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所谓公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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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请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企划案。”
她突然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顾亦儒看见，她的眼眸敛去了所有的波动，只能看到深棕色的眼珠，淡淡的光线下似是剔透的玻璃珠打造的一般，透着澄澈的光。美丽的不可忽视，一如他们初见的那个晚上。
那时的她剪着细碎的及肩短发，一张脸小小的，五官精巧并不出挑，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让人不自觉地想起夏季里紫的发黑的黑葡萄。身形小小的，整个人裹在一件宽松的咖啡色高领毛衣里，反而越发觉得瘦长，似乎风一吹就要倒地般。
那样的叶欣，不会穿衣打扮，背挺直低着头，带着些傻气的模样站在他的面前，平淡的就好像一杯晾凉的白开水，无味无色，没有咖啡的浓郁，没有烈酒的激情，好像喝也无妨，不喝也无碍。
只是，就连阅女上千的顾亦儒，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干净澄澈，一眼就看的到底的真诚。
此刻，眼前的女子目光盈盈似水，透着潋滟的波光，静静地注视着他。看着面前沉默着不做的表态的顾亦儒，又低声地重复了一遍，“请你，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企划案。”
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卑微的请求，眸光盈盈，似有水流淌出来，顾亦儒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她，顿时觉得心里一软，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塌陷下去，莫名的一软。
就好像是一腔怒火燃起，火势还未张透就被熄灭。
他顿了顿，不说话，只是那样一直一直地看着她，眸光深沉，似乎想要把她看透。
顾亦儒一语不发，眸光锁着她许久，直直地想看尽她的心里。这目光盯得叶欣发秫，她强自镇定，短短的几分钟，却仿佛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
直到，她以为这事再无指望的时候，顾亦儒却是突然松了口。语气淡淡，声音低沉，他说。
“我再给你两天时间，希望叶小姐，好好地给我一个解释。”
语毕，不应众人疑惑的目光，带着林安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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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媚，你说的没错，心里烦的时候，吹吹风，喝喝酒，心里真的会舒服些。”
尚华公司的顶楼是一个极普通的露台，十几层的高度在遍地广厦中不过尔尔，但从上往下望，还是有种人在高位优越感。
叶欣放开手里喝完的那罐啤酒，重新打开一罐，重重地和李媚碰了一杯，然后大大地往嘴里灌了一口。
“蓝天白云，大地匍匐在我的脚下。美酒佳人相伴，什么狗屁的企划案，什么该死的顾亦儒通通地绕弯，别打扰我的好心情。”
借着酒劲，她在原地漂亮地转了几个圈，还对着天空大喊大叫。酒撒了一地，人也转累了，便直接一屁股坐在李媚的边上，发鬓凌乱，席地而坐，两个气质型的大美女顿时形象全失，让人看见绝对大跌眼镜。
“你给我老实交代，是怎么发现这么个喝酒的风水宝地的？”
“我每回不高兴的时候，就来这里喝上一罐啤酒，这里比较偏僻，一般来说不会有人上来。离公司最近，就算上司突然查岗，也可以临时对付一下。”
李媚低头喝了一口啤酒，许是喝酒喝得多的缘故，叶欣觉得她的脸上带了些胭脂红，眼眸半阖，透着些明明灭灭的光。
“第一次来这里，是我刚来尚华的时候。那时候还是个刚入社会的小姑娘呢，什么都不懂……”
说到这，她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似乎真的回到了那时候，笑里带着几分羞涩和腼腆，
“我脸皮薄性格直，生性好强。但到底还是小姑娘，历练太少……”
说道这，她又喝了一口酒，面色冷淡，过了好久，才慢慢说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升高职，担任项目经理，负责一个大单子。敲定项目竞争的最后一份计划案，我不眠不休三个日夜，做的十分用心，结果被客户代表当众狠批，贬得一文不值……而把我批的一文不值的，是我一直以来的大客户，我们两个关系不错，私下里偶尔也会短信问候……”
“那怎么会？……”
叶欣下意识看向她，只见她的面色一郁，声音低沉沉的，听不出情绪，只是一味地慢慢说下去。
“因为项目评定的前一晚，他请我吃饭时，我把他递过来的房卡原封不动地推回去了……”
“那个大单子最后还是其他公司接了，最有实力的尚华落榜，上司当然怪罪于我。我连降三级，整整四年的打拼，一瞬间付诸东流……所谓公平，从来都是喂狗的……”
叶欣一直觉得她的声音极轻，细若蚊蝇，轻不可闻。像是在哀念什么，又像是在缅怀。直到最后那句咬牙切齿的话，叶欣听清时，才看见她眼底明明灭灭的光，是确有存在的泪光，不是幻觉……
李媚喝完了罐中剩下的酒，用力一扔，手中的空易拉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寂寥的曲线，最后极准的坠进楼道口处的垃圾箱里，将一切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所谓公平
