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赌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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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秋山南相处了一段时日后，随着接触程度的加深，柚木真夜感到愈发的奇怪。
说实在与秋山南共事的感觉并不坏。他待人接物温和有礼、知情识趣，处事耐心细致、分寸拿捏恰到好处，就连容貌与声音都是万里挑一的佼佼者，赏心悦目如沐春风。
这样一个纵观全身上下难挑错处理应受到众多追捧的人物，柚木真夜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值得他做出那般……可谓是下作的事。
若说是追名逐利却实力不足，粗看之下或能勉强说通，可细究起来就能发现其中破绽百出，难以自圆其说。最起码在与他朝夕相处的柚木真夜看来，这个理由毫无可信度。
虽说每每柚木真夜故作无暇抽身的试探都以秋山南一惊一乍的怪叫着跑到她身后寻求庇护结束，但多少能从其脚下灵力运转中窥得一二痕迹，灵力流淌娴熟且不带有半分生涩的轨迹虽不能昭示为惊才绝艳，却也能知晓他定非是泛泛无能之辈。
明明有个谦谦君子表象却偏偏做出那等抹黑自身形象的事，真是叫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夜并非没有询问过个中缘由，也曾劝说秋山南主动解除与众人的误会，但前者秋山南一笑置之后者被他一句没有意义堵了回去。
令人费解。
“真夜前辈你一直这么深情的望着我，是迷上我了吗？”正在整理文件的秋山南似有感应般从书堆中抬起头，微笑着向支着下颚神游天外开小差的柚木真夜眨了眨眼。
“专心工作。”板着脸扔一个眼刀回去，“调戏前辈是不对的秋山君。”
“难道不是前辈你在对我抛媚眼吗？我只是回应了前辈你的期盼而已，前辈你这样翻脸无情真是令人伤心啊。”
她收回前言，这家伙只在流魂街平民面前表象光鲜，本质分明就是个又嘴欠又自恋的纨绔子弟！
“难道真夜前辈你没看出来十三番队里我只对你特别吗？”
“敬谢不敏，托秋山君你的福，我现在也被队员们看成了出卖自己灵魂与肮脏贵族达成了不可言说协议的小人了。”
“真夜前辈还真是个负心薄情的男人啊，可怜我的一片痴心错付。”
“我说，秋山君，你确定性别没有问题吗？”
“所以前辈这是承认了负心薄情吗？”
秋山南语气略带揶揄，柚木真夜一时语塞，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被这家伙带坑里去了。
她懊悔着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无比错误的决定，单手按着暴动不已的太阳穴无奈道：“我是脑子被虚啃了才会搭你的话——闭嘴不要企图再来坑我，我拒绝和你说话，专心工作。”
恶狠狠瞪了秋山南一眼，柚木真夜扭过头去继续神游天外不再搭理对方。
“是~真夜前辈。”秋山南也不恼，他笑意盈盈的应下一声便埋首于浩瀚的文件堆内，一副兢兢业业的模样。
日近薄暮之时满室杂乱的文件才堪堪整理完毕，其实按常理来说并不应该有那么多工作，奈何秋山南拉仇恨的功力着实太过强悍——能令维护十三番队如同一个大家庭般的队员们宁愿破坏队内和谐也要坚决排挤，某方面来说秋山南也算得上了不得的人物了。
关上门，柚木真夜与秋山南一前一后走在回廊上，夕阳余晖拖着长长的影子缀在身后，仿佛拉开了极远极长的距离。
青年询问的话语从身后传来：“真夜前辈，明晚流魂街有个秋日祭典，我可以去逛逛吗？”
柚木真夜回头瞥了秋山南一眼，脚步不停：“你想去就去，问我做什么？明天公休，你的活动不归我安排。”
“可是我没有地狱蝶，照规矩没有真夜前辈的陪伴我不能独自行动。”
“你的地狱蝶还没发下来？”猛地停下步伐，真夜皱起眉。事情闹得有点过火了，先不提秋山南背后还有个朽木白哉做靠山，单说这般与软禁无二的举动，若是传到上面去，就算是浮竹十四郎这样的好脾气都会生气，难道这帮家伙真不管队长身体了不成？
“应该不至于才对啊……”沉吟半晌，真夜颇为狐疑的扫了对方一眼，“秋山君，你该不会又是在耍我玩吧？”
“前辈不相信我吗？真是令人伤心啊。虽然我平日里的确喜欢捉弄前辈你，不过这回我可没有说谎，我的地狱蝶确实不曾到我手上——前辈如果实在不能相信的话，同我打个赌如何？”秋山南好似漫不经心的提出建议，语气玩味，“就算是前辈你亲自前去讨要，对方也只会回答‘秋山南的地狱蝶我早就交给他了’罢了”
“唔……”见秋山南如此笃定，真夜不由得有些动摇。虽说与其余队员们共事五年知道大家心中自有分寸，但难保不会有人一时头脑发热失了把握的尺度。
看着柚木真夜纠结不已的模样，秋山南不动声色的加上筹码：“若是我输了明日起我就乖乖听前辈的话去和十三番队的队员们打好关系，反之若是前辈输了就和我一同去秋日祭典，如何？”
“行。”
柚木真夜不再犹豫一口应下。由秋山南造成的队内不睦必须在浮竹十四郎知道之前解决干净，卯之花烈直言近期浮竹不可再操心队务否则定有生命危险，连带志波海燕都被下了必须好好休息的诊断。正因如此，长谷川都才会在正副队长皆无暇顾及队务的时候选择瞒下此事。
权衡之下她选择相信队友们，相信他们虽然厌恶一个人但不会做的过分出格，更相信他们不会不顾浮竹十四郎的身体没有分寸一意孤行。
毕竟十三番队可是出了名的队长崇拜主义。
“那么，赌约成立。”唇角勾起对于男子而言过于靡丽的弧度，秋山南轻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生生把这个普通的黄昏渲染出了几分逢魔时刻的味道来。
确定了目标后二人也不磨蹭，迈开瞬步便直直往队舍赶去。负责地狱蝶事务的席官是个小姑娘，拉开门见到来人颇为惊讶。柚木真夜开门见山问起了秋山南的地狱蝶分配，小姑娘听了以后登时就不高兴了，美目一横，也不顾平日里的交情，毫不留情的指责起柚木真夜。
“柚木，你接下他的指导任务我们都没怪你，毕竟我们这样为难长谷川七席确实不太对。但是你带着这家伙来我面前颠倒黑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秋山南的地狱蝶我早就交给他了！这方面我还是有分寸的，无须你来虚情假意的提醒！”
“可是秋山君说地狱蝶并未到他手上。”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的工作只是让地狱蝶记录他的灵压飞到他身边而已！”
小姑娘忿忿的神情不似作假，柚木真夜心下猛地咯噔一声。将事情细细捋过一遍后，她眯起眼看向在一旁观赏好戏的秋山君，面色不悦：“秋山君，你又设计我？这样构筑在谎言上的赌约恕我不能承认。”
“怎么会？前辈你总是这么误会我，就算是我也会伤心的。”秋山南摊摊手，一副无辜的做派，“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过有人扣下了我的地狱蝶这种话，不是吗？”
“那你说的地狱蝶没有到你手上是怎么回事？”柚木真夜努力遏止住心头怒火问道。
“嘛……谁知道呢，或许是被我半梦半醒之间斩落了也不一定。前辈你懂的，我这人一向没有多少安全感，睡的不太安稳，连地狱蝶振翅的动静都能惊醒我。总之，这地狱蝶嘛——”秋山南摊开手，轻轻朝着掌心吹了一口气，“没到我手上就是了。”
语毕还不忘向真夜挥挥手。那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如白玉雕琢般赏心悦目，但真夜毫无心情欣赏，这番诡辩气得她只想将这五指一根根尽数折断，以解心头之恨。
偏偏秋山南说的还没错，这才是最让她不甘的地方。
“前辈你自顾自的理解为别的状况怎么能来怪我，再说了，我们的赌约从一开始就是她会回答‘秋山南的地狱蝶我早就交给他了’，而非她扣了我的地狱蝶却不承认。难道不是吗？”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输了就是输了。”嗤笑一声，秋山南挑眉一瞥真夜，轻佻轻慢，“这种小谎我还不屑为之。前辈，愿赌服输。”
“秋山南！”
“我知道现在前辈你心中不甘，就不打扰你发脾气了，今晚还请尽情发泄以免影响明日的心情。至于祭典的服饰明早会送到前辈房间，我期待着明晚与真夜前辈你的相会，再见。”
说着，也不管脸色铁青的柚木真夜与一脸错愕不明真相的小姑娘，一个瞬身闪了个无影无踪。
柚木真夜总算理解当时席官大比上众多十三番队队员恨不能掐死秋山南的心情了。小姑娘在一旁气呼呼的边安慰她边嚷嚷着秋山南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恶劣下作不要脸，听得她一阵心烦意乱。
再想起方才完全看不清秋山南瞬步踪迹的情形，真夜的心情不由得更沉重了几分。
看起来，明天的祭典她无论如何都得走一遭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秋山南到底想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赌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