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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炒饭行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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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银时在外面溜了一圈回来,新八跟神乐正坐在餐桌边吃饭。新八几见银时回来,赶忙伸手招呼他过来吃饭,银时还没坐下,把饭吃得呼噜呼噜响的神乐就开了口,“这样真的可以么?”
“什么?”银时坐下来,伸手接过新八递来的白米饭。
“把蛋黄酱让给别人没关系么?”银时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没说出话来新八几就慢条斯理接过了腔,“神乐酱,说得这么直白银桑会害羞的啦!”
“我我我说,”银时结结巴巴,这两个死小孩,从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哪里漏了破绽?!
“不是每天都会去外面见面么?”神乐百忙之中抽空鄙视银时一眼。“谁跑去跟他见面啊混蛋!只只只不过是每天例行散步偶然遇见而已啦!!!”银时面红耳赤地大声辩驳。
神乐放下空空的碗筷,无奈地耸一耸肩,“大人真是不坦率阿鲁!!”
“过于坦率的你们才让人害怕好不好???”
“如果见不到,就会消沉地趴在桌子上长蘑菇的是谁啊阿鲁?!要是远远望见了那个尼古丁的身影,就会安下心来,说上话了就会高兴得晚上睡不着觉的是谁啊阿鲁??”
“谁趴在桌上长蘑菇了???才没有睡不着觉啊混蛋!!只是很开心所以会兴奋一小会儿而已!!!大人的世界才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银时面红耳赤地大声吼完,就见他那俩死小孩儿用你没救了的眼神盯着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承认了一些不得了的事实。
“啊!!气死我了!!你们这俩死小鬼,早饭不吃啦!!”银时气鼓鼓走到办公桌边,重重地坐下,将脸趴到桌子上。神乐跟新八对视一眼,看吧看吧,刚把人让出去又郁闷了!
“银桑,把土方先生让出去真的没事么?”新八推一推眼镜,“恋人什么的,是可以谦让的么?”
银时烦躁将两只耳朵捂住,将脸转到一边去,“啊,我聋了,什么都听不到了。谁都不要跟我说话了啊。我得了不能跟人说话也听不见人说话的病,混蛋们都离我远一点,不然妈妈我要变身啦!!”
神乐跟新八叹一口气,各自走开。银时这才把手放下,整个人趴到桌子上,闭起眼睛来。喜欢又如何?不想谦让又如何?这世上的事,是自己说了算就能算的了的么??总悟喜欢他,正好,省的我劳力伤神地考虑怎么疏远他。真真正正好。
从那以后果然再也没见着他出来巡逻。总悟这小子,很会把握机会。个把月都过去了,他恐怕已经跟土方,银时在心里想着……那在心头绕圈的字却是怎么都说不口来,光是想想,就脑袋嗡嗡嗡嗡地一阵一阵疼。新八跟神乐看着银时的脸色一天比一天不好,偏偏那人还不自觉,有事没事拿一本过了期的JUMP出来看,常常是一页看着看着就看了一天;跟从前一样跟他俩插科打挥,他俩就耐着性子陪他演,演着演着就走了神,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抱歉地微笑着,“诶?刚才说到哪儿来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新八对神乐说。神乐非常赞同,这样下去,不是银酱疯,就是咱们要疯阿鲁。
终于在两月之后的某个深夜里,新八跟神乐都期盼已久的人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万事屋的门。
神乐在衣柜里睁大了眼睛,张开嘴巴无声地骂:混蛋尼古丁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再晚来一天老娘就要被银酱整疯了!!过后不拿两箱醋昆布来,一定跟你没完!!不,果然还是三箱好了!
听着土方的脚步进了银时的房间。神乐轻轻拉开衣柜,无声跃至玄关,开门闪身出去了。
银时觉得自己有病。如果不是有病,怎么会对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就念念不忘?!像神乐跟新八说的一样,每天要见到才安心。远远地望上一眼就觉得满足了。这是哪门子的少女心??对一个经历过战争,见惯了死亡,心都变得僵硬的,只求苟活于世的亡灵来说,居然还会有这种幼稚的少女情怀??不是疯了是什么?更别说他是警龘察,而他,是前攘夷分子,白夜叉。翻出来老底,就是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下场!!这样的人,正常的人避之惟恐不及,还会天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悠?还会天天见不到就寝食难安?还会看他有困扰的时候,就笑嘻嘻出来帮忙?会两个月见不到,就天天念,天天想,跟毒瘾犯了的人那般控制不住手脚头脑,满脑子除了他理智尊严全然也无?他真的是病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在梦里也是,他明明就在咫尺可及的地方,却怎么伸手去够都够不着,他就一天天,一夜夜不停地伸出手去,一次次失望着醒来,一次次不死心地在梦里继续够,现实里已经不可能得到了,至少,在梦里,让他能够麻醉自己一会儿,用这,些微的,虚幻的甜蜜。
每次都心力交瘁地醒来,身心皆已不堪重负,却仍痴心妄想着,哪天会在梦里握住他的手,抓住他的衣角………
可在梦里,他都够不着他……
银时失望至极地从梦中睁开眸子,就见那人在头顶静静凝视着他。是梦么?银时伸出手去够,那人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
这么轻易,就像他这两个月来的梦都是一场笑话!!
轻轻松松就抓住了他的手,五指微微收拢,将他的手纳入了掌心之中,带着热热的温度。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握了手,就着窗外漏进来的丝丝缕缕月光互相凝望着,那人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眸子却像月光下缓缓流淌的小溪,柔柔地,流进了银时的心里。
土方……
土方……
银时在心里低声的唤着,怕一开口,就惊醒了这两个月才得一次的美梦。
“这里有饭么?”
银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然怎么听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见银时没有反应,只是微微瞪大了眼睛,土方另一只手捂住自己正饿的吵闹的胃,没办法,晚饭吃得不多,又一整夜都在戒备着总悟睡熟没有,到现在基本没有什么东西留在胃里让他消化了。见状,他低声再问了一次,“你这里还有饭没有?我饿了。”
银时缓缓伸出手去,捏住土方的一边脸颊,用力往左一转。不期然地听见土方的哀嚎,“混蛋!!!!快放手!!”诶?银时有点回过神来,难道不是在做梦?
“当然不是梦啦混蛋!!”土方飙着泪花用力揪下他的手,揉揉自己遭殃的脸颊。
“你怎么来了?”总悟那家伙肯定会看紧他不让他出来,不然他不会两个月都不露面。
“说来话长,”土方揉一揉又发出一阵长啸的胃,“家里有没有饭,我快饿死了。”
银时坐起身来,“炒饭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