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王游戏》鲸下川

30、海盗船长嘿咻嘿咻（5）

　　傍晚，因为苏姐妹一个不愿意离开船长，一个不愿意离开骑士长，再加上她们对于我欺骗她们是个男人的事情感到伤心，所以欲拒还迎地没有来赴约。
　　阿尔法他们五个人完全无视了海盗船是用木板做的这个事实，大大咧咧地从生活舱里顺了一只宽口的大陶罐、木柴、碗杯筷叉、调料、酒之类的东西开始生火烤鱼。
　　我不明觉厉地看阿尔法把大陶罐下腹敲出了一个洞，搭上几根木柴，就开始用打火机——
　　打火机？
　　我看向美谷，这是她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只旅行包。注意到我的目光，美谷笑道：“我来之前正好跟同学去露营。吃的东西没带，烧烤的工具倒是带过来了。”
　　在罐子里生火，罐口上架着烧烤用的铁丝网，被解剖干净的鱼刷上美谷带的油和顺来的调料，一群人就这样在别人的卧室里面开始烧烤了……
　　“……不怕船起火吗？”我木脸转头问阿尔法。
　　阿尔法道：“对此感到害怕的应该是那些海盗。”
　　“……”说的也是。
　　鱼烤熟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了排气，罐子摆在窗户边，顾西珏站在那里负责烤鱼。至于剩下的几个人里虽然差不多都是妹子，但是并不反对阿尔法打开顺来的几瓶不知名的酒。
　　鱼上桌，吃的时候还斯斯文文，食不语寝不言的，饮下一口酒后几个人都凌乱了。
　　喝高了比如说脸颊通红的秦冰御姐和美谷软妹，还有微醺的夏琼，我和阿尔法特别淡定地听这三个喝醉的少女大口扯淡。少言的御姐开始闲扯抓小偷抓匪徒什么时候的各种不顺，顺带吐槽国家制度，软妹泪喊失恋事迹，夏琼挺直了后背，坐姿端正，红着脸沉默地继续喝。烤鱼的顾西珏注意到夏琼的情况，笑笑也没多说什么。
　　……我是不是不该过来吃这顿晚餐。
　　尝过酒的味道，像是葡萄酒，但是度数比较高。我喝了一口便没有再喝，一边吃，一边夹一些鱼肉喂蹲在桌上的猫。
　　“莉莉神父，你看上去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阿尔法突的道。
　　我轻睨了他一眼，淡笑道：“比如？”
　　“我以为你为了保命会跟条狗一样舔着脸入队，可你没有。你不像以前那样罗哩罗嗦些装疯卖傻的话，看到漂亮的男人就流口水讨好……你笑得越来越让人感到虚伪和恶心。虽然以前也是如此，”阿尔法道，“只是现在表现得更加明显。”
　　……只是纯粹地没有从白礼的阴影里面走出来而已。
　　“是在这个游戏里经历了什么事情？不会是第一阶段，那么，是没有记忆的第二阶段？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让你的想法产生了改变？男人？女人？普通人？兰王者？”
　　我倏的抬起头看他，餐桌中的烛光被窗外的海风吹得摇曳，阿尔法脸上的阴影也在不停的晃动。一下，一下，又一下。他弯起一抹宛如邪教教主一般蛊惑的笑容，深邃的眼珠子里透出一股莫名的笑意，我看得有些眩晕，或许是醉意，周围的声音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我知道了——”
　　“师父……”一道轻柔得仿佛融入羽绒里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茫然地转过头，却见到一张熟悉而美丽的面孔，笑容温柔似水，眼角的泪痣随之轻轻晃动。又高又瘦的身材，平易近人的气质，他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却掩藏着瘦弱身体下有如野兽般的凶狠。
　　他伸手怀住我的头，我愣愣地埋在他的怀抱里，只听见头顶柔柔传来的声音：“我找到你了。”
　　“我说过，我会找到你，不论碧落黄泉。”
　　眼前溅开几点血花，我阴冷着一张脸，手里握着一片沾血的玻璃碎片，冷冷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再用这种玩意我就划瞎你的眼！”
　　“只是试一下而已，没有想到真的成功了。”阿尔法捂住流血的眼睛笑道，“莉莉神父，你弱了不少。”
　　我沉声道：“戴维森，我奉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醉醺醺的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顾西珏匆匆扶住阿尔法，询问他有没有事。阿尔法摇摇头，他看着我，诚挚道：“莉莉神父，我为我鲁莽的举动感到抱歉。”
　　犯不着为这件事惹来他们所有人的敌意，更何况骑士长还警告过我。
　　我深吸了一口，将玻璃片攥紧手心，强扯出来的笑容不用想也知道是十分的难看。我冷笑道：“这一次是你的眼睛，再下一次，我直接要了你的命。”
　　“是，谢谢莉莉神父这次的不杀之恩。”阿尔法挪开捂眼的手，眼睛勉强能睁开，鲜血流淌不止，仅是眼皮被划破了而已，“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希望莉莉神父能留下来用完这次的晚餐。”
　　“不必了。”我摇头，站起身刚想走，却又被一个人扯住了手。我回头一看，是顾西珏。他轻蹙起眉头，手却若有若无地往我的肩上搭，道：“是你伤到了阿尔法，你应该跟他道歉。”
　　无端端看到这种脸，真想亲手抹杀掉。
　　我按捺下心里涌起的躁意，挣开顾西珏的手，拿起桌上装了两条烤鱼的盘子，恶狠狠咬了三口，道：“自罚三口！”
　　顾西珏微微一愣，我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直接端着碟子带猫捧书走人。

　　拜阿尔法所赐，我一晚上的梦魇全部都是白礼，不停在我的耳边叫着师父师父，回音响荡在脑袋里，搅得我不得安宁。
　　睡了一觉跟别人打架一样，醒来时浑身的肌肉都不听使唤，头痛欲裂。
　　白礼已经死了，再出现的不过是一个幻象。更何况只要回到了这里，他对我而言就不算是威胁，我也用不着怕他。不对……我怕他？可笑，一个死了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灵魂？这个游戏死亡的结局是抹杀，抹除干净的死亡，异世界里化作灰尘，现实里无故地死于心脏麻痹。
　　这个游戏的目的在于阿兰王的诞生，像是蛊毒一样的决定出最后的胜利者，又或者是身为真正阿兰王转世的人的觉醒——真正的王无法复活，那么，就选择那些有阿兰王灵魂气息的人中最有实力的一个。
　　如果阿兰王的选择是如此，那么，海王又是怎样选出来的？
　　每个海盗头头打海战？比比谁抓的鱼更多？那场景一定很壮观。
　　“师父……”
　　我心口一凉，好不容易才忽略掉的人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
　　“神父，”紧闭的房门外轻轻响起了敲门声，“你在吗？”
　　我深深地捂了一把脸，原来是听错了。不过这声音……好像不太熟悉。我捋捋乱糟糟的头发，下床拉开窗帘，一边叠被子抚平裙子上的皱褶，一边去门口开门，一只手警惕地伸入裙袋，捏着一块玻璃片。
　　我扬起笑脸，拉开房门，门外的人静立着没有其他的举动，目光阴郁，脸上却强撑起一张笑脸：“可以跟你聊聊吗？”
　　她来干什么？我有招惹过她吗？
　　我心下疑惑，回想了想昨天的事，突然想起我离开前顾西珏的举动。我盯了她一会儿，笑道一句抱歉没时间，伸手便想要关门——夏琼一只脚抵住。她不管我想不想听，笑道：“我想跟你做一个朋友。”
　　我扶住门，淡定道：“我对顾西珏没兴趣。”
　　“……可是他看上去对你挺有好感。”
　　“我对他真没兴趣。”
　　夏琼脸色突然冷了下来，眼里涌动着杀气：“西珏说——”一只忽然出现在她肩膀上的手将她拉得猛然一退，一句话被匆匆截断。我还不知道顾西珏说了什么，那只手的主人冒出了脸，顾西珏牵制住生气挣扎的夏琼，礼貌道：“抱歉，打扰到你了。”接着顾西珏揽住夏琼的肩膀硬生生拖着走了。
　　我莫名其妙地想关上门，猛地听外边传来一句：“我不准你喜欢其他人！”，然后就是“咚！”地狠狠撞击在木板上的声音。我探出头，只见顾西珏被夏琼怒压身下，大庭广众的甲板上夏琼泪如雨下地捧住脸，似乎在小声说些什么，顾西珏被压懵了，就那样呆呆地听夏琼哭着说话。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的地板咚不会觉得很羞耻吗？
　　我倚房门口看他们两个人被海盗们围观，随后夏琼起身一边哭一边跑远了，顾西珏从地上站起来，脸色特别的难看，茫然又无助地四处张望一眼，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去一样，随后，他的目光直直锁在了我的身上。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果断地退回房间关紧门。
　　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时间到了中午，饿得饥肠辘辘的我想去下面的锅炉舱里找海盗们拿点食物，刚一开门，依靠着房门的一样物体啪唧一声摔在地上。我干扯扯嘴角：“你想干嘛？”
　　顾西珏泰然自若地盘膝坐好，可他有如受惊过度而发白的脸色和抖抖抖的双手显然出卖了他。他抬起一双诚挚的眼睛：“我想要冷静一下。”
　　我提出建议：“你可以去生活舱，把脑袋伸进水缸里浸泡一分钟就可以了。”
　　“如果我这样做，生活舱的海盗会杀了我。”
　　“你可以去找阿尔法。”让邪教教主给你好好洗一下脑。
　　顾西珏摇摇头，道：“夏琼和他们在一起。”
　　“……你到底想怎样。”
　　“……”顾西珏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又是一白，道，“我、我想要冷静一下。”
　　被吓惨无疑。
　　顾西珏该不会突然被夏琼表白给吓傻了吧？这种事有那么恐怖吗？哦还是说顾西珏一直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所以一时间被吓呆了？
　　尽管如此，为了避免招惹到夏琼这个似乎会很麻烦的人物，我残忍地拒绝了顾西珏似乎想找我这个神父用圣光治愈的想法。
　　我提出最后一个建议：“你可以跳进大海，说不定澎湃的海水和上帝的召唤会让你发烧的大脑冷静下来。”
　　“……我能在你这里呆一会儿吗？”顾西珏哭丧着脸道。
　　“……”
　　我直觉上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我比较依赖于直觉，面上笑眯眯地婉言拒绝：“这会让你的朋友误会吧？更何况，我觉得你与你的朋友现在更需要进一步的交流。”
　　“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笑道声抱歉，便一把将门关上。

　　阿尔法会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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