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夏雪Ⅰ（修改版）》年年年年年年

9、第八章

　　史蒂芬教授来了。
　　因为秃顶而额头油光滑亮的他看上去给人一种博学的气息。他的嘴角总是嵌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他的身材算相当魁梧，目测1.80米左右。为人谦逊平易近人，毫无目空一切的感觉。
　　据调查所知，史蒂芬1958年出生于素有音乐之乡的奥地利，受环境影响，他从三岁半从父学习钢琴，七岁就通过了音乐学院业余钢琴考级九级。十八岁时参加德国汉堡勃拉姆斯钢琴大赛并且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冠军。后来被在音乐学院中有“哈佛”之称的科蒂斯音乐学院破格录取并为他提供了高额的奖学金。他曾与维也纳皇家乐团、波士顿交响乐团以及美国纽约爱乐乐团等众多知名乐团合作演奏。在以后的人生中获得多项大奖，他备受音乐鉴赏家的推崇，是一位罕见的权威钢琴家。现在担任法国音乐学院的教授及世界钢琴联合会（简称“钢协”）的领导核心人物之一。
　　而风雨城是他在中国传播音乐学院的最后一站。他已经在中国北京、香港、澳门等城市举办过演奏会，效果甚好。而王熙宇对他也极为崇拜，一直是他喜欢的音乐家之一。
　　而谢颖寒却没有回来。
　　这是王熙宇事先就知道了的。昨天晚上，沈管家告诉他谢颖寒因为临时要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无法赶回来。王熙宇的事她已经和史蒂芬说过，他会按约定的时间到王氏别墅给王熙宇指导。
　　初听到这个并不算稀奇的消息时，王熙宇只是有些失落，在她心里，永远是事业第一。
　　但很快的他的失落就随风而去了，因为他短期内最大的难题解决了。甚至他的脑海里还涌现了另一个大胆的想法，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是在昨天晚上去枫情迪厅听到夏雪的歌声后衍生的。
　　史蒂芬教授的晚餐在王氏别墅享用，王熙宇盛情款待了他。这也是谢颖寒的安排之一，当是为他接风洗尘。
　　晚餐之后，考虑到史蒂芬旅途疲惫，他们直接进入正题——王熙宇的钢琴水平预测及指导问题。毕竟为王熙宇指导本不在他的行程安排计划内，但既然是谢颖寒交代的，而且还是他的儿子，所以只能在本来已经很忙的时间里再抽出时间。
　　他领史蒂芬进入他的钢琴房。
　　因为年轻时也曾执着于钢琴的莱克•洛克菲勒发现他钢琴的天赋，所以特意送了一架名贵的海伦钢琴作为他的成年礼物，为了给他提供更好的练琴环境，他亲自为他设计并且配合他自己的想法于是就产生了这间琴房。
　　房间里三面都是粉刷的白墙壁，正面则是可以展望窗外浩瀚星空的优质玻璃构成这个布置简单明亮的世界。钢琴放在房间正中位置面向渺渺星空。
　　史蒂芬微笑着点点头，对房间的布局极为欣赏，简单的设计在无形中就能消除人的心理负担。没有复杂的颜色，心里必然一片清净。他轻易的注意到那优质的玻璃前悬挂的一幅水彩画。那是一幅色彩很浓的水彩画，画面是深深浅浅的紫，金黄色，玫瑰灰的完美搭配。黄昏，高大华贵的房间里，一个深蓝色大眼睛的男孩如王子般坐在一架钢琴前弹奏，眼睛明亮，面容和煦，涡容乍现，俊秀的足以令人迷失。落地窗帏漫天飞舞，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孩，海藻般披肩的秀发，眼睛里水汪汪的泛着光，鼻子挺直，双眉入鬓，脸上有微微的红晕，手托腮，眼神里隐藏不住的是满满的暧昧和幸福。透过窗户，路旁是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枝的延伸，像情人的手，十指交叉，在天空纠缠不清，梧桐树叶早已掉光，光秃秃的树叶在冬日里很是孤寂，却很美丽……
　　这幅画是王熙宇十八岁时的情景画！当时他完全不知道也想不到对绘画有浓厚兴趣的她竟然把那一幕记录在那张画纸上，尔后，又成为他再次邂逅夏雪的重要且唯一的信物！
　　他认为艺术是通心的，一首钢琴曲可以看出演奏者的思绪，一幅画自然也可以看出作者在创作时潜在的感情。而这幅画的深情让他折服，他认为这是一幅有生命有灵魂的成功之作！
　　今夜，夜色清明，如若玉盘。璀璨的满天星斗在黑暗的穹苍里放射出迷人的光芒。
　　王熙宇把所有的壁灯都关了，顿时琴房里形成一种浪漫清幽的意境。犹如置身于茫茫宇宙中，面对如此的良辰美景，自然心思坦荡，了无牵挂。
　　史蒂芬安静的伫立在他身后，体会这完美的设计的同时感受宇宙博大胸怀的气息，嘴角总是一抹温和的慈爱的笑意。就是这一抹微笑，让王熙宇倍感亲切，错觉是莱克•洛克菲勒，虽然他们的音容笑貌大相径庭，可是在他微笑时侧面的角度看却又不谋而合。
　　王熙宇弹奏的钢琴曲目是高难度的《La Campanella 》。原曲为帕格尼尼的小提琴协奏曲,当时李斯特首次听到此曲后被深深吸引,随即改编为钢琴作品。此曲旋律优美动听,但需要演奏者极高超的钢琴技巧,从第一串音符自他修长的手指蹦出琴键他就已经知道他完全有能力把他弹得惟妙惟肖。只是他难以想象，这样一位俊美的年轻人竟然能弹出如此复杂的乐曲。
　　一曲终，他打开灯，见史蒂芬对他的琴技大为褒奖，声称不枉此行，兴奋之情毫不夸张的通过肢体语言传达。
　　王熙宇请他为自己指教另一首歌曲《单翼流萤》，没想到史蒂芬竟然对中国的歌曲很有兴趣，而且通过王熙宇的翻译，他对歌名的含义大为疑惑，欲一探究竟。
　　“这首歌是一位叫夏雪的女孩子写的，当时她写词曲时是十八岁。”他用流利的英语与他交流着，“她对乐音有很好的天赋，音质优美，我想请她来主唱我来为他弹奏，不知你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他疑惑地说，“只是她现在在哪里？”
　　王熙宇微笑着请他稍等片刻，他步履轻盈矫健地走出琴房，向二楼的房间走去。史蒂芬是爱乐之人，听他这样描述，自然心中也满是期待。他早有耳闻王熙宇的父亲是美国知名企业华盛集团的总裁以及像谢颖寒这样享誉盛名的人物能培养出这样优秀的音乐奇才让他十分诧异。对于王熙宇向他推荐的女孩十八岁作词曲他倒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曾经有一个年仅８岁小男生像他求教乐理，而他已经会写一些基本的曲子了。
　　倒是刚刚王熙宇说的那个歌名《单翼流萤》引他遐思。
　　终于王熙宇与那位作词作曲的女孩子步入了琴房。史蒂芬教授抬起头一眼就注意到她了，她的美，她的耀眼的确很难引起别人的忽视。她穿了一身淡紫色的晚礼服，在紫色的映衬下她披肩的头发显得出奇的黑却又如雾色蒙蒙，像湖面凌晨时分反映的曙光。她的面颊微红，眼里闪烁着娇羞的表情。而在娇羞的底层却酝酿着甜蜜、满足、喜悦且酸楚的温柔。他情不自禁地为夏雪“着迷”，从来不信有天使的他在这一刻竟然毫不掩饰心中的激动：“天使！东方的天使！”
　　她的脸上又不自觉的飘过一缕殷红。
　　事实上，她并没有史蒂芬教授所说的那么夸张。只是今夜的她，娇羞的表情，满颊的红晕，在夜色星空下显得分外妖娆妩媚。连王熙宇也忍不住集中注意力在她身上，他从来不知道夏雪的美并不只是单纯的白，这淡淡雅雅的紫反而更加突显出她的艳丽与不同层次的美。
　　时间就在这无声的注视中流失，直到夏雪的脸颊潮红，直到她被注视的别扭难当，不知所措，她终于柔声提醒：“可以开始了吗？”
　　仅仅一句简单的英语却震撼了王熙宇的听觉神经。他不知道夏雪从何时学得一口如此标准的英语，当初他叫夏雪学习英文，她却“宁死不屈”，而现在她的英语又从何而来？
　　夏雪也察觉到他眼底的错愕与迷惑，解释说，“我在加拿大表演学院学习时遇到一位老师教我的英语，你知道在加拿大的语言是英语，如果不懂英语根本无法和别人交流，后来我便在不经意间喜欢上这种神奇的语言了。”
　　她的理由明显缺少逻辑切牵强附会。但是他只是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同，并和史蒂芬交换了一个眼神，意味可以开始他们的课题了。
　　王熙宇再次坐在钢琴前，夏雪站在他的面前，用眼神交流，微笑传达默契。
　　他纤长细致而纯白的手指灵巧的滑过琴键，于是那成串的音符就如行云流水般倾泻。
　　前奏结束了……
　　夏雪的心也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她很快的调整好呼吸，王熙宇指尖的节奏决不容许她有过多的紧张和调整心态的时间。表演学院的专业学习早已经让她学会了镇定自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王熙宇的琴声会莫名的紧张，仿佛回到了那个新生文艺汇演，她在角落里凝望着王熙宇，那样的痴迷。
　　“阴沉的夜里伤感的心，
　　路灯下的流萤歌唱死去的爱情。
　　你在灯光下微笑，
　　我在暗处舔伤，
　　想隐藏真心却又欲盖弥彰。
　　独自流浪，独自忍伤。
　　独自流浪，独自忍伤…
　　孤独的夜里脆弱的心，
　　伤感的流萤独奏被遗忘的歌。
　　只要我不睁开眼睛，
　　就不会醒来更不会受伤。
　　心碎了，翼断了，
　　我只是单翼流萤散发微弱的光！
　　你在灯光下微笑，
　　我在暗处舔伤。
　　前途陌路两茫茫，
　　想不爱你却也难！
　　单翼流萤尝情伤，
　　单翼流萤尝情伤…
　　wu……”
　　美妙的琴声伴随着悦耳的歌声悬浮在夜的上空，仿佛天际间传来的韵律。他的琴声一如她的歌声，深沉、无奈、彷徨，史蒂芬教授虚眯着眼感受这美好的乐章，沉浸在音乐的领域中。在琴声里，他仿佛到了另一个境界，可以闻到朝露的气息，听到雨的低诉，感受到花季少女的轻愁，伴随着虚音“wu”渐渐平静，然后完完全全的平静……
　　王熙宇沉默地坐着，心思在捕捉那宁静的一瞬间，完完全全的宁静……
　　一阵掌声从背后传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你们的合作真是太完美了，非常棒！你们能告诉我歌词的意思吗？”
　　史蒂芬对于他们的演出非常赞赏，在他的阅历中，只有一位叫Jony的学生有这种水平。而他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名钢琴家，踏入国际钢琴联合会。他的钢琴也包涵深情，如同会诉说的眼睛，能完全把自己与钢琴融为一体，那是他最引以为豪的学生。虽然王熙宇的钢琴演奏的技巧还有待提升，但是以他的资质绝对可以跨越Jony甚至他之上！
　　夏雪把歌词翻译成英文并且讲述了它所表达的情谊，她的话使王熙宇大为惊叹。他认为在短短两年内决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转变，在他看来，她的英文水平早已经炉火纯青，少说也有七八年年以上的功底。
　　夏雪，他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开始迷惑起来……

　　史蒂芬给王熙宇的钢琴水平和夏雪的声乐作了认真详实的点评后就意犹未尽的回到了饭店。
　　不愧被喻称为钢琴天才，王熙宇获益匪浅，史蒂芬的评语都能恰到好处的点出他在演奏过程中所存在的一些不足之处并提出一些有效的补救方法，而且面面俱到，非常深刻！
　　而他也借着这样的气氛为他们二人弹奏了一首柴可夫斯基最得意的作品及代表作第六交响曲《悲怆》，王熙宇大为惊叹！
　　他曾经在上网时看见该曲的介绍，受到非常高的好评！他想试着弹奏，却怎么也弹不出那种感觉。他知道在艺术百科名曲浏览栏目中有介绍此曲。它分为四个乐章：
　　第一乐章是慢板，转不很快的快板，b小调，4／4拍子，奏鸣曲形式。序奏为慢板，低音提琴以空虚的重音作为引子，由低音管在低音区演奏出呻吟般的旋律，其他乐器则如叹息般地继续。乐曲自开始就笼罩在一种烦躁不安的阴沉气氛中。主部的第一主题快速而富节奏感地奏出，给人以苦恼、不安和焦燥的印象。之后乐曲的速度旋即转成行板，第二主题哀愁而美丽，有如暂时抛却苦恼而沉入幻想中一般。本乐章的终结部十分柔美、温和，旋律在平静的伴奏下伸展，形成谜一样的结尾。
　　第二乐章是温柔的快板，D大调，5／4拍子。自始自终一贯单纯的色彩，其构想似乎来自俄罗斯民谣。5／4拍子的分配方式为各小节的前半部分为二拍，后半部分为三拍，形成了不安定而又稍快的音乐，全乐章呈现出昏暗、低迷的状态。主部的主要旋律具有舞蹈般的节奏，却又荡漾着一丝不安的空虚感。
　　第三乐章是甚活泼的快板，G大调，4／4拍子，谐谑曲与进行曲混合而无发展部的奏鸣曲式。这一乐章的主要内容反映了人们四处奔忙、积极生活的景象，有人认为这一乐章体现出作者对过去的回忆。本乐章第一主题为谐谑曲式，轻快、活泼，与前两个乐章的主题形成对比。乐章的第二主题很像意大利南部的一种民族舞蹈音乐——塔兰泰拉舞曲，其主要旋律具有战斗般的感觉，但这一主题在进行曲般的旋律中，并没有明朗、快活的气息，反而呈现出一种悲壮感。这一主题旨在表现人类的苦恼爆发时,所发泄出的反抗力量。此部分略经扩展后，再次出现诙谐曲主题而达到高潮。紧接着进行曲主题再现，乐章的终结部便在进行曲主题片断堆积的形态下强烈地结束。
　　第四乐章是终曲，哀伤的慢板，b小调，3/4拍，自由的三段体。本乐章的主题极为沉郁、晦暗（一般交响曲的终曲都是最为快速、壮丽的乐章，而本交响曲正相反，充分强调了“悲怆”的主题），悲伤的旋律在两声圆号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凄凉。本乐章在无限凄寂当中结束。这一乐章正如本交响曲的标题，描写人生的哀伤、悲叹和苦恼，凄怨感人，有深沉的悲怆之美……
　　史蒂芬的钢琴水平早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已非“如火纯青”所能解释！他的曲调像是通灵般在这美丽的夜晚向他们诉说着人生的恐怖、绝望、失败、灭亡等，整曲下来充满了悲观的情绪，具有超强的感染力，听他的弹奏仿佛陷进一片海洋里……
　　第二天，史蒂芬通过电话联系到王熙宇，希望他能好好准备那首《单翼流萤》，他将要把王熙宇的钢琴水平搬进他的专场演奏会！
　　王熙宇本想拒绝，据他所知道的门票的金额就知道参加那样场合的人都是各界名流，钢琴后起之秀以及重点培养钢琴的富家子女，豪门望族，以他的水平真的担心自己不能圆满的完成史蒂芬赋予的重托。可是他又满心期待，这样的机会千载难得，一朝错过，恐怕他日必悔。
　　夏雪见他如此犹豫不决，眉宇间似乎在进行着一场坚苦卓绝的苦战，心中不禁暗笑。
　　“喂，您好，请问是史蒂芬教授吗？对对，我是夏雪，但不是什么天使呢！”他接过王熙宇手中的电话，对史蒂芬柔声低语，像极献媚，听到他称赞她为天使不禁失笑。“好好，那就先这样了，明天我保证他会给您满意地回复，您尽管放心。”
　　史蒂芬听到是夏雪的声音，显得情绪激动而声音爽朗。“他的钢琴水平非常不错，我希望你能够说服他，如果这次他的演奏成功，我将为他保送前往法国巴黎音乐学院继续深造！无庸质疑，他将有可能会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钢琴家！还有，你也必须和他一起去深造，你的声音太动听了，太让我销魂感动，你也是成功的音乐家！”
　　“谢谢您的褒奖，明天我保证他会给您满意地回复，您尽管放心！”仿佛是故意为了让他销魂，她的声音更加温柔，如春日里的绵绵细雨般矫情。
　　手机彼端，史蒂芬微笑着合上手机。王熙宇的不决绝，几乎使他发狂，他无法想象一个著名外交官的儿子竟然处事会如此的不果断，尽管他的钢琴水平极佳，这一点就远不如ＪＯＮＹ。而夏雪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他开始更加的欣赏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孩儿了，他知道她进音乐学院进修是有一定的难度的，但是他会尽力为夏雪营造更好的机会！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已经很喜欢她了，他从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美丽的女孩，如果她是他的女儿该有多好？！

　　夏雪打算把手机物归原主时发现王熙宇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凝视她的浅咖啡色瞳孔，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甚至有些扭曲的现象，貌似拖欠了他几百万美金般的怒意。
　　“呃，对不起啊，我只是看你犹豫不绝的样子很难受，然后就帮你和他说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的，怎么？你生我的气了吗？”
　　夏雪天真的看着他，脸上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与刚刚的媚态截然不同却又各有千秋。
　　“可是你刚刚已经和驽定我会答应他了，而且，最可恶的是你刚刚的表情像在□□他！”他埋怨似的责怪她，“我站在旁边已经快气晕了，我说你怎么也不顺道□□□□我？”
　　“好好好，我这就‘□□’你！”
　　美丽的女孩子总是有撒娇的本钱，在爱人面前更有轻易被原谅的资本，只要他们的爱够深。
　　她含笑的望着他假装生气的表情，有时候真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这个问题真是有点难办了！”他苦思了一会儿，终于“艰难”地下了决定，“要不这样吧！”他蹲了蹲身，脸凑到夏雪面前0.1公分处，笑着说，“亲我一下！”
　　他以为夏雪绝对不会答应他玩笑的请求，虽然曾经他们在榕树下吻过，在别墅里吻过，在海边也吻过，但是，事过境迁，她肯定会一如从前欲娇羞躲过，他也只是想戏弄她一下看她尴尬时脸色发红的可爱表情而已，可是他没想到——
　　她竟然真的轻轻松松地大方在他脸上表演“蜻蜓点水”。
　　王熙宇的深蓝色的眼睛顿时真的很大，表情错愕的定在原地，呆若木鸡。她的吻像是带电的物体，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麻木了他的思维。
　　看着他的窘态，夏雪再次轻声一笑，调侃的问：“怎么？被吓住了吗？”
　　他尴尬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局促不安，脸上的红潮还未散去。
　　他神情迷惑地打量着她，没有一丝儿戏，“你…真的是我的雪吗？”
　　“如假包换！”
　　夏雪轻快毫不经过思维过滤地脱口而出。刚刚他脸上的表情倒是让他错愕却好笑。轻啄了一下他的脸竟让他如此“忘形”。他以为曾经有另一个女孩时常和他亲吻互诉情语，不由来的，有种女性的虚荣和满足感在她体内作祟。不过，很快的，她就发现不对劲了，她刚刚对他说了什么？
　　如假包换？
　　她在心里重复着这个成语，有些自嘲，如假包换啊……

　　第二天，当史蒂芬再次致电时，他理所当然的要到了事先预想的结果。
　　对于夏雪，他又多了一分感激和感动……
　　其实要王熙宇答应并不难，夏雪可以倚仗她的外貌作为最好的筹码，在针对他内心的期待与不自信对症下药，本身已经被夏雪迷的晕里晕呼的了，再给他灌上一碗“迷魂汤”，又怎么不让王熙宇对她言听计从？
　　而且，她的分析也确实理性，确实面面俱到！

　　演奏会具体时间定在八月二十八日，地点在阳光大学的礼堂。
　　阳光大学的礼堂宽敞明亮，布置地富丽堂皇，有人评价它为阳光大学的灵魂命脉所在，是阳光大学的心脏。它相当于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装置。最主要的是，它有适合演奏会的场面，它本身就是表演的舞台，用于演奏会自然再合适不过。阳光大学在风雨城也算是受到各界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受到社会大众的好评！校内盛产各类精英，而且是半个“贵族院校”。这次再加上法国巴黎音乐学院教授、著名钢琴家史蒂芬在这里演出，声望必定会如日中天。那今年的新生入学率肯定就会直线飙升！
　　这很明显是一场为上层阶级贵族举办的音乐会，仅门票的金额就高的惊人！但那些贵族阶级为了把握这难得的机会亲眼目睹这位在钢琴界备受瞩目的大钢琴家精彩演出并且让他们的孩子在这里受到陶冶熏陶毫不犹豫地买下这张高额入场券。而且据说在这场演奏会的过程中，史蒂芬将会为大家献上一份神秘礼物！这在某种程度上更加的扩大了钢琴演奏会的宣传声势！
　　学校为了更好地宣传本场演奏会的影响力度，以及更高程度地营造和抬高本校给外界的口碑，不惜花重金在布置礼堂及宣传上。校方还邀请了风雨城的政治官员以及各大报社及电视台媒体现场做连线直播。而主持人就是邀请了年仅二十一岁的当红大牌主持人陈燕加盟！为了怕到时场面混乱，学校召开了多次会议，最后研究决定请风雨城的武警及学校的保卫科成员来维持这次演奏会的治安！
　　这次的演出由风雨城市政府主办，阳光大学承办，他们双方一个投下财力，一个投下人力，难道一切都只是单纯的为这场演奏会而举办的？一个钢琴演奏会真的值得他们劳心劳力吗？！
　　可以说，这场演奏会场面阵容强大的惊人！究竟会收到多少利润就全靠今晚的演出了……
　　所有的人都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