学那天的攻击，今天的力度是上次的5倍以上，除了这小子今天是真心想要咬杀自己外，就是这几日老外特训的成果了。
——可恶，这个恶鬼真的又变强了，而且不是一点点……
沉住气，力量集中于手臂，少女熟练地将剑气充满木刀，隨后抽身向后一闪，总算是脱离了刚才的劣势局面。
少年被剑气弹开，一个空翻，落在离少女5米远的地方。
多亏了近来的魔鬼训练，体能和剑术都有所长进，刚才的一记虽然有些骇人，但也是承受范围之内的，鈴芽默叹。
再看云雀这边，一样是煞气外漏地笑意，他对今天对决的开场是较为满意的，眼前的对手并没有让他失望。
这时，少女感到鼻尖一丝凉意。
“下雨了。”观战的风纪委员们也纷纷抬头，确认雨滴的降临。
“看样子没有时间再磨磨蹭蹭了。”她感受着渐渐大起来的雨滴打在身上。
“我也已经等不及咬杀你了。”少年先向前几步，然后直接冲向少女。
“哼！”沉着的鼻息，少女完全看清了对方的前进路线并用送足和继足跑位和换位。
“神鸟天翔流——羽翔斩！”
默念剑技，她一跃而起，这一次的空中斩击与之前的不同，施剑者仿佛背上长出羽翼一般，跃的跟高，然后剑气形成的羽翼再次转化成剑气，利剑般直接刺向地上的目标。
——打到了！
伴随着雨水飞溅，少女执剑落地，受到攻击的地方，少年做出防御的姿势，额角留下一丝血痕。
——不愧是云雀恭弥，第二式果然只有这种程度的伤害啊。
伤者并未迟疑，擅长近身格斗的他当然首要的就是与对方拉近距离，刚才的伤害让暴虐的委员长真的认真起来了，他再次提升了自己的攻击速度，瞬时将铃芽纳入攻击范围。
少女努力与對方拉开距离，免得被拖入他战斗节奏，但是那毕竟是云雀恭弥，而且是连日来被训练着的云雀恭弥，拉开距离哪有那么容易。
在被动状态下，她不得不用剑回抵挡来自各个方向的拐击，云雀的攻击不断加快，木刀的防御已经岌岌可危，手掌所承受的力也让双手发麻，被打到是必然的。
连续两下，铃芽的右臂和左肩先后受到重创，疼痛让她敏锐起来，她又用身体接下一记拐抽，再用木刀挡住左边袭来的拐，借助外力和脚下湿滑的地面，少女从右侧滑开，云雀恭弥一拐打在天台防护网上。
铃芽已经绕到背后，云雀恭弥马上转身又挥拐袭来，铃芽用快速突刺来形成肉眼难以捕捉的木刀残影，使其攻击路径像孔雀尾巴一样散开，云雀面对从未见过的新招式，攻击频率减缓，铃芽借此与他拉开新的距离，挥舞木刀所产生的能量集中在刃上，少女高举木刀用力挥下去，剑气在刹那间释放，向少年席卷而去，伴随着地上的雨水，少年的身影隐没在水花中。
这就是“神鸟天翔流”第三式和第四式的合体攻击——孔雀•硕空破。
发出这样的攻击，少女的体力是有相当消耗的，她在原地短暂地停歇，并看着云雀恭弥遭到攻击的位置，然而，一时的松懈却给她带来了致命的打击，云雀恭弥不愧是为战斗而疯狂的人，他竟然用身体接下剑气波，然后借着水雾影藏行动，并高速冲向原地喘歇的铃芽，在她的腹部留下一拐，直接将她击飞出去。
疼痛让少女模糊了意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雨水。
——居然能接下那样的攻击……恶鬼……
迪诺的训练让云雀变强的不仅仅是攻击力和速度，就连防御力和身体强度都增强了，能承受此等攻击，并且还能在第一时间反击，就连一旁观战的风纪委员们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的委员长又成长了，可惜不是心理年龄上的。
草壁见状，走到两人之间，打算就此作出裁决，但当他站定时，少女阻止了他。
“等等……草壁学长，”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还没结束……”眼神坚定但又多了一丝犹豫。
草壁本想劝说她，却又被云雀恭弥打断了。
“真有趣，”少年亦是遍体鳞伤，“受到这样的重击还能站起来，看样子得咬杀的再彻底一些。”
“可是……委员长……”飞机头有出言阻止的意思。
“哼……”少女一笑，“居然能接住刚才那招，你真的是怪物啊！”她勉强地笑着对草壁说：“草壁学长，看样子胜负还未定呢……我们都还能继续战斗。”
看到这样的两人，飛機頭明白再阻止下去死的只会是自己，他退到安全的位置，示意两人继续。
“无论如何我都要退出‘风纪委员会’”少女看着虎视眈眈的对手，“沁姐还在等我呢，我非离开不可……”随着她的语气加重，身边渐渐形成一股如烈焰般的气旋，把周围的雨水都吹散，然后一阵阵热浪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所谓‘涅槃’就是将‘赤炎天’的‘火焰’缠绕自身，并在炽热的煎熬下，领悟剑的力量的招数。”父亲的话在铃芽耳边回荡，学习“涅槃”时的情景也浮现在眼前。
“‘涅槃’与其说是一招剑技，不如说是领悟剑技的过程，虽然它并没有明显的攻击效果，可在‘涅槃’的过程中，‘赤炎天’的力量会不断提升，温度也会不断上升，达到临界点时，就可以使出‘火焰飞溅’的招数，那就是‘凤凰’的前身。”
铃芽心中默念“涅槃”的发动方法，此时的她已经被“赤炎天”形成的金黃色剑气环绕，宛如一只涅槃于烈火的凤凰，“崎泽的火凤凰”这一称号恐怕就是因“赤炎天”所得。
温度还在不断上升，雨水化为蒸汽从少女四周扩散开，风纪委员们看的目瞪口呆，云雀恭弥则笑得更加不羁，炽热的剑气激起了他越发强烈的战斗欲。
事实上，连续几天对“涅槃”的练习，铃芽都不成功，不是因为温度不够就是自己无法承受“涅槃”对身体和内心的折磨。不仅是如火烧一般的痛楚，脑内还不自觉地浮现那些令人不快的童年记忆，那些讥讽和嘲笑，那些挣扎和背叛，一切的一切都让铃芽对自身实力与信念的产生或多或少质疑，让她动摇，难以坚持。
——所谓的“涅槃”真的是一种在痛苦中蜕变的过程啊……我能做到吗……？
温度还在上升，层层热浪让雨水的凉意消散，她的表情透出些许畏惧和担忧，汗水滚落，紧闭的双眼溢出泪水。颤抖，迷惘，挣扎……雨声。
——……一定会战胜他的，一定能救出沁姐，一定，不！是必须……必须得做到……必…须……
“喂，你——”少年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还要在那站多久？”
他迈出步子，走向被“火焰”团团围住的铃芽，就在他的脚尖触到一波新的热浪时，少女突然睁开双眼，举剑向他砍来。
“火焰”霎时飞向云雀，两人被“火柱”包围，围观者纷纷后退。
并盛中学的天台，一股“赤焰”冲上乌云密布的天空，随后宛如一对羽翼一般缓缓展开，渐渐消失在瓢泼大雨中……
两人身边的火焰逐渐散去，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少女持刀抵住少年交叉的双拐，力量的冲撞和高温让两人都多了些许伤痕。
雨声嘈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战斗的两人立在雨里，肩膀微微颤抖，呼吸急促……
“……咔……”
轻轻一声脆响打破了嘈杂雨声下的紧张寂静。
——木刀……断了！
少女瞪大双眼看着木刀的前端从刀身脱落，旋转下坠，最后埋没在雨水里……
“………………”她完全呆住了，就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结束了。”
云雀恭弥放下话，一拳击中她的腹部部，铃芽随即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他的视线冷冷地落在躺在地上的少女脸上。
“——只是個食草动物。”高傲，冷漠，夹杂着些许失望回荡在天台的雨中。
“恭弥，”天台门口，金发男人的声音传来，“看样子你的修行已经完成了呢，真的变强了不少啊~”——是迪诺，他果然还是偷偷跑来了，一直在门口看着云雀恭弥结束战斗。
“接下来的‘云之守护者’对决，不要让我失望啊~”老外笑的燦爛。
“哼，”少年没有说什么，只是收起双拐，走向出口。
“京……小姐”草壁走到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铃芽身边，试图搀起少女。
“别管她，”黑发少年并没有回头，“那是弱者应有的姿态。”话音未落，人以消失在楼梯尽头。
飛機頭看看迪诺，外国人两手摊开，無奈地笑着摇摇头。
委员长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草壁哲矢站起身，脱下外套盖在铃芽身上，便匆匆离开了。
——应该谢谢你吗……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Part5 退部对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